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片段 文 / 今晚我喝茶
靈韻來到如意園。
馮氏見她來了，說道：「叫你過來商量我生辰的事情。」
「娘請說。」
馮氏說道：「今年是我整四十的生辰，算是比較大，所以要整得隆重一些。本來我想著你剛過來不久，這事情我親自辦就是了。只是後來看見你辦事也還不錯，索性就一點點放給你去做。」
靈韻笑道：「多謝娘誇讚，不過靈韻沒有操辦過此類的事情，還請娘多多指教。」
「指教你是自然要的，這生辰宴會要注意的事情可就多了，請的什麼人、什麼飯菜、節目，一個個環節都是十分重要的，你過來，我先和你說說。」
很久以前在鍾府的時候，靈韻見劉姨娘操辦過壽宴，那時候規模還不算大。只是如今的陸府品級那麼高，肯定更加複雜了。
靈韻笑著過去，坐在小杌子上面聽馮氏說話。
「宴請賓客的事情，我自然會安排好。你主要負責操辦這次宴會，你先回去仔細想一下，回來告訴我你要怎麼做。」馮氏說道。
還好以前有見過別人做，倒也不會心裡一點底都沒有，笑道：「那靈韻先回去了。對了，娘，這一次是要請很多達官貴人的夫人的吧，我想問問，賀宰相的家人可會過來？」
賀宰相？馮氏說道：「我們和他們家並沒有多少來往，估計是不會來的。」
靈韻點頭：「知道了。」
紀氏的梅花塢。
紀氏穿著柔軟貼身的衣裳，和白姨娘一起起舞。
白姨娘不愧是舞姬出生，身子十分柔軟，幾個動作做得行雲流水。
那紀氏卻是著急了，說道：「白姨娘，你身子軟，做這些自然是容易的，可是我這身子骨那麼硬。可怎麼辦啊？」
白姨娘說道：「你別急，這些急不來的，我教你，你先慢慢把筋骨拉直。」
說完走了過來，示意紀氏做出一個動作，即雙腿站得筆直，然後彎下腰，讓掌心貼地。
白姨娘一下子就把整個人彎下去，不但如此，還緊緊抱住了自己的大腿。
紀氏只能下到一半。連地板都碰不到，不由得著急：「怎麼辦啊姨娘？」
白姨娘走了過來，按住紀氏的後背一陣往下壓，紀氏痛得哇哇叫，說道：「輕點，好痛。」
白姨娘說道：「你要是怕吃苦，就不要練了。我從小練舞，吃過無數的苦才能有今日，你不過是拉一下筋骨。就這麼受不了。」
紀氏臉上一陣紅白交替，說道：「多謝姨娘的教誨，元蓉知道了。」
白姨娘這才滿意道：「今日就一直拉筋骨，按我教你的方法。」她教了幾個拉筋骨的方法。側面拉，正面拉，反面拉。
紀元蓉一開始還受不了，後來倒是生生忍受了下來。在那裡練習了整整一個下午，等白姨娘走的時候，她早就累得趴下了。
桔子給她捏腿。說道：「白姨娘倒是個嚴謹的人，容不得半點馬虎呢，剛剛姨娘不過是偏差了一點，就被她一頓大罵。」
紀元蓉說道：「我就怕她不肯教，這樣才好呢。」她艱難翻了身，只覺得那身子彷彿不是自己的了。
第二日。
紀氏今天早上竟然沒有醒來，桔子叫喚道：「姨娘，天色已經不早了。」
紀氏勉強睜開眼，說道：「今天我不過去給少夫人請安了。」
桔子說道：「這怎麼行呢。」
「少夫人一直不喜歡我過去請安，橫豎我今天是實在太累了，不想起來。」紀氏解釋道。
也罷。
桔子自走了，不再說話。紀氏只是醒了一會兒，很快就睡過去。
世安院。
靈韻早早就起來了，洗漱完畢，在外間說著話。
「今日倒是奇怪，這紀氏竟然沒有來請安。」靈韻說道。
「聽追星姐姐說，她昨日練了一下午的舞蹈，估計是累壞了。」正兒說道。
練舞？什麼時候紀氏有這個愛好了？因問道：「具體是如何的？」
正兒笑道：「早上起來就聽到的，說昨日三房的白姨娘帶著姨娘，練了一個下午，那白姨娘十分嚴厲，一點馬虎都不行。據說姨娘不過是喊了一聲累，就被罵了。」
這倒是有趣的事情，不知道紀氏要搞什麼鬼呢。這個當口練舞？難道是為了馮氏的生辰？
既然她要搞這個，自己就等著看戲就是了。
總不能阻止她練習舞蹈。說實在的，她能找點事情做更好，這樣的話，就不會有大把的時間過來煩自己了。
收拾完畢，來到馮氏那裡。
靈韻一邊給馮氏布菜，一邊說道：「昨天我回去想了一下，將方案寫了出來，給娘看看。」
馮氏慢吞吞吃完早膳，果然拿了那方案過去看。
方案上面，怎麼舉辦宴席、多少桌子、多少丫鬟、多少菜式等等，都羅列得十分清楚。旁邊還用紅色的筆寫了朱字，表明了有哪些注意事項。
馮氏本來以為她是不會弄這些的，想著自己大展威風，擺出過來
人的姿態來教導一下。誰知道，她的方案上面竟然是如此清楚，倒是一時挑不出錯處。
看了許久方說道：「你沒辦過，還是太嫩了些。比如這裡，這一桌的夫人是南方人，喜歡吃清淡的，你不應該弄這些菜色。」
靈韻笑道：「多謝娘的提點。」
馮氏又指著幾個地方，都是不痛不癢的點，靈韻也都一一接受。
等一切都弄完，已經是過了一個半時辰。
回到世安院，陸雲帆和還沒醒來，靈韻輕手輕腳的，不敢吵醒他。
坐在外間，幾個丫鬟開始端上來早膳，滿滿的擺了一桌。
裡間傳來聲音，陸雲帆醒了，幾個服侍的丫鬟連忙走進去。
陸雲帆洗漱完畢，披上一件外衣就走了出來，說道：「靈兒，我餓了，一起吃早膳吧。」
靈韻笑著給他舀了一碗豆漿，說道：「先喝點豆漿，對胃比較好。」
陸雲帆果然接過去一口喝完了。
逐月在門簾處探望，靈韻看見了，說道：「逐月進來吧。」
逐月笑著進來，說道：「奴婢是過來替阿諾姑娘傳一句話的。」
陸雲帆奇怪道：「誰是阿諾？」
靈韻小聲解釋了一下：「那一日被陸雲海睡了那個叔祖母的丫鬟。」
陸雲帆心目瞭然，問道：「說吧。」
逐月說道：「那一日阿諾惹得陸將軍和少夫人不快，她自知不好，所以今日特意熬製了一碗蜜棗粥給少夫人賠罪，可不，就是桌子上的那一碗。」
這阿諾看起來還是有點腦子的，趁著陸雲帆在，表現自己的乖巧。
靈韻答道：「她自己怎麼不過來，巴巴的叫你過來傳話？」
逐月笑道：「阿諾怕少夫人生氣，不肯見她。」
這麼說來，倒是靈韻小氣了。
靈韻放下筷子，說道：「叫阿諾進來吧。」
逐月答應著去了。
不多時，阿諾就進來了，規規矩矩給他們兩個行禮完，站在一邊。
陸雲帆安靜吃著東西，不看阿諾一眼。
靈韻說道：「我原不是什麼容不得人的人，你不用巴巴的做這些東西過來賠罪。來，坐下吧。」
阿諾連忙推辭：「奴婢是下人，怎麼可以和陸將軍、少夫人同桌吃飯，可是折煞奴婢了。」
靈韻也不勉強，笑道：「你做的這蜜棗粥看著倒是不錯，不過我不太喜歡蜜棗，來，你嘗嘗。」
阿諾說道：「多謝少夫人，奴婢剛剛吃完，肚子還不是很餓呢。」
「這粥水也不是什麼頂餓的東西，吃半碗就好了。」
那阿諾還要推辭，靈韻早就舀了半碗過來了。她實在是不好推辭，只好站在一邊喝了那粥。
靈韻繼續給陸雲帆夾菜，兩個人親親熱熱說著話，阿諾安靜立著，不敢出大氣兒。
靈韻看了她，說道：「下去吧，這裡也沒你的事情。」
阿諾立馬就下去了。
靈韻喝完一碗豆漿，放下湯匙，淡淡說道：「剛剛的蜜棗粥裡面放了瀉藥。」
陸雲帆說道：「看不出來這阿諾膽子那麼大。」
「是不是阿諾不知道，總歸是她送過來的，就給她自己吃吧。」靈韻說道。
還好自己敏感，否則吃了那蜜棗粥，洩個三五日的，豈不是活受罪。
若是要查，不出一日就能查到了。這下藥的人，也是心思歹毒。
卻說那阿諾，剛剛走出靈韻的屋子，肚子就絞痛起來，立馬放了幾個響屁，就急著找廁所。好不容易找到了，立馬洩了個天昏地暗，腿都軟了。
可是自己也沒吃啥東西啊，不就是自己做的蜜棗粥麼！阿諾百思不得其解，這一洩就是幾日，此是後話。
另一個叔祖母的丫鬟阿君，此刻正在外面打探消息。
「逐月姐姐，那少夫人可是吃了那粥？」
逐月說道：「少夫人沒吃，給了阿諾姑娘。我說阿君姑娘，你這心思不小啊，合著自己得了好，還要給阿諾姑娘扣屎盆子？」
阿君連忙從手上褪下一個手鐲給她，說道：「還請逐月姐姐保密，以後我要是當了姨娘，鐵定忘不了你的好處。」
逐月大方收下了，心想，就算少夫人真的吃了瀉藥，陸將軍也不一定看得上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