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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定下設計 文 / 戚華素

    楚風又陪著楚窈玩兒了好大一陣子,楚窈才被姍姍來遲的下人找到,楚窈卻很有些不捨,直說以後要常找楚風玩的,楚風也笑著答應了。

    這日紫煙回了趙怡處,一五一十的說了這事兒,還道,「今個兒姐兒走了之後,楚風倒一反常態問了好些姐兒的事情。」

    「哦,」趙怡取下耳上掛著的墜子,「你且說說他都問了些什麼,」趙怡一側眉頭半蹙著,唇角淺淺勾起,卻又不像是笑,倒是諷意多些,「莫不是見我家窈兒天真活潑,便起了心思。」

    「這倒不像,」紫煙忙道,「他問的不過是楚姐兒的生辰,原住在哪裡,又是為何來了衛地,便是連姐兒的名字都不曾問哩,」紫煙想了想,「這麼一說,倒也是奇了,打聽人哪裡有不問名字,專問生辰來歷的。」

    趙怡聞言,立時轉頭看向紫煙,倒把紫煙嚇了一跳,後來發覺趙怡只是自己沉思,並沒有怪罪的意思,這才鬆了一口氣。

    趙怡閉了閉眼睛,「下回他若再問起,也不必說假話,七分含糊三分真話,也就夠了。慢慢的把窈兒是她媽媽從外邊兒抱回來的事情透給他,他若再問細些,你之裝作不知即可。」

    「這真真假假的,本就是奴拿手的,更何況不過說的含糊些,又不用摻假話,自然更加便宜,」紫煙得了吩咐,也輕鬆下來,服侍趙怡勻面、更衣。

    「你去看看姐兒怎麼這會兒還沒過來,可是出了什麼事情,」趙怡隨手拿了本兵書坐在榻上,身上蓋了層薄被,後頭靠著引枕,紫煙又為她移了一盞燈來,叫光線不至太暗。一切收拾妥帖,紫煙才退出去尋楚窈。

    也不過隔了半刻鐘,楚窈便滿臉通紅的來了,身上衣裳也不是晚膳時那身,楚窈一見著趙怡就一頭撲進了趙怡懷裡。

    「這是怎麼了,這副模樣,可是誰欺負你了?」趙怡忙擱了兵書,可楚窈怎麼都不肯抬頭說話,趙怡便看向隨後跟來的紫煙易娘。

    也不知道是不是奴僕肖主,易娘也是臉色通紅,見趙怡看過來,張了張嘴,到底沒說出來,便把求救的眼神投向了紫煙。

    「姐兒與易娘兩個都還小呢,面皮子薄,」紫煙滿眼都是笑意,「咱們姐兒總算是長大了。」

    長大了?趙怡一愣,卻又想起了什麼似的,也笑開了,「也是我疏忽了,窈兒轉年都十四了,虛歲也能算是十五,再不長大,我都該急了。」

    「姐姐快別逗我了,」楚窈這才從趙怡懷裡起來,一張小臉被憋得粉粉嫩嫩,「咱們就睡了吧。」

    「好,都依你,」趙怡伸手刮了刮楚窈的鼻樑,這才掀了薄被穿上鞋,同楚窈一同進了錦帳。被子裡被伺候的宮人放了好幾個湯婆子,捂得暖烘烘的,紫煙易娘忙撤了兩個下去,又給兩人掖好被角,才出去了。

    趙怡把手暖了暖,才隔了衣裳捂在楚窈小腹處,「可舒服些了?」

    「嗯,」楚窈隔了半晌才道,「我這回可是鬧了個大笑話。」

    「哦,」趙怡頗有幾分興趣,「快給我說說,」

    楚窈斜了趙怡一眼,「這許久不曾來過月事,我都快忘了,易娘雖然穩重,這些事上也終究少了幾分見識。我還沒什麼事兒呢,倒被她嚇了一跳,好在尋了余嬤嬤來,才算了了,不然還能拖上一陣。」

    「如此說來,我倒還得賞賞她,」趙怡想了想道,「易娘到底太年輕,你媽媽身份擺在那裡,也不能時時跟著你,待轉了年,我替你尋個口碑好的嬤嬤來。」

    「這樣也好,」楚窈半點沒麻煩了趙怡的不好意思。

    「你舊年常有宮寒之症,現在如何?」趙怡捏了捏手底下楚窈肚子上的肉,「軟乎乎的,竟還不錯。」

    「這還成好事了,」楚窈拍了趙怡在自己肚子上作亂的手一把,「許是這輩子養得好,又沒什麼要費心的,就不大有感覺了。你不提醒我,我還忘了呢,以後每個月也不至於那麼辛苦,疼的死去活來的了。」

    「既然養好了,那以後也得好生注意著,免得又疼起來,可夠你受的,」趙怡依然給楚窈暖著小腹,「我聽紫煙說,你今日在梅園見著楚風,好一陣撒嬌,都叫她認不出了。」

    「好個紫煙,背地裡竟這樣說我,」楚窈半真半假的嗔道,「以前總聽說楚風是個老狐狸,今個兒見了卻像個大呆瓜,我說什麼他都聽,叫他幫我折梅花,他還真認真的去挑哩。」

    「也是咱們窈兒能耐大,叫人見了就心裡歡喜,」趙怡說這話時,破用了些陰陽怪氣的腔調,叫楚窈一陣好笑。

    「你可別說,」楚窈推了推趙怡,側了身子面對著趙怡,「我從頭回見他,就覺得像是在在哪裡見過,回來以後想了想,大抵是他同幼時夢裡期盼有的父兄相似的緣故。」

    趙怡聽罷,閉著眼睛,許久不曾言語,楚窈都以為趙怡睡了,打了個哈欠,趙怡才睜開眼睛,「窈兒,我同你說件事情。」

    「你說,」楚窈蹭了蹭枕頭,有了些倦意。

    「先前我同你說過,楚風原是黎國尚書之子,只是他媽媽卻是南地人氏,馮瑛昔年求取南地才女褚楚,本是一段佳話,可那馮瑛本是黎國出名的浪子,便是回了頭,也還有一二紅粉佳人,才子佳人婚後蜜裡調油,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褚楚再次有孕時馮瑛竟把另一個懷著身孕的女人帶回了家裡。」

    「世上本沒有多牢不可破的感情,再說那馮瑛要陞官要應酬,褚楚正好懷著身子,自然偷腥的機會也就多了。」楚窈迷糊的感歎著。

    「好好聽故事,」趙怡無奈的看了看楚

    窈,這才繼續道,「那女人也不是個善茬子,打從進了馮府,幾次三番害的褚楚險些流產,馮瑛還一言不發,只叫她忍著,褚楚一怒之下,寫了休書,自回南地去了。馮瑛派人追去褚家,褚家竟無人知道褚楚回了南地,後來那女人據說是一屍兩命得了惡報,轉年馮瑛才得了消息,說是褚楚因胎像本就不好,還遇著這許多事情,才生了一對雙胞胎女兒,當天夜裡便去了,」

    趙怡抿了抿嘴唇,「馮瑛立時便生了悔意,要接女兒回來,不想那兩個孩子才生了三日,便被人偷了,褚家丟了孩子,有死了女兒,褚老夫人大受打擊之下,竟一病不起,褚家因這一幹事兒算是和馮瑛絕了交情,只兩家私底下找那丟了的兩個姐兒,如今已有十三年,轉頭就該十四年了。」

    說這話時,趙怡還特地看了看楚窈。

    「原先我竟不知道姐姐竟如此能耐,把故事講得如此動人,倒像是在編話本子似的,」楚窈對趙怡的暗示並不抱多大希望,「若說我都能合上,想來也是巧合,這……」楚窈突然沒了聲音,又看了看趙怡,才算是笑了,「姐姐好計策,如今這境況,我是也得是,不是也得是。若這事兒能成了,可得謝謝姐姐替窈兒尋了這樣好的一個身世。」

    「這事兒定能成的,」趙怡笑了笑,「我前幾日就寫信回了衛王府,按衛王的個性,楚風的各色資料也該拿到手了,我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上輩子叫別人佔了這便宜,如今啊,你就安安心心等著當官家姐兒吧。」

    「莫非原先衛王便是用這招得了楚風的?攻心為上,古人誠不欺我,」楚窈點點頭,「這事兒可要和媽媽透透氣兒?」

    「你先寫信同她說說,」趙怡道,「好在楚氏當年怕叫你們嫁的不好,十分注重名聲,雖說接連三個女兒與人做二房,卻也是正經聘進去的,旁人也沒得說嘴的地方。如今只尋個差不多的借口就行,她還能白賺一個兒子養老。」

    「穩賺不賠的生意,媽媽是最喜歡的,」楚窈在心裡盤算一番,「此事斷不能遲了,遲則生變,我先同媽媽寫信去說,再請她寫信給三位姐姐。馮瑛既能求娶來褚楚,又在南地尋了多年女兒,必是有些勢力的,難保這些勢力如今不在楚風手上,還是保險些的好。」

    「窈兒說的是,」趙怡笑笑,「明兒我叫信得過的人去送,騎上快馬,也不過一個半時辰,再借趙家的線送去南地,不出十日,定能料理周全。」

    「這樣就好,」楚窈打了個哈欠,「今兒先歇了吧,明日早些叫我起來寫信,」想了想,便立時掀了被子,「還是這會兒寫了的好,明日我可趕不及你叫我的。」

    「快躺下,」趙怡忙按下楚窈,「我去給你取紙筆來,」索性床頭小几上的燈還未滅,趙怡披上衣服去取了紙筆,把筆蘸好了墨汁,又在紙底下墊了兵書,才遞給楚窈。「這說風就是雨的,也不知道是和誰學得。」

    這一番動靜自然驚動了在外間守夜的紫煙,趙怡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也就罷了。等趙怡楚窈睡下,已是深夜,楚窈直叫明日不必喊她起來,讓趙怡不由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被誰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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