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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9章 南北教主 文 / 笑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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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這是要去興師問罪?」妙語微微挑眉。

    「這上面寫著拋棄妻子。」鳳青黎微微勾唇,「難道她不該給一個解釋?」

    「殿下,你未免太草木皆兵了,你若是說離芝招蜂引蝶,這我沒什麼可反駁的,但我認為,還沒到男女通吃那地步吧?」妙雨望著鳳青黎手中的畫像,「這是離芝的男裝扮相,可見貼這畫像的人應該是不知曉離芝的真實身份,之前聽圍觀的人說可能是他『夫人』貼的,但我以為,不一定是女子,離芝不會閒著沒事扮男裝去勾搭姑娘,所以我想,會不會是有人為了找她刻意這麼造謠的?」

    「不一定是女子?」鳳青黎淡淡道,「以你所見,那可能還是男子了?」

    妙雨撇了撇嘴,「是男子又如何,他定是不知道離芝是女子,換言之,就算是女子看中了離芝的男裝扮相,也不能怎樣,女人總歸是不能變成男人的,要我說殿下大可不必為了此事去質問她。」

    說了這麼多他只是想幫孟離芝摘了招蜂引蝶的這頂帽子。

    不為其他,只因殿下總是念叨著她招蜂引蝶朝三暮四,他想這大概和四皇子,以及曲府的公子有關係吧。

    「你如此幫她開脫,是收了她什麼好處?」鳳青黎輕瞥了一眼妙雨,目光微涼。

    妙雨抽了抽唇角,而後輕輕歎息一聲,「殿下難道不相信她麼?我都比你相信她,殿下你卻猜忌這個猜忌那個,真是有些說不過去呢。」

    「你說的是,本宮就是不信她。」鳳青黎輕描淡寫道,「你相信她,是因為你不喜歡她,若喜歡一人,疑心病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妙雨:「……」

    若喜歡一人,疑心病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真的假的?

    「所以殿下你的意思還是要去孟府質問離芝?」

    「不是質問,是詢問,注意用詞。」

    「……」

    ……

    深藍色的天幕中雲霞沉沉,晨曦將露未露。

    落英繽紛猶如皇家園林一樣的院子裡,儘是女子的嬉笑聲。

    「大!大!大!」

    「小!小!小!」

    「買龍。」

    「買虎。」

    「常勝將軍,咬它!咬它!」

    「威猛將軍,壓它!壓它!」

    這個園林裡,全是貌美如花雙十年華上下的妙齡女子,或是圍著一整桌子,或是圍著坐在柔軟的青草之上,每人臉上均是洋溢著歡樂的笑容。

    「妙霜,你告訴我,我是不是在做夢?」

    「三小姐,我們在現實中。」

    「真的麼?那你掐我手臂,讓我感覺一下疼痛,我就認清現實。」

    「三小姐,男女授受不親。」

    「我還是不敢相信怎麼辦。」

    「三小姐,如果是做夢,我怎會在你旁邊,你做夢會夢見我麼?讓殿下知道了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殿下殿下,你有點出息行不行!」孟離芝伸手敲了一下妙霜的腦門,「三句話都離不開殿下,心心唸唸都是他,你再這樣下去我就懷疑你斷袖。」

    「要斷也不能和殿下斷。」妙霜面無表情,「那是以下犯上。」

    「你是你們殿下的腦殘粉。」孟離芝輕嗤一聲,而後望著眼前的一派熱鬧景象,「說好的危險重重的綵衣教呢?這什麼毛線地方,我看不見受人欺凌楚楚可憐的少女們,倒是看見一群如花似玉卻像打了雞血一樣的賭徒,妙霜你說,咱們別是進錯地方了吧?」

    「沒有進錯地方。」妙霜道,「我找人問過了,這是綵衣教教內的南苑,這兒從來都是這麼歡樂,她說的。」

    妙霜指著前頭不遠買骰子大小的一名綠衣女子。

    「簡直腦抽,費盡心思進來,到頭來卻看著這麼一幕。」孟離芝嗤笑一聲,「這些女子莫非都是那些失蹤的姑娘?看她們這模樣,哪裡需要人解救,她們現在便已經樂不思蜀。」

    「找不到飄柔二人。」妙霜淡淡道,「剛才走了一圈,都沒有看見。」

    「天,那兩個死賭鬼,看見這樣的情景沒準早就瘋了。」孟離芝翻了一個白眼,「也許她們沒有被捉進來吧,否則有下賭注的地方就可能有她們的身影。」

    二人說話間,原先被妙霜指過的那名女子忽的朝這邊走了過來,到了孟離芝二人的跟前,張口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好半天,又沒開口。

    孟離芝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問道:「姑娘你想說什麼?」

    「那個……」那姑娘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道,「姑娘你能借我點銀子麼?我的銀子輸光了,等我贏回來我便還你,要是贏不回來,我給你寫封信,你拿著信去找我爹要,我家在雲州永昌那兒,碧水晴天酒樓對面的戲館,館主的女兒。」

    「你的意思是……我還能離開?」孟離芝挑了挑眉,「姑娘你不是在說笑麼?」

    「說笑?難道姑娘你不知道,這個南苑裡的姑娘想走隨時都能走麼?」綠衣女子輕笑了一聲,「我

    我明白了,你是新來的。」

    「什麼意思?」孟離芝微微瞇了瞇眼,「什麼叫想走的都能走?」

    「原本就是這樣的啊,這個院子是南教主的地盤,這個院子裡的姑娘,都是絕對自由的。」綠衣女子道,「你若是想離開,只需要等送飯的僕人來,與他說一聲,他自會帶著你離開的,但是你離開了以後,就永遠不能再回來了。」

    孟離芝斂眉,「這是什麼說法?姑娘你能詳細地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麼?」

    孟離芝說著,從懷裡摸出了幾張銀票,「這算我給你買消息的錢,你輸了也不用還我了。」

    「當真?」那女子興奮地接過了孟離芝的銀票,而後也坐了下來,「果然是新來的呢,姑娘你可知道,在這個地方錢是最有用的東西,你要沐浴吃飯要新衣服要胭脂水粉,都是得掏錢的,看你如此大方,我告訴你,你下次可別這麼亂掏錢了,不然身無分,你會被其他的姑娘打壓的。」

    「這兒的一切都需要費用?」孟離芝有些不解,「你不是說了可以隨時離開,那你們為何留在此處?」

    「這個問題問到重點了,姑娘你也知道,在外人看來,綵衣教是專門抓美貌女子的淫邪教派,想必雲州里的人們都以為,那些被抓去的姑娘再也回不到家了吧?」

    「難道不是如此?」孟離芝挑眉。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綠衣女子道,「綵衣教原本是這樣的,原教主的確是敗壞道德之人,但原教主的弟弟,我們稱呼他南教主,南無玉,便是專門將被原教主抓走的女子解救的大英雄。」

    女子說著,眸中浮現難掩的傾慕之色,「原教主,我們叫他北教主,北無暇,若說北教主是邪惡無恥之徒,那麼南教主便是如同神祇一樣的男子,二人什麼都是相反的,性格相反,言行舉止相反,氣質也相反,被綵衣教抓走的女子約莫有三百餘人,其中有一百人都是雲州人,在這南苑裡,匯聚了一百五十多名女子,南北教主,一人一半。」

    「看來南教主這裡的待遇比較好?」孟離芝道,「那麼北教主那裡的女子呢?」

    「北教主那裡的女子……」綠衣女子談到這兒,面上劃過一抹同情之色,「北教主那邊的,和這兒完全不能比,應該沒有姑娘是清白之身了,南教主這裡的,全是清白的女子。」

    孟離芝微微驚詫,「當初是怎麼劃分的?」

    「抽籤啊。」綠衣女子道,「本來我們都難逃厄運,本以為這輩子就這麼完了,沒想到有一天竟看見一個英雄一樣的男子,那就是北教主的弟弟,我們原本以為,哥哥那德行,弟弟也好不到哪裡去,可沒想到,南教主竟是救世主,與北教主打了一場,打勝了北教主,原本北教主要按規定,把我們交給南教主,可他耍賴,最後只允許放一半的人,於是我們只能抽籤了,我們南苑的,都是運氣好的。」

    「可我們沒有抽籤。」孟離芝道,「那我們兩個為什麼會被分配到這裡?」

    她和妙霜沒有被真正迷暈,而是直接到了這裡。

    「是這樣的,北教主分配姑娘之後又抓了不少人,南教主有時候阻止不了,你們兩個,本來也應該是北教主的人捉的,可能是南北教主兩人又打了什麼賭,北教主輸了,把你們輸給了南教主。」綠衣女子笑道,「你們運氣真好。」

    「好吧,我們運氣好。」孟離芝笑了笑,繼續問道,「那你們既然被解救了,為什麼不離開,不怕家裡人擔心麼?」

    「這個……南教主說,誰想離開,他會命人安全送回家裡,如果一次性把我們全放跑了,只怕又會被捉回去不少,所以就將我們安排在南苑裡,誰想回家,就排著隊,他讓人一個個送。」女子說著,又癡癡地笑了起來,「但是我們都不想回去了,所以,沒有人離開……」

    「都不想回去?」孟離芝驚詫,「留在這兒做什麼?別告訴我你們都愛上了南無玉?」

    「愛上他有哪裡不對麼?他那樣的英雄難道不該愛麼?」綠衣女子忽的皺起了眉頭,「等你見了他,你就知道為什麼我們都不想走了!」

    孟離芝無言。

    世間竟有如此極具魅力之人?

    啊呸。

    她才不相信,一千個人眼裡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如鳳青黎那種級別的,也不能保證一百個人見到他就得有一百個人喜歡他。

    除非那南無玉真有什麼厲害的手段。

    「好了,我錯了,我不該質疑南教主的魄力。」孟離芝呵呵一笑,「那你們喜歡他,至少回個家報個平安,再繼續追求他吧?」

    「不行。」綠衣女子癟了癟嘴,「離開了這裡,就再也不能回來,也許是南教主被我們纏的煩了,想逼著我們離開,卻又不忍動粗,於是和我們說,留在這裡,便不允許給家裡人送信,他以為這麼一來,我們放心不下家人就會離開,但是他沒想到,我們還是堅決留了下來,於是他忍無可忍,決定一個月之內,在我們當中挑選一人做他的夫人,這樣其他的人才能真正死心,所以,我們一個月後,應該能走許多人了,好捨不得這裡,唉。」

    孟離芝:「……」

    「好了,我要去賭了,今天的任務是,誰贏錢最多誰就能見到南教主。」綠衣女子說著,就要起身。

    「等等,再一個問題。」孟離芝道,「你們賭錢是為了見他,你們每天都這樣麼?」

    「每天的任務是不一樣的。」綠衣女子聳了聳肩,「今天是誰贏得多能見他,明天可能就是比女紅刺繡,誰手藝好就能見他

    ,後天可能是比廚藝,誰做的東西最好吃誰能見他,每天都有不一樣的花招。」

    孟離芝垂下了眸子,陷入思索。

    來這一趟綵衣教,真是長見識。

    南教主這裡沒有小綺和舒蕾飄柔,難道她們竟都在北教主那裡?

    如果是這樣,那麼她們就有危機了。

    「喂,妙霜,你帶的錢多不多?」

    「還好。」妙霜淡淡道,「幾千兩應該是有的。」

    「那好,你回頭去逛一圈,打聽一下,這裡贏錢最多的是誰。」孟離芝說著,勾起了唇角,「我們兩的銀子湊在一起,看能不能比贏得最多的那個更多,要是不能,差多少你回來告訴我,我去贏過來,反正人這麼多,她們也不會知道我們一部分錢不是賭贏的。」

    「你要見南教主?」妙霜瞥她一眼。

    「對,我就是要見識一下這風魔萬年少女的南教主是什麼模樣。」孟離芝道,「當然更重要的是我要知道飄柔她們的消息。」

    「三小姐,你不能移情別戀。」

    「移情別戀你個頭,我就是想看看,這教主長得什麼人模狗樣,難道還能比我的鳳梨帥?」

    「真的?」

    「真的真的。」孟離芝無奈點頭。

    「好吧。」妙霜起了身,探聽消息去了。

    孟離芝望著他的背影,翻了個大白眼。

    這個妙霜,只要一牽扯到他們家殿下就會瞬間變腦殘。

    ……

    繁華的街道之上,一輛馬車緩緩行駛,到了莊嚴肅穆的府邸之外,停了下來。

    「殿下,到了。」車伕朝著馬車裡的人道,「可要讓孟府的人去與三小姐通報一聲?」

    「不必了。」馬車內,優卻淡漠的男子聲線傳出,「本宮直接進去就是。」

    「是。」車伕轉過身,將馬車的簾子掀了開。

    鳳青黎下了馬車便直接朝著孟府裡頭而去,門口的守衛見了,急忙參拜——

    「參見太子殿下。」

    他是第一次去孟離芝的院子,在此之前從未去過。

    每次他來找她,都是把她帶出去玩,自己卻從未踏進孟府裡。

    但是今天他忽然就不想讓人通報了,他很好奇他的突然出現,她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雖然他從未去過她的院子,可妙風早就畫了整個孟府的分佈地圖,他憑著地圖,往孟離芝院子的方向走去。

    行走之間忽的聽見了女子的輕笑聲,他轉過一片假山,便看見迎面兩名女子走來,這二人他並不熟悉,卻是認得。

    大小姐孟蘭欣與四小姐孟蘭沁。

    而那二人顯然也看見了他,先是微微一愣,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走近了二人,二人忙福身行禮——

    「見過太子殿下。」

    而那一身雪衣不染纖塵的人直接越過了她們便走,理也不理二人。

    二女眼角同時抽了一抽,卻依舊擺著福身的動作沒敢動,因為鳳青黎沒讓她們起來。

    只等鳳青黎走得遠了,二人才站直了身子。

    「太子殿下這是怎麼了,獨身一人前來,連我們二人行禮他也不理。」孟蘭欣望著鳳青黎離開的方向,「那個方向是——」

    「他來孟府,除了找孟離芝,還會有別人麼。」孟蘭沁說著,忽的笑了一笑,「但是據我所知,孟離芝昨晚半夜就離開了府,好似今天一整天都沒看見,太子這次來,可是撲了空了。」

    「近來太子和孟離芝似乎愈發親近了。」孟蘭欣說著,磨了磨牙,「金萱這個蠢物,到現在都還沒能採取行動,果然是我高看了她。」

    ……

    「唉,說實話,其實我還是有點擔心的。」孟羅帛坐在院子裡的籐椅上曬著太陽,靠著椅背,一副愜意的模樣,口中卻是唉聲歎氣,「畢竟是那麼危險的地方,說去就去了,她們這決定也太快了,絲毫沒給我反應過來的時間……金凌我口渴,水給我。」

    一杯茶水遞到了孟羅帛臉邊,金凌的聲音響起,「我昨兒不在,她竟然沒有與我商量,若是我也在,我就與她一起去了。」

    「唉,三姐姐總是嫌我功夫太差,我去不了,便只能在這祈禱她們了。」孟羅帛將杯子的蓋揭了起來,「想必這個時候,已經在綵衣教內了吧,就是不知道情況怎麼樣。」

    「誰去綵衣教了?」忽的,一道帶著些許清涼的男子聲音在前頭響起。

    孟羅帛正端著茶盞喝水,乍一聽,抬眼去看,看清了來人,嘴裡含著的水噗的一聲噴了一地。

    「太子……」她忙起了身,「臣女見過殿下。」

    「你剛才說什麼?」鳳青黎聲線平靜,「再說一遍。」

    孟羅帛愣了愣,「臣女說,見過殿下。」

    鳳青黎涼涼地望了她一眼,「再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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