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 栽贓 文 / 今晚我喝茶
侯夫人回頭看靈韻,不安道:「少夫人,你看這到底怎麼回事」
話音剛落,詩琴就昏了過去,大量的血從她的身下湧出來,房間裡充滿著血腥味。
章絹第一個撲上去,哭道:「嫂子,嫂子,你怎麼了,你千萬出事啊,嫂子」回頭狠狠盯著靈韻:「要是嫂子出了事,我饒不了你。」
靈韻淡然自若,她開的藥物是肯定沒問題的,要是這詩琴還是流了產,自己也已經是盡力了。當下回答道:「我已經是說了,盡人力,聽天命,詩琴姐姐保不住這孩子,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她觀察著情況,越看越不對,那詩琴並不是簡單的流產,身下的血越流越多,竟然是染紅了床單。她暗叫不好,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瓶子,搖出一顆藥丸,冷冷對章絹說道:「讓開。」
章絹不肯讓:「我嫂子喝了你的藥大出血,你還要幹嘛。」
靈韻答道:「你不讓開,你嫂子就要死了。」
侯夫人緊張盯著他們幾個,她現在是不知道要不要信靈韻了,在思忖間,靈韻已經跨過章絹,給詩琴餵了一顆藥,詩琴臉上毫無反應。
正在場面一陣混亂的時候,大夫終於來了。
章絹連忙上去,說道:「劉大夫,請您救救我嫂子。」
裡面早就有丫鬟放下了蚊帳。
劉大夫大步上前,給侯夫人行了禮,詩琴的手從蚊帳伸出來,劉大夫把了把脈,問道:「少夫人剛才吃了什麼東西?」
剛才喂詩琴的藥還剩下一點,侯夫人連忙端過去給劉大夫看。
劉大夫聞了聞,臉色凝重道:「少夫人本來體質就不好,就算有了身孕也是容易滑胎。這一碗藥。本該是保胎的藥物,但是裡面加了一位通血的藥材,直接導致了少夫人的滑胎。老夫來得太晚,老夫也無能為力。」
章絹突然扯著靈韻的衣裳:「你到底在裡面加了什麼東西,怎麼會有滑胎的藥物!」
此刻的章絹,完全沒有了平日斯小姐的模樣,有的只是怒眼圓睜。
看來她和詩琴真是感情深厚啊
靈韻輕輕拍掉章絹的手,說道:「我開的藥物,自然是保胎的,斷然是沒有什麼活血之物。只要學過醫書的人都知道。婦人懷有身孕,最忌諱的就是吃了活血化瘀的東西,我怎麼會犯這個大忌呢!」
「那你說,我嫂子怎麼會流產!而且劉大夫也說了,嫂子是因為吃了活血之物!」
靈韻答道:「我開的藥,我心裡十分清楚,我剛才也拿給侯夫人看過了,難道侯夫人就有看出來什麼活血之物?」
侯夫人還沒回答,章絹節節緊逼靈韻:「母親從來就不懂醫書。就算是認識那藥材,也不懂的具體功效,難道你這樣就要糊弄過去!是不是加了別的東西,我們看看藥渣就知道了!」
一個丫鬟馬上拿了藥渣過來。章絹說道:「還請劉大夫看看,裡面有什麼藥材,可有那活血化瘀的東西。」
劉大夫接過去,用筷子仔細撥弄了一回。夾起一塊東西到鼻子處聞了聞,回答道:「這裡的確是加了紅花,而且用量還很多。」
話音剛落。侯夫人就暈了過去。
場面真是混亂極了,剛剛倒下一個少夫人,夫人又倒了,下人們手忙腳亂,扶了夫人到一邊的屋子休息。
章絹的眼睛似乎要射出毒箭來,她恨恨盯著靈韻,說道:「少夫人為何要加害我嫂子?要在我嫂子的藥物裡面加這樣的東西!」
靈韻不甘示弱:「我從來就沒有加這東西,章小姐莫血口噴人!我是堂堂的將軍夫人,皇上封的五品醫女,豈容你一個沒有功名在身的庶女污蔑!」
章絹冷笑道:「是不是污蔑,只有見長公主了。來人,把陸少夫人請過去。」
靈韻身後只跟著正兒,哪裡抵得過她們侯府在場的十幾個忠僕,她只能乖乖被請過去。
那些忠僕看見自己的少夫人如此被暗算,心裡恨透了眼前這個將軍夫人。什麼妙手醫女,不過是狗屁!
靈韻被一群奴才圍在中間,頭上冒出了汗水,眼睛瞄著四周,彷彿在尋找什麼。一個侯爺府的婆子惡狠狠道:「將軍夫人莫要四處張望,如今少夫人是待罪之人,要是做出事情來,別怪老奴動手動腳的。」
很快就來到了長公主跟前。
馮氏見如此場面,心裡道不好,臉上卻是笑容,說道:「怎麼這麼大陣仗,可是出了什麼事?」
沒有人回答她。
章絹跟在身後,主動跪在長公主跟前,陳辭道:「如今長公主在這裡,還請長公主主持個公道。」
長公主奇怪道:「怎麼了?」
章絹說道:「方纔少夫人過去給我嫂子開藥,我嫂子吃了藥之後,孩子沒了,而且大出血,如今生死未卜。」
在場的人吸了一口冷氣,早就知道那詩琴身體不好,怎麼今日就出了這麼大事情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陸少夫人的身上,只見她被圍在一群奴才中間,臉上竟然是沒有任何緊張的神色,彷彿這事情與她無關。
馮氏最緊張,問道:「靈韻,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還沒回答,章絹就搶著說道:「劉大夫來了之後,果然就斷定了陸少夫人
開的藥,裡面加了一味紅花。紅花乃是活血化瘀之物,我嫂子本來就流血,吃著了個,哪裡有不流產的道理。臣女和嫂子感情深厚,怎麼忍心看著嫂子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死於非命!還請長公主當著大家的面,給我嫂子,給我們侯府一個公道!」
她義正言辭,聽得其他幾個夫人動容。
長公主是在場地位最高的人,由她主持公道,想必會好一些。那些夫人除了同情,還多了一份好奇。
陸將軍是當紅的人物,他的夫人害死了侯夫人的孫兒,長公主會怎麼做?
只見長公主瞇了瞇眼睛,觀察了一會兒靈韻,身子向前傾,問道:「陸少夫人,你可承認?」
靈韻回答的果斷:「靈韻沒有做過這件事情,為何要承認?」
章絹搶話道:「證據俱在,陸少夫人還不承認!」
靈韻狠狠刮了她一眼,章絹竟然有些害怕起來。她印象中的靈韻總是十分柔弱的,哪裡知道她發起狠來,眼神如此凌厲。
長公主繼續問道:「你口口聲聲說你沒有做過這件事情,但是她們侯府又有你害人的證據,這怎麼解釋?」
靈韻臉上是一片從容,答道:「章絹一直說靈韻加害她的嫂嫂,只是臣婦不明白,臣婦加害詩琴姐姐的動機是什麼?臣婦今天是第一次和詩琴姐姐見面,哪裡來的那麼多仇恨?」
「陸少夫人自己沒有孩子,妒忌我嫂嫂!肯定是這樣的!」章絹搶話道。
「閉嘴!我和長公主對話,你一個庶女插什麼嘴!難道你侯府的家教就是這樣的!」靈韻呵斥道。
長公主擺了擺手:「章絹住嘴,本宮問你再說。」
章絹只好悻悻閉嘴。
靈韻是完全沒有害詩琴的動機,但是她就是被人抓了把柄,長公主就算有意幫忙,也是不好出手。那邊馮氏辯解道:「靈韻說得沒錯,頭一次見面,哪裡來的那麼多仇?而且靈韻又不是傻子,她在這個時候害人,不就是明擺著被抓現行麼!」
靈韻心裡思量著,設計這個圈套的人還是太嫩了些,漏洞百出。
章絹聽了這話,只是死咬住證據不放口:「臣女只認證據,證據說是誰做的,臣女就認定是誰做的!」
靈韻嘴角稍微上揚,說道:「你說的證據,不過是在藥物之中加入大量紅花,那我問你,這藥物經過多少人的手,為何不是別人加了紅花呢?」
就料到她會這麼問,章絹心裡有了七八成,口氣充滿勢在必得的自信,說道:「還有一個證據,就是少夫人開的藥方!蝴蝶,把少夫人寫的藥方拿給長公主看,看看是否真的有紅花!」
蝴蝶走上去遞給長公主,長公主一看,果然,是寫了紅花的。看來,她也是幫不了陸少夫人了,她自求多福吧。當即說道:「這裡的的確確是寫了紅花的,陸少夫人,陸夫人。」
馮氏的手裡都是汗水,她雖然平時不喜歡這靈韻,但是並不意味著希望靈韻出事,她強笑道:「臣婦也看看。」
長公主遞過去,馮氏一看,果然是靈韻的筆跡,上面白紙黑字寫了紅花二兩。
馮氏的手心的汗水浸濕了那藥方,一邊的芸娘都看到她的手在發抖。
馮氏心裡做著算盤,打算跪下給靈韻請罪,正要起身,靈韻開口說道:「章小姐,你確定這是我寫的那張?」
章絹答道:「十分確定。」
靈韻緩緩掏出一張紙,笑道:「那我手裡的這一張是什麼?靈韻當時是寫了兩張,留了一張藥方的,請長公主過目。」
走上前,給長公主過目,那上面的字跡和之前那一張一模一樣,只是沒有了紅花的成分。
章絹的眼睛猛然睜大,怎麼可能!她記得當時靈韻是寫了一張的,婆子拿過去之後,就再也沒有了,怎麼如今多了一張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