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玄幻魔法 > 重生之悍女三嫁

正文 第二章 慘死 文 / 蘇墨白(書坊)

    第二章慘死

    芳竹攙著賀映臻走到樹林外的南牆,賀家僕人帶著幾隻獵犬追來,獵犬順勢撲到主僕二人身上,芳竹把映臻護在身下,任獵狗撕扯背上的肉,聽著那聲音,賀映臻悲鳴:「住手,給我住手。」

    聽到那聲,一直跟著她們的周氏提著一盞燈籠走過來,看著被狗咬奄奄一息的芳竹,周氏道:「賤婢,當年你偷小姐的珠鏈,夫人饒你一命把你送到莊上,你不念夫人的好也就罷了,到頭來還反咬夫人一口。來人帶小姐回去,這賤婢送到莊給她男人好好管教管教,再亂說話,就給我撕爛她的嘴。」

    拉住被丫鬟攙扶起的映臻,被小廝踩在腳下芳竹嘶喊:「小姐,我沒胡說,你相信我,小姐。」

    「周氏,把她放了,我要芳竹同我一起回去。」

    「可是小姐,夫人那……。」

    推開的駕著她的家僕,細瘦的身體在這寒夜裡抖得異常,踉蹌著走上前拉起地上的芳竹,把她護在身後,臥床幾年的賀映臻面色蒼白,雙眸卻是不怒自威。侍從們看了看周氏又看了看這位大小姐,雖病的要死,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最終在周氏的點頭下鬆手。

    那夜的賀家,初秋的冷風吹了整整半夜,帶芳竹回沉儀園的上,賀映臻沒了半點力氣,卻緊緊抓住身邊僅剩忠心於她的芳竹,秉著一口氣往回走,主僕二人走到賀映珠的玉蘭院的時候停住腳步,相比清冷的沉儀園,這裡喜慶多了,門口至內裡的閨房,貼了一的喜字,順著石板往裡走,周氏才要阻攔,影臻便喝道:「滾開。」

    周氏從沒見過病弱的大小姐這般冷厲,當下也沒了主意,讓開了。

    芳住和映臻走到賀映珠的窗外,內裡還沒睡下的映珠站在窗前,一身的鳳冠霞帔映在窗上,看得屋外二人刺眼,周氏才要開口通報,就聽屋裡的賀映珠與身邊的婆道:「李媽媽,我美嗎?」

    「美,咱們小姐最漂亮了。」

    「比大姐呢?」

    窗上的影裡,李媽媽為映珠整理著大婚時所穿得吉服:「大小姐都病的沒了模樣,沉儀園的喬氏都說跟鬼沒了兩樣,怎麼跟小姐比。」

    銀鈴般的笑聲從屋內傳來,映珠道:「那你說的他會喜歡我嗎。」

    「小姐這麼俏的模樣,嫁過去就是長長房的新婦,新姑爺疼您還來不及。」

    拿起一隻鳳頭釵插入雲鬢,映珠歎了口氣道:「可惜大姐還是不死。她不死,嫁過去,我總是代嫁,她先死,我就不用嫁過去還在她之下。也不知給喬氏的藥,她加沒加進大姐的藥裡,若不是你說怕人看出她被毒死,我早送她歸西了。」

    一把摀住賀映珠的嘴,李氏四下看了看道:「小姐,可不敢亂說,小心隔牆有耳。」

    「這屋裡的除了你就是我,況且誰知道又怕什麼,母親是一家之主,母親都默認的事兒,誰敢說,大姐的親娘死了,弟弟也死了,她一個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早死早超生,何苦這麼耗著,拖累賀家。」

    那是前幾日還趴在她懷裡撒嬌叫她大姐的妹妹,那是她視若同胞恨不得傾其所有關懷的映珠,她自問對他們姐弟無愧於心,可為何這世上她聽到的事兒,她親歷的,都和今時今日的不同。

    一口氣未曾提上來,賀映臻暈倒在芳竹懷中。隨著窗外一聲聲的小姐,屋內穿著鳳冠霞帔的賀映珠跑了出來,看到窗下暈在丫鬟懷裡的賀映臻,她目瞪口呆,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才命周氏去通知母親的。

    賀映臻再睜眼已經天將亮了,躺在那張臥病四年的床上,她雙眸灰暗,還是喬氏見她睜眼道:「夫人,大小姐醒了。」

    穿著明藍長衫,頭戴翡翠朱環的賀氏走到病榻前,看著這位繼女,眸中儘是溫柔:「你身不好,怎麼寒夜還四處走動,若是傷寒了,病情加重,我如何向親家交代。」

    看著那張假仁慈的嘴臉,映臻冷笑:「母親不就等著看我死,又何必做這樣的戲給我看。芳竹呢,你把芳竹怎麼了。」

    並不在乎她的話,賀氏道:「芳竹,也是糊塗,知道你身不好,還帶你出去,我念她有孕,讓莊的人把她接回去了,你好生養病,明日漂漂亮亮出嫁。」

    一把拉住要走的賀氏,映臻雙眸通紅:「你說,你把芳竹怎麼了。」

    塗著丹寇的玉手,掰開她消瘦的十指,賀氏不悅:「一個賤婢,我能把她如何。你好生養病吧。」

    能為繼女下毒,對個丫鬟能好到哪兒去,賀映臻怒火攻心衝著賀氏大叫:「毒婦,你這個毒婦,你……。」

    艱難下床,追著賀氏走到門口,隨著喬媽媽掀開簾,賀映臻就瞧見,沉儀園的桂花樹下,趴著已經斷了氣的芳竹,她渾身破爛,下身都是血,一旁站著拿著長鞭的小廝和賀映珠。

    見她出來,賀映珠掃她一眼走到賀氏身邊道:「母親,剛剛我聽人叫您毒婦。是誰這麼大膽,不知長幼尊卑,我替母親教訓教訓她好不好。」

    懶得再做戲的賀氏道:「隨你。」

    「喬氏,周氏,外面涼,把大姐送回去。」

    把賀映臻拖進屋裡,兩個媽將她丟在床上,賀氏擺了擺手,喬氏周氏退了下去,只剩賀映珠和賀氏的屋裡,她怒視二人:「我,我瞎了眼睛,當你們是親人。」

    「你才知道,告訴你,不僅你瞎了眼睛,就連你娘眼睛也瞎了,你以為你平修為什麼會死,你以為你娘為什麼會死,她們不死,哪有我們母女的出頭之日,平晟怎麼當賀家的大少爺,現在只剩你了,賀映臻,原母親還說

    留著你,總怕死的絕,為外人留下話柄,可偏偏你這樣不識時務。」

    「不,不是這樣的。為什麼,賀玉枝,我母親哪點對不起你。」

    手狠狠地打在映臻的臉上,賀氏一臉怒意:「你叫我什麼,你敢在叫一遍。」

    「賀玉枝,你憑什麼這麼對母親,對平修,憑什麼。」

    「憑什麼,那她憑什麼生來就是盧家小姐,我就是下賤的丫頭,憑什麼共侍一夫,她生的女兒是嫡出長女大小姐,我生的女兒就是下賤的庶女,為了在賀家有那麼一點點的地位,我費盡心思巴結她,為她我害死自己的孩兒,其實那是個女孩,我花了銀才說是男胎,所以我流掉,你母親愧疚,認我做妹妹,盧家也幫我父親仕途。可我一點都不傷心,那時我就想好,我的孩兒死在我手上,你的孩兒也會死在我手上。可憐平修,那麼聰明一個小人,死前都已經會背《弟規》,可命不好,偏偏生在賀家。你母親也命薄,生下平修就不能再生,身也一日日的差,好在她死前還做了件好事兒,讓老爺把我扶正,若是她早些死,不遲遲耗在當家主母的位置上,或許就不會知道平修的事情,可她就是不死,所以她死那夜,伺候她的我把平修的事情告訴她。我跟她,平修的死的時候一直說疼,我卻理都不理,任他疼了一整夜,隔日早上去為他蓋被,身都涼了,你母親被活活氣死,死前都沒閉眼。我如何為她蓋眼皮都蓋不上,最終找了細針用黑線為她把眼皮縫上,哈哈哈,我要她這一世遇人不淑淑,下一世還要做瞎。賀映臻你母親可笑當我是一輩的姐妹,你更可笑,竟叫了我六年母親。」

    眼前這個塵世突然變了模樣,賀映臻彷彿能感到母親生前的絕望,她們心善有錯嗎?她們出身好有錯嗎?憑什麼,要她們經歷這些,母死不瞑目,幼弟早亡,她認賊作母六年,芳竹也一屍兩命。蒼天為何如此待她賀映臻,而欠了她的,她又要經歷幾生幾世才能從她們身上討回來。

    她不信輪換轉世再相遇,也怕忘了這一世殺母弒弟的仇,她只能用她已耗到油盡燈枯的身去搏一搏,咬著貝齒,半靠在床上的她聚集所有力氣撲到站在床邊的映珠身上,細瘦的手拔下她頭上原本是母親留給她陪嫁的鳳頭釵,尖銳的金釵照著那張臉狠狠戳下去,那一刻回神的賀氏一腳把她踹倒,釵在賀映珠的的額角留下深深一道血痕。

    被嚇呆的映珠回神,惱羞成怒的她,撿起地上的金釵,騎在賀映臻身上,照著她的雙眸刺去,隨著劇痛,再看不見這世事骯髒賀映臻深深記住了映珠臉上那道痕,若有下輩,她一定會照著這道疤找到她,讓欠了她的人挫骨揚灰,屍骨無存,永世不能超生。

    可人生有下輩嗎,人生能重來嗎,若能重來,她定不會再活的這樣有眼無珠,不識好歹。定不會再臥榻多年,把寸寸光陰在沉儀園裡耗光,她要高堂飲酒,策馬西風,坐看雲起,淡笑人間,活的瀟瀟灑灑,漂漂亮亮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