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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8章 天命汗錢 文 / 皇家兔公主

    我想想張乾坤說的也對。總之在這個墓穴裡,是一個非常紛亂的時空。中西結合,古明和近代化共存。那這裡的所有殭屍,他們生前是否是在同一個時間到這裡來?他們是時空穿越,還是來到了這裡,時間才變得神奇?

    在我的推斷裡,他們應該是彼此見過的。至少這邊的瑪麗船員和西班牙士兵曾經見過。我仔細根據目前所有的所有證據恢復當時的情景。我想,這兩組應該是因為某種原因共同到了這裡。瑪麗船員因為和船長發生爭執而分歧,認為所謂的長生術,是將人和人魚結合在一起。他們之所以相信這些,是因為他們見到了真正的「人魚」。

    但是從我道這裡的經驗來看,他們看到的「人魚」,應該就是變異的巨大的衣魚。但是那衣魚形態詭異,居然會直立會說話,連我都認為它已經是進化成功的,傳說中的人魚。更別說幾百年前的人們。於是他們在這裡建立了實驗室,準備在這裡通過實驗獲得長生。

    儘管他們相信,而實際操作卻是另一回事。誰敢真的豁出命去,讓同伴給自己開膛破腹,換上所謂魚的呼吸系統?萬一再也醒不過來怎麼辦?所以他們在這個問題上,應該正經糾結了許久。誰也不肯當第一個吃西紅柿的人。

    就在這個時候,解決紛爭的合適人員突然出現了。那就是突然而至的西班牙軍隊。傳說中1711年曾有足足四千西班牙士兵在戰爭中莫名失蹤,軍營裝備都在,只是人不見了蹤影。這在當時的社會上造成了很大的反響,尤其在那半個西歐都卷在西班牙波旁王朝的戰爭的時刻,四千名西班牙士兵失蹤可不是一件小事。然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也只能當做意外處理,只是和平社會的人們提起了外星人或者是時空穿越的說法。

    西班牙士兵的死,應該與瑪麗船員沒有關係。雖說相隔了接近二百年,可是光憑人數,若是打鬥起來,船員們也必敗無疑。西班牙的軍人應該是因為什麼意外,和之前我們所見的英*人一樣,出於外力死在了這處墳墓。可能有倖存的幾個人,於是瑪麗船員撿了個便宜,把那些比他們早上一百多年的外國人抓了起來,一個一個進行了試驗。

    當年具體的情形,不必贅述。自然也是一場人性和殘忍的鬥爭。他們甚至正兒八經地建設了實驗室,也就是關住了秦明月和張旖旎的那個。最終瑪麗船員的實驗應該是成功了。我之前看到的黑色的手印,可能就是他們的鬼魂。——所以,很可能只是「實驗」成功,而人沒有達到長生的目的。他們已經死在了這個陵墓裡,變為了無人紀念的孤魂野鬼。不過如果變成有意識的鬼魂,也算是一種長生,那箇中滋味,是血是淚還是歡樂,就只能自己品嚐感歎。

    雖說這時空穿越的情形太過偶然,但他們偏生都穿越到了這個地方來,我倒覺有些意外。這其中一定冥冥中有著什麼不可置信的聯繫。比如他們之前為什麼要對張旖旎下手?長生術和張旖旎有什麼關係?

    其實這個問題我在張乾坤把玉盅殺掉之時,就已經想通。他們抓走張旖旎和秦明月,應該不是偶然。或許,正是張旖旎,讓這群魂魄更加相信了長生術的真實性。因為那個關於公主的故事……

    我在那一刻想的很多,但時間沒有過很久。他們飛快地解決眼下的妖蟲,可惜拿著電筒向前照,前景並不樂觀。張乾坤笑道:「這麼多,打也浪費體力。我們衝到前面去,直接扔火機炸掉它們。」

    常生殿看看不時隨著妖蟲的動作,掉下很多土,隨時塌方的四周,說:「大哥,你認真的?一會是不是不用我和清明殿後?」

    張乾坤笑說:「你要是有本事把他們清除掉,就皆大歡喜。反正我和旖旎是無所謂。」

    這時我們才想起來,張乾坤和張旖旎其實完全不用理會這種蟲子。他們完全可以先走,把我們留在這裡廝殺。雖然是他們幫我們,但確定張乾坤對我們有所圖謀,我們的下場也未必會比玉盅好到哪裡去。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樣去評價他。

    常生殿語塞,只好牽著我墊底,跟著他們三個向前跑去。張家兄妹速度奇快,眨眼就不見了蹤影。但我們三個被蟲糾纏就比較吃力,常生殿一邊不斷揮刀折斷這些奇形怪狀的蟲,一邊嘀咕著張乾坤一定是o型血,據說o型血的人最喜歡縱火。

    我的整只右臂都在麻木,漲得萬分難受。並且還有十分難忍的痛苦感覺。就像被數十隻毒蜂扎過。那種折磨人的痛感讓我幾乎有一瞬間想了斷自己,實實生不如死。

    好不容易追上張乾坤他們,張乾坤給常生殿一個眼神,常生殿就把火機扔了出去。接下來所有人臥倒,只聽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無數石土砸在了我們的頭上身上。整個大地也晃動起來,我心裡擔憂如果就這樣因爆炸而山體塌方,我們五個人的小命就算撂在這了。……

    不幸的是一切好像真照著我說的來。儘管張乾坤挑選的位置已經算是安全地帶,然而這有甲烷的地區面積太大,一邊著火,立刻就起了連鎖反應,不僅成堆的泥土下滑,把我們牢牢壓在土裡,隨著接二兩三的爆炸的悶響,離火焰最近的我和常生殿都被火苗吞噬,身上像被活剝皮一樣劇烈疼痛。在土裡痛苦不堪的我有一刻深深地懊悔,這tm哪是我們在盜墓,分明是墓在玩我們!要是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刀架在小爺脖子上,小爺也絕對!不會來!!

    我在土裡逐漸呼吸困難。我悲哀地想,我考慮的可能太長遠了。這次看來都夠嗆能活著回去。我趴在地上,後背上的石土越來越沉重,我拚命翹起身體,扭掉身上的土,然而還是被越埋越深。我心知只要這處的空洞被石土掉落鋪滿,那和塌方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我們幾個必死無疑。

    我撅著屁股抖身上的土,姿勢十分難看。不過生死關頭,誰還有心思注意那些?不一時,腰臀的重量突然變輕,我心下大喜,四肢加力,就混沌著爬了出來。鼻子裡嘴裡都是土的我忍不住一陣嗆咳,鼻涕口水又流出一些,模樣

    樣想必狼狽不堪。我這時居然在想:完了,讓張旖旎看到這麼難看的自己……

    從滿身的泥土看,其他的人比我好不到哪去。只是他們比我力氣大的多,很快就掙脫開來,我是最後一個出來。常生殿還不忘記貶損我:「清明,說實話,你剛剛在土裡動來動去的姿勢太銷*魂*,要不是爺心裡已經有了旖旎,剛才就撲上去了……你現在還沒菊花殘滿地傷,是你修來的福氣……」

    我想辯駁他幾句,無奈口中腹中都是沙石,實在難安,剛一嘔吐,又從鼻孔鑽出。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過去西歐會有這種刑罰,招人逼供。這時才注意到除了我,別人雖也都是全身泥土,但臉都是乾乾淨淨的,想來他們都在剛才的變故中保護好了防毒面具,只有我在栽倒的一瞬間就失去了它。其實在那種情形下,防毒面具可以作為保護頭部的一個良好工具,而因為我沒有經驗,應急基礎又差,竟失去了可以保住我性命的東西。我又感謝起天地來。像我這樣的菜鳥,在這種地方活到現在,估計已經是祖宗顯靈。

    張乾坤從張旖旎的背包裡拿出一塊毛巾遞給我。這毛巾質感奇好,摸著像極滑的綢緞,還有一股好聞的香味。我胡亂抹抹臉,才發現這是個寶貝東西。這毛巾不用水,居然有高強度的清潔功能。但從這一方面看,就知道價值不菲。更難得擦完後稍微抖一抖,就又恢復成雪白的模樣。簡直是污漬神器,難怪在這種地方,張旖旎和張乾坤還會那麼清淨。

    我之前差點被土淹死,這回又咳嗽了一陣,感覺才漸漸好轉。手抓住土地想支撐身體爬起來,卻隨手抓出了一大串圓形的東西。說是一串,倒也沒有繩子牽連,只是地上隨手一抹,就見散落著大量的錢幣。我拿起一枚看看,掂量一下,這應該是努爾哈赤所製造的錢,稱為天命汗錢。只見這幣上篆刻著滿族字,字跡小平。

    這種錢鑄造很少。當年努爾哈赤剛興帝業,未能及時製造錢局,只用小爐撰錢,所以這些銅錢表面凹凸不平,大小厚薄也不相一致,十分粗糙難看。在當今的世界,也未能流傳下來多少。而如今在這裡見到的這些,雖說天數字倒也賣不上,換得的錢買幾個別野亦是綽綽有餘。

    所以我和常生殿很沒出息地把這些銅錢都收了起來。張乾坤在一邊笑而不語,張旖旎也沒有動作的意思。想來這點小錢,他們是看不上眼。常生殿說:「跟那麼多外國鬼溝通交流過,還是見到咱們老祖宗的東西感覺好多了啊!這親切感,分明是他鄉遇老鄉,兩眼淚汪汪……我拿著這些回去,花點在我們村裡蓋幾個寬敞明亮的大房子,把旖旎接回去,過過田園生活。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巫山*雲*雨*時……」

    張乾坤在得知常生殿家住黑龍江後,突然樂道:「其實農村也很好。說到底還是中國的泥土更有感覺……不過你們那裡我之前去過,可惜沒什麼收穫。」

    像張乾坤這樣經驗豐富的人。通常他看一眼地面,就知道哪一處有沒有墓穴,以及是什麼朝代的墓穴,裡面基本有何機關。這並不是他有隔土視物的本領,而是他有著對各個朝代陵墓極深的瞭解。比如大多秦靠嶺漢傍山,近代找平原。他能從一個地區的地形條件以及風水判斷陵墓走向和特點。當然這種本事是靠多年磨練而成,恐怕當今世上也找不到幾個這樣的高手。

    常生殿收著錢幣,頭也不抬地說:「說我們家那嘎達是村子,都算抬舉。要我說那叫部落更合適……大舅哥你去晚了。早些年還有個地主和地主婆揣著金子銀元寶,含著玉埋葬的,後來被當~官~的知道了,考古隊立馬來,把該收的都收走了。結果你懂得。現在這時候去,最多能從二三四十年的土葬坑裡,挖出塊上海手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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