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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五章 舊時南謝樓 文 / 蘇鴨子

    三步……兩步……還有一步的距離!

    她拿著簪子就準備朝著那個牢頭插過去,沒有想到身後突然伸過來一隻手將她手中的簪子,她瞪大眼睛看著原本倒在地上的祁墨,蒼白著一張臉用簪子割斷了那個牢頭的動脈,鮮血噴出三米遠……

    那邊喝酒的二人看見地上的鮮血立刻清醒過來,他們警惕的從桌上拿起自己的刀,兩個人慢慢的靠過來。

    「到我後面去。」他咳嗽出聲,蘇佩玖連忙站在他的身後,眼神擔憂,他還好嗎?

    「是誰在那裡!!誰?」一個牢頭吼道,拿著刀柄的手重新握了握,二人貼著拐角的牆壁,忐忑著。

    二人相視一眼,隨即大喊衝了出去,祁墨捏著簪子一把射了出去,簪子插中一個牢頭的心臟,他倒了下去的同時,另一個牢頭的大刀已經到了祁墨眼前,刀劍的寒光在蘇佩玖的眼前飄過,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祁墨伸手打在那牢頭拿刀的手臂上,然後靠著胳膊肘猛烈敲擊他的臉,幾下之後牢頭鬆開刀倒退了幾步,蘇佩玖看見他的鼻子已經被打的冒血。隨即跟著牢頭倒退的還有飛過去的一把刀,那把刀打著旋飛過去將牢頭的頭砍掉了……

    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等到蘇佩玖反應過來的時候,地上已經鮮血淋漓,她顫抖著手拍拍擋在她身前的祁墨:「……你還好嗎?」

    回應她的是一軀轟然倒塌的身子,蘇佩玖連忙吃力的將他扶起來架在身上,剛剛朝前走了沒幾步,她看見那個又聾又啞的送飯的人提著一個桶從外面走過來,他抬眼看了看蘇佩玖又看了看地上的鮮血和死人,默默的提著桶去另一邊了。

    蘇佩玖見他沒有要妨礙她的意思,索性不管,帶著祁墨朝著門口走去,不知道是祁榮真的自以為是料到祁墨不能活著出來,門口除了那幾個牢頭之後就真的再也沒有出現其他的人了。

    一路順利的帶著祁墨出了大牢,她看了看周圍,跟白天來的不一樣,可能她從另一個出口出去了,黑夜之中,她也看不清外面是什麼,不過朝前走總比留在原地等死來的好,況且架在她身上的祁墨已經快不行了。

    踉蹌著走過一片小森林,期間祁墨從她身上滑下去無數次,她的身上也被鋒利的草木刮傷,不過讓蘇佩玖感到稀奇的是,她一直沒有要扔下祁墨自己一個人走的心思,甚至想都沒有想過。

    好不容易經過一片湖泊,她看見遠處漸漸出現了人煙,於是連忙拖著祁墨往那邊走去,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過去之後,身後無端起霧,漸漸的將他們的身影包裹住,霧散之後,那遠處零星的燈火也消失不見了……

    蘇佩玖原本以為只是一處尋常人家,不料走近一看,才發現是個富麗堂皇的樓閣,樓閣上有一塊極為華麗的牌匾,上面行雲流水的寫著三個字:「南謝樓」

    進還是不進?蘇佩玖感覺這個南謝樓有些怪異,但是看了看臉色越發蒼白的祁墨之後,咬著牙架著他走了進去。

    剛剛進門走了沒幾步,身後的門便關上了,蘇佩玖吞吞口水高聲喊道:「不知家主可否行個方便?我家哥哥受傷了,需要治療,借此地一用。」

    「念你是不知之人,誤入此地,放你一馬,還不速速離去!」從高空似遠似近的傳來一道女聲。

    蘇佩玖將祁墨輕輕的放在地上,她站在那裡看著高空,雖然不知道人在哪裡,但是只要開口說話那便好辦了。

    「我哥哥真的傷的不輕,還請閣下給個方便,佩玖感激不盡。」

    那女聲半響傳來:「你若是執意呆在此地,恐遭殺身之禍,我好心提醒你怎生不聽?」

    蘇佩玖知道對方也是心刪之人,於是鬆了口氣,她說道:「實在是哥哥有生命危險,如若不是,佩玖也不會做出私闖民宅如此唐突之事。」

    「罷了罷了,這也是緣分。」聲音近了,蘇佩玖看到從樓上飛下來一位穿著白色裙衫上面繡著大片絳紫色花朵的女子,她劍眉素裝,看起來英氣颯爽。

    「謝謝姑娘。」蘇佩玖連忙道謝,然後跑到祁墨身邊:「哥哥重傷,我是實在沒有辦法才會如此,還請姑娘見諒。」

    那姑娘面無表情伸手給祁墨把脈,然後從袖口掏出一塊金絲帛攤開,嘴上說道:「他受了很大的刑法,又動用了真氣,好在護住了心脈,沒有生命之憂。」

    蘇佩玖聽到沒有生命之憂之後鬆了一口氣,目光在金絲帛上的金針停留下來了,姑娘看了看蘇佩玖,察覺到了她的疑問,於是解釋道:「這是我們南謝樓的金針,你將他身子放平,我給他施針。」

    蘇佩玖聽到連忙將祁墨半托半抱的放平。

    「把他的衣服解開。」姑娘說道,蘇佩玖愣了一下沒有動。

    姑娘皺著眉:「你們不是兄妹嗎?還請速度快點,不要被其他人發現,要不然我都救不了你們。」

    蘇佩玖連忙伸手去解祁墨的扣子,月娘給她的戒指一下子暴露在那姑娘的眼眸中。

    「這是誰給你!」姑娘一把抓住蘇佩玖的手,眼眸竟然有些急切。

    蘇佩玖看了看手上的戒指,有些遲疑,不知道月娘的事情能不能說,要是眼前之人就是之前害月娘的人,她說了豈不是惹禍了?早知道就將戒指放在懷中了。

    姑娘劍蘇佩玖不開口,心中也明瞭了。於是鬆開蘇佩玖的手,她不好意思的笑了:「實在是看到月樓主的東西,太過激動,我們南謝樓已經幾百年沒有看見這枚戒指了。」

    「幾百年?」

    「是啊。」那姑娘點頭,然後一把將祁墨的衣服扯開,金針就像是從金絲帛上面飛出去一樣,迅速扎滿他全身。「自從我們月樓主被藏劍山莊的那個毒婦害死之後,南謝樓後來的樓主都沒有見過這枚戒指。」

    「這麼說你……」蘇佩玖嘴角抽搐看著那姑娘像是孩子過家家一般扎上金針又拔掉金針,最後看到她收起金絲帛。

    「沒有,除了藏劍山莊的毒婦,沒有人能活幾百年,如果月樓主沒有被毒婦殺死的話,也許能夠活到現在。」姑娘的眼神一直沒有從蘇佩玖的手上離開過,那炙熱的眼神讓蘇佩玖差點以為她要搶戒指了。

    蘇佩玖上前將祁墨的衣服拉好,轉過身來看那姑娘:「你怎麼能夠確定這枚戒指就是你們月樓主的?這是我從山上撿到的。」

    「不可能。」那姑娘迅速否決:「這枚戒指上面有月樓主的烙印,如果不是樓主願意交給你,你帶上的第一天就已經死了。」

    蘇佩玖:「……」果然陌生人,鬼的東西不能隨便收。

    「我實在是太高興了,我要告訴南謝樓其他的人,現在正好是南謝樓群龍無首的時候,你突然出現一定是月樓主的指示!」那姑娘興沖沖的轉身跑了進去,蘇佩玖喊都沒有來得及喊。

    原本以為是個性格冷淡的姑娘,沒有想到對月娘的東西如此興奮。

    她視線在小指上閃著光的銀戒上停留了一下,隨即飄過。

    既然祁墨沒事了,她也該走人了,管她南謝樓不南謝樓,月娘只讓她去給藏劍山莊她的情郎捎句話,可沒有說要代替她接管這什麼南謝樓。

    她連復仇都來不及,更何況再接管一個來路不明的南謝樓?

    好不容易將祁墨扶起來架在身上,腳邁出一步,身後傳來一句淒厲的女聲:「樓主你要去哪?!」

    蘇佩玖嚇得將祁墨都丟在了地上,她慌忙轉過身,只見一位年方三十左右風韻猶存的女子穿著跟先前那姑娘一樣的衣服衝了出來,一把抓住了蘇佩玖的手,又問了一聲:「樓主,你要去哪?」

    蘇佩玖乾咳一聲:「回家。」

    「這裡就是你的家,你回哪裡去?」那女子拉著蘇佩玖到中央的椅子上坐下,眼神示意先前的那姑娘將地上的祁墨扶起來帶進去,然後拉著蘇佩玖眼中飽含熱淚:「終於是在有生之年見到了帶著月樓主戒指的人了,此生死而無憾。」

    蘇佩玖:「額……」

    女子擦擦眼角的淚,笑道:「瞧我,看到你太高興了,都忘記要自我介紹。我是這南謝樓暫時的代理主事人,樓主既然已經回來了,我終於可以放下擔子了樓主看起來年紀不大,就喊我一聲花娘便是,剛剛那個小丫頭是花千,你喊她阿千便是,樓裡還有很多人都出去完成任務了,晚些時候回來再給樓主介紹吧。」

    蘇佩玖覺得這個花娘越說越離譜,連忙打斷:「我還沒有說要當南謝樓的樓主。」

    花娘也不驚慌,她看著蘇佩玖手上的戒指,慢慢開口:「這戒指戴在普通人身上必死無疑,你得到月樓主的肯定是建立在擔當樓主的基礎上,若是你不當,你覺得自己會是什麼下場?」

    蘇佩玖伸手便去拔那戒指,誰料戒指就像是生根一樣定格在了上面,手指都紅了,還是沒有拔下來。

    她再次在心裡悲切的吼道,果然鬼魂的東西不能隨便亂收!要命啊!

    花娘看到蘇佩玖的表情,笑了一下,然後誘惑道:「當我們南謝樓有很多好處啊,比如你沒有能力做的事情,只需要一聲令下,南謝樓根本輕飄飄完成,還有南謝樓富可敵國,就算坐山吃空也能吃幾輩子,怎麼樣?挺划得來的交易吧?」

    蘇佩玖靠在椅子上,隨口無力道:「我想要滅了元蒼,南謝樓也能辦到?」

    花娘愣了一下,隨即笑意加深:「樓主怕是把南謝樓想的太簡單了,只要你想,南謝樓能將天下放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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