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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章 清風與玫瑰 文 / 季子宋

    回到房間,姚東京立馬衝進衛浴泡澡。

    套房內設有大浴缸,免費提供灌裝沐浴露和洗髮露,浴缸旁的鑲嵌式牆櫃內擺著各種泡澡用品,還有舒緩心神的各類精油。

    姚東京選了袋裝的玫瑰花瓣泡澡,擦乾身體,穿好衣服出來,身體上還帶著濃濃的玫瑰花香,她鬱悶的心情這才好了一點。

    她取下毛巾擦頭髮,門鈴響了,就走過去開門。

    是訂餐服務。

    身著背心西裝的男服務生推著餐車站在她面前,姚東京瞄了一眼,疑惑地皺眉:「我並沒有點餐。」

    男服務生將手輕輕壓在胸口,禮貌地欠了欠身,刻意控制音量:「是的,您沒有點餐。這是5521的先生為您點的。」

    姚東京下意識地朝對門望去。5521?不就是段西安麼?他為她點的?果然是打算用吃的討好她了?

    餐車已經推到門口,她也沒打算叫服務員推回去。既然都送給她了,不吃白不吃。

    姚東京側了側身:「那你推進去吧。」

    男服務生微笑點頭,將餐車推進房內。

    姚東京跟在餐車後頭,男服務生將餐車上的食物一樣一樣移到餐桌上,擺好位置,然後朝姚東京又鞠了一躬,推著餐車離開,還輕手輕腳地替她帶上門。

    一邊擦頭髮,姚東京一邊看餐桌上的食物。

    主食是熱氣騰騰的海鮮泡飯,米粒分明,清清爽爽的,讓人一看就很有胃口。

    左側擺著黃燦燦的土豆泥,澱粉容易消化,晚上吃也不用擔心胃部積食。右側是裝盤精緻的鵝蛋鮑魚羹,濃郁的香味引得人口水直流。

    左前是一杯熱牛奶,右前是一盤豐盛的水果沙拉,顏色很漂亮。

    除此之外還有一塊巧克力,她在山腳逛了一圈就累了,拿巧克力補充能量剛剛好。

    不過她得保持身材,晚上絕不攝入高熱量食物。

    這一桌食物,搭配得當,又吊人胃口,姚東京看了就食指大動,感覺餓了。

    不得不說,蘇段的這一夜宵令姚東京對其又增加了幾分好感和敬佩。度假的遊客回到酒店,必定是又累又餓,這時候送上這些食物,的確能讓人心情大好。

    蘇段的經營模式的確有巧妙之處,很值得姚東京研究一番,也不枉費她辛苦地跑這一趟。

    將段西安點的夜餐吃得差不多了,姚東京刷牙洗臉上/床睡覺。

    翌日起床,姚東京就覺得喉嚨澀澀的,吞嚥困難,喝了一杯溫水,才舒服一點。

    她整裝完畢,打算下樓去餐廳吃早飯。

    段西安正好推門出來,精神抖擻的,見到她還勾著唇說了聲「早」。

    看來心情不錯。

    姚東京將長髮塞到耳後:「謝謝你的夜宵,很合我的胃口。」

    段西安長腿一邁:「吃早點了沒?」

    「正打算下去吃。」

    「這麼巧,我也是。」段西安按下電梯按鈕,轉頭一笑,「一起吧。」

    姚東京不置可否:「段總怎麼也會想親自下樓吃飯?貴酒店的訂餐服務非常周到,其實在房間用餐更方便。」

    段西安抿唇一笑:「我本來不打算下來,只是一想到今天是週一,就立馬洗漱出門了。」

    姚東京瞥了他一眼,沒理解他的意思,週一有什麼特別的?

    段西安笑:「你第一次來蘇段,不知道也正常。一會兒你跟著我,保證你會很驚喜。」

    姚東京揣著一肚子問號跟著段西安來到三層餐廳,是自助早點。

    餐廳窗明几淨,餐點種類很豐富,中式西式都提供,看起來很新鮮,也很美味。

    這是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必要標配,也不值得她太驚喜吧?

    姚東京偏愛西式早點,因為中式的大多比較油膩。她取了吐司麵包和藍莓果醬,叫人新煎了荷包蛋,淋了麻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熱牛奶,搭配和諧,營養全面。

    段西安取的也是西式早點,他端了一盤子走過來,坐到姚東京面前。

    姚東京瞄了一眼,也沒什麼特殊的,哦,除了比她多了甜點。

    段西安將一隻粉紅的馬卡龍揀到姚東京的盤子裡,笑瞇瞇的:「嘗嘗看。」

    攝入甜點就是攝入卡路里,姚東京笑了笑,不感興趣:「馬卡龍?我早餐不喜歡吃太甜的東西。」

    段西安很固執:「你先嘗嘗看。」

    姚東京只好揀起那只粉色馬卡龍,塞到嘴裡。原以為會被甜味覆蓋,卻沒想到這隻馬卡龍的甜味並不那麼濃郁,並且一點也不膩,香味很濃,咬在嘴裡便衝上鼻腔,舌尖品嚐到水果的清香,融化在嘴裡,又分散出好多層次,味道豐富,口感極好。

    「怎麼樣,很甜嗎?」段西安將一杯紅茶推過來,「奢香推出的配方馬卡龍,和國內販賣的完全不同。來,搭配紅茶再嘗嘗。」

    姚東京抿了一口紅茶:「奢香?你指的是羅的奢香?」

    段西安眼睛一亮:「沒錯。」

    奢香是國內最知名的西式甜品品牌,創始奢香

    香的是一位羅姓香港富豪,後來這位富豪離世,奢香的品牌自然掌握在富豪兒子手中,可這位理應繼承遺業的兒子卻毫無天賦,也從未用心打理父親創下的品牌,於是,奢香最後落入這位富豪的內地兒媳手裡。

    羅姓富豪的這位內地兒媳,可是個厲害的人物。幾年前,她和丈夫協議離婚,也一併將奢香帶回了內地,奢香在內地重新發展,立穩了腳跟,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如今,奢香的這位女董事已經步入中年,與香港丈夫離異後,她就再未婚嫁,不過已有一女,隨父姓羅,取名伊娜。毫無疑問,接下來奢香的leader,就是它的新繼承者,羅伊娜。

    姚東京舔了舔唇:「奢香的甜品在市面上見不到,你這怎麼會有?」

    「蘇段和奢香簽訂了合作協議,奢香承諾只在蘇段銷售甜品,並且只在週一提供。」段西安說了一半,忽然抬頭。

    姚東京跟隨他的目光望去,一名身著棗紅修身連衣短裙的女子正踩著高跟鞋緩緩踏來。

    女子面無表情,眉毛藏在齊劉海裡,栗色的長髮披在兩肩,隨著她走動的步伐朝兩邊飛開。她的眼睛很大,卻沉靜得好像沒有光彩,鼻子很秀氣,嘴唇微厚,緊抿著。

    女子在段西安他們這一桌前站定,冷眼看著段西安,將手裡的燙金邀請卡摔在桌面上,勾著唇冷淡地笑:「段西安,我說怎麼找不到你,原來你又躲到這兒來了。」

    段西安拾起桌上的邀請卡:「喲,你又要辦party?」

    「上回邀請你,結果被你放了鴿子。你知道那次有多少人為了等你才來的,最後沒看見你有多失望?」女子冷眼道,「這回你必須來,不然奢香和蘇段的合作就到此結束了。」

    段西安笑了笑,不置可否。他伸手朝向姚東京,對女子道:「姚東京。」又指著女子對姚東京道:「這位就是奢香的繼承人,羅伊娜。」

    姚東京和羅伊娜互相對視一眼,俱是無言。

    羅伊娜很快轉移焦點,指著邀請卡對段西安說:「這次你可千萬要來,就當賣我一個面子。」

    段西安連連點頭答應。

    吃完早飯,段西安和姚東京一起去坐電梯。

    剛吃了清甜的馬卡龍,喝了小半杯紅茶,姚東京的喉嚨又開始不舒服了,總感覺有東西卡在那兒似的,嚥口水的時候澀澀的,很難受。

    這種感覺不算陌生,她體質不是特別好,十幾歲的時候經常感冒,喉嚨就是像這樣緊得發疼的。

    姚東京清了清喉嚨,難受地咳了幾聲。

    段西安看著她:「感冒了?」

    姚東京摸了摸脖子:「昨晚著涼了吧。」

    「酒店裡有藥,我幫你打個電話。」段西安取出手機,撥打了經理的號碼,吩咐他送盒感冒藥過來。

    姚東京瞄了段西安一眼:「你怎麼忽然這麼熱心?」

    段西安掛了電話,趣味盎然地看著她:「你說你昨晚著涼了,不就是責怪我潑了你一身水麼?我昨晚為了這內疚了好一陣,覺都睡不好,你現在又提,我只能熱心一點,才好減輕我的負罪感。」

    姚東京在心裡好笑,首先她說那句話根本沒有責怪他的意思,是他曲解了她;其次他潑她水是事實,他內疚是應該的,說明他的羞恥心還在——儘管他至今還未道歉;最後,他看起來神清氣爽的,根本不像「昨晚為了這事沒睡好」的樣子。

    見姚東京沒接話,段西安繼續說道:「或許我可以更熱心一點:幫你把感冒沖劑泡好,遞到你眼前,再或者,今天我就專門照顧你?」

    「不必。」姚東京扭過臉,喉嚨一陣一陣收緊,說話都困難。

    「也好。」段西安將目光從她身上收回,盯著電梯樓層一直跳,很快就到了22層,他又將目光放到她身上,「我要去參加早會,我已經和經理說了,他會親自將感冒藥送到你房裡。」

    電梯門打開,段西安就抬腿走了出去。

    姚東京沒有多想,急忙伸手擋住即將閉合的電梯門,也跟著走了出去。

    段西安疑惑:「你跟出來幹什麼?」

    從電梯裡出來,迎面的牆上鑲嵌著一塊玻璃指示牌,會議室三個大字印在上面,下面還刻著一個小箭頭,指向右邊。

    剛才段西安說要開會,姚東京條件反射立馬就想到這是個好機會。她總捉摸著要是能參與蘇段的高層會議就好了,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混進去的法子。現在才猛然記起,她身邊就有個「段總」,正好是這酒店的高管。

    不過他開他的會,她跟著去又算怎麼回事?第一他沒有邀請她,第二他們的關係沒有好到她可以隨意地跟著他去任何地方。

    更何況,她一直對他不冷不熱的,兩個人在一起說的話,兩雙手就數的過來。

    一時之間,姚東京顯得有些侷促,她想:這時候再和段西安套近乎還來不來得及?

    姚東京臉頰微紅,試探地開口:「段……西安?」她記得剛才羅伊娜叫的是這個名字,既然要套近乎,自然不能再段總段總的叫了,直呼其名會瞬間拉近關係的。

    段西安愣了一下,猜不透姚東京接下來要說些什麼。

    姚東京和他錯開目光,盯著會議室的玻璃牌子:「我想了一想,既然你對我有負罪感,不如還是讓你熱心一點:你就照顧我一天吧。」

    段西安

    頗有興味地笑,姚東京的臉頰更紅了:「既然你要照顧我,那我就得跟著你。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段西安輕笑了一聲,忽然湊近她,對上她閃躲的眼睛。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揚。

    他心念一動,剎那間竟不知該如何答話。

    清風弄影,萬里送香。

    貼近她脖頸,他輕輕地嗅了嗅鼻子,情不自禁地開口:「好香,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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