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污蔑 文 / 今晚我喝茶
章絹也是大吃一驚,看著那湖水裡的四個人,強作鎮定道:「只要人沒事,一切就好。」一雙手不安地拉著自己的衣帶,臉上儘是擔心的表情。
好在那船夫和靈韻水性都很好,不一會兒就將二人救上去,凝靜雖然喝了幾口水,倒是船夫救得及時,倒也是不會怎麼樣。詩琴就不同了,她喝了太多水,此刻已經是昏迷過去了。
靈韻的衣服全部濕了,裙子上面沾滿了湖上面的浮萍,那湖水順著衣服一點點滴下來。她稍微正了正髮髻,和船夫說道:「你快游過去,把船開過來,送你家少夫人上去岸上。」一邊探著詩琴的呼吸,詩琴雖然是暈過去了,但是呼吸還在,靈韻這才放心。
前面長公主她們聽到了動靜,早就叫船夫劃過來看了,等他們轉過彎,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凝靜驚魂未定靠在樹上,陸少夫人身上滿是水,甚至掛了綠色的浮萍,在一邊小心照顧著詩琴。
侯夫人看見媳婦出了事,心裡十分著急,叫船夫劃快過去。長公主見事情不小,也關心道:「好好的,怎麼就出事了?」
靈韻她們乘坐的船已經劃過去了,靈韻和船夫合作著將詩琴扶到船上,此時安全要緊,也顧不得大防了。那邊侯夫人的船漸漸靠過來,靈韻一看,侯夫人的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扶了詩琴上船,靈韻吩咐道:「這次誰都不許亂動,老老實實坐著。」
芳洲心裡害怕極了,連連點頭。
章絹關心道:「我嫂嫂怎麼樣?」
靈韻說道:「喝了幾口水,缺氧昏過去了,此刻最要緊的是送上岸,請大夫過來看。」
章絹著急:「這可怎麼辦,夫人知道了,我肯定是脫不了過干係的。」
靈韻看著她。章絹臉上雖然做出了傷心、擔憂的神態,但是眼睛裡卻是沒有一絲擔憂。她說道:「這也不是你一個人的錯,出了事情,大家都有責任的。」
章絹都快哭出來了:「可是我也算是這侯府的主人,出了事情,我肯定要擔當的。」
凝靜聽著她們的對話,忽然指著芳洲罵道:「你!要不是你,我們怎麼會落水!都是你這個小蹄子害的!」
芳洲從小就是嬌養的女兒,哪裡被人這麼呵斥過,當場「哇」就哭出來了:「凝靜姐姐、詩琴嫂嫂。是芳洲不好,是芳洲對不起你們」
侯夫人在船上聽到了哭聲,更是著急了,心急如焚間,兩艘船都已經靠到了岸上。侯夫人不等丫鬟扶,第一個衝出來,馬上有丫鬟進去帶了詩琴出來,安排到最近的客房裡面。
兩個丫鬟扶著詩琴,詩琴臉色慘白。嘴裡懦懦道:「痛,痛」
眾人看著她,突然,一道暗紅的血順著侍寢的裙子沁了出來。留了一灘在地上。侯夫人睜大眼睛:「詩琴,你怎麼了!快,快請大夫。」
詩琴沒有回答,昏了過去。一個丫鬟飛奔著。出去請大夫了。
就算是最近的大夫,要過來也需要一個時辰,如今見詩琴這樣。侯夫人真是心如刀割,只差沒有垂淚了。如今長公主在自己府裡,就是有多大的擔憂,都只能忍著。
長公主雖然是貴為長公主,平日裡基本是不用顧忌別人的感受。但她也是懂得侯夫人的心理的,此刻見了侯夫人媳婦落紅,想必不是什麼好事。便安慰道:「等大夫來了就好了,侯夫人無須過於擔心。」
話音剛落,一個丫鬟就跑出來說道:「侯夫人,少夫人流了好多血。」
「怎麼會!」
「奴婢不知道,少夫人躺在床上,流了一大灘血,此刻已經是完全昏過去了。」
侯夫人聽著了話,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明明只是落了水,怎麼會這麼嚴重?她抬眼看長公主,長公主說道:「這大夫怎麼還不來?」
另外幾個夫人不敢說話。
突然,章絹說道:「據聞陸少夫人在西北的時候經常替人義診,想必醫術是十分了得的。如今這大夫遲遲不來,嫂子的身子又不能再拖,章絹斗膽請陸少夫人過去看看。」
靈韻本來還在糾結詩琴突然落水,落水之後又落紅的怪事,如今章絹這麼提出來,她的心裡倒有了一點底。但是她只抓到了整件事情一根線,不知道這根線會扯出什麼東西來。
思考了一會,答道:「我在西北的時候,替人義診不過是看一些小痛小病,甚至瘟疫也只是翻醫書湊巧而已,對於婦科,我是一點研究都沒有的。」
章絹著急道:「嫂嫂如今流血,恐怕有生命危險,怎麼少夫人還這麼推脫起來!」一雙圓眼盯著靈韻,看得靈韻十分不舒服。
馮氏出來說道:「靈韻雖然是封了醫女,但是古人云,術業有專攻,她沒有研究婦科,自然是不敢亂來的,侯小姐就不要逼她了。」
章絹見她們婆媳倆一個一個推脫,豁出去道:「如今我嫂子有危險,少夫人連看都不肯看,看來聖上封的妙手醫女之名真是徒有虛表。嫂子要是沒事還好,要是出了事等不到大夫來,我看看你心裡過意不過意得去!」
侯夫人聽見她越說越過火,呵斥道:「阿絹,不得胡說。!」
章絹這才收斂了,剛才的氣焰也小了不少,道歉道:「母親,阿絹平日和嫂嫂感情十分好,如今見嫂嫂這樣了,心裡自然是十分擔心的。本來想著陸少夫人是醫女,就算是沒有專攻婦科,對女子平常的症狀肯定是瞭解過的,就求了她去看一看。誰知道,她竟然是連看都
不肯看。」
長公主在一邊聽得頭疼,主持公道道:「好了好了,醫術都是共通的,雖然少夫人沒有專攻婦科,但是看一看也是不會有事的。陸少夫人,你進進去看一看吧。」
靈韻說道:「長公主,靈韻不是不想看,只是靈韻自問醫術不夠精湛,不敢雖然幫詩琴姐姐看。」
長公主臉上有了一些厭煩,皺眉道:「叫你去看,你看看就是了,能開一些安神的藥物也是好的,你磨磨蹭蹭的一直推脫,倒是讓本宮懷疑你醫女的封號了。難道,你這個封號是假的不成!」
話說道這個份上,靈韻再不看,就實在是藐視長公主了,同時也是對自己封號的一種褻瀆。她知道,如果今天不看,這件事情馬上就會傳出去,進而天下人都會知道,自己不過是徒有虛名。
思考到這一層,靈韻答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侯夫人連忙帶著靈韻去了詩琴的屋子,長公主和幾個夫人小姐都依舊在外面。只有章絹,她也火急火燎跟著進來了。
看來真是姑嫂情深啊!靈韻內心想著。
靈韻踏進侯府的客房,便聞到一股濃厚的血腥味,看來那詩琴果然是出血得嚴重了,也難怪侯夫人這麼著急。
靈韻坐在床前,問道:「此時可是少夫人的月信期?」
詩琴的丫鬟答道:「少夫人已經是兩個月不曾來月信了。」
侯夫人一個激靈,難道是?
靈韻搭了詩琴的手,確定了侯夫人的猜測:「侯夫人,詩琴姐姐有了身孕了。只是剛才詩琴姐姐落了水,刺激到了胎兒,所以才會大出血。」
懷孕不到三個月,最是容易流產,少夫人詩琴突然落水,冷水那麼一刺激,是極有可能會流產的。靈韻感受著她的脈搏,診斷道:「脈搏很亂,胎兒可能難保了。」
侯夫人差點就暈了過去,她強忍住,問道:「可還有救?」
靈韻思考了一會兒,說道:「等到大夫來了,可能會來不及了,如果侯夫人信我,我就開一副安胎藥給詩琴姐姐喝,可能還有五六成。」
侯夫人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還請陸少夫人開藥。」
馬上有丫鬟拿來紙筆,靈韻在上面飛快寫著,很快就寫好了藥方,拿給侯夫人看了一下,說道:「這是靈韻開的房子,請侯夫人過目。」
侯夫人並不懂醫術,但是平日裡也是吃過安神藥的,只見上面寫了平時常用的安神藥,便點頭道:「陸少夫人做主便是了。」
章絹掃了一個婆子一眼,婆子連忙接過去那藥方,飛快去了庫房抓藥,很快就有丫鬟開始煎熬起藥來,藥的苦味充斥著整個院子。
如今只需要等藥好,給那詩琴喝下就是了。還好這藥不需要煎熬很久,不到半個時辰就好了。
侯夫人親自端著藥碗,給詩琴餵了下去,詩琴此時正在昏睡,十分難喂,侯夫人只好一點點用勺子舀了倒進去。
屋子裡的丫鬟都安靜立在一邊,章絹和靈韻站在床前,看著詩琴的反應。
在侯夫人喂完那保胎藥一刻鐘之後,詩琴突然就醒了過來,虛弱叫道:「娘,詩琴好痛,詩琴好痛!」
侯夫人著急道:「怎麼了,我的好孩兒,你剛剛喝了藥,過一會兒就不會痛了。」
詩琴臉上都是淚水:「娘,詩琴真的好痛,這肚子好像有一把刀在割,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