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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章 秦時明月 文 / 皇家兔公主

    我心中一冷,問玉盅何出此言。玉盅看看常生殿,臉色有些蒼白。我也順著她的眼光去看他。玉盅剛要開口,就見張旖旎那邊出了狀況。

    原來最後一個被捆綁的年輕男子並不像其他人一樣抵抗無效而被迫順從。他長得很是清秀帥氣,身體也略有些單薄。玉盅低聲說他叫秦明月,是這群人請來的嚮導。秦明月是中國人,是個盜墓賊,對風水八卦尤其精通,據說是明朝秦良玉之後。

    我聽這秦良玉的名字甚是耳熟,她本是中國歷史上唯一載入正史將相列傳的女將軍,只憑戰功封侯爵,深通韜略,采飛揚,英姿颯爽。據說除「學就西川八陣圖,鴛鴦袖裡握兵符」之外,亦深知陰陽八卦,易經玄妙之術。但古往今來的盜墓賊慣會用同姓偉人作為自身背景,並不足信。何況秦良玉的丈夫是漢伏波將軍後裔馬千乘,而且只生了一個兒子。這人若是名喚「馬明月」,或許身世可考。

    故而我略帶嘲諷說:「就是那個『試看他年麟閣上,丹青先畫美人圖』的秦良玉?」

    玉盅自幼在緬甸長大,雖說精通漢語,但也未必懂得自己國家的歷史和詩詞。此時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聽懂我說的。但是她點點頭說:「我聽別人問過他,他說他家祖上闖關東時就已經歸了秦姓。後來在東北頗有建樹,只是後來遭遇wenge,他家祖先是秦明月的事情被挖出來,加上當時秦家是大戶之家,所以被紅衛兵□□嚴重,不得已又流落江南,到了他這一代,就在雲南專業盜墓為生了。據說之前被同伴連累,被警方通緝,被迫入了heibang。」

    玉盅說這些話雖然字正腔圓,但是咬音因為太過標準,反而聽起來不舒服。給人的感覺是,她其實並不明白她說的這段話,闖關東g.weibing是什麼意思,只是憑著超常的記憶,把這些字眼說出來。我暗自歎息這番話倒還有些道理,可惜秦良玉一代女忠良,wen.ge時被挖墓砸棺,原因是這「土司婆娘」出身「g」,膽敢抵抗「農民起義軍」,十惡不赦。

    若秦明月家世是真,他祖上必以秦良玉為榮,故而在東北並不低調。所以wen.ge時必然慘遭迫害。所以這秦明月也沒準在父輩對祖父輩的傳說熏陶下形成了fan社會人格,幹起了盜墓毀國的行當。但見這人與其他拚死反抗,逼得常生殿一直大喊「綁個人比強姦還累」的人不同。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張旖旎的腿,一副「我無害,我只是看看美女大腿」的樣子。

    常生殿醋心大起想揍他,張旖旎卻毫不在意地走近他準備捆這個似乎沒有反抗能力的弱男子。當她與他有一步之遙的時候,秦明月卻突然用極快的速度長指一勾,就將張旖旎腰間的槍扣打開,將槍搶在手裡,順勢一個虎撲,大概是想將張旖旎摟在懷裡做人質。

    雖然事發突然,可張旖旎豈是等閒之輩,她反應神速,一彎腰躲過秦明月的手臂,腳下一記飛腿踢過去。秦明月見事敗也不慌張,向後退了一步躲開張旖旎的腿,抬手就朝張旖旎開了一槍。張旖旎躲避不及,雖在千鈞一髮之際,憑著本能的反應躲開了要害,亦被打中上臂,悶哼一聲。

    秦明月比迅速出手的常生殿動作也快上許多,只見他一個箭步踩著地上堆積如山的英國乾屍跳上飛機頂端,隨手向上拋出一個錨鉤。我一直被地上的屍體和飛機吸引了全部精力,完全沒有注意到平日裡偵探小說經常提到的「視覺死角」——人的上方。此時才看到原來這墓室的頂棚之上,有一個四方的缺口,足以容下一個人。

    看來這秦明月果真是心思慎密的盜墓之人。我們普通人在一個地方只會關注自己看到的東西,而盜賊通常會在一個空間內首先尋找那些不引人注意並且容易逃脫的地方。眼下雖說那上方不知藏有何等凶險機關,但對於秦明月來說,總比落在張乾坤手裡強。

    那秦明月一邊身體靈巧向上,一邊使手收了繩索。常生殿大罵掏槍準備把他打下來,卻見張乾坤也如離弦之箭一般衝上飛機頂,而後居然沒有通過任何裝備,直接一個彈跳一躍而起,就抓住了秦明月的腿。秦明月萬萬沒有想到張乾坤會來這一招,大驚之下卻沒有任何辦法可以甩開腳下之人,只得停在半空。

    常生殿舉槍瞄準秦明月,秦明月估計正內心盤算此事不妙,卻見張乾坤在空中抓著他的腳,居然凌空一個翻身,一跟斗向上,而後踩著秦明月的肩膀就跳上了墓室頂,鑽入那方洞之內。

    張乾坤動作靈巧如神,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幾乎沒有喘息的機會。秦明月已經做好被張乾坤從上面扔下來,被他兄妹二人折磨致死,或者在空中就這樣被常生殿打成篩子。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張乾坤在上方不但用手勢制止了常生殿的狙擊動作,還笑瞇瞇地扯住繩子,把他也拉了上去。

    他二人上去便沒了蹤影,我半天才回過神來,趕緊去看張旖旎的傷口。張旖旎的左上臂被子彈穿透,鮮血淋漓。但在剛才那危難之際,她尚能躲開秦明月致命的射擊方位,說明這小丫頭以前不知經歷過多少非人訓練。眼見她經驗豐富,想來最殘酷的實戰訓練對她也已是家常便飯。

    此時張旖旎對自己的傷毫不在意,臉上也沒有什麼特別痛苦的神情,只是用牙齒和手在左肩上繫好了捆紮繩,拿出醫療箱,往傷口澆酒精藥水,給自己打麻藥,然後非常熟練地在傷口上縫針。我看著她面無表情地在自己如玉的肌膚上穿針引線,心裡一揪一揪地疼。常生殿更心痛,說旖旎你不是恢復能力超強麼,就不要縫針了,縫針好的慢。

    張旖旎淡淡地說:「打到動脈了。很麻煩。不容易止血。」

    我看著張旖旎平靜的面孔,想到她傾國傾城外表下的堅強,心疼的要命。我對別的女孩從沒有過這種從心底裡疼的感覺,所以思維有些混亂,不知怎地腦子一抽筋,居然問道:「疼麼?」

    問完我就想扇自己耳光,心說這不是廢話嗎?!幸好我反應快,忙解釋說:「我,我的意思是,我怕你感覺不到疼,怕傷到神經

    經了。」

    張旖旎冰雪聰明,自然能聽出我愚蠢的辯解。她給自己抹了些藥,纏好乾淨的繃帶,又給自己打了一劑破傷風,然後淡然道:「這個不算什麼。」

    我對常生殿和張旖旎講了秦明月的來歷,常生殿心疼地看著張旖旎的手臂道:「若那□□所言是真,秦良玉的子孫竟如此和我家旖旎過不去,難道旖旎你們是張獻忠之後?」

    張旖旎聽了常生殿的話搖搖頭,這期間被捆住的迷彩服吱吱呀呀地說著話。我猜他們中間其實是有中國人的,但是他們知道我們聽不懂,故而只用緬甸語交談。那玉盅慢慢走過來,坐在丈夫旁邊,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十分可人。可是她的丈夫卻是一臉的冷淡,與其說是厭惡,倒不如說他們男尊女卑的觀念還十分嚴重,玉盅丈夫如果對玉盅好,反倒奇怪。

    眼下的情況有點尷尬,因為張乾坤不在,張旖旎又不說話,我和常生殿居然也無從下手做什麼。被捆綁的迷彩服也不知在商量什麼,我們一點也聽不懂。所以我們只能幹坐著,等著張乾坤把秦明月帶回來。

    不過我想來想去,其實憑張乾坤的身手,他足以抓住任何時機殺掉或者活捉秦明月。比如他可以拋出錨鉤把秦明月拽下來,或者一槍打死他。可是張乾坤卻選擇了借助秦明月進入墓穴頂的空隙裡,還把秦明月也拉了進去。莫非張乾坤有心利用秦明月?這倒也符合張乾坤的性格。

    想來那秦明月也非泛泛之輩,如今落到張乾坤手裡,不知命運會如何?我內心嗟歎,卻見我對面的玉盅忽然睜大了眼睛,看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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