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文 / 公子卿城
經過昨晚的折騰，時初早上頂著黑眼圈去了楊萍公司，在樓下見到師兄，還被他嘲笑昨晚是不是出去獵艷去了，弄得這麼憔悴。
「小師妹，不會真的被我說對了吧，你看自己的表情，一副虛心的模樣。」
時初不打算理會他，昨晚回去誹謗了半宿的冷之城，接著是堂姐，這麼大的人了，做事情也不靠譜。
「行了，師兄，我們該進去了。」
楊萍的公司是做一家體育用品，早上九點上班，兩人一前一後上樓，在前台拿出警官證，很快前台把吳華叫了出來。
34歲未婚男人，板寸頭，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大上幾歲的樣子，大概是因為黑，皮膚黑就顯老，一眼看過去，似乎是沉默少言的個性。
「警察先生，我們去會議室吧。」
時初和何北青跟著吳華去了會議室，不大不小的一間屋子，吳華坐在他們對面，看了眼何北青，又看了眼時初。
時初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她喜歡從上到下的打量，吳華今天穿的是件灰色襯衫，大概是顏色不夠鮮亮，整個人顯得幾分沉悶。
「你還，打擾了，吳先生。」
「你們有什麼問題就問吧，我一會還要出去見客戶。」
照舊是何北青詢問，時初坐在對面，觀察吳華神色。
「請問你和楊萍的關係？」
「我們是同事，關係比較好，我剛來的時候，她幫了我不少忙，所以後來關係比較好。」
「她幫了你什麼忙？」
「幫我找了出租房，我那時候沒時間去找房子。」
時初垂下眼瞼，這個楊萍還真是好人，新同事剛來，就幫人找了房子。
何北青繼續詢問：「你知道他們夫妻間的關係如何？」
「我知道她老公是做淘寶的，關係還不錯，有時候會來公司樓下接她下班。」
「她老公你見過嗎？」
「見過，來公司接楊萍，我們還一起吃飯過。」
「怎麼判定他們夫妻關係還不錯？」
吳華略略思考：「她有時候會在我面前說她老公，他們很少吵架，所以我覺得關係還不錯。」
時初和何北青對是一眼：「楊萍說了她老公什麼？」
「經常做家務，帶孩子之類的，讓她比較省心。」
這些時初都是瞭解到的，徐紹偉確實在這方面做的很不錯。
時初在下面搗了何北青一下，何北青低頭後繼續開口：「下面這個是私人問題，請問吳先生有女朋友嗎？」
吳華點頭：「有的。」
「你們交往多久了？」
「交往不久，但認識有段時間了。」
「一個月？」
「不，半個月不到的時間。」
半個月不到的時間，時初忽然起身出去，吳華盯著她看，時初去了外面，找了前台小妹，這個年紀的女人大概是喜歡八卦的。
「小姐，不好意思打擾，我有幾個問題。」
「你好，警察小姐，你問吧。」
大概是第一次被警察詢問，前台小姐好像挺興奮的，丟下手裡工作。
「你來這裡多久了？」
「畢業之後就來了，一直做前台工作，快兩年了。」
「認識楊萍嗎？」
「當然認識，她人挺好的，挺樂於助人。」
「見過他老公？」
「這倒是沒有。」
「他老公來樓下接她，你也沒看見？」
「大概是我下樓的時候已經走了吧，所以沒碰見。」
時初記下，繼續問：「你跟楊萍的關係如何？」
「我們只是一般同事，畢竟工作不一樣，我是前台。」
「吳華和楊萍關係如何？」
前台小姐停頓了下：「很好，真的很好，男閨蜜吧。」
時初並不驚訝她用男閨蜜形容，不打算繼續問下去，在公司繞了一圈，公司並不是很大，只是民營企業，又找了幾位楊萍的同事詢問。
等再次進會議室，何北青已經問完了。
「今天謝謝吳先生。」
「客氣了，有什麼問題，我隨時配合。」
何北青和時初下樓，公司有些偏，附近的公交站也有些遠，徐紹偉和楊萍並沒有車，只有一輛電瓶車，平時都是徐紹偉在騎，楊萍上班都是坐公交，因為這裡遠，騎電動車上班並不方便，楊萍這才坐公交上班。
站在公司樓下，附近視野寬廣，平時車輛也不多。
「你說若是徐紹偉來接楊萍下班，同事會看見嗎？」
何北青點了根煙：「不管站左邊還是右邊，應該是可以看見。」
「所以現在問題來了，我問了好幾個人，都說沒看見，只有
和楊萍關係最好的吳華說看見了，不覺得奇怪嗎？」
「確實奇怪，所以說有人在說謊。」
兩人等了十多分鐘才打到車離開，回了局子裡，付美人出去了，老大也不在。
「到吃飯時間了，一起去吧，師兄。」
「我估計你是去不了了。」何北青一臉壞笑，時初一頭霧水。
他笑嘻嘻伸著腦袋過來：「我剛才進來看見那個大律師，你說會不會是看錯了啊。」
時初一拳塞過去，被他擋過，理理衣服：「師妹，師兄就先走了，祝你好運。」
何北青歡快的走了，時初也趕緊跟著走，剛跳下樓梯就看見傅南平靠牆捏著手機打電話，她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一聲之後掛了，傅南平收起手機往她這邊走。
「時初，走吧，我請客。」
「謝謝傅先生抬愛，不過我今天想一個人吃飯。」
「時初，你也不想更多人圍觀吧。」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時初在心裡誹謗，和傅南平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大門。
午間陽光大，傅南平去拿車，時初站在大樹下等，車子來了，拉開車門跳上去。
「要吃什麼，不用跟我客氣。」
「就去臨江最貴的一家吧。」傅南平有錢，至於有多少錢她不知道，反正是比她有錢的多，畢業後自己搞了律師事務所，據說贏一個官司，都是她好些年的工資。
有時候想想，也難怪家裡的老太太不肯讓她做這行，賺的不多，還危險，反正是不適合女孩子。
「你還是這麼不客氣啊，不過也正是我認識的時初。」
「謝謝你給我這麼高的評價大律師。」
「時初，我們之間什們時候需要這麼客氣了。」
她看著車窗外並不回答，曾經的他們是不需要，但現在的關係，卻是需要的。
哎，世間能有多少分手後的男女朋友相處成他們這樣啊，奇葩。
車子到了餐廳，水煮人家，又是這家，說好的臨江最貴的一家呢？
「時初，想吃最貴的，我們之間有的是機會去吃。」
「傅南平，你直接說你摳門吧。」
時初推開車門下去，傅南平去停車，她站在門口等他一起進去，兩人來這裡吃過幾次，他們家的水煮魚是招牌菜。
「要喝點什麼？」
「只要不是二鍋頭都行。」
傅南平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包含無盡數不清的內容，大概是失望了吧，她現在就是變成這樣，天天跟那群大老爺們在一起，不變成男人就不錯了。
「時初，你以前不會喝二鍋頭。」
「那是以前了，現在是現在，給我一罐王老吉吧。」
傅南平把菜單給她，她隨便點了兩樣後又給他：「快點上菜，餓死了。」
「早上沒吃？」
「嗯。」是沒吃飽，昨晚一番事情消耗體力，早上又沒吃飽，這會肯定是餓的。
傅南平交代完服務員，摸著白色茶杯開口：「我朋友說昨晚在金流看見你，我說肯定是看錯了。」
時初喝了口水：「沒看錯，那個確實是我，我昨晚去了趟金流。」
「他看見你上了一個男人的車，車不便宜。」
「傅南平，你到底想說什麼？不過我們現在只是朋友關係，我沒必要全都交代吧。」時初笑嘻嘻的看著他，傅南平面上的緊繃慢慢消失，她總有辦法把事情說的這麼輕鬆。
「我就是好奇，除了我你還認識哪個異性，而且看樣子還不錯。」
時初白了他一眼：「做人不能做到你這麼自戀無恥的地步，我認識精英男也不少了，比如那個屍檢的顧一白，還有那個心理醫生秦衍，好像都還不錯。」
「但人家貌似都有女朋友了。」
「傅南平，你非要說這麼沉重的話題，就不能讓我好好吃飯。」她佯裝發怒，拍拍桌子。
「好，我不說了，你告訴我昨晚那個男人是誰？」
時初壓根不了他，菜上來，她埋頭吃起來，氤氳的霧氣裡，她睫毛輕眨，臉頰微紅，腮幫子一動一動，這幾年出落的越發漂亮。
傅南平看了會後別開視線，時初也察覺到他目光別開，吃的更歡快了，他今天這麼不正常，不過是因為聽見一個疑似她男朋友的人出現，讓他感到壓力了。
這幾年，傅南平一直在她身邊轉來轉去，不過是對當初的事情耿耿於懷，因為他是被甩的那一個，傷了他自以為是的驕傲，哼，想要報仇雪恨，才不給你機會呢。
時初吃的快，真的是餓死了，傅南平草草吃了幾口，叫來服務員結賬，飯後把她送回去，時初揮揮手進了局子，正好遇見資料員楊叔。
「你們小兩口子真恩愛啊。」
時初腳下一個匡當，小兩口子？恩愛？
跌跌爬爬進了辦公室，頭兒回來了，師兄也在那邊說話，頭兒朝她招手。
「早上的事情北青都說了，那個吳華有問題。」
「是的。」
頭兒分析：「他在給我們一個錯誤的指引，就是楊萍和徐紹偉夫妻恩愛，那相反的是什麼？」
師兄接話：「相反的就是他們不恩愛，如果在大膽的猜測話，甚至中間出現了第三者，而吳華很可疑。」
「是的，北青說她的女朋友也是近期才交往，也是在掩飾些東西。」
時初看著頭兒在小黑板上畫的東西，將這些線索都融合在一起，推出一個結論。
「楊萍應該和吳華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
頭兒繼續在黑板上推測：「若是楊萍和吳華不正當關係，當徐紹偉知道後，會怎樣？」
師兄聳肩：「一般男人都會離婚吧，這綠帽子戴的，忒酸爽了吧。」
「接著往下推測，若是離婚的話，牽扯到財產分配，現在房子是個問題。」
「是的，若是離婚，徐紹偉就出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