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你是不是在耍流氓 文 / 蘇鴨子
過了許久,他都沒有再說話,久到蘇佩玖以為他都已經睡著了,她慢慢的將另一隻手伸過去,想要將自己的手從他大掌中抽出,沒有想到她剛動身子。
「你真是不安分。」他放開她的手,換了一個姿勢,將她抱在自己身前,下巴放在她的後背上,「這樣就舒服多了。」
「你是不是在耍流氓?」她沒好氣的拍開他摟住她腰肢的手。
「本王抱自己的王妃你有意見?」身後是理所當然的聲音。
蘇佩玖:「……」古人誠不欺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祁墨就是這麼一個不要臉皮的男人。
「趁現在好好休息吧,再過一會,就該有人過來了,到時候怕你身子骨受不住。」祁墨摟著她的腰肢,朝後面的牆上靠過去,蘇佩玖被迫躺在他的身上,驚呼一聲。
她掙扎幾下:「你放開我,我自己會休息。」
「你不是怕黑嗎?」祁墨淡淡出聲,成功讓她住口。
眼前的這個男人,時不時都會讓她感到心暖,倘若他不是滅她國家的仇人,那該有多好?
「你怎麼知道我怕黑?」她不自然的乖巧的躺在他身上,感受著來自他身上的暖意,似乎驅散了一點地牢的陰暗冰冷。
祁墨這一次沒有回答,蘇佩玖只聽見他淺淺的呼吸聲逐漸變得平緩,她勾勾唇,然後也閉上眼睛。
他要是不是她的仇人……該多好?
所以祁墨……當初你為何要出兵要滅了燕國呢?你將秦歌置身於何地?
心裡帶著淺淺的酸澀,她進入了夢鄉,夢裡有一對玩的很開心的少年少女,他們在大火中奔跑,笑的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夢裡她就像是一個外人,看著這對少年少女是怎樣頭也不回的朝著大火跑去,無論如何她都無法發出聲音,制止他們。
「不要去!」她尖叫著醒過來,發現周圍已經亮起了火把,她躺在干軟的稻草上面,身邊沒有祁墨的身影。
「祁墨?」她敲敲隔壁的牆,半響之後聽見男子溫柔的回聲:「嗯。」
「……沒事。」她重新坐下,她以為他被帶走了。
她突然有股子錯覺好像聞到了血腥味,但是再細聞又沒有味道。她開口:「你……沒事吧?」
「學會關心本王了?」隔壁傳來玩味的回答。
蘇佩玖立刻覺得自己是多此一問,就算是他出了什麼事情,管她什麼事情?!
不過隨著時間逐漸加長,她越發覺得奇怪,為什麼今天一個人都沒有來過?偏偏給犯人送飯的又是個聾子加啞巴,無論她怎樣指手畫腳都只能得到他「啊?啊啊啊……」
趴在牢門上,她看到送飯的將飯菜放在了祁墨的門口,但是沒有看見他出來拿。嘴賤的她又開口了:「你不餓嗎?」
「……不明來源的東西你吃的安心?」
蘇佩玖立刻將送入口的饅頭吐了出來,忍著飢餓,她坐了回去。
姬御那個傢伙,還說漠王府安全,讓她不要出去,現在呢?安全到王府全員入地牢!果然師兄的話都是假的,尤其還是姬御這個當師兄的,嘴裡就沒有半點可以相信的話。
餓著肚子睡覺這是什麼感受?蘇佩玖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剛剛重生過來的那股時候,餓著肚子在院子裡吃山藥,還是生的。
那個時候還有山藥,現在又沒有山藥,牢房裡除了牆壁就是稻草以及……地上爬行不畏懼生人的肥老鼠……
她要吃老鼠嗎?
水眸在黝黑光亮的老鼠身上瀏覽了一邊,她捂著肚子搖搖頭,還是算了吧。
實在忍受不了肚子飢餓之後,她從地上站起身,趴到牢門上朝著隔壁吼道:「祁墨,我餓了!」
那邊很久才傳過來聲音,聽起來氣息如絲好像整個人正在煎熬什麼一樣,她趕緊貼著牆開口:「祁墨,你沒事吧?」
沒有得到回答,蘇佩玖急了,她又跑到牢門前使勁的搖晃,喊著看門的人,直到嗓子冒煙,才晃悠悠過來一個人,渾身冒著酒氣,一臉的不耐煩。
「有什麼事啊?」
蘇佩玖顧不得這個人的態度,連忙討好道:「請問隔壁的人他怎麼了?」
「隔壁的人?」那看門的人走近才發覺眼前牢門內的女子長得極其的美貌,就像是畫裡的天仙一樣,渾濁的眼中閃過*。
蘇佩玖因為擔心祁墨,沒有注意到這個牢頭有什麼不一樣,連忙點點頭:「是的,他怎麼樣了?我剛剛問他話,都不搭理。」
牢頭站在原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蘇佩玖:「讓本大爺幹事,總得?」他雙手負在後面,鼻孔朝天說道。
蘇佩玖立刻從袖口處褪下自己的玉鐲子,這是百花節的時候蘇馳給她置辦的首飾,雖然算不上好東西,但至少在這些牢頭眼裡應該有些價錢了。
之間牢頭果然收下了,他身子搖晃,眼睛朝祁墨房裡瞄了一眼,然後迅速回過身:「渾身都是血,剛剛受了大刑,不死也得脫層皮了。」
「什麼?!」蘇佩玖瞳孔驟縮:「他怎麼會受大刑?」
牢頭乘著一身酒氣過來撒野,就準備來拉蘇佩玖抓著牢門的手:「管那個半死不活的人做什麼?美人,來跟本大爺快活快活?」
r/>蘇佩玖立刻退回去,她怒罵道:「你是個什麼東西?!我乃相府千金,漠王府即將過門的王妃,你敢對我不敬?!」
那牢頭聽完嗤之以鼻:「相府嫡女?漠王府王妃?我呸,你們被關進來的時候上頭說了,你們可是死刑犯!」
死刑犯?!!!
祁榮到底想要幹什麼?他想不知不覺的將祁墨處死嗎?難不成皇帝也是默認的?
可是宰相呢?她那個宰相父親呢?他難不成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生女兒死在這暗無天日的牢裡?
如果這一切都是他們那些人處心積慮謀劃的,那麼……這一切的一切不是為她,而是為了扳倒祁墨!!
眼看著那個牢頭已經打開了鎖鏈,蘇佩玖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她拔下頭上的簪子,一把將牢頭的手死死的扣在門上,另一隻手朝著牢頭的脖頸處使勁插去!
好在牢頭醉酒不清,力氣不大,蘇佩玖感受到滿臉噴過來的血霧的時候,才恍惚的鬆開手,她顫抖著肩膀,看著牢頭瞪大眼睛順著牢門緩緩倒下,脖頸處插著她的玉簪子,紅與白的對比很是鮮明。
這是她第一次殺人……原來人命如此脆弱,她只需要用簪子插入他的脖頸處就可以將他的性命輕易奪取……
不知道哪裡還有剩餘的力氣,她踉蹌的將門拉開,腳踢到死去的牢頭身上,她不由自主的嚇得驚了一下。
手腳換亂的從牢頭身上將鑰匙拿過來,迅速走到祁墨的牢門外,顫抖的手捏著鑰匙一把一把的試著,期間還掉落了無數次,她的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著,即將跳出她的胸腔。
好不容易打開牢門,她走進去,果然看見角落裡虛弱的躺著一個人,那人穿著蘭色的衣服倒在地上,雖然鮮血已經將它原本的顏色掩蓋住了。
蘇佩玖嘴唇發白,顫抖著身子上前,將那男子拉起身:「祁墨?祁墨……祁墨,你醒醒!」
男子呢喃一聲,沒有說話。蘇佩玖感覺他身上熱的厲害,於是伸手摸摸他的額頭,果然是發燒了,因為傷口發炎而引起的發燒。看來祁榮是真的想要他死啊!
「祁墨?」她試著喊了他一聲,只見他迷惘的睜開眼睛,又閉上了。
蘇佩玖抱著他的頭,唇被牙齒咬出血痕,心裡不斷的問著自己現在要怎麼辦?怎麼辦?
目光飄到門外躺著的牢頭,看到那根簪子上還不斷湧出鮮血,她咬咬牙,將祁墨重新放下,自己出門將簪子拔了下來,如果祁墨不能動了,那麼這根簪子就是她出去的唯一武器。
她不小心再次與牢頭死去的眼睛對視,嚇得坐在了地上。這雙眼睛……這雙眼睛,她會記得一輩子……
從地上爬起來,她進去牢房,將祁墨拉起來,她想要背他,但是這不可能,祁墨實在比她高出很多,又種很多,只能夠架著他慢慢的往前走。
祁榮和那個狗皇帝既然想要悄悄的弄死祁墨,勢必不會將他們關押到正常的額地牢裡,這種地牢唯一的好處就是看管的人相對來說就少,所以蘇佩玖架著祁墨走了一路都沒有看到有什麼人。
到了拐角處,她小心的探出頭去,看到三個坐在那裡喝酒的牢頭,心提了上來。
一個醉鬼她可以輕易對付,那麼三個醉鬼呢?這三個人的體魄明顯比剛才那個要高大許多,她要如何出其不意的將三個人全部放倒?
輕輕的將已經昏迷的祁墨放在地上,她弓著腰蹲在那裡,聽見那邊人罵罵咧咧的說一個牢頭過去那麼久了還不過來。
「要麼你去看看吧。」一個牢頭喝了一口酒說道,眼睛瞇起來顯然醉的不輕。
被吩咐的不耐煩的站起來罵道:「真是個死麻子就是事多!」他朝著蘇佩玖那邊走了過去。
蘇佩玖站直身子,拿著簪子的手在顫抖,如果那個牢頭過來,她要有準備一舉將他擊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