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流落山村（六） 文 / 陶木子

    「怎麼了？」

    「你……去……快去看看……」

    「好，好，我這就去。」

    沈凌雲見到顧大娘急急忙忙跑出去了，攔住李嫂，「李嫂，出什麼事了？」

    「哎呀，就說要出大事了。今天早上，有人在山腳下發現了一具骨頭啊。」

    「那跟顧大娘有什麼關係？」

    「那具骨頭……那具骨頭穿的是小惠失蹤那天的穿的衣服，真是慘啊。」

    沈凌雲猶如一個霹靂，拿上外套想往山腳趕，梁宇爵攔住了她。

    「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那裡的路很難走。」

    「你忘了那一條嗎，不能違抗我的命令。」

    「你……好吧，腿廢了我可不管。」

    等到他們趕到山下，那裡已經圍滿了層層的人。

    好容易擠進去，卻沒看到顧大娘的身影。

    「李嫂，顧大娘呢？」

    「她剛才一下就栽地上，已經被送到孫醫生那兒去了。」

    梁宇爵繞到那具屍骨的面前，一寸一寸地試探。

    「你在幹什麼？不要碰她。」楊樹新面無血色站在那裡，朝他咆哮。

    「我是醫生，這具屍骨暴露在這裡越久，證據就損壞得越嚴重，我有權利馬上驗屍。」

    「樹新，讓秦先生看一下也好，孫醫生沒空，路也不通，村裡沒有第二個醫生了。」

    村長攔著楊樹新，討好地讓梁宇爵繼續。

    「把這些村民疏散開，封鎖好現場，同時把我要的工具準備好，立刻去辦。」

    「好，我馬上去。」

    村民都被遣回村子裡，楊樹新也趕去照顧顧大娘，現場只留下沈凌雲和梁宇爵。

    「你什麼時候當過醫生？」

    「沒有。」

    「那你懂驗屍？」

    「我以前學過一些醫學知識。」

    「沒想到你連這個都學。」

    「過來幫忙。」

    白骨森森地躺在眼前，令沈凌雲覺得不寒而慄，梁宇爵卻嫻熟地翻檢骨頭的完好情況。

    「全身多處骨折，包括脊椎和大腿骨，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從這片懸崖摔下來的。」

    「也許是被人推下來的。」

    「後腦頭骨有明顯凹陷，這點很奇怪。這附近似乎沒有什麼大塊的石頭。」

    「也許以前有吧，畢竟已經過了十幾年了。」沈凌雲眼睛一亮，「這是什麼？」

    一枚發黃的扣子從指骨之間掉落下來，被她撿起。

    「像是她之前攥在手裡的，攥得很緊。」

    「總之把它收好，等到警察過來交給他們。」

    「嗯……」沈凌雲緊緊盯著它，陷入沉思，梁宇爵手一揚，打斷了她。

    「驗完了，回去。」

    「這麼快。」

    「你還想多呆一會兒嗎？」

    「沒有，快走吧。」

    屍骨被仔細地安頓好，回到家裡，楊樹新在收拾東西。

    「楊大哥，顧大娘怎麼樣了？」

    「孫醫生說她一時受了大的刺激，昏過去了。」

    「那你沒事吧，你臉色很難看。」

    「我……我嗎……我沒事。我先帶些東西去診所了。」楊樹新倉皇地奔出門去，梁宇爵瞇了瞇眼。

    「他很奇怪。」

    「可能是傷心吧，我之前聽李嫂說，楊大哥和小惠姐原來是戀人，後來小惠姐不見了，楊大哥就代替她照顧顧大娘到現在。」

    「……」

    「怎麼了，這樣看我。」

    「你一口一個大哥叫得倒很親熱。」

    「……」

    沈凌雲做無語狀。這廝難道今天吃錯藥了，突然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