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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溫暖溫柔【阮藝篇 】 文 / 陳清雅(書坊)

    當溫裴生將那枚底部刻著一個「純」字的口紅遞給我時,我摩挲著上面商那道深深淺淺的logo圖案,內心的某種不安在不斷的擴大。

    「但願你會喜歡這個顏色!」溫裴生看著我將包裝紙輕輕拆開,「我想這個會很適合你!」

    鮮紅的橙,像橘色的燈,像晃在眼下的赤,我竟然有點看不清的感覺,看不清的不是顏色,而是溫裴生那股溫柔的表情。

    「謝謝!」我有些艱難的吐出兩個字。

    車廂裡只剩下某種喘急的呼吸聲,不知道是我的還是溫裴生的,我撥下車窗上的鏡,對著鏡輕輕勾勒起唇形,輕輕一抿,剔透完美而又璀璨,白色的唇齒與顏色形成鮮明的對比,妖艷無比。

    「果然——很適合!」他的眼帶著某種溫,像一道讓人無法不去辨析的明媚,既覺得耀眼卻又不得不去迎合。當紅艷艷的赤橙從細膩修柔的唇角沾附在那一枚剛毅淺薄的唇角,輾轉著雙唇之間除了口紅那一股迷香,還剩下心跳之餘停在了唇角與雙手上的顫抖。

    手指間握了放,放了又握,最終被一雙大掌包覆,窗外迷霧漸起,泛散在窗紗上氤氳著綿細,我在朦朧間望見眼前人的沉醉。

    「別這麼不專心!」溫裴生越漸抱緊,右手一遮,我雙眼在黑暗裡閉下。

    我順著溫裴生越漸深入的動作而迷醉,他的指尖像炙燒的某種火焰,每到一處都被點燃,熾烈如潮。

    有人說愛就像一台燭火,趨於光明時你點亮了它,而瞬間熄滅的它除了燃燒過的痕跡,就再也看不見半點零星。

    我也曾抱著這樣的某種溫暖,越發沉迷的眼色是開在冬季的紅梅,我卻拿著飄揚的飛雪,將它凍結在了某個冬季。

    「阮藝——」他的輕聲呢喃。我一驚,跟著那道化成紅梅的身影「彭」的一聲,肩臂因車把的硬實而微微生疼,溫裴生原本越漸往下的手指因我突然的後退尷尬的停在半空。

    「對不起!」我歉然道。

    溫裴生望入我眼神,帶著坦然與理解,手拉回我,將我輕輕放在他的肩上,「我唐突了!對不起!」

    我沉默無言,手不由慌亂的將衣物整理好,溫裴生安靜的抱著,任由我的動作。

    心內在不斷擴散著一個念頭,卻因突然轉而沉默的氣氛而停滯,我忍不住覺得某種抱歉,「對不起!」

    我想看著那雙眼眸,可溫裴生抱著不肯推離,只是淡淡的說道,「沒關係,不要覺得抱歉!」

    溫裴生像水,柔情似水卻又冷然清淡,沒有波濤洶湧卻又毫無間隙。

    我無奈的一歎,「謝謝!」

    溫裴生因我的話不由得嗤笑一陣,最後轉為嘴角微揚,「傻!」

    窗外是一片凜稀的煙雨飛霧,窗內是一片交纏的唇齒微溫。

    譴眷不捨的印下一記,溫裴生才意猶未盡的接起響了幾遍的電話,「喂?」

    我將雙眼投向窗外,刻意不去在意他在說些什麼,可耳邊從不斷傳來一些有關於「日化」「門店」「地址」的關鍵詞,讓我忍不住拔尖耳朵假裝無意的偷聽起來。

    「小夏,你先確定下幾個地址,明天先看看!」溫裴生聲音透著輕和。

    「嗯——暫時不確定幾家——你來負責吧——至於你那個出版社的事就以後再辦——嗯——」

    我望著他因電話而微微輕顫的發尖,側臉有著好看的線條,他的皮膚是好,好得貼合了我的猜想,讓我內心糾纏不堪,他聲音不大,卻句句敲在了我的心上。

    等他掛了電話,我才發現自己放在腿上的手尖無比的冰冷,在溫裴生順帶撈起時,他忍不住皺眉道,「你的手

    怎麼這麼的冰?」

    我一怔,調整了一下臉色,「可能有點冷!」我指了指窗外,其實不冷,這天氣不冷。

    只是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冷冽,想到ccbo的入駐,水語的崩散,也許這是開始與結束之間難以抗拒的到來。

    「怎麼了?」也許我現在臉色並不好,溫裴生湊在我的眼前看著我,我搖了搖頭,「沒事!」

    「你臉色有點不好哦!」他懷疑的提眉讓我一把推開,順帶的又將那艷紅的口紅抹上,「還不是讓你給吃了?」

    溫裴生微微一怔,輕輕笑開,「好,我的錯!」

    我假意的打了他兩下,轉過的眼卻在窗外呈印略過的樹影裡黯然。

    五年的時光並不長,卻也不短,曾經的人回不來,現在的人如果走不出,那也不可能讓曾經變成永遠。

    這個道理,我懂。

    回到家門才開了一半,跟著乒乒乓乓的聲音湯媛聲音不斷從室內傳來,「該死的溫初夏,該死的溫初夏,打死你,打死你!」

    我看到她正拿著一對人偶在床上用著鞋底無聊又幼稚的拍打著,我瞬間一種懵然無語的感覺。

    「你在幹嘛?」

    湯媛抬頭看了看我,繼續手上的工作,「打你個小人頭——」

    我頗有興致的走進房內,坐在床邊,看起來是一組的人偶,除了湯媛手上拿的「爸爸媽媽」,被扔在床下的還有一個粉紅色盒裡還有一雙一男一女的小人偶,可現在被可憐兮兮的放在冰冷的地板上,兩雙大大的眼睛看起來無辜而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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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看湯媛那麼迫切於兩個大人偶,我撿起地上的那對小人偶,翻了幾遍,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你現在怎麼對這種東西有興趣?」

    「沒興趣!」湯媛彷彿無比嫌惡,不知道對我還是對人偶翻了一個誇張的白眼。

    她換了粉紅的睡衣,原本是要睡覺的時間卻將房間搞得一團亂糟糟,未曾見過的人偶玩具此刻她正拿著掛著蝴蝶結領帶的男像在不斷用鞋底在上面留下一個個灰色的印記。

    「那你這是在幹嘛?」我看了看另一隻女相的,底部發現一個名字:湯媛。

    「詛咒!」湯媛頭也不抬。

    「詛咒你自己嗎?」我將底部朝她面前一推,她臉色黑了一半,接著我對那個男相伸出「魔爪」,知道我會這個舉動的湯媛身影一避,快速拿起桌上的黑色記號筆在名字的地方叉上幾遍。

    「他這麼見不得人嗎?」我指了指了對著我的男相,如果是真人模擬的人像看起來似乎挺清秀帥氣的。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啦!」湯媛矢口否認我眼底越發曖昧的笑意。

    能送一個家庭組的人偶,我可沒單純到人家只是普通的朋友或者同的,何況我和湯媛同了幾年,她的同我可都認識的,「哪個朋友?我見過嗎?」我很八卦起來。

    「不是啦,不是朋友!」湯媛有點急著了,抓著我手上的小人偶,我趁著她抓的時候看一眼名字,「哎喲,一個溫暖,一個是溫柔。」

    「阮藝你——」你字被拉著長長,湯媛突然對著我發起愣,指著我的嘴唇,「你今天怎麼用起這麼重的口紅——」懷疑的眼色在我身上瞟來瞟去。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一向不塗口紅卻突然用上了最為鮮艷的顏色,要知道有時候多餘的解釋等於掩飾,何況我覺得這不需要過深層的解釋,情到自然,自然而發嘛。

    但我由主動轉為被動,任她在調笑的各種猜測,最後定案結論的說,「你說——老實交代,為什麼突然塗得這麼的——妖艷!」

    她把尾音咬得很重,順帶拿走人偶放進盒,我撓撓頭髮,沒打算深說,只道,「好睏,先睡覺了,明天還要做活動!」

    「屁,晚上你去哪裡了?」湯媛不依,擋住我開門的手。

    「哪問那麼多,想知道下回就在我身上掛一個追蹤器吧!」我扯開了她,她一閃,又跳回來了。

    神秘兮兮的湊著我,「要不——咱倆交換一個小秘密?」

    我提眉,「顯然你的秘密更有亮點,你先說!」我指了指她當在桌上的人偶問道,「誰送的?你戀愛的對象?」

    湯媛是水語唯一沒有戀愛對象的,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我在眾人眼裡有個「神秘男友」,但顯然那不代表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的。可我對湯媛的戀愛對像還是頗為好奇的。

    「兩個問題你要兩個交換條件哦!而且這次是我先提出的,所以你要先說!」

    這是我自己給自己設的障,女生之間私密話多了,我與湯媛經常會說點相互之間的秘密,有時水語幾個女生都喜歡隔一起八卦,人一起嘴一多就很難讓誰先說,所以誰先提出交換誰就掌握主動權。

    猶豫的看了一會兒湯媛,我拿了紙巾把口紅擦個乾淨,扭扭捏捏的說道,「我——好像戀愛了!」

    「啊?你戀愛了?之前那個不是嗎?難道不是杜承明嗎?而且什麼叫好像?」湯媛瞬間驚愕,接著不斷問出各種問題,我一剎手,她頓時住了嘴,可我一點都不打算滿足她的好奇心。

    「該你了,說——那人偶誰送的?」話完,湯媛嘿嘿一笑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我要說的不是這個,不過也很有亮點的!」

    「你——」我提掌欲拍下。

    「蔡遠現在在追顧筱糖!」湯媛擋住手,及時的吐出一住,我手頓時停住,這個果然也很有亮點,可是我為什麼會不知道呢?

    「你怎麼知道?」同是一個店,我竟然毫無察覺。

    「前些天我是無意間看見了!」湯媛一撇嘴,我卻不由得一呼氣。

    兩個人同是將愛情當成休閒的人,這是叫同病相憐還是臭味相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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