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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發威 文 / 蘇墨白(書坊)

    第五章發威

    母親是活生生的母親,一身淡紫天青相配的褙襦裙,袖口盤繡吐蕊攀枝花,裙擺上散著兩枝寒梅,腰間繫八寶福袋,頭配素色白玉步搖,耳垂南珠,手套白玉環,她重生到多大,母親還活著,平修呢,可還在。

    拉住嚴氏,映臻瞧著外屋的人,有二嬸林氏,還有她重生前就已病死在她跟前的嬸秦氏,憫枝與芳竹,喬媽媽,眸最終定在剛剛說要把芳竹送到外府的賀氏身上,她還沒死,賀氏就已等不及把她身邊的人都換成自己,當年若芳竹不被趕走,或許她們主僕二人都不會死的那樣慘,一個一屍兩命,一個被活活掐死。

    扶著還疼得頭,拿不清如今的狀況映臻道:「要母親擔心了,臻兒沒事兒,只是不小心碰了頭,養些日就好了,芳竹扶我起來。」

    映臻初醒就叫芳竹前去伺候,可見沉儀園這兩個丫頭,她更看重誰。急忙從地上爬起,芳竹湊上前,雙眸儘是眼淚,映臻看的心疼,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便把矛頭指向賀氏,她記得前生母親還未死的時候,她也曾大病過一場,那次是與映珠遊湖的,她不知被誰推了一把跌進湖裡,被救上來時已經奄奄一息。之後養了半年,始終臥床不起,眼看就已快不行。還是一日府中來了一位游僧,見母親待人謙和,又廣施恩德,便問母親家中可有人重病,母親一驚便道:「小女臥床半載,藥石無用。求聖僧救我女兒。」

    「府中藥氣濃郁,不是一朝一夕能沉積下的,待貧僧為小姐診脈,才知能救不能。」

    那日母親帶游僧為她診脈,而後僧人留下一張藥方便離開,藥方被弘益堂的大夫細看只說是尋常安神清腦的方,母親不信依游僧所寫的方,親自抓藥,熬藥,餵藥,一日都不鬆懈,最終她耗了半年的病,不過一月就好了。

    那時候賀家都說,聖僧乃是西台山的高僧,若不然也不會把她從鬼門關拉回來,可如今想想,那人是否是高僧她不知,卻明白,僧人是看出她藥中的玄機,若不然一樣的藥方,為何母親親自抓,親自熬,親自喂,她一月就能好,經旁人手,卻險些要了她的命,這世上沒有母親會對親生的孩兒下毒手。

    那次遊湖,如今想想也不簡單,她明明覺得有人推了她。事後映珠卻哭說,船上除了她之外,只剩韓家小姐,孟家小姐,她賀家與韓孟兩家歷來交好,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她與那二位小姐也自幼以姊妹相稱,她二人絕不會平白加害於她,倒是映珠,不知想了她的位置想了多久。

    輕輕一咳,神志歸位,額角的劇痛讓賀映臻皺緊眉頭道:「娘,臻兒沒事,倒是您委屈芳竹了,剛剛車上馬匹受驚,若不是她護住女兒,女兒怕是都沒有性命歸來見母親了。」

    含淚拉著女兒,嚴氏想著剛剛老爺對芳竹所做,不覺心疼起她,一手拉著芳竹,嚴氏道:「委屈你了。」

    瞧著母女和睦,主僕相依的場面,賀氏靜默不語,林氏卻不安穩,湊上來瞧著映臻,佯裝疼惜得道:「乖侄女,你可算醒了,你若不醒芳竹這丫頭不定讓人潑多少髒水,這丫頭也老實,就這麼干吃啞巴虧,若是我身邊的錦繡,錦蘭,被污蔑成這樣,還差點被打送到莊上去,不定鬧成什麼樣,那還會這樣一心為主想著。」

    林氏這話說的心思頗深,不僅把憫枝牽扯其中,還暗指賀氏黑白不分,可她那裡是賀氏的對手,賀氏未說話,憫枝已經跪在地上,聽了映臻醒來說的話早已嚇傻的她,暖橘色短褙下的身體瑟瑟發抖。

    她跪下,嚴氏想著剛剛她的嘴臉,不覺厭棄道:「喬氏,這孩心思不正,遇事兒不安穩,送到外府歷練兩年。」

    拚命磕頭,憫枝大叫:「夫人,求夫人饒命,憫枝再不敢了,我只是嚇傻,怕老爺夫人責罰,我無心陷害芳竹姐姐,求夫人饒命,求姐姐救我,小姐憫枝不想離開沉儀園,憫枝想伺候到小姐出嫁,想伺候小姐一輩。」

    伺候她一輩,冷冷一笑,賀映臻想到前世這丫頭欺她病弱,在她跟前作威作福的場面她全都記得,可這時候把她弄到外府卻也不妥,憫枝只看眼前之利所以會被賀氏所用,賀氏若一心害她,沒了憫枝還會有別人,倒不如留著這個熟悉的,日後調教起來,也順手。

    嚴氏懶得理會憫枝的求饒,擺手要喬媽媽把她拉下去。

    面若白瑾,唇若朱玉,不過十二歲,床上的女已出落得是漂亮,賀映臻在憫枝將被喬媽媽拉走,正哭嚎得撕心裂肺的時開口:「母親,憫枝這孩說出這樣的話,也是我素來管教不嚴,這樣送到外宅,怕她也不出什麼好,倒不如我自己留下,一是熟絡,用起來順手,二是她錯也不大,罰去外莊未免重了一些。」

    嚴氏知道女兒和自己一樣心善,唯恐她受下人欺負,便道:「你可是真心的,這樣的刁奴不用也罷,你若怕來了生人不方便,我把流嫣,芳瑤送來照料你。」

    「母親,女兒也已這樣大了,日後嫁出去,總也要母親做當家主母的,母親身也不好流嫣與芳瑤留下照料方便一些,若是母親還是不放心,就留下賀姨娘照料女兒吧。」

    賀姨娘,母親死前,賀氏一直屈居在母親之下,她寧願旁人直呼她賀氏、枝夫人。也不願以姨娘的身份走到人前,母親死後,賀氏被扶正,一次外宅一個管事女人的妻來給賀氏請安,那女人心直口快,與賀氏說話時,不經意叫了一句姨娘,女人說出也覺得有些不對,當下笑了笑賠了不是以為就這樣過去了,哪知賀氏表面寬容大,事後卻般與那管事為難,誣陷他手腳不乾淨,中飽私囊,生生逼得管事和女人上吊而死,這事兒賀家內宅的人都知道,自那之後也再沒人敢叫賀氏姨娘。

    映臻初醒,心頭儘是前世的仇,未曾為日後她們母女幼弟人後思量,便直戳賀氏痛處。

    賀氏不是會當面翻臉的人,那聲姨娘後,嫣嫣一笑走

    到床前:「小姐要我照料,知會一聲就好,我素來除了侍候夫人也無事兒。」

    「那就好,我還怕姨娘貴人事忙,姨娘做事小心,好好壞壞不留痕跡,有姨娘照料,為沉儀園一眾做個樣,日後下人若姨娘分,我也就知足了。」俗話說得好,打人不打臉,可今日,她卻處處狠戳賀氏的軟肋。定要賀氏干吃啞巴虧。

    屋內好久沒人說話,映臻看了林氏與秦氏二人還站著,面色便是一凝:「芳竹,我只顧得和母親與姨娘說話,冷落了二嬸嬸,你怎麼也忘了,還不快看茶。」

    不等芳竹動身,憫枝就急忙起身往外屋去備茶,屋的秦氏才要坐,素來圓滑的林氏就開口道:「算了,你這身才病著我們就不打擾了,你們母女說幾句貼己的話,等你好了,二嬸和嬸再來看你,是不是妹妹。」

    秦氏出自小家,歷來木訥,聽林氏這樣說點了點頭道:「是呀,侄女,你好生養著,我屋裡還有娘家送來的幾塊上好阿膠,明日讓彩雲為你送來。」

    「阿膠補血,失血食用最好,妹妹費心了。臻兒,還不快謝謝你嬸。」

    「大嫂說的哪裡話,我雖嫁進府中沒多久,到底是臻兒的嬸嬸,她病著,我也心疼。」

    林氏見狀輕哼一聲道:「好了好了,讓臻兒好好休息吧,咱們走了。」

    林氏與秦氏離開,映臻瞧著秦氏瘦弱的背影,微微皺眉,她十六那年,秦氏父親因生意上周轉不開向賀老爺借資周轉,原本姻親家的事情,相互照應再過平常,可自從借錢後,秦氏就開始擔驚,總怕父親生意失敗,自己日後無法在賀家立足,後一切真如秦氏所想,幾萬兩周轉被父親賠了個精光,要債之人堵在秦家門前,讓母親與兄嫂不得已前來投奔她,面對欠下巨款的娘家,和言語譏諷的丈夫,秦氏裡外為難,終究沒有開門相迎,托付貼己的丫鬟帶給母親兩暫且日,那之後賀老爺在商言商,追債秦家,為本就搖搖欲墜的秦家雪上加霜,終逼得青城也算的門面的秦家就這麼落敗,那之後秦氏父親重病而亡,母親與兄嫂不得已投奔遠方另一位女兒家,秦氏自覺愧對家人,一病不起,終在那年秋天留下還小的女兒映雪一命嗚呼,那是一個在賀家沒有半點存在感的女人,可比起林氏圓滑,她卻是個可用的人。

    那日傍晚,嚴氏去看獨,映臻也想跟著去看看前世多病早死的弟弟,嚴氏卻不許,要她養好再去,賀氏也說映珠哪裡要照顧,陪著嚴氏一起離開。

    探病的人兩散去,沉儀園恢復往日的寧靜,賀映臻看著眼前的閨房,她前世就死在這裡,死在這床邊的腳榻下,她忘不了那種疼,忘不了那種恨,忘不了是如何想要血債血償才換來今日的一切。可如何讓賀氏知道她的厲害,貿然告訴母親賀氏與賀映珠的惡行,母親也不會信她,況且若要賀氏死的簡單,也難解她心頭只恨,她不求日後要賀氏暴屍荒野,做個無人祭拜的孤魂野鬼,也不求賀映珠受人凌辱而死,她只想把母親死不瞑目的恨,自己雙目盡瞎的苦還給這對母女。

    「小姐,小姐。」見映臻發呆,端藥進屋的芳竹喚她兩聲,映臻放才回神。

    拉芳竹坐到身邊,映臻道:「我留下憫枝你可曾生氣。」

    「小姐說的哪裡話,小姐留下誰,自有小姐的打算,我不生氣。」

    「芳竹,委屈你了,日後不論如何,我定會把欠了你的都還你,你記住我賀映臻的話,我不僅會還,還會加倍,日後定待你如長姐一樣,讓你風光嫁入正門做當家主母,再不為人下人的奴婢。」

    第一次瞧見她這樣,芳竹嚇得面色蒼白,細瘦的手指貼在映臻的額頭道:「小姐是不是磕壞了,怎麼說胡話,我叫賀業請大夫來。」

    「我沒有說胡話,芳竹,為我拿一面鏡來。」

    芳竹滿臉疑惑的從梳妝台上拿出一面鏡遞給映臻,深呼一口氣,她才方敢去看鏡裡的自己。

    鏡中的女孩,長髮散在肩頭,額上貼著的紗布,面色蒼白卻難掩端莊秀美的樣,目晗秋水,鼻翼娟秀漂亮,口若朱玉,那是多大的自己,還沒被光陰折磨的不成樣,雙眼睛裡還帶著光,唇角還會微微上揚,賀映臻看的雙眸濕潤,她拉著芳竹道:「芳竹,我現在多大。」

    「小姐如今是金釵之年。」

    金釵之年,十二歲,離她死時還有六年光景,足夠了,哪怕六年後她無法扭轉乾坤終要面對一死,能護母親弟弟平安足夠了,以她賀映臻的才貌用這六年,足可興風作浪,改天換日,獨霸一方,做一世人上人。

    這一世,她不問前程凶吉,只求落幕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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