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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8章 張乾坤的笑容 文 / 皇家兔公主

    秦明月回顧之前的一切。如果是夢境,又為何能夠那般真實?他不相信憑他的意志會產生幻覺。之前在黑bang裡混,雖然一直默默無聞,有時也避免不了濕鞋躺槍,被人弄走毒打nue待。雖然是在現在這個社會,但在地下的一些場合裡,許多私刑也是和傳說中差不多的恐怖。秦明月認識的很多人,都曾在被嚴刑拷打的過程中,因為過度疼痛而導致了嚴重的精神問題。但是秦明月是出名的硬骨頭,無論怎麼折磨他,別說崩潰,就連呻*\」\」吟都很少有。以至於後來黑bang的人都以為秦明月天生感受不到太多疼痛,也懶得再他用刑。

    所以即便是在如今這種環境下,此處惡劣的條件,就算是饑ke難耐和酷熱,以及之前不知道捉來他的人對他做了什麼,但是秦明月依然有自信絕對不會垮掉,因精神崩潰而產生幻覺。他相信他剛才看到的一定是真實的情景,只是那些人現在不知去了哪裡。

    神智清醒之後,秦明月的身體和力量也漸漸恢復回來。他再次起身去查看張旖旎,見她依舊臉色蒼白地躺在桌上一動不動,長長的睫毛就像嬰兒一樣,看上去單純得就似沒有感受過世間的疾苦。那副純潔幼稚的模樣,足以震動世間任何一個男人的心。何況她美得失真的rou*體就橫陳在這裡,若是換了個男人,只怕立刻會拋棄理智乘人之危。

    其實,秦明月看到這樣的張旖旎,也並非沒有一點點念想。他再冷酷淡漠,終究也是個血肉之軀的男人。只是連他自己都忽略了那份想法,因為他知道他不可能和張旖旎培養感情。客觀來講,張旖旎是他人生中見過的,最美的女孩子。他從前混跡一些場合,美女如雲,那些尊貴客人的qing婦,個個是人中極品。可是如今回想起那些塗脂抹粉滿身香氣的女人,跟張旖旎比起來,她們就像是一堆堆腐肉。

    張旖旎是徹底純粹的天生麗質。她的美那樣驚心動魄,不可複製。以至於秦明月初見張旖旎,以為她是什麼精怪,而不是一個人。至今仍記得那種震撼人心的驚訝,眼見那皮膚就像頂級的綢緞,白皙滑膩得幾乎透明,似乎輕輕一碰,就能嫩出水來。臉上沒有一絲後天的痕跡,連化妝品也沒有。秦明月一度認為美成這個樣子的女人,又是做這一行,必然心腸狠毒,有叵測的心意。可是自從他認識張乾坤,才發現張旖旎最可愛的地方還不是外表,而是她的心真的似孩童一般簡單純潔,她所做的一切,包括做戲,殺人,都出於對張乾坤的順從。而從她的身上,完全感受不到一點惡念。

    換言之,秦明月感覺張旖旎只是張乾坤豢養的一隻有人類行為的寵物,這也是秦明月不喜歡張乾坤的原因。他認為張乾坤沒有把妹妹當人看,他對自己的妹妹如此,對別人更無法想像。

    這樣的美人,這般單純的心機,也難怪那個常生殿那麼愛她,而且看得出那兩個男人都對她有好感,秦明月心想。但他對於張旖旎的漂亮,應該只是出於一種對她白紙一樣心地的欣賞,而沒有什麼雜念。即便如今面對張旖旎的身體,產生的一點反應,也被秦明月歸於本能。張旖旎的衣服已經全部壞掉,他脫下自己的外衣,蓋住她luoo*lu*的rou*身。他現在依然分不清張旖旎到底是死是活,想著無論怎麼樣,就算一會她徹底變成一具屍體,也不能讓她一個女孩子chi條條地離去。

    秦明月想縷一下他現在面臨的情況,可是不知為什麼,他老是想到張旖旎。想她為什麼會是這個模樣。他多年盜墓,觀察力不同常人。他能感覺出,張旖旎很怕她哥哥,或許就因為懼怕,才不敢輕易說笑,變成一個冷漠的冰山美人。在她成長的過程中,都經歷了什麼?張乾坤又是如何待她,能把她馴養得這麼聽話?難道,張旖旎是被囚禁著長大的?只有在密閉的環境下,長時間只見到一個人,才容易養成這樣順從乖巧的性格……

    秦明月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心想自己可能是常在最底層混跡,見多了人間慘劇,看問題已經變得極端。他往好的方面想,若是他有個妹妹,也希望她一直純潔如紙。或者張乾坤也是出於保護妹妹,只是做法過分了一點。……

    秦明月感覺頭上有響動,向上一看,就看見張旖旎的臉,從上方看下來。兩個人一對視,倒讓秦明月楞了一下。張旖旎活了?她的心跳復甦了?!

    他這樣想著,便從地上站起身來,因為只顧著張旖旎的心跳問題,便伸過手想再次確認她的心臟有沒有復原,是否已經無礙。結果剛一靠近,就被張旖旎激動的眼神盯了回去。

    秦明月知道人的眼睛會說話,他在這一方面更有經驗,很多時候在地下需要防毒面具,人和人之間都靠眼神交流。他知道張旖旎醒來看到自己的衣服破損,而身邊只有他一個人,一定是以為他們發生了什麼。所以她的眼神有憤怒,驚恐,還有極大的痛苦。

    他察覺到自己的動作不合時宜,便收回手。本來懶得解釋,心想如果張旖旎問起,他就告訴她事情的始末。否則他自己說出,倒像是掩耳盜鈴。若是張旖旎問那些人如今去了哪裡,他說不知道,這個冤案就促成了。

    結果張旖旎根本不開口問,只是看著他,就這樣看著他。兩個人都是沉默寡言型,此時耐力和悶勁就進行了一場無聲的pk。對視著安靜許久,或許是一物降一物,到底先是秦明月開了口:「我沒有碰你。你放心。」

    張旖旎一低頭,身上破碎的衣服就掉落下來。她的眼神再次變得激烈,還是看著秦明月。

    秦明月無奈,心知再隱瞞不住,只好解釋了自己剛才看到的一切。張旖旎不置相信與否,就看著他。就像是在問:那那些人呢?

    秦明月淡淡地說:「他們去了哪裡,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確定他們,至少在我醒來之後,沒有傷害你。你要是不舒服,可以自己檢查一下。」

    張旖旎當真去摸自己的身體,秦明月人生中第一次有了碰到對手的感覺。一向冷靜如冰的他此時有些搖搖欲墜,馬上將視線移到別處。張旖旎完全意識不到她的

    的動作帶給男人的衝擊,以至於讓秦明月從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心猿意馬。

    這對於秦明月來說,是一個相當危險的信號。作為一個男人,如果一直寡淡冷靜,而有一天突然對一個女人有了情*yu*,或許就說明,他愛上*了那個女人。

    但是秦明月不可能會愛上張旖旎。他確信無疑。

    張旖旎檢查了一會,似乎放下心來,把秦明月的衣服穿上,淡淡地說了一句謝謝。那聲音甜美濡軟,就像她說完話,空氣裡都充斥著甜蜜的女人氣息。

    秦明月只是冷淡地轉過頭,他暗謝天地,他的背包還在。他把裝備包裡的食物和工具整理一下,盤算時間和物質允許他們在這裡被困多久。張旖旎從上面下來,開始四處找出口。這是一個封閉完好的密室,無門無窗。

    可是既然她和秦明月能被特殊的東西運送到這裡,就說明這裡一定有出路,只是他們還沒有發現。張旖旎先是繞著石台走了幾圈,又在地上摸了半天。這和秦明月的想法一樣。那些人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若非秦明月的幻覺,便是這裡有一個可以讓人快速離開的通道。最有可能的位置當然在地面,秦明月沒有看到他們飛走。

    秦明月以前注意到張乾坤的手,那是典型的盜墓人的手,手指奇長。即便秦明月多年盜墓,手指比一般人纖長有力得多,但仍比不上張乾坤。而張旖旎的手卻沒有多少特殊,手指白皙修長,指尖柔滑,是女孩特有的那種鋼琴手。這樣好看的手,很難想像它的主人曾經經受過嚴苛的格鬥訓練。

    此時張旖旎正用她柔嫩的手指,小心而認真地觸摸地面的每一處,生怕一不小心,就漏下了一個機關。找了許久一無所獲,最後也許是累了,就靠著之前所躺的石台坐下來。兩個人就這樣相對沉默,倒也沒有任何尷尬。就好像兩條生活在同一個魚缸裡的魚,游曳在彼此的世界,互不相干。

    不多時,秦明月就看見,張旖旎睡著了。她的身體從坐著逐漸滑落下來,躺在了地上。她好像十分疲倦,睡得很沉,似乎已經對秦明月放下了戒備。

    張旖旎和張乾坤在一起的時候,極少會做夢。可是現在她似乎昏昏沉沉地來到一片草地。她的身體變小,變成了幼兒的模樣。她夢見了那個男人。他強壯有力,喜歡抱著她讓她騎在脖子上看風景,永遠寵溺她,給她世間最多最濃厚的愛。臉上總是帶著笑容。那笑容對別人來說似乎有著其他讓人捉摸不透的含義,不過張旖旎相信,他的笑容對她是認真的,因為她叫那個男人「爸爸」。

    張旖旎夢見她睡在那個男人的懷裡,那樣的安全溫暖。外面有野花的清香,知了的鳴叫。可是張旖旎突然被人揪了起來。她睡得正香,大哭大鬧,被人摔在地上。她看不清來人的臉,床上的爸爸也不見了。從此張旖旎再也沒有看到過他。

    張旖旎撕心裂肺地哭,在地上打滾。軟綿綿的她再次被人拎起來,隨手扔到外邊的草地上。因為她還是哭,被人不耐煩地踹了幾腳。和張旖旎差不多高的張乾坤跑過來,親手把張旖旎拖到了遠處。

    那是一個湖邊。景色非常美麗。蘆葦在金黃的夕陽下,隨風搖擺。這是之前那個男人經常帶張旖旎來玩的地方,他牽著她的小手,躺在地上讓她壓在他身上,兩個人都幸福得讓人嫉妒。所以張旖旎哭的更凶,她無法承受美好回憶帶給她的致命痛苦。

    在張旖旎的記憶裡,哥哥是個面癱臉。他從來不哭不鬧,也從來沒看他笑過。可是那一天,張乾坤擦掉張旖旎流不完的眼淚,突然露出一個笑容。那個笑容太過熟悉,此時出現在從來沒笑過的哥哥臉上,使得張旖旎一時楞了神,竟然忘記了哭。這個時候,當年同樣年幼的張乾坤牽起張旖旎的手,抱住她笑著說:「我不會再讓旖旎哭。旖旎喜歡那個人,那麼從此以後,我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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