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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中計 文 / 九秋菊

    春日的花園裡詫紫嫣紅,滿園香氣。

    寧綺蘿早以走了,只有寧清嵐一人低頭摘著紅艷的月季花瓣,一朵一朵,纖細的手指全染成了艷紅。

    這時,一個丫環朝她走來:「七姑娘,二夫人讓你去一趟夏堂院。」

    「現在嗎?」寧清嵐站起身,心中狐疑,不是剛剛才去過了?

    「姑娘請吧。」丫環轉身就走。

    寧清嵐跟在她身後,就連小喜不見了也沒有發現,兩人很快重新來到了夏堂院的芳廳。

    此時的芳廳裡,氣氛凝重,六個高大家奴站於廳外,將屋外的陽光全部遮擋。

    略顯昏暗的大廳中,四姑娘寧初柔立於一旁,低著頭的她看不清面上的神情。

    大廳的中間上位坐著一男一女,女的滿身貴氣,自然是孫氏,男的年約四十,溫爾,**倜儻,正是二房老爺寧瑜山。

    「老爺,夫人,七姑娘到了。」一個婆婦走進來。

    「讓她進來。」孫氏說道。

    「是」婆子領命。

    寧清嵐走進夏堂院,一路的肅穆讓她心頭暗自微凝,今日的氣氛實在古怪。

    只是當她進到大廳中,看著地上一個滿身是血的丫環時,她大驚失色,再也顧不得許多,大步上前,一把將小喜扶起。

    「小喜,小喜你怎麼了?你說話啊,小喜……」

    此時的小喜全身是血,髮絲散亂,慘白的臉上雙眼緊閉,對於寧清嵐的呼喊全無反映,身體雖被抱起,但一雙小手卻軟軟的垂下無一絲力氣。

    「母親,小喜做錯什麼,您要如此罰她?」寧清嵐扶著小喜的雙手上,鮮血淋淋,正是受了杖刑後的結果。

    「哼,小喜做錯事自然要罰,這六十棍打不死她,倒是你,寧清嵐,小喜全都說了,你還不從實招來,昨晚進到你屋裡的黑衣人是誰,你們倒底有何陰謀?」孫氏一拍桌子,桌上茶杯匡啷直響,寧瑜山幽深的眼神也望了過來。

    「什麼黑衣人,什麼陰謀,小喜說了什麼,女兒我聽不明白。」寧清嵐心下一驚說道。

    「不明白?哼,初柔你來說。」孫氏面色陰沉地看著寧清嵐,這死丫頭膽子倒挺大,死到臨頭,嘴倒是硬。

    「是,母親,昨晚我起來喝水,看到小喜半夜突然打開房門,賊頭賊腦的四下張望,好像在等人,後來過不多久,大批黑衣人就來到府中,那時我想起白日裡,七妹妹窗外出現的血跡,越想越害怕,所以……」寧初柔怯怯的說著,眼底卻閃過得意,想用情郎拿捏她,那她就先發治人

    「四姐姐昨晚看到了小喜?」

    寧清嵐這時才看到一身綠裙的寧初柔,聽著只是看到小喜開門,她心下略安,思緒急轉。

    「母親,事情不是您想的這樣的,昨晚是我聽到外面有動靜,因為害怕,所以才叫小喜出去看看,而白日裡,那窗外的血跡是我手指劃破留下的,您看,到現在還沒好呢。當時大堂哥也都是看到了的,那時黑衣人明明是在荷宛居的外面,大堂哥立即追去了,怎會與我有關?母親,您真是冤枉女兒了,女兒從小養在深閨,如何懂得這些事情,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啊。」寧清嵐一副驚恐萬分的模樣,柔弱的身體幾欲昏倒。

    看著寧清嵐露出手指上的傷口,孫氏神色不動:「那你的意思是,昨晚你聽到聲音,所以讓小喜開門查看,黑衣人與你根本是毫無關係?」

    「是,絕對沒有,而且我相信小喜也絕對不會這樣說。」

    寧清嵐一口否定,態度堅決,她明明是跟小喜說有時會與師傅相見,又怎會成了黑衣人,這說明孫氏明顯是在詐她。還有寧初柔,她只看到小喜開了門伸了個頭,根本沒有看到黑衣人,所以只要她一口咬定,誰也不能定她的罪。

    「你就這麼相信小喜?哼,來人,潑醒她。」孫氏一聲令下,嘴角的陰笑讓寧清嵐大感不妙。

    「嘩拉……」一盆冷水從頭淋下,小喜虛弱的睜開眼。

    「小喜,昨晚你為何打開房門,再說一遍。」孫氏冷冷說道。

    小喜看著抱著她一起跪在廳中的寧清嵐,不知是痛的還是怕,淚水與汗水淌滿臉頰:「昨晚……姑娘說要喝水,奴婢見姑娘白日裡落了水,不敢給她喝冷的,就想出去燒熱水,但……最後卻被姑娘叫了回來……至於什麼黑衣人,奴婢從來都沒有見過……」

    小喜虛弱的說著,只是越說寧清嵐的臉就越白,抱著小喜的手指僵硬,身體不能動彈,原來孫氏等的是現在,竟然給她下套,姜果然是老的辣。

    「寧清嵐,你還有何話可說?一個說要喝水,一個說有動靜,你們兩個到底哪個在說謊呢?」

    孫氏陰測測地笑得十分可怕,玩計謀誰人能玩得過她,夫君軟弱,整個二房要不是她撐著,早被大房吞得渣都沒有了。

    「母親高明,七妹妹明顯是在說謊,定是她白日裡將那黑衣人藏在屋裡,晚上裡應外合來府上生事,我晚上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呢!」寧初柔眉飛色舞,說得活靈活現。

    「不是這樣的,是……是先要有動靜,後……後要喝水,奴婢沒有撒謊啊。」

    此時小喜也聽出了她話語的不對,一把推開寧清嵐,爬在地上額頭著地,呯呯呯地磕起了響頭,鮮血順著髮絲滴落,小喜整個臉上慘不忍睹,但屋中眾人卻個個冷漠。

    「小

    喜,別磕了,我們沒有錯,你不要再磕了,再磕你就死了。」

    寧清嵐拉住小喜,雙手將她抱住,轉頭望向廳上遲疑不決的男子,淒慘道:「父親,您也不相信女兒嗎?女兒是什麼性子,您還不知道嗎?父親,女兒真是冤枉的啊……啊,對了,昨日我落水回荷宛居時,隱約看到有個黑衣人進了常管事的院子,與黑衣人勾結的人一定是常管事院子裡的人,父親,真的不是女兒啊。」

    寧清嵐聲聲哭泣引人落淚,然爾寧瑜山卻一臉不耐,這個老太爺親自送來的孩子,給他惹了多少孫氏的白眼,他一臉厭惡道:「常管事?哼,常管事跟著你大伯三十多年了,豈容你隨意污蔑。」他神色一變,想不到這個一向溫婉的女兒竟然如此歹毒。

    「不是,女兒真的看到了……」寧清嵐嗚咽,但卻無人信她。

    「好了,寧清嵐你就全說了吧,要不等你大伯來了,他可沒我們這般好說話。」孫氏話語一落,廳中幾個婆婦蠢蠢欲動,似乎孫氏一個吩咐,她們就會朝寧清嵐撲來。

    「大伯?」

    寧清嵐聞聽大伯,神情一動?看著院外一個威嚴的身影朝這邊快步而來,她心念急轉,猛然拔下頭上的髮釵。

    「父親,母親,你們真的不相信女兒了?即如此,那我就一死以證清白。」

    她要賭一把,就賭大周坤玉娶她,是大伯的主意,真正想得到南巫寶物的人就是他。

    右手在手腕上用力一劃,鮮血噴出,寧清嵐身上臉上全是血,就連地上也紅艷點點,炫麗奪目。

    「姑娘……」小喜大叫一聲,將軟倒的寧清嵐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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