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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5章 殿下的懲戒 文 / 笑無語

    孟離芝與妙雨原本還沒有笑完,一見鳳青黎的冷眼,頓時噎了。

    如此情況再笑下去絕對會倒霉。

    二人很是識時務地閉上了嘴,不去看鳳青黎的冷眼,刻意移開了眼神,看向了門外的南無玉。

    也不知這位仁兄怎麼樣了。

    所幸鳳青黎那一扔倒也沒有傷著南無玉多少,只是讓他嘗到皮肉疼痛的滋味罷了。

    南無玉已經從地上起了身,面上這一會兒倒是沒有什麼表情了,這番模樣,應該是認輸了。

    「你們要找的三人叫什麼名字?」南無玉淡淡地開了口,與最初見到的鎮靜樣子如出一轍,彷彿剛才控訴鳳青黎的那人不是他。

    輸得起,是條漢子。

    孟離芝這般想著,而後道,「曲綺冰,飄柔,舒蕾。」

    完了,又補充一句,「三個都是如假包換的女子,可別瞎起疑了。」

    這話說出來可想而知南無玉的臉色又黑了。原本就被這群故意假扮成女子的男子弄得暈頭轉向,偏偏這幾人還美的看不出是男兒,甚至他還對其中一人動過心,當得知了對方與自己一樣是男子的時候,少不了要經受一番打擊。

    南苑有多少女子為他癡狂,可他卻只看中了這麼一個,還沒來得及歡喜,有人卻告訴他這是個男子。

    那麼多人,偏偏他就是男子,隨便換其他人也好啊,偏偏自己難得看中一個,卻就是個男扮女裝的,還成了對方的手下敗將。

    好不容易將心情平穩了下來,決定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不讓他們看扁了自己,卻沒想到這女子特地又將男女問題強調了一遍。

    「本教主看起來就那麼蠢麼?」他終於不再故作淡定,冷冷一笑,「本教主答應你們的事自然會做到,事畢之後,還請你們離開。」

    「那是自然了,完了我們就走人。」孟離芝勾唇朝他笑了笑,以示感謝。

    南無玉自然沒有再說客套話的心情了,對與孟離芝的笑顏也不予回復,只道:「一會兒準備廂房給三位休息一夜,明日我看能不能將你們要找的人的消息帶回來。」

    「有勞。」孟離芝點了點頭,還不忘提醒,「教主你可別忘記了了除了找人你還欠了我們一件事。」

    南無玉眼角一跳,「還要幫什麼一併說了吧,咱們一次算個清楚。」

    「這個暫時還沒有想到呢。」孟離芝淡笑著回道,「容我想一夜看看還要教主幫什麼,若是這一夜想不出來,那便只能等想出來了再同教主說了,若是要走時還想不出來,還得勞煩教主留下聯繫方式。」

    南無玉額角劇烈一抽。

    他發誓,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麼想轟一個人。

    他素來秉持著對待女子要風度翩翩的思想,可不知為何屢次被這紅衣女子氣的想趕人。

    要說打女人這種事他是幹不出來的,但是他真的真的很想趕她走。

    「你們怎麼進的綵衣教,那便是聯繫方式了不是麼。」南無玉面無表情道,「煩請姑娘要快點想好了,本教主的記性不大好,就怕回頭不小心給忘了。」

    「這樣麼,那我盡量,盡量。」孟離芝心知他是有些不耐煩了,便朝他淡淡一笑。

    南無玉平復了一會兒心情,才轉過了身,再次開口聲線已是十足的平靜,「一會兒讓丫鬟來領三位去自己的房間,有什麼需要便直說,咱們明日再議。」

    南無玉離開了,孟離芝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眨眼道:「我總感覺他似乎有點生我的氣,是我的錯覺麼?」

    跟南無玉打架的又不是她,『欺騙』南無玉感情的也不是她,贏了南無玉一個條件的更不是她,按理說南無玉應該對鳳青黎發怒才是啊。

    可是在南無玉輸了之後,便再也沒有和鳳青黎說過一句話,也不再投過來一個眼神。

    「不是錯覺。」妙雨淡淡道,「離芝,你難道不知你有的時候說話,便是無形之中激怒了人家麼。」

    「又怪我咯?」孟離芝指了指自己,隨後挑眉,「他在鳳梨那吃的虧,憑什麼遷怒在我身上,我說的話又有什麼不對了。」

    妙語斜睨了孟離芝一眼,略有些無奈。

    給她個眼神,自己體會。

    「你就那般希望他遷怒我?」身後,響起鳳青黎的聲音,有些微涼,「你打算今後還和他聯繫?」

    「唔,我當然是不想與他聯繫的。」孟離芝轉過身,朝著鳳青黎訕訕一笑,「可萬一找不到小綺她們呢?且白贏過來的一個條件,不要白不要啊。」

    鳳青黎望了她一眼,沒理她,逕自朝著門外去了。

    孟離芝抽了抽眼角,只覺得他這醋吃的有點沒道理,南無玉最開始喜歡的是他,應該鬧脾氣的應該是自己才好麼?

    怎麼現在反倒成了他生悶氣了。

    孟離芝表示不能理解,也不太想去問,便由著鳳青黎去了,直到南無玉派過來的丫鬟來請她,說是房間安排好了,她才與那丫鬟去了,出門前望了一眼鳳青黎,鳳青黎卻是沒看她一眼。

    孟離芝頓時有些不愉快,暗罵了一句死傲嬌,便也不去理會他了。

    ……

    燃著燈火的房屋之內,紅衣的女子坐在紫檀木製

    的桌邊,低垂著頭,正翻閱著一本醫經。

    南無玉安排的房間倒還算是致,連書櫃都有,她對這不太熟悉不想出去亂走,便只能呆在屋子裡,隨意逛了一排書架,瞄到了一本醫經,便一時興起拿來看了。

    她在尋找正常人會失去味覺的各種原因。

    妙雪說過,鳳青黎沒有味覺不是先天的,而是後天的,但是她不能直接去問鳳青黎,妙雪又不願意多說,她便只能自己試著找答案了。

    她已經在坐在這桌邊好些時間了,而她除了翻閱書本,便沒有其他的動作。

    離她不遠的軟塌邊上,站著一名黑衣女子,南無玉說是派來護衛著她安全的,但她心知肚明,其實就是派來監視她的,防止她會有什麼異動。

    到底是做教主的人,緊惕之心倒是沒有少。

    「轟隆——」原本還是寂靜無聲的夜裡,忽然響起一道驚雷,雷光有一瞬將屋子外頭漆黑的夜色照亮,同時也將孟離芝一句話打回了肚子裡。

    她原本想對黑衣女子說:我睡覺不習慣有人在旁邊守著,你去屋子外頭就可以了,左右我也是不會出房門的,這兒也沒有別的出入口。

    但是現在外頭都在打雷了,她就覺得讓女孩子家出去外頭守門淋雨也太殘酷了些。

    罷了,反正只是派來監視她的,又沒有惡意,就讓她在這屋子裡呆著吧,反正這護衛安靜得很不會主動找她搭話。

    「轟隆——」又是伴隨著一道驚雷響起,不多時屋外便想起了淅淅瀝瀝的雨聲,在這樣的夜裡,顯得有些喧吵。

    夜半劈雷,最是擾人好夢。

    也不知鳳青黎睡了沒有,南無玉應該也有派人去監視他的吧?會不會也是一名女護衛?可他那樣的臭脾氣,應該是早就把人家攆出去了。

    他可不是會憐香惜玉的人,若真的是女護衛,就算守在門外淋雨他應該也是無動於衷的。

    孟離芝想到這兒竟有些微微竊喜,隨即又覺得自己有點喪心病狂。

    聽說戀愛期的女子總是有些喜歡亂想,現在看來也不是沒有道理。

    看了許久的醫書也沒找到哪些是關於味覺的,她索性合了書本,朝那女護衛道:「如今什麼時辰了?」

    女護衛回道:「子時。」

    聽女護衛如此說,孟離芝看向了女護衛身旁的軟榻。

    「你回頭要是困了便不用守夜了,就睡這軟塌吧。」孟離芝淡淡道,「你若不困你便守著,我是要好好睡覺的。」

    作為合格的護衛需時時保持警惕,休息的時候也大多是淺眠,稍有些小動靜便能驚醒他們,孟離芝覺得護衛也是人,不能虐待,她給了她休息的機會,至於睡不睡就是她的事了。

    忽的想起了自己院子裡的四個女殺手,只覺得她們四人一定是少有的幸福護衛之一,整日吊兒郎當不說還總是揩主子的油水,如她這樣的好主子能有幾個,都說南無玉風度翩翩,可對待女護衛還不是照樣嚴格,不像對待尋常姑娘那般溫柔。

    望了一眼那站在榻邊無動於衷的女子,孟離芝也不去管她,只逕自走到了床邊和衣躺下。

    不多時,屋內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

    那站在軟榻邊上的女護衛聽了一會兒呼吸聲,而後起了身走到了幾步之外的書櫃之上,抬手觸上了一直擺放在書櫃一側的小香爐。

    床榻之上,本該熟睡的孟離芝,倏地睜開了眸子。

    她微微偏頭,望向動靜來源處,卻只見那女護衛站在書櫃前背對著她——

    孟離芝看不清她的動作,心下卻警惕起來。

    如南無玉那般愛好風的人,宅子裡自然不會缺了焚香,女護衛拿起擱置在香爐旁的火折子,燃了那香爐,從後從黑色袖子之下拿出一塊香料投放其中。

    不過片刻的時間便有輕煙裊裊升起,有輕霧從小香爐裡逸出,繚繞而上。

    這種香料名喚消魂香,帶有極強的麻神催眠效用,吸入鼻間立即感到疲累,不多時便會全身酥軟彷如被抽空了力氣,再接著便會陷入睡眠。

    她轉過身,望了一眼床榻的孟離芝,見她依舊在睡,便放心了,直接轉身,離開。

    走出屋子關上門的那一刻,床上的孟離芝倏地睜眼,望了一點那點著的焚香,扯過一邊的被子摀住了自己的口鼻。

    焚香才散發出來,還未傳進她的口鼻中,但是她知道絕對不能聞,便極有先見之明地抓了被子,讓口鼻與焚香隔絕。

    門外忽的有異動,孟離芝立即躺了回去,閉著眼睛裝睡的同時也屏住呼吸。

    她想知道究竟有什麼陰謀,那女護衛到底是不是南無玉的人,是南無玉有陰謀還是另有其人?

    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頭打開了。

    高挑修長的黑色身影緩緩步入屋子裡,步履輕抬便是一個輕盈的閃身到了孟離芝的床前。

    忽的有一絲淺淺的香氣傳入鼻中,來人皺了皺眉,望向了書櫃邊的小香爐,想也不想地,快步上前將那焚香拿起,再走到了窗子邊直接將爐子裡的香倒光了。

    將這一切做完了,他才轉身,返回來床榻邊,望著床榻之上的人。

    她睡著的時候看上去乖巧多了,望著她長睫捲翹緊閉雙眸,他眉眼間劃過一絲奇異的溫

    柔,廣袖之下,白皙修長的手伸出,要觸上躺著的那人的臉,卻在離她的臉只有半寸的距離之時,那雙緊閉著的眸忽的睜開,抬手便鉗住了他的手,她坐起了身子,攜著冷意的星眸望了過來——

    卻在下一刻直接傻眼。

    「怎麼是你?」

    此刻站在她床榻前的,不是鳳青黎是誰?

    「呵呵。」一聲輕笑響起,傳進耳膜,鳳青黎望著難得驚訝地瞪眼的孟離芝,唇角悄然勾起,「半夜看見我,你歡喜到難以置信?」

    「你……」許久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孟離芝望著身前的人,眼角一跳,「你想多了。」

    「嗯?」鳳青黎瞇了瞇眼。

    「你剛才有沒有看見一個女護衛?她有問題。」橫了他一眼,孟離芝下了地,望向了書櫃子邊的焚香,「她點的那個香料應該也有問題……」

    話未說完,一陣昏沉感襲來。

    糟糕,她怎麼忘了,她和鳳青黎說話的時候,那香氣便竄進口鼻裡了。

    下一刻,雙肩被人扶住,一顆藥丸被塞進了她的口中。

    孟離芝直覺鳳青黎給的一定是好藥,便嚥下去了,果真沒過多久,混沌的意識一點點被拉了回來。

    「這香果然不對勁。」孟離芝靠在鳳青黎身上,回想起方才就看見了爐子上的裊裊青煙,最初還未聞到的時候她便帶了幾分防備的,看見鳳青黎頓時就忘記了要屏著呼吸了,幸虧有他在。

    「嗯,這個迷香名喚消魂,香氣淺淡,吸了會全身無力,而後昏睡不醒。」鳳青黎道,「我與你,和妙雨,我們三人的護衛都是有問題的,我的屋子裡也有人對我下了消魂香,卻被我發現逮住了,順帶去了一趟隔壁妙雨的屋子,也是點了這個焚香,我們逼供了一人,才知道這三人其實不是南無玉的屬下,而是北無暇派來的,他聽說南教主這兒來了美人,便派了探子來,下了消魂香,可想而知是想做什麼了。」

    「不要臉。」孟離芝呸了一聲,「讓他來,儘管來,我把他扒光了吊北苑門口去,讓人好好觀賞一番。」

    「女孩子家,不適合說這樣的話。」鳳青黎面色微微一沉,「直接宰了,將他燉一鍋分給北苑的姑娘們吃了,豈不更解恨?」

    孟離芝抖一個,這才發覺自己說了不正確的話,竟當著鳳青黎的面說要扒別人,這廝不生氣就怪了。

    「妙雨妙霜呢?」孟離芝試著轉移話題。

    「妙霜先潛入北苑去探探情況,妙雨在自己的屋子裡。」鳳青黎他淡淡開口,「咱們好幾日未見,可是要好好敘舊的,故而,我們不提旁人了可好。」

    孟離芝輕歎一聲,「那你這是興師問罪的前奏了?」

    八成又是為了她私自來綵衣教找她算賬來了。

    反正他就是這麼計較的,絕不會輕易就讓她敷衍過去。

    鳳青黎此刻正望著她,一字不發,似乎在等著她自己解釋認錯。

    「別這麼看著我,我又沒做錯事。」孟離芝眼角微微挑起,「你撤了孟府裡監視我的人,便說了要給我絕對的自由,所以這一次你不能找我問罪,你若是要算賬也得等事情結束了再說,還有,你要是生氣,那就是出爾反爾。」

    她自認為這番話是沒有說錯的,鳳青黎聽了之後,便是臉上忽然起了笑意,也未見他生氣,只是平靜地看著她,淡淡道:「我真是不能對你太縱容。」

    私自偷跑出來涉險不說,理由竟還堆了一籮筐。

    他知道不能同她講道理,因為她很會說歪理,喜歡把理由全攬在她那邊,到頭來她做什麼都是情有可原,做什麼都是沒錯。

    鳳青黎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才打算不和她說道理,直接採取行動。

    他望著她,忽的輕輕一笑,惑人的鳳眸瞇起,溫柔而危險。

    孟離芝幾乎是下意識地趕緊摀住脖子,她可沒忘記他說要咬她脖子的事。

    可沒想到,下一刻他傾身過來,他的唇落下,卻是落在她的唇上,輾轉幾番之後——

    咬。

    孟離芝倒吸一口冷氣。

    還沒來得及伸手推他,便是又被奪去了呼吸,鳳青黎有些強硬地深吮,帶著不容反抗的霸道。

    孟離芝此刻覺得嘴巴疼便沒有其他的想法了。

    一點不繾綣一點不溫情只覺得就是實打實的懲戒。

    等到鳳青黎終於將她放開,她立即後退,離他好幾尺遠。

    「你要睡裡側麼?」鳳青黎十分淡然地望著她,「那我睡外側。」

    孟離芝臉兒一抽,「你要睡……這兒?」

    鳳青黎望著她又重複了一遍,「睡裡側還是睡外側?」

    「床讓給你吧。」孟離芝瞄了一眼他身後的軟榻,「我睡軟榻便好。」

    鳳青黎微微瞇了瞇眼。

    「那你還想怎樣?」孟離芝磨了磨牙,「你若嫌折騰我不夠,我打地鋪,今夜就睡地上了,行了麼!」

    「你在擔心什麼?」鳳青黎開口,漫不經心,「你覺得如果我想對你做什麼,無論你是睡床上,睡軟榻,還是睡地上,有何區別麼?你以為你睡哪裡能逃得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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