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番外 ·生而為此 文 / 玄朱

    很多很多年以後，那時秦霆已經將自己的姓名牢牢地刻印在z國樂壇發展歷史之中，並且引領了一個全新音樂時代的興起和j□j，那時他已經決定要徹底退出娛樂圈，和他的同j□j人景書昀一起定居某個氣候宜人風景秀麗的歐洲小國。在他全球告別演唱會的最後一場中，當著從他出道開始就一直支持著他走完音樂旅程的無數忠實歌迷的面，這位天王演唱了傳唱最廣、影響力最大的代表作《溯洄》。情到深處之時，一向以冷硬寡言著稱的秦霆也禁不住潸然淚下。

    這是他在舞台上第一次落淚。

    哪怕是人生的最低谷，哪怕是最難的那段日子，在台上被人扔東西劃破額頭時，他也從沒有任何過激的言語和行為。

    可是即將告別生命中最重要的舞台時，他再也無法堅守最慣常的面具。

    無數歌迷齊聲與他一同歌唱，每個人都瘋了一般嘶吼著嗓子，宣洩著內心的不捨與狂熱。這樣的情形，一直持續到散場四個小時後才漸漸停歇，而演唱會場附近的交通，整整癱瘓了一整天。

    息影第二日，秦霆籌劃已久的個人自傳《生而為此》出現在各大書店的窗口，一經發售，便一搶而空，之後網絡上的第一版，價格更是炒到了天價，卻沒有賣家。

    秦霆的自傳正前一頁，有一行剛硬的手寫字跡。

    ——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裡，讓我明白了，我這一生，想要的兩樣東西。

    那個時候，景書昀與秦霆的關係早已不是諱莫如深的行業禁忌，幾乎隨便的一個人，都可以將他們的愛情故事位講個七七八八。

    但是這本自傳，卻給這個故事，添補了太多他們不知道的細節和一個至關重要的空白。

    秦霆到底是如何愛上景書昀的呢？

    歌迷們熟知這段關係裡秦霆長達數年的默默等待，也清楚地瞭解當年鬧得滿城風雨故事的前因後果，但從沒有任何報道，任何媒體，任何歌手，回答過這個問題。

    *

    字充滿不可思議的魔力。

    它組成簡潔卻並不簡單的句子、段落、章節、篇章，勾勒出一個在公眾面前成功掩蓋隱藏自己內心想法的歌手的一生。

    秦霆是由選秀出道的。

    在書中，他是這樣描述：

    「很多人曾經問及，為什麼我會在陪宇昊去現場報名時突然改變了主意，填寫了那張報名表。我一直用「現場氣氛」「他們追求夢想的努力」感動、感染了我，使我也想要去試試。其實讓我真正改變主意的，是一次匆匆的擦肩而過。

    他打著電話，被保安護著，穿過擁擠的報名者，忙碌專注地從我身邊走過。而我，第一眼就認出了他。

    當天回家，我查了資料，知道他旗下的公司是那次選秀的籌劃者，而優秀的參賽選手很大幾率可以與他們公司簽約。

    於是第二天我就去交了報名表，趕在截止時間的前兩個小時。宇昊還說我可能是最後一個報名參賽的選手。」

    參賽初期，秦霆並不顯眼。他那段時間總是戴個黑色粗毛線織成的帽子，壓得特別低，臉看不太清楚。在海選的浩浩蕩蕩的人群中，觀眾很容易就將他忘記。另外的原因，則是那段時間，正在著手幾個案子的秦霆特別忙，沒有時間好好準備，水平並不突出。

    「直到有次差點被淘汰，離開那裡，我意識到，我該做選擇了。是繼續沿著眼前的路走，還是開闢一條未知的？想到未知那條路上有可能得到我想要的，我很快就辭了工作，專心參賽。」

    正式比賽第一場，秦霆一首歌震撼全國。各大娛樂媒體，都給予了他相當篇幅的報道。圍脖論壇社區中，他演唱時的視頻、圖片被不停地轉載評論。

    但是那一年的比賽實在是有太多引人眼球的看點和選手。比起他們，幾乎不怎麼說話，就算回答評委問題都只是用半句、一句的秦霆，一炮而紅後，很快就被其他選手掩去了參賽光芒。

    秦霆的好友，一起參賽的宇昊與評委之一的當紅女歌手大傳曖昧緋聞；小個子大嗓門中性風的小姑娘為獨自一人撫養她長大的媽媽傾情歌唱；高傲張揚的帥氣大男孩jason辣舞高音殺傷力十足，更有前女友曝*以招眼球；深情多情的溫柔王子陳熠一擲千金尋求駐唱時的女歌迷也是暗戀的女孩感傷無數女粉絲……形形j□j的選手或是真情流露，或是包裝炒作，總有那麼一兩個可以推銷的賣點和爆點，唯獨他，低調的讓想要炒作的媒體和網友都沒了輒。

    和同台演唱的競爭對手們不斷被爆出一個又一個關於身份關於經歷的不實謊言鬧得喧囂浮躁的心境相比，秦霆不論何時，無論是淘汰賽還是生死pk賽還是友情演出賽，都是安安靜靜地唱著歌。

    「我一直覺得，唱歌是十分純粹的。它不應該被染上別的色彩，或是與另外的什麼雜七雜八的牽扯到一起。它是故事，是心情，是寄托……是滋養靈魂的一種方式。」

    到了後期，這種相比之下顯得過分的低調反而為他吸引了額外的注意力。不止一個評委在點評時，欣慰地對他點頭，給予讚揚的眼神。

    當與他的好友宇昊最後階段競逐一個出線名額時，自負驕傲的宇昊孤注一擲地選擇了一首難度極高的歌曲，花費了無數心思，卻還是功敗垂成。

    「『他們說我的聲音裡缺少感情。我就想，感情那種東西誰沒有啊，技巧明顯重要多了嘛。年少時總覺得自己很厲害，就一直這樣我行我素走下去了，然後在唱片業撞得頭破血流。所以最後我去拍電影電視劇了。哈哈。而阿霆那小子成了一代天王。』」

    在這個時期，秦霆收穫了他的第一批粉絲。他們在官方留言板裡說「每次聽他唱歌都覺得心臟被抓緊」「我完全沉浸進去了」「每首歌都演繹都那麼棒」「酷酷的樣子好帥氣」「低調有實力，看好秦霆」「帽子很神秘啊想看他不戴帽子」……

    最終決賽前秦霆人氣不算低，但也不是特別高，能夠走到最後，完完全全倚靠地是自己的實力。而最後幾輪決賽，媒體和觀眾的意見才會被納入大賽考慮的決定因素內。

    最終決賽共有三輪。第一輪，秦霆摘掉了帽子，剪短了已經留的很長，在觀眾眼裡落下藝自閉青年，隔絕自我與外界安全屏障——劉海，剩餘的全部用發膠固定在頭頂，露出深邃利落的陽剛輪廓和波瀾不驚的沉幽雙眸。他換上一身皮衣皮褲，高底靴子，閃亮誇張的銀環裝飾，黑色的墨鏡……當直播字幕打出去的時候，沒有人相信這個就是秦霆，甚至不少人打電話投訴、提醒節目組這個顯而易見的錯誤。

    三輪決賽的簡直就是秦霆個人的傳奇史。新的造型、新的曲風、新的唱法，每首歌每一次開口，都有前所未聞的轉變。評委們紛紛大掉下巴，這才知道眼前那張混血面孔下藏了多少能量。

    「我想讓娛星簽下我。這跟比賽名次沒有關係。我很篤定，就算我照著之前的唱法唱下去，我也可以獲得合約。可是，我要的是娛星的。我要的是完完全全的勝利。毫無疑問。

    ……

    最後的對手，其實我沒有多少把握。他是曾經的職業歌手，閱歷豐富，懂得如何運用技巧和注入感情，好幾次，我甚至覺得我那些不斷嘗試、改進的唱法和舞台表演就像可笑的小花招，好像我和我的對手們的常有的位置打了個過。

    我最終決定唱《never》。我自己寫的。我大學期間寫過不少，中學寫過更多。不同的是，中學的我經常唱給別人聽，大學的那一堆，都只有我一個人欣賞了。而《never》，是在我反覆想起一段記憶時寫的，我的第二張專輯裡收錄了它的一個版本。

    不管怎麼樣，都想要讓他聽見我自己的歌曲。完完全全屬於我的歌曲。

    如果聽過《溯洄》的話，你們一定會和我有相同的觀點：他浪費了上天賦予他的絕佳才華。我和他還沒說過話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所以才想要證明。所以才做了那個後來看起來很魯莽的決定。他會不會看這節目都是個未知數。事實證明我當時果然是衝動了，他那時根本就不在國內。我拿我的前途在賭，但我為之而唱的人根本就不知道。

    很傻。

    但沒有辦法。

    ……」

    選秀節目後，秦霆正式出道。他如願以償地成為了娛星的簽約歌手，即將重金雕琢的新一代實力派歌手。那會選秀熱潮還沒過，第二期如火如荼的展開時，秦霆發片了。

    「《生而為此》。我自己定的主打曲名和專輯名。因為我有一天在公司天台透氣時，突然明白了，我已經找到了我這一生最想做的事情和最想要的兩樣東西。

    我想唱歌。不是無人欣賞的孤獨，而是將某一部分的我真實記錄下來、翻攪到外面的那種方法。

    我想要獲得自己的感悟，我想要……他。

    是的。這就是這一輩子，我在乎的、想要緊抓在手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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