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流落山村（八） 文 / 陶木子

    「是嗎……」

    「這件事不歸我們管，等警察來就交給他們。山路一通，梁遠就會過來接我們。」

    「嗯……」

    沈凌雲始終眉頭緊蹙，一種奇怪的感覺繚繞在她心頭。她總覺得，事件的迷霧，仍然沒有被完全揭開。

    時間很快到了傍晚，山路已經差不多打通了，一群又一群的村民圍在村口，等著送物資的人過來。

    顧大娘的屋子裡變得格外冷清，一下子少了兩個主人，以後可能更加寂冷。

    「我們就在這裡等嗎，要不要到村口去。」

    「不必……」梁宇爵突然警覺起來，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眼神掃射四周的窗戶。

    「跟緊我……」他把聲音壓得極低，將沈凌雲緊緊護在懷裡，悄聲走出屋子。

    一顆子彈襲來，封住了他們的去路。梁宇爵閃到門後，趁襲擊者進來之際，用枴杖敲中後腦，奪下了他的武器。

    「沒想到他們挺有能耐，來的這麼快。」

    「我說你是多為富不仁，招惹這些仇家。」

    「小嘍囉而已。」

    「我們現在怎麼辦？」

    「去村口，警察也在那裡，他們應該不敢輕舉妄動。」

    「什麼叫『應該』。」

    「到時你就知道了。」

    梁宇爵把沈凌雲護在身後，混進了熙攘的人群。遠處突然冒起沖天的火光，照得夜晚的村莊發亮。

    沈凌雲知道，那是顧大娘的房子，如果不是他們發現得早，燒死在裡面的，也許是他們。

    山路終於徹底打通，一陣槍聲突然驚響，兩三個村民倒在了血泊之中。

    「快走，他們發現我們了。」

    「那那些村民怎麼辦？」

    「你先走，這裡我來處理。」

    梁遠終於帶著一隊人馬趕來，梁宇爵把沈凌雲交給幾個手下，「你們幾個帶她離開，絕對不許讓她傷到半分。梁遠，你帶幾個人跟我來。」

    沈凌雲被幾個保鏢護在中間，往山路上趕。

    有一小隊警察在運走小惠的屍骨，卻沒有看到楊樹新的身影。

    「你們等我一下。」

    「少奶奶，這裡很危險，不宜久留。」

    「我知道，但我一定要去。」

    她掙開他們的保護，衝到警察面前。

    「請問，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叫楊樹新的男人。」

    「是死者的親人嗎，他似乎回去收拾一些死者的東西了。」

    「什麼！可是……」

    「麻煩讓開，請不要妨礙我們的公務。」

    沈凌雲咬緊嘴唇，回頭朝顧大娘家狂奔而去。

    「少奶奶，那裡很危險……」

    護衛們對村裡的道路並不熟悉，沈凌雲突然的舉動，讓他們措手不及，濃濃的夜色中，把她跟丟了。

    「組長，怎麼辦？」

    「給我找！要是少奶奶有一點閃失，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猛烈燃燒的小屋，火光中映出兩人的臉，熊熊的大火在他們臉上撲閃出詭異的橘紅。

    「楊樹新，你怎麼有臉活這麼久？你每天晚上做夢不會夢到小惠慘死的臉嗎？」

    徐德才站在門口，獰笑著盯著大火中的楊樹新。

    楊樹新只是站在前院裡，雙手攥緊拳頭，嘴唇用力得快要咬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