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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真相 文 / 墨九月

    兩日已經過了,可是大家都是相安無事,鬧得人心惶惶的風涯始終沒有出現,官府的案子也在井然有序的進行著,村子裡的人得知了生病的原因也都恢復了尋常的生活,似乎一切都將歸於平靜。

    第三日的太陽照常升起,清晨的和煦日光照耀著這個安靜額村落,可是沒有人預料到,所有的事情將在這一天揭開謎底。

    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所有人的精神都提了起來,難道是她來了?

    「我等奉命捉拿陸修,快開門!」一個衙役的話傳來,眾人都面面相覷,徐朗、郁軒、方簡再加上盧聖傑,他們緊跟在陸修的後面,以防有人偷襲他。

    陸修慌慌張張的開了門,問道:「衙差大哥,你們應該是搞錯了,為何要捉拿我?」

    「搞錯?我們這裡有官府的捉拿令,還能有錯?」說著上來兩個人架著陸修,就打算離開。

    「哎,你們怎麼能這樣對我相公?我們課都是良民啊!」陸夫人上前攔住,語氣十分的堅定,有當家主母的風範。

    「陸夫人,你最好不要耽誤我們辦差,若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們不會冤枉好人的。」那個衙役看起來忠厚老實,耐心解釋道。

    「什麼證據?」陸修直直的看著那衙役,似乎是不相信他的話。

    「到了衙門,你自會看到的,不用急。」

    「你可還記得我?」一個青衫的男子突然出現,從遠處信步走來,手裡還搖著一把折扇。「陸修,你也有今日!」

    「你……原來是你,你怎麼還沒死?」陸修瞪著那人,眼眥欲裂,一副驚恐之態。

    「我當然不能死,死了,如何能看到這樣一齣好戲啊?」那人笑了笑,對這眾人拱了拱手道:「在下陸元,是陸修的長兄。」

    陸修此刻已經被衙役強行帶走,陸夫人聽了這個所謂的長兄倒是沒有吃驚,只是一拂袖,自己回到後院去了。

    「久違了,陸兄!」方簡的一句話更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你們認識?」郁軒問道。

    「說來話長,我們進去詳談吧!」陸元對這件宅子十分熟悉,一路上還念叨著有些地方做了哪些改動,似乎離開這裡有些年月了。

    所有的故事都有很多版本,在陸元的嘴裡這個故事又是另外一個模樣。

    十年前,他們不在這個破落的村莊,甚至不在中原地界,他們陸家在南疆做香料的買賣,也算是一個大戶。有一天陸老爺帶回來一個叫做風涯的女子,長得很是妖魅,但是一雙眼睛卻讓人覺得她只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自然的,她就變成了陸家的姨娘,可是陸老爺很珍愛她,將她一個人安置在一個僻靜的院子裡,不許任何人去打擾她,所有的東西都由他親自照應,她自己也從不出門,這樣反而讓人覺得神秘莫測。

    可是這平靜都在一個秋天的午後被打破了。

    陸元當時喝醉了酒,晃晃悠悠的去了那個院子,進去見到風涯正披頭散髮,坐在地上,嘴裡似乎在念著什麼咒語。他好奇的看著她,若是平常他可能會逃走,但是所謂酒壯慫人膽,他就走了過去。

    風涯意識到有人來,可是這巫蠱之術是不能分神的,否則她會當場暴斃。於是他們就這樣靜靜對峙著,待風涯回過神來,他竟睡著了,就靠在她的身上。

    緣生緣滅,就在彈指一瞬。風涯算得出自己的劫,可是卻無力將那劫數化解。

    「你們應該可以料到發生了什麼?」陸元淡淡的說道,那些他一直放不下的東西,似乎變得很輕易的就說了出來。

    「我們相愛了,所有的悲劇都開始於一場不合時宜的愛戀,後來被陸修發現,他們就以巫女的罪名將風涯燒死了!」陸元說到這裡似乎有些激動,他始終放不下。「而我就被趕出了陸家。」

    「那婆娘死了?」盧聖傑驚訝道,「陸修那小子說她還害死了他娘,最近幾天要出現,嚇得他都快尿褲子了!」

    「早就死了,死在他們的手下!他娘的死和風涯沒有關係,至於那個血字,是我,他知道是我要回來了,所以才讓你們留下來保護他,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我並不是想要回來暗殺他。」

    「那你回來是想做什麼?還有,你和方簡又是什麼關係?」徐朗問道。

    「我是想讓他為他做的事情付出代價!讓公正的天理來處置他。至於方簡,他與我沒什麼關係,但是他是風涯的哥哥。」

    從未有人知道方簡的身世,也沒有人提及他的妹妹,書生劍方簡似乎只是萬千獨行俠中的一個,沒有人會想到一個如此淡漠的人會有什麼故事。

    「舍妹的死,多虧了陸兄才得以昭雪。」方簡的眼圈有些發紅,他和這位妹妹似乎情誼深厚。

    「那,綠袖的死和你們有沒有什麼關係?」郁軒突然想起那個女屍,難道這只是個巧合嗎?

    「剛剛衙門將他抓走正是為了此事,那綠袖是陸修所為,我只是替他找到了一個證人,我潛伏多年,總算是找到了一個機會,怎麼可能放過他呢?要不是你們發現這具屍體,我還不知要等多少年。」

    「證人?什麼證人?」郁軒問道。

    「官府所說的證據,就是家父,他是眼見綠袖被陸修所殺,可是他一向縱容陸修,就以為自己一個人去了那荒郊野外,不問世事就可以忘記這些事情。」陸元苦笑一聲。

    「那你怎麼

    麼又能說動他出來作證呢?」徐朗緊追著問。

    「可能是他自己良心不安,前幾天竟自動來找我,說那綠袖是因為不願意委身於陸修竟被他殺死,至於那香袋一事只是偶然,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香袋卻讓這個案子浮出水面!哈哈哈,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陸元笑出淚來。

    「那香包不是偶然,是我放的,我就陪他演這場戲,可是他不知道最後那個丑角是他自己!」陸夫人的聲音突然傳來,哀婉淒絕。

    「陸修這小子倒是可憐,死在父兄,妻子的手下。」盧聖傑似乎有些為他感到可憐。

    「自作孽,不可活。」方簡歎道。

    夜色籠罩,一座孤墳前亮了一盞橘黃色的小燈。

    「我們明天就要走了,你有何打算?」時澈的聲音十分冷靜,並不像一個癡兒。

    「時澈兄弟,你打算一直這樣裝下去?」方簡看著眼前的燭火晃動,並未直接回答他的問題。

    「這個我自有打算!」濃稠的夜色掩映住了時澈眼中的不安。

    「今日是舍妹的祭日,來,陪我喝一杯吧!」方簡遞過來一個酒杯。

    時澈見那小小的墳頭前擺了幾杯酒和些祭奠的用物,伸手接過那酒杯,一飲而盡。

    「你們先走一步吧,我還有些事要處理,明天我會去和他們告別,這件事情,多謝你了,你交給我的事情我也會盡力做好,我們逍遙島見吧!」

    「告辭!」

    白色的袍子立刻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是個艷陽天,雲杞他們也該離開這裡了,陸元在門口送他們。方簡也就此和他們告別了,他要找人將風涯的屍骨送回南疆,可是擔心受到陸元的阻撓,所以只好先留下來。

    「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逍遙島?」七月似乎有些疲憊問道。

    「春暖花開的時候就到了!」郁軒拍拍她的頭,回答道。

    「對啊,等到桃花開了,我們就到了桃花島了,那時候澈兒給你們做花環好不好?」時澈很開心的樣子,笑著跟在後面附和道。

    「好啊!」阿玉和雲杞異口同聲,又尷尬的看看彼此,默聲不語。

    「都做!還有七月,還有白姨,還有郁軒!」時澈說道。

    「都說時澈小子傻,我看他啊,機靈著呢!不然怎麼有福氣,有兩個小丫頭這麼貼心的跟著他啊!」盧胖子笑道。

    時澈聽了這話倒是沒什麼反應,郁軒笑著說:「對啊,我們時澈多有福分啊!」

    「毛頭小子,小心你媳婦打你!」盧胖子看郁軒這麼說就跑到七月那裡去告狀。「這小子也想傲兩個媳婦呢!」

    七月就瞪了郁軒一眼,一時間歡聲笑語,好不快活!

    在那暗無天日的牢房裡,卻和他們是截然相反的情形。

    陸修看著外面透進來的一絲光亮,一雙眼睛黯淡無光,似乎對這世界已經沒有絲毫的留戀。,他也許是對自己以往的所作所為有些會悔意,自己似乎想要就此了結自己的一生。

    突然間,一個東西從細小的窗戶縫裡掉落下來,陸修拖著手上和腳上的鏈子,步履沉重的將它撿起來,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個瓶子。

    打開那瓶子,裡面寫了一句話:等我,救你!

    這一句話又一次點燃了他生的希望,他突然舉得自己一定護離開這裡,那個時候定然會將這一切都返還給那些現在看他笑話的人,仇恨給了他第二次生命!怒火在他額眼裡升騰,所有的一切都變成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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