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貳貳·本能 文 / 玄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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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省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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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靜，坐在床沿邊的人在經歷了身體折磨之後，卻不願意離去。他凝望著窗外漆黑一片的天空，一隻手輕輕摩挲著床上青年柔軟的短髮，近距離地傾聽著他的呼吸。

    許久，他起身拉好被子，走出門的時候，留了一道縫隙。

    他走向隔壁的隔壁，那是他的工作室。打開燈，倒了杯清水，一飲而盡，然後在鋼琴前坐下，掀開琴蓋。

    輕動悅耳的琴聲悠然而響，在樹葉被風吹得嘩啦嘩啦聲中飄蕩。這是首寧靜而沉默的樂曲，起初的平淡過後是更低更沉的哀傷，卻又在情感積聚到極點時，透露出一種悍然升起的堅強和傲然。

    睡夢中的景書昀原本平靜的表情變得不安起來，他蜷縮起來，翻個身將自己沉入柔軟的床鋪和溫暖的被子之間。迷迷糊糊之中，他似乎聽到有人在耳邊輕輕低喃：

    『書昀……』

    『書昀……』

    『……媽？』

    原本濃黑的夜突然被扯開，燦爛的陽光從樹葉縫隙中落下。他赫然發現自己正雙膝著地地趴在泥土中，手裡拿著幾朵根部還沾著土的野花。有人用手撐著膝蓋，彎腰站在他的背後，替他擋去了夏日的炎炎烈陽，她長長的頭髮垂下來，一點清香隨風撲來，湧入他的鼻中。

    他被她伸手拽拉回去，被壓著洗澡換衣，那幾朵不知從那個旮旯裡被他揪出來的花朵被她沖洗乾淨插入了個小玻璃瓶，擺放在鋼琴邊的小桌子上。

    『昨天教你的曲子，還記得嗎？』

    女人輕笑，溫聲細語，寵愛清晰可見。

    『當然！』坐在她腿上的他昂起頭來，手指撫上白色的琴鍵，抿著小嘴想了一會，回頭看她一眼，得到她的笑容之後，開始按下琴鍵。

    漸漸響起的琴聲越來越大，隨著不斷移動的手指攀上j□j，不知從何處傳來的相同旋律與之重疊在一起，共同搖晃著彷彿水面一般的畫面。畫中的女子定格了笑容，男童卻依然在奏響琴鍵，粉雕玉琢的面孔上粉嫩的雙唇揚著歡樂的笑容，清澈透亮的黑眸裡滿是沉醉和最為純粹的喜悅。

    睡夢中的青年皺起眉頭，呼吸逐漸沉重。他殘留的意識讓他認識到這不過是場午夜時分恍然襲來的舊夢，卻無奈深陷其中，無可自拔。

    模模糊糊之中，樂聲停了下來。身邊的位置陷下去了一塊，然後是寬厚溫暖的手掌一絲一絲細緻耐心地為他撥去額頭上濕粘的髮絲，再用微濕的毛巾擦去已然冰涼的汗水。

    像是終於找到了依靠，一直緊繃的神經在散發著植物清冽味道、夜風撫在皮膚上的微涼觸感中而慢慢鬆懈了下來。他感覺到那人起身邁步，努力著終於在他走出第二步時抬手扯住了什麼東西，那讓他感覺到安心，胸腔溢滿了舒適和滿足，這些情緒從裡到外蔓延出來，讓他不由輕彎了嘴角。

    *

    景書昀趴在床上發呆，滿頭亂髮陷在過分柔軟的枕頭裡面，頭重的像被非洲大象踩過一樣，身上更是莫名酸疼，有幾處更是直接發青，顯然是不知什麼時候碰到硬物造成的。

    門輕閉著，熟悉的男聲在不遠處低語，語氣溫柔，聲音低沉且沙啞，不時地還會咳上幾下。

    景書昀迴響昨晚情景，他沒有喝醉，一幕一幕無比清晰地在腦海中回放，他甚至可以閉著眼睛完美地在腦海中重溫秦霆迷茫情動的面孔。

    低咳聲還在繼續，腳步聲漸漸接近門邊，秦霆的聲音刻意壓低放輕，但這不妨礙景書昀將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好，待會我請客……」

    「可能要你多等我一會了。我這邊還有點事……」

    「嗯嗯，放心，不會忘記你的點心……」

    「哈，洗個臉快去吃早飯，再好好收拾一下，我可不想見面看到一張垂頭喪氣的臉……」

    等到門被推開時，秦霆的電話也終於打完。他走進房中，剛準備去開燈，卻被一人迎面撲倒在牆上。

    「要出去？和誰？」

    乾澀的嗓音咬字有些不清，還有著濃濃的鼻音，髮絲蹭在脖頸上，j□j的上身不留神一絲縫隙地貼的緊緊。秦霆扭過頭去，手上使力，掙出一點空間，反手打開開關。

    卡嗒一聲，燈光照亮臥室，另一人反射性地抬臂遮眼，另一隻手卻還是抓著秦霆肩膀不肯鬆開。

    「早飯在廚房裡，不用熱，我剛做好的。您先洗漱下，再下樓用餐。」

    秦霆垂眸低語，剛正的輪廓深邃硬直，黑色細紋襯衫套在寬厚結實的上身，領口幾顆紐扣從上到下扣得仔仔細細，在一派沉穩俊挺的成熟風度中，又透露出幾分暗暗勾人心弦的性感禁慾。他黑色短髮打理得整整齊齊，因為離得很近的緣故，景書昀還能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洗髮水味。

    「我現在要外出，晚上也不知道幾點回來。總裁您自便。」

    說罷，秦霆抽身而出，轉身邁出大步。

    「你臉色不好，今天別出門了，我在家陪你。」

    景書昀看著他的背影，壓制住心裡的那個遲疑不前的自己，相隔幾日，再次主動地想要拉進由他一手造成，兩人本來已經變得有些密切，卻又逐漸疏遠的距離。

    但是秦霆卻沒有回身，似乎是在思考青年的提議，又似

    乎在消化有些突然的要求，但他最終還是一聲不吭地朝外走去。

    可惡！景書昀在心裡罵了一聲，直接赤腳就追了出去，從後面按上男人肩膀，一收一帶，隨即試圖用身體的重量壓制不肯合作的對象。

    秦霆這次可絲毫沒留手，動作幅度非常大，可是他不出拳不踹人，怎麼也擺脫不了景書昀運用技巧的壓制和蠻橫不講理的禁錮。

    兩人拉拉扯扯之間，彼此都生出了一股怨怒。而當景書昀從自己褲子中抽出襯衫下擺，手還繼續向進鑽時，秦霆終於忍無可忍，一個肘擊便讓景書昀彎下身子後退半步。

    「呵，被我操了一個晚上還這麼大力氣……我倒真小瞧你了。」

    景書昀緩過勁，又低頭逼近。秦霆被他的話砸得一時間只有沉默，用完全的冷漠和無視反抗。就連青年撫上他的側臉，也只是咬牙握拳一再克制。

    「帶著身上這麼多痕跡，你竟然還有心情去見你女朋友，秦霆？」

    一粒一粒解開男人襯衫上的扣子，結實柔韌的蜜色肌膚逐漸袒露而出，青紫的痕跡自鎖骨以下逐漸增多，當最後一顆也蹦落地板之上時，擁有六塊精實腹肌的小腹無所藏匿，被迫顯出滿滿的歡愛痕跡。

    「……鬧了一晚，你還沒夠？」

    鋒銳濃黑的劍眉深深蹙起，沉幽冷冽的雙瞳靜燃著冰冷的火焰。當那張刀鑿斧刻的俊朗面孔上失去笑意和柔軟之時，景書昀發現那竟然會比岩石還要冷硬。

    「不夠。」

    遠遠不夠……

    景書昀貼上去，覆蓋上秦霆緊緊閉合的薄唇。

    不管這個男人有沒有改變，本能的叫囂，卻始終如一。

    得到他，佔有他，將他逼得無處可去，讓他從裡到外都全部屬於自己。那樣，就不會再有不安與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