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宴會 文 / 今晚我喝茶
卻說那紀元蓉苦練舞蹈，練了有二十多日，因為自己肯下功夫，加上白姨娘教得好，倒是學得有模有樣的。白姨娘還給她排了一隻舞，服裝首飾也都定做好了，就等著那一日獻舞。這些足足花了紀氏一百兩，她可心疼呢。
陸府的姨娘，月銀不過一兩。
朱嬤嬤收起箱子裡的東西，嘟囔著說道：「姨娘大手大腳的花錢，如今銀子也剩下不多了。」
在陸府，打點下人需要錢，打扮需要錢，如今自己的嫁妝更是給了馮氏管，拿一點錢也不容易。
紀氏問道：「可剩下多少？」
朱嬤嬤數了數，說道：「還有一千兩多一點，姨娘可是得省著花。」
紀氏點頭說道：「知道了，要是這銀子能掰成兩半花就好了。」朱嬤嬤出去後，桔子就上來了。
她眨巴著眼睛，想了一會兒說道：「姨娘，其實奴婢知道有個好法子，可以錢生錢，只不過不知道姨娘肯不肯拿銀子投資。」
紀氏奇怪道：「你怎麼知道這些賺錢的方法？」
「奴婢以前是跟著二房的，後來被撥過來給姨娘當丫鬟，以前跟著二夫人的時候，就經常看到她拿著算盤算數，久了才知道，她是放貸呢。二夫人一個月放幾千兩銀子，能收回一兩百。」
「還有這樣的事情！平日我看著二房不差錢，原來是二夫人有這個收入？這樣的話，我放一千兩，豈不是一個月能收幾十兩銀子呢？」
桔子笑道：「可不是，奴婢按著二夫人的算，可是至少能收八十兩。」
紀氏低頭想了一下，如果一個月能收八十兩，那自己的日子可就不會過得緊巴巴了，這樣的話。下人們也不會小看自己。因笑道：「可是我也不知道去哪裡放貸。」
桔子想了想，說道：「姨娘要是有心做，就去拜訪二夫人，據說這放貸，是越多越好，二夫人上次找夫人合資，夫人說自己不缺那個錢，就拒絕了。如果姨娘找二夫人，二夫人是肯定答應的呢。」
紀氏在心裡計算著，說道：「以後我再看看。現在也不是缺這銀子花。」
很快就到了馮氏的生辰。
這一日，陸府裡面花團錦簇，一個是因為此時是花開時節，另一個是因為那些女孩兒、夫人們穿得艷麗，在花園裡走動，就如同那花兒一樣。
靈韻站在一邊，指揮著下人們，一會子要給貴婦傳菜，一會子要給小姐們添酒。也是忙得很。
章絡此次也是在邀請的名列，她坐在媳婦的一桌，笑著招手：「靈韻，過來坐。」
靈韻果然走過去。笑道：「章絡。」
那章絡站起來，給她舀了一杯酒，笑道：「來來來，敬你一杯。坐下來喝。」
靈韻接過去一口喝光，放下杯子，說道：「今天唯獨我偷不了空的。你也知道，這宴會，多少人等著我出錯呢。回頭我得空了，再過來陪你喝酒。」
章絡說道：「去吧，這是你頭一次操辦宴會，是得多用心。」
靈韻自去了，來到馮氏那邊。
馮氏和幾個貴婦說著話，看到靈韻來了，說道：「帆兒媳婦過來。」
靈韻走了過去，規規矩矩站在一邊，馮氏要吃什麼菜，她都得給她夾。一輪下來，愣是沒有出錯。
宴席擺在花園裡，表演的舞台就在一條小河對面，舞台上面的聲音透過水面飄過來，倒是多了幾分意境，馮氏因笑道：「以前做姑娘的時候，平常不得出門，最喜歡的就是有人做壽，跟著大人去看戲。如今看多了，倒是覺得稀鬆平常了。」
霍氏接過話頭：「我還是姑娘的時候，家裡可是養了一班戲子的，要聽戲就叫他們唱，不用等到別人有好事。」
變相顯擺自己娘家的奢華。
馮氏笑道：「我們家家教嚴，不能和你們一樣置辦戲子在家裡。我爹爹說了，這閨閣女子最怕的就是看多了那些戲，感受了一些風花雪月，就要胡亂想起才子佳人此類的事情來。殊不知有些女子，看了那戲，看到一個稍微俊俏的公子，就要私相授受起來，可不是辱沒了大家族的名聲？」
霍氏不甘示弱：「這還是要看人家自己判斷，我們幾個女孩兒，看的戲也不少，還不都是規規矩矩的。」
兩個人扯著話題，靈韻在一邊聽著，也不插嘴。
男客和女客是分開的，陸雲帆和一群官員坐在舞台前面，視野倒是沒有對面女客們開闊。
陸雲帆和宋志關係比較好，坐在一邊說話，陸續有人上來敬酒，陸雲帆也都一一淺抿一口。
「不出意外的話，皇貴妃應該這個月就封後了。」陸雲帆說道。
宋志對宮廷的事情瞭解不多，笑道：「誰人做皇后，和我倒是沒多大的關係，我就只是做一個逍遙人罷了。」
陸雲帆答道：「皇貴妃是太傅女兒，膝下無子，這也是她可以當皇后的原因。德妃心心唸唸著自己兒子的前途，倒是成了她的阻礙。」
可不是，要不是因為德妃要派人殺了趙清，她怎麼可能被皇帝所反感，進而直接給趙治封了王爺，徹底斷了她的念想？
如今局面已定，自然是很難再改變了。
宋志喝了一口酒，說道：「那皇貴妃倒是得了太后的好處，據說她們家和太后娘家是故交。」
有了太后的扶持，比受寵還重要。」陸雲帆說道。
宋志不答，他對這些彎彎道道自然是沒什麼興趣的，轉夾了一筷子菜，看著舞台說道：「年年都是這些戲，看得都厭煩了。」
陸雲帆說道：「我就是個粗人，從小我娘也不讓我接觸這些，如今看這些戲曲都看不懂，只不過是看著應景罷了。」
「要是能有新奇一點的舞蹈就好了。」
紀氏和桔子偷偷摸摸來到後台，桔子的手裡抱著一個包袱，她們兩個打算掀開簾子進去，一個濃妝艷抹的小人攔住她：「你是誰啊，這裡閒雜人等是不可以進去的。」
紀氏笑著拿出十兩銀子，扔給那個小人，說道：「我是這陸府裡的姨娘，我今天要給夫人表演舞蹈，你通融一下，讓我進去。」
那小人接了錢，馬上就讓開了，紀氏笑道：「帶我去看你們班主。」
那班主聽說了紀氏要表演舞蹈，皺眉道：「我們的節目，都是按著外面夫人們點的安排，姨娘突然來這一出，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
紀氏塞給他五十兩，說道：「我的節目都是排練了好幾十次了，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你們總是這樣循規蹈矩的表演，我看著也是無趣。倒不如我上去表演一下，讓那些夫人高興高興。」
班主不肯收錢，擔憂道：「這位姨娘，您就別為難我了，我們主要是承接京城裡達官貴人們的生意，要是您搞了這一出，搞砸了，我們的飯碗也就砸了，還請姨娘體諒則個。」
紀氏說道：「別是嫌棄銀子少吧？既然如此，我給你兩百兩就是了。」
桔子在一邊拉住她，示意節儉，紀氏裝作不知道，甩出二百兩，說道：「你們一場戲下來才掙錢多少，我給你兩百兩，只需要給我上台表演，這生意你還不敢做？」
班主見了那銀子，吞了吞口水，忍不住接過去，說道：「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只是還請姨娘小心些，我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名聲，可不想毀了。」
紀氏笑道：「你放心，我自然有分寸的。要是搞不好，我再陪你幾百兩銀子就是了。」
班主說道：「有姨娘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
紀氏這才滿意帶著桔子去換衣服，桔子埋怨道：「姨娘本來就沒有多少銀子，哪裡還經得起這麼揮霍？一會兒二百兩，一會子還要補償人家，姨娘當那錢是撿來的。」
紀氏掀開簾子，開始換衣服，笑道：「傻孩子，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啊！要是我不能受寵，留著那麼多銀子幹嘛！」
桔子不再勸說，給紀氏打扮起來。
不多時，紀氏就打扮好了，純白的衣服，袖子和裙擺處繡滿了銀線，綴著珍珠，閃著白色的光芒。胸前繡了連理花，腰間是一條翠色玉帶，顯得腰細無比，盈盈不足一握。
舞台上表演完一隻戲曲，一個小丑上去說道：「卻說某年某月某日，江淮地區有個名門閨秀，名字叫做長娘，她聰明賢惠，她溫柔大方，但是就是一直得不到夫君的寵愛，欲知為何，且看下面」
在小丑的鋪墊中，下面的夫人官員們個個翹首相盼，這原是他們沒有見過的戲，自然是很好奇的。
靈韻站在馮氏旁邊，瞇著眼睛看著台上，心裡有了幾分低，因笑著和風濕說道：「前陣子聽說紀氏一直苦練舞蹈，想必是要趁著這個時候表演給娘看了。」
此話非但沒有讓馮氏高興，還惹得馮氏不痛快，罵道：「什麼玩意兒，這樣的場合，一個姨娘上去給人表演，豈不是丟了我家的臉面！你聽聽，還說什麼得不到夫君寵愛，她有哪門子的夫君！一個小妾，還配有夫君？」
靈韻在一邊給她消氣，一邊勸慰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