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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3章 文 / 為伊憔悴

    柳絮和趙琛誰都沒注意,門在身後悄悄開了,陸志吃驚地看著門後二人。

    趙琛背對著敞開門,柳絮是面朝門,柳絮昏頭昏腦中恍惚看見門打開,一個人站在門口,趙琛遮擋她的視線,她餘光瞥見像是陸志,瞬間驚醒,使出渾身力氣推趙琛,趙琛壓迫著她,紋絲不動,柳絮掙扎躲閃,趙琛沉迷中感覺出不對勁來,發現柳絮的目光朝他身後看,眼神慌張,似受了驚嚇般,不由回過頭來,微微一愣神。

    這時,陸志呆呆地開口,「你們、你們在做什麼?」

    陸志一開口說話,柳絮聽到他聲音,幾乎要昏厥,身子晃了幾晃,支撐不住,趙琛當時反應過來,抱住柳絮,對陸志,「外甥女病了,幫我把她抬到炕上,躺一會。」

    陸志半信半疑,方才看二人頭好像挨在一塊,親嘴,沒看清楚,趙琛身材高大,遮擋著,聽趙琛的話,猶豫上前,幫著趙琛扶柳絮。

    柳絮此刻是真昏了,意識模糊,驚嚇過度,外加上羞愧難當,實在沒臉面對陸志,腳軟站立不住,趙琛托起她身體,陸志幫忙抬腳,把柳絮放在炕上,平放著仰躺下。

    陸志來柳家,說來也巧,宮保帶著孩子在院子裡玩,不知是早起吃多了,或是吃壞了肚子,突然,肚腹一陣陣絞痛,忙忙跑去登東。

    小生子帶著弟妹接著玩老鷹抓小雞,突然,聽見院門響動,小生子站住,寶兒和柳芽兒看哥哥停住,也都跟著停下來。

    「哥,好像有人叩門。」柳芽兒耳朵尖,手指著大門。

    小生子跑過去,拉開門閂,驚喜地叫了聲,「陸大哥,你怎麼來了?是找我姐嗎?」

    陸志點點頭,神情有些木然,「你姐在家嗎?」

    小生子打開門,「陸大哥,我姐在家,你等一會,我去喊我姐出來。」

    小生子跑去東間,推門,看屋裡沒人,疑惑,方才明明看見姐和舅在屋裡。

    又跑去西屋,推門一看,空空無人,小生子眨眨眼,手指放在嘴裡,啃著指甲,低聲叨咕,「姐和舅去哪裡了?兄妹幾個一直在院子了玩,沒看見姐和舅出去。」

    小生子遲疑走出屋,陸志還站在原地等,小生子老老實實道;「我姐和我舅剛才還在屋裡,不知去哪裡了,陸大哥要找我姐,進屋裡等吧!」

    小孩子沒那麼多心眼,小生子跟柳芽兒和寶兒繼續玩老鷹抓小雞遊戲。

    陸志動作遲緩,猶豫往屋裡走,西屋做了小生子的書房,柳絮一家平常起居是在東屋裡,陸志見灶間無人,直奔東屋裡去。

    多虧陸志婚事不成,受了點刺激,神情有些恍惚,沒看清趙琛和柳絮是否真的親熱。

    柳絮躺在炕上,閉眼,不好意思睜開,她不敢看陸志那純淨的眼睛,陸志單純,二人都已談婚論嫁,現在跟趙琛這廝有染,她自己都覺得無臉見人。

    趙琛倒是泰然自若,他不怕人看見,但考慮到柳絮顏面,只好臨時編了個謊話,騙這書獃子。

    小生子和柳芽兒、寶兒進屋裡,小生子看見柳絮躺在炕上,嚇得大叫一聲,「姐,姐你怎麼了?」跑到炕邊上,搖晃柳絮。

    柳芽兒跑上去,抽搭著抹眼淚,「姐,姐你怎麼不動了?」

    寶兒撇嘴,叫聲,「姐」就要哭。

    這個時候柳絮更加得裝病,只覺得實在沒臉見人,暗罵趙琛這廝,都是這廝惹得禍,自己落得個不上不下,丟人現眼。

    再說宮保從茅廁出來,看院子裡三個孩子沒了,院門還敞開著,心說,不好,急忙往屋裡跑。

    進得門來,一看就傻眼了,只見柳絮躺在炕上,雙目緊閉,三個孩子圍在炕前哭泣,陸志傻傻的呆立,不知如何是好。

    宮保瞅瞅自家王爺,心裡話,是自家王爺太威猛,把柳絮姑娘使狠了下不來地,王爺怎麼不知憐香惜玉。

    正胡亂猜想,趙琛回頭看見他,眉頭深鎖,臉色陰沉,不是好眼睛看他,宮保嚇得一哆嗦,脖子一縮,「老奴剛才上茅廁,這怎麼話說,柳絮姑娘平常看不出身子弱,怎麼這麼不禁折騰?」

    陸志狐疑的眼光看著他,趙琛沉臉,咳了一聲,嚇得宮保忙縮回人面,不敢搭言。

    趙琛心裡明鏡似的,柳絮裝的,因此,也不著急,倒往椅子裡一坐,想看柳絮能裝到什麼時候,這個台階怎麼下。

    柳絮聽見三個孩子哭聲,心中更加慚愧,心疼孩子們哭時間長了上火,就佯作慢慢醒轉,悠悠地歎了一聲氣,雙眼漸漸睜開,「我這是怎麼了?」

    「姐暈倒了,姐,找大夫來看看吧,姐身體虛,一定是在東家幹活累的。」小生子用袖頭抹了一把眼淚。

    柳絮看著幾個孩子,眼眶不由紅了,視線越過孩子們,看見陸志不知所措,緊張地注視著自己,不由臉一紅,輕喚了聲,「陸公子」

    陸志臉上現出喜色,「柳絮姑娘,你醒了。」

    柳絮難過地輕聲道;「聽說你病了,好了嗎?」

    陸志以為婚事不成,柳絮姑娘再也不會理自己,沒想到她對自己還是和顏悅色,這樣關心,心裡感動,不由笑了,「我沒什麼病,就是心病。」

    柳絮心想,說自己心病,當著這麼多人,這還不是病。

    一眼看見趙琛悠閒地坐著,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心裡湧起一股氣,都

    是這廝鬧的,這廝一來家裡雞犬不寧,掉過臉,不看他。

    趙琛心裡這個樂,回想方才*時光,都是宮保這狗奴才,壞了本王的好事,不然,他接著往下胡思亂想。

    這時,柳絮已經從炕上坐起來,小生子去扶她,「姐,你沒事吧,姐躺著吧!」

    「姐沒事,就剛才一陣頭暈,現在好多了。」

    一想便宜都讓那廝佔了,虧都吃了,正經事還沒辦,不能讓他白白佔了便宜。

    就對陸志道;「公子,我這裡沒事了,公子不用惦記,公子的令尊令堂不是要見我舅嗎,正好我舅來了,公子回家告訴叔嬸一聲,就說我舅等他們。」

    說完,看看趙琛,趙琛正想入非非。

    突然,聽柳絮叫道:「舅,看這樣行不行,叫陸家父母過來一趟,把事情談清楚。」

    趙琛一愣神,方才想起自己交換條件,是作為柳家的長輩,柳絮的舅父,雙方家長見面,按柳絮的意思把親事回了,趙琛心花怒放,表面掩飾著道:「聽說令尊和令堂想見我,陸公子回家去,請令尊和令堂過來一敘。」

    陸志眼睛裡閃出希望的光亮,柳絮別過頭,不忍看,今生注定讓他失望,對不起他,無可奈何。

    陸志一走,柳絮對趙琛道;「你的要求我都做到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我沒別的過多要求,別太傷害陸公子,他是個好人。」

    趙琛笑道:「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我的要求你不但做到,還很投入,超出我的預期,我很滿意,作為回報,我也會扮演好我的角色,公平交易。」

    柳絮看這廝的臉,眼光落在他唇上,莫名臉一紅,眼睛不知朝哪看好。

    陸志走後不久,陸家父母一刻未耽擱,一前一後,腳跟腳進了柳家小院。

    趙琛同陸父寒暄幾句,讓至屋裡,陸家父母坐在炕上,趙琛坐在地上椅子裡。

    柳絮端上茶水,先捧給陸父,然後陸母,最後是趙琛,趙琛接茶時,柳絮朝他使了個眼色,柳絮端著茶盤,往外走,走到屋門口,回頭有點擔心朝他看了一眼,趙琛面上雲淡風輕,跟陸家父母客氣幾句,便先提個頭,「聽說陸老爺和夫人找我談我外甥女柳絮和貴公子的婚事?」

    陸父瞅著陸母,陸母連忙接話茬道;「我二老一來是想給舅爺陪個不是,二來,是想舅爺成全兩個孩子的婚事,上次的事多有得罪,舅爺您老大人大量,別往心裡去,回去後,我那兒,一聽婚事不成,就病倒了,我和他爹合計,來負荊請罪,求舅爺答應婚事,您老的外甥女,若嫁到陸家,老身一定厚待,我對天發誓,絕無一句謊話。」

    陸母為了兒子,陪小話,滿以為柳絮的舅爺看在他兒子是舉人,有身份又體面,滿口答應。

    不料,趙琛等她說完,徐徐道;「這門親事我原來就不滿意,看在令公子對我外甥女一片癡情的份上,才答應的,您二老若是真有誠意,我不妨把心裡想法說說,柳家窮,我趙家不窮,我給外甥女備下嫁妝,讓她風風光光出門。」

    陸母一聽,連連道;「那是,那是,舅爺出手大方,不愧是生意人。」

    柳絮沒走遠,手裡拿個抹布,在灶間裡尋摸聽屋裡說什麼,

    陸母恭維柳絮的舅,提到柳絮的嫁妝,滿臉堆笑。

    趙琛接著道;「自古門當戶對,陸公子是舉人不假,空有個名頭,尚未有官職,就算考進一甲,不過做個七品官,柳絮她母親死的早,我就是她唯一的親人,怎麼能看著她跟著吃苦。」

    陸母臉上笑容一點點消失,不服氣道;「我兒子將來有大好前程,你外甥女豈能跟著吃苦,舅爺多慮,柳絮過門,是跟著我兒享福。」

    趙琛不屑,「你陸家是什麼根基,我已打聽明白,你陸家若有誠意娶我外甥女,這麼辦,我趙某陪送嫁妝兩萬兩銀票,你陸家彩禮,也要兩萬兩銀錢,可說好了,少一個子,婚事作罷。」

    趙琛說完,就看陸母一下子傻眼了,兒子如今剛考取功名,舉人就是個名頭,就像柳絮他舅說的,兒子考中進士,當官不過七品,一下子上那弄兩萬兩銀子,他舅財大氣粗,開口一棒子削死人,好大的口氣。

    看陸母半天沒說話,趙琛道;「我嫁外甥女就是這個條件,陸老爺夫人不妨回去想想在給我答覆。」

    陸父嚇得張了半天嘴,結結巴巴地道;「他…舅,….能不能放寬點條件,等我兒將來做官,在孝敬舅爺。」

    陸母趕緊符合道;「舅爺看在兩個孩子份上,彩禮能不能少要點?」

    趙琛不客氣地反問,「少要是多少?」

    陸父和陸母瞠目結舌,不敢搭腔,少要,人家喊價兩萬,你還價二百,這連自己都說不出口。

    陸家算日子好過,若說湊個百八十兩銀子,不用外頭現借,可兩萬兩,就是兩千,也沒地方討弄。

    陸父和陸母垂頭喪氣,從柳家出來,陸母朝柳家院門啐了一口,罵道;「她那舅爺是什麼東西,仗著有倆臭錢,眼睛裡沒人,柳家的姑娘我壓根就不想娶。」

    陸母罵罵咧咧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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