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文 / 公子卿城
「所以這成為他殺人的動機,除掉楊萍,他得到房子。」
何北青思索:「目前這些只是推測,還需要證實,楊萍和吳華的關係。」
「是的,證實他們有非正常男女關係。」
頭兒拍拍件夾:「既然公司都不知道他們的關係,定是隱藏的很好,可以去吳華住處看看。」
「好,我和時初去一趟。」
「記住,現在還沒有搜查令,知道怎麼辦了吧。」
時初笑笑:「當然知道了,今晚就去。」
「好了,案情討論完,你們繼續工作。」
時初一蹦一跳回了座位,對面的付美人還沒回來,監視朱醫生去了,她轉著手裡的筆,忽然想到可以從王華女朋友這裡入手。
兩人戀愛不到半個月,分明是掩飾。
「師兄,我們晚上可要好好配合啊。」
「行了,我們的默契最好。」
「我還有一個想法,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
時初拿了張楊萍的照片帶著,兩人直接驅車去了吳華住處。
吳華也住在老城區,從這裡去楊萍家步行大概30分鐘,小區顯得破舊,一樓搭了不少棚子,自行車凌亂的擺放在外面棚子下。
「師妹,現在照片可以拿出來了吧。」
「嗯,自然。」
時初找了看門的門衛大叔詢問:「老先生,認識照片上的女人嗎?」
老先生見他們拿出警官證,驚訝的一下子站起來,拿了老花鏡看。
「老先生,見過嗎?」
他看了會:「見過,和一個男的住那邊。」手指了下,正是吳華那邊。
老先生接著說:「具體哪戶不清楚,但這人我眼熟,是見過的,而且照片很像。」
「好,老先生怎麼這麼肯定見過?」
「天天坐在門口,三天兩天的看,在陌生的臉也記住了。」
時初故作驚訝:「這個女人經常進出?」
「是啊,和一個男的一起。」
「你看看,是這個男的嗎?何北青掏出照片,上面是吳華。
「是啊,就是他,他們夫妻兩口子。」
時初默不作聲,何北青謝謝老先生,兩人繼續往裡走,走到樹下何北青點了根煙:「不來不知道,一來嚇一跳,這徐紹偉的綠帽子是戴定了,自己老婆和別的男人同居。」
「太酸爽了。」
「這綠的夠徹底,走,上去看看,說不準還有意外發現呢。」
時初跟著何北青,兩人一前一後上樓,樓道裡沒燈,黑漆漆,拿了手機照亮,三樓,敲門。
開門的是吳華,看到他們明顯表情一變。
一室一廳的屋子,裝潢可以看出很久了,牆壁上的油漆有往下掉的痕跡,屋子裡亮著一盞暈黃的燈,電視開著,是一檔探索發現節目,被吳華關了。
「隨便坐,我去倒杯水。」
吳華起身去廚房,時初在客廳轉悠了一圈,盯著抱枕看,粉色?只有女人會喜歡這種顏色,看著用過一段時間了,吳華端著水出來見她盯著抱枕看,忙開口:「那是買東西時送的。」
「哦,很漂亮。」
何北青笑笑:「吳先生不用這麼客氣,我們問幾句話就走。」
時初重新坐下,搶在何北青之前:「吳先生知道楊萍已經懷孕嗎?」
吳華手裡的杯子「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時初面帶微笑看著他的緊張,何北青瞬間明白了,用胳膊肘搗了她一下。
時初再次開口:「吳先生沒燙著吧,你知道楊萍已經懷孕嗎?」
「這,這我不知道。」這次連頭都沒抬,回答完才眼神閃爍的抬頭,假裝鎮定。
「抱歉,我去拿拖把弄下。」
「好,不急於一時。」
吳華去了衛生間,時初趁機去了臥室,幾秒鐘之後出來,吳華用拖把拖地,碎掉的渣子掃好後重新坐下。
「你們繼續問吧。」
「楊萍來過這裡嗎?」
「來過。」
「經常來?」
「不是,很少會來。」
時初停頓了下:「這房子就是當初楊萍幫你找的?」
「是的,我一直住在這裡。」
「楊萍老公徐紹偉來過嗎?」
「沒有。」
吳華又忽然改口:「有,很久之前來過一次。」
「大概什麼時候?」
「我記得不太清了,當時和楊萍一起過來吃飯。」
時初問完了,剩下的交給何北青:「抱歉,借用下你家洗手間。」
「沒事,在那邊。」
時初進了洗手
間,看了眼外面,關上門,衛生間很小,五六個平方,她站在面盆前,檯子上放著一個牙刷杯,一個牙刷,一個刮鬍刀,架子上也只有一條毛巾。
看樣子楊萍的東西都被吳華清除了,時初彎腰,打開下面的櫃子,裡面放著洗衣粉,還有雙塑膠手套,她拿出來套了下,很小,吳華應該套不進去。
起身環視一圈衛生間,淋浴旁邊的架子上只有洗髮露和護髮素、男士洗面奶,並沒有其他的東西,幾乎是沒有女人用的東西,看起來完全是單身男人的樣子。
時初按了下抽水馬桶,洗完手拉開門出來,外面何北青和吳華還在說話,時初坐過去,聽見何北青說:「我們懷疑楊萍是被人謀殺,而不是自殺,這幾次麻煩吳先生了。」
吳華臉色再次微微變化,他們一開始就說楊萍跳樓自殺,以為也只是來這裡瞭解下情況,現在何北青把謀殺的消息透露出去,可真是一劑好藥。
「沒事,身為她的好朋友,自然希望早日看見殺人兇手繩之於法。」
「好,打擾了,我們先走了。」時初和何北青兩人往門口走,吳華也起身送他們。
「我送送你們。」
「不用了,再見。」
從樓上下來,時初一拳打在何北青肩膀上:「你真是壞了,虛虛實實,估計吳華被嚇得不輕。」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從一開始就嚇唬他,楊萍真懷孕了,屍檢那邊可沒說。」
時初聳肩,拉著何北青往前走:「我這也是逼不得已,估計吳華今晚是睡不著了,楊萍懷孕,他心裡有鬼。」
兩人邊走邊說,到了小區外,何北青的車子停在前面,巷子窄小,車子開不過來,時初肚子咕咕叫,聞到路兩邊的小吃,狠狠嚥了下口水。
「看你出息的,忍著。」何北青一臉吊兒郎當的嫌棄樣,時初鼻子「哼」了聲。
「師兄,難道這個時候,身為男士的你,不應該說要吃什麼,我去買兩串來嗎?」
「小師妹,你又不是女人。」
「都是妹了,不是女人,難道還是男人,你乾脆下次叫我小師弟吧。」
時初理直氣壯,何北青覺得小師弟也甚好,拍著她肩膀叫小師弟。
「去你丫的。」
剛說完,口袋裡手機在響,拿出來一看,臉色一緊,差點忘記了,還有個討飯的。
何北青伸頭過去:「小師弟,誰啊,臉色這麼差,欠人錢啊?」
「不是欠錢,是欠飯。」
真沒想到那個男人會記得這麼清楚,連地點都選好了,這是要狠狠宰她一頓啊,時初也不是孬人,那就去吧。
坐在車上,何北青一聽她要去流雲閣,忙歡快的踩著油門:「誰啊,約你去這麼高檔的地方,吃一頓下來估計個把月工資吧。」
「閉嘴,讓我靜靜。」
時初坐在車上,思考她到底哪裡得罪過冷之城,是在精神病院?難道是她眼神不友好,得罪他了,還是她不該嘲笑說他長的秀色可餐,可那時候他也不在啊,不過是跟頭兒說了下,難道頭兒告訴他了?
不對,不對,應該不是的。
車子在流雲閣門口停下,何北青朝她比了手勢回局子裡,開車先走了。
時初站在門口,理理衣服,仰頭望著頭頂的大橫匾,上面刻著金色的三個大字流雲閣,門童儀態大方的站在門口,隨時為她拉開大門。
順著高高的台階上去,門童恭恭敬敬拉開門,上次來還是和傅南平一起,跟個朋友吃飯。
服務員已經迎上來:「小姐,一個人?」
「不是,我朋友已經到了。」
報了冷之城所在的包間號,服務員領著她進去,時初一路上打量著,金色的大廳,電梯也是騷包的金色,地板是硃砂紅,金色鑲邊,這裡的老闆不會就姓金吧。
沿著金色長廊,頭頂掛著的黃色八角燈,輕輕轉動,暗淡的燈光不停變化著形狀落在地毯上,美輪美奐。
這裡的一切都極度奢華,在臨江的口碑極好。
「小姐,到了。」
停在一扇厚重的雕花大門前,服務員輕叩兩下後慢慢推開門,示意她進去,時初說了聲謝謝,抬腳進去。
她本以為包間裡會騷包的弄個屏風呢,或者是建個小型的高山流水,但都沒有。
包間一眼望到頭,不是很大,卻很精緻,站在窗前當雕塑的男人不是冷之城,還能是誰啊。
「冷醫生,好久不見。」
冷之城雙手淺插在黑色西褲裡,慢慢轉身,白襯衫,黑西褲,又是黑白配。
在紅色琉璃燈下,整個人線條顯得過於冷峻,如高嶺之花,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時初,你遲到了。」
冷之城薄唇吐出這麼幾個字,時初掏出手機一看:「三分鐘,抱歉,不知道冷醫生時間觀念這麼強。」
「坐吧。」
時初心裡誹謗,明明請客的人是她,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憋屈,一定是他的氣場太大了,尤其是脫去白大褂子之後。
「今天我請客,要吃什
麼你點吧。」
冷之城看了她一眼,嘴角微翹:「正好餓了,肯定不會手軟。」
「冷之城,咱們飯也吃了,算朋友嗎?」
「朋友?自然是朋友。」
時初奸笑,露出小虎牙,賊兮兮開口:「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哪裡得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