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3：失戀也得吃東西 文 / 陌曉基

    王明揚付了錢馬上追了出來，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已來這裡的初衷，不是來替省長夫人刺探軍情的嗎？省長夫人的意思是想促成好事，可他究竟幹了些什麼？居然說那些男人都不適合她，真是混蛋！

    他一路追出來，居然沒有發現姚雨婷，茂竹的出租車不多，不可能一出來就坐得上車啊，她去了哪裡？

    站在路上四處搜巡，發現不遠處的路邊有賣燒烤的路邊攤，王明揚看過去，發現姚雨婷真的去了燒烤攤。吃燒烤的人不是太多，姚雨婷走進去隨便找了個邊上的位置坐了下來，喜歡吃素的她今天卻想大塊朵頤地飽餐一次。

    王明揚趕到的時候，姚雨婷正在往嘴裡塞肉串，她張著嘴驚怔地看著他。「你還真是陰魂不散，老跟著我有意思嗎？」

    偌大一個燒烤攤，桌子擺了十來張，吃的人很少，有的則是站在烤爐邊等待，紅紅的木炭燒得正旺，鐵架上的各種肉被烤得油滋滋的響，伴隨著各種調味料的撒入，瞬間變得香氣四溢，還別說，聞到這香味，王明揚也想大塊朵頤了，他不理姚雨婷驚怔的表情，大大方方地坐在她的對面。

    然後，對著那個忙碌的女人一陣吆喝。「老闆娘，過來一下。」

    老闆負責烤制食物，老闆娘負責收錢和收拾桌子，老闆娘聽到吆喝，脆生生地應了聲，來到王明揚跟前，遞給他一個籃子，「需要什麼，自已去選。」

    「怎麼選？」王明揚傻眼了，他還是第一次吃這種形式的燒烤，他吃過的燒烤那是無煙燒烤，坐在裡面，自已慢慢地烤和吃。

    「你不去選材料，我怎麼知道你要吃什麼？」老闆娘白了他一眼，心想，真是個土老帽，連燒烤都沒吃過，他們在這一帶做這生意有些年頭，熟客也有不少，通常都是午夜過後客人才會多起來。

    雖然茂竹人喜歡早睡早起，可還是有好多服務行業的人，他們晚上都得上班，正是因為這些人，這夜裡的燒烤檔才會生意紅火，這個時候雖然人不多，是那些上夜班的人還沒下班，等到那個時間，這裡可是坐都坐不下。

    「哈。」姚雨婷終於笑了起來。「原來你沒吃過這玩意？」

    「我沒吃過你辛災樂禍幹什麼？」王明揚表情怪異的看了姚雨婷一眼。

    「老闆娘，你去幫他選，這個人只會吃肉類，你把你攤上的各種肉類都烤上一串給他，只要是肉類，不要吝惜哦。」

    老闆娘一聽，大喜過望，不等王明揚點頭，一把奪過剛剛遞給王明揚的藍子喜滋滋地去拿將要烤制的肉類食物，心說，大買賣來了，讓她選，那她就專選貴的。

    「這次你買單啊。」王明揚盯著她。「誰讓你要自作主張。」

    「我買單就我買單。」姚雨婷不屑地應了聲，心說，真是個小氣男人，吃不得半點虧，不就付了紅酒的錢，好像我欠他幾百萬似的，臉臭成那個樣子。

    因為王明揚的臭臉，姚雨婷沒法將那肉串嚥下肚去，她放下那串還沒來得及吃上一口的肉串，抓起桌上的一瓶啤酒猛喝起來。

    王明揚不客氣地抓起她盤裡的肉串吃起來。「嗯，味道還真不錯！」

    「呃，那是我的，你吃我的幹什麼？」姚雨婷跟小孩子似的急忙護著自已面前的食物，生怕被王明揚全部搶去似的。

    「我又沒失戀，為什麼不能吃？」王明揚吧嗒得特別響。「反正是你買單，你的也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何不先將你這些先吃掉，一會上來了熱的，我們再一起吃，那樣不是更好嗎？」

    「給，要吃都給你，撐死你！」姚雨婷把一盤烤制好的食物都推到了王明揚面前。

    王明揚不客氣地又拿了一串在手上，然後把盤子往中間推了推。「你也吃啊，別不吃東西，失戀也得吃東西不是，你不吃，我一個人吃多不好意思。」

    「誰失戀啊？」姚雨婷吼了他一句，繼續喝她手上的啤酒，仰著頭正要一口氣喝乾啤酒時，王明揚迅速搶下她的酒罐，。「喝這麼多酒幹什麼？尤其是這啤酒，女人喝多了影響形象，腆著個發福的大肚子，走出去那多難看，特別你這樣的單身女人，要是長個啤酒肚，不曉得的人還以為你是未婚先孕呢。」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究竟什麼意思？」姚雨婷氣得想跟他大吵一架。

    「喝酒，吃肉。」王明揚一手拿起她喝過的啤酒，一手拿著肉串。

    「你……」姚雨婷氣得無言以對，她還從來沒碰到過這樣的男人，好說歹說都沒用，他依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式。

    「我怎麼我？」王明揚嘴裡咀嚼著。「我這人就是樂觀，不會跟你們女人一樣，女人嘛，就是頭髮長見識短，遇到點事就想不通，有什麼大不了，不就是感情事，誰沒愛過，誰沒痛過？何必把自已搞成這副德行，哪裡跌倒哪裡起來，趕明兒，老哥我一定給你介紹幾個好的男人，保證你稱心如意。」

    「開什麼玩笑？」姚雨婷無奈地笑。「像我這樣的人，通常都是我選男人，哪輪到男人不要我。」

    王明揚搖頭傻笑。「你就別逞強了，我還不知道你那點過去？」上次事件，王明揚就已經清楚了姚雨婷的過往，那個當年甩了她的男人就是沈浩然，也可能是因為愛得太深，所以她才會單身到今天。

    「那點過去咋啦？」姚雨婷生氣了。「礙你事還是礙你眼了？非得大晚上的來觸我霉頭，你再這樣胡言亂語，下心我跟你沒完沒了。」

    正好老闆娘端著兩大盤烤製品過來，王明揚打了個響指。「好啦好啦，我不說了，這麼多好吃的，我得加油吃才行，

    如果你實在是想吃了，我不介意分一些給你吃。」說著，把其中一盤推到姚雨婷面前。

    桌上有一個小小的皮璃瓶子，上面插有一朵紅色的塑料玫瑰花，是專門用來提示有沒有買單用的，一旦買了單，老闆娘就會收走那個小花瓶，如果還擺在桌上，就證明還沒結帳，可能是平時賴帳的多，才出此下策，人多的時候，老闆娘也不知道哪些人買了單，哪些人沒有買單，有了這個小小花瓶後，這樣的事就沒生過，表面看，那只是一個好看的裝飾品，沒什麼講究，這講究只有老闆和老闆娘兩個人知道。

    一旦買單後，老闆娘就會借收拾桌上的殘留物，順便將桌上的小花瓶也一併順走。

    姚雨婷再次要了一罐啤酒過來，剛打開，又被王明揚給奪了過去，這個男人真是太霸道了，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不講理的人，又要讓她買單，又不讓她喝酒，真是氣死人！

    她趴在桌上糾結了一會，再抬頭，一眼看見桌上的小花瓶，伸手抽出小花瓶的花開始玩耍起來，無聊之餘，她居然把那塑料花瓣一片一片地撕下來，到底是塑料的，不比新鮮花好撕，費了好大勁才將這朵花給撕完，彷彿心中的氣也因這朵花的撕完而在慢慢散去，這些又假又硬的花瓣，就跟人的心一樣又假又硬，她看透了男人，再也不會相信任何男人，難怪人家說，男人要是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這話雖然有些糙，可話糙理不煛

    待老闆娘轉過來看到姚雨婷的傑作，她驚得大叫起來。「天啦，你撒爛我的花幹什麼？」老闆娘驚叫之後，第一個反應就是對方肯定發現了什麼，撕掉花肯定是不想付錢，要不然，她沒事去撕那花做啥？

    「怎麼回事？」老闆聽到驚叫聲，他手裡還拿著一把專門在肉製品上劃刀的工具，是一把尖尖的利刀，那些肉製品得用這尖刀劃開數條縫，才容易烤得熟，也方便調味料完全湧透進食物裡。

    「老公，她撒爛了我們的花，要不是我發現得早，恐怕連花瓶也會被她毀屍滅跡。」老闆娘尖利的聲音響起來，引得站在那裡等待食物的人都朝這裡看過來，好在這裡燈光昏暗，根本無法看清人的真實面目，要不然，給人發現是茂竹的縣長，明天又將是大新聞。

    那老闆一聽，這還得了，毀掉花瓶就是想吃霸王餐，拿著尖刀威脅道。「這花很值錢，你要是不給我賠上，小心走不出我這地盤！」

    「不賠又怎樣？」王明揚「啪」一聲捏癟手中的啤酒罐，聲響人起，一把奪過老闆手中的尖刀。「難不成你還想殺人？」

    「你找死啊？」老闆氣憤地舉著拳頭。

    「到底誰在找死？」王明揚舉著尖刀。「我看是你的拳頭硬還是我的尖刀硬。」

    怕真動起手來，旁邊人藉故催促起來。「老闆，快來，我的雞腿都烤焦了。」

    老闆娘見形式逆轉，悄悄扯了男人衣角一下，用眼神暗示了他一下。「老公，快去，雞腿都烤焦了！」

    那老闆只好罵罵咧咧地走開，去繼續手頭的活。

    王明揚把尖刀往桌上重重地一拍，「結帳！」

    老闆娘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王明揚，拿著計器算了又算，「一共是一百二十六塊。」

    不等姚雨婷掏錢，王明揚已從錢夾抽出二百塊錢扔在桌上，老闆娘撿起錢，從隨身包裡摸出個小小的驗炒機照了又照，拿在手上扯了又扯，最後才放進包裡翻找著零錢。

    「不用找了！」王明揚跨出去，把附近幾張桌上的塑料玫瑰花都抽了出來，然後拉起姚雨婷就跑。

    「我的花、我的花……」老闆娘企圖追上他們，因太胖還是沒追上，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蹲了下來，看到手上的零錢，急忙又叫起來，「你的錢、你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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