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死訊 文 / 曳水
「陛下，陛下饒命啊！」衛子夫也是嚇得不輕，看她最開始的反應，明顯是知道劉徹的這個毛病的。平陽滿臉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知是嚇的還是驚住了，竟然久久沒有做出反應。
衛子夫原本的髮髻被劉徹扯的散亂，頭上的髮簪也四處散落。「陛下，陛下饒命啊。」衛子夫的聲音明顯是害怕的，看著不遠處的平陽，連忙伸出手。「公主，公主救我，救我。」平陽似乎是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連忙湊了上去。
「你要是不怕陛下的癲狂之症愈加嚴重，你大可上去與陛下對著來。」我適時出聲，平陽立馬就看著我。
「陛下這是怎麼了？」
劉徹在一旁對衛子夫不斷的抽打，心中的憤恨難洩。平陽看了看那樣的場景似乎是有些害怕，又換過了頭。衛子夫的呼救聲在我這屋子裡不停的傳播，我這心裡莫名的暢快得很。
「陛下這是怎麼了？這還不是拜你和你的母后還有他正在毆打的這個女人所賜！」我慢慢的調整了心情，走下台階，正在這個時候，劉據再次出現了。
「姑姑！」他幾乎是一眼便認出了平陽，看著我的時候，微微有些懼意。
「太子殿下！」
「據兒，據兒，快救救母后，救救母后。快讓你父皇住手啊！」衛子夫似乎已經是看透了，我們明顯是不會顧及她的死活的，現在她的親生兒子來了。她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劉據一眼便看到了正在毆打他母后的父皇，原本想要上前。卻又只有止住了腳步。膽小驚懼的往後退！衛子夫的尖叫聲迴盪在我們的耳邊。但是她自己的兒子卻也不敢上前。
程德終於是進來了。滿臉愁容的看著面前這一切。「程公公，你，你去救救我母后。」劉據聲音發顫，原本就受了刺激的他，這個時候看起來有些臉色蒼白。
程德為難的看了看我，「太子殿下，陛下這毛病，你也是知道的。沒有誰是勸的了的啊！」程德也是著急。皇上毆打皇后，這也是皇家的一大恥辱了。
平陽似乎是不信那個邪，直接衝了上去。「陛下，你快住手，你快打死皇后了。」平陽剛剛碰到劉徹，就被劉徹直接掀開，撩翻在地。劉徹一轉頭，滿眼血紅。「啊！」平陽也是被這樣的劉徹嚇住了。手撐著地，生生不敢再動。
「彭」地一聲，劉據一下跪在了我面前。「李夫人。我求求你，求求你讓父皇放過母后吧。我求求你了。」劉據不停地磕著頭。衛子夫也許是趁著空蕩發現了，立馬又沙啞著聲音吼。「據兒，不准跪。你是太子，不准跪那個女人，不准……啊！」劉徹的拳頭一拳拳的落在他身上，她那張臉，全是青一塊紅一塊。
「母后！」劉據也是沒有注意了，卻又是忽然看見了柳眉站在我身邊。又連忙爬到了柳眉的面前，「舅娘，舅娘，求求你，你求求李夫人讓她想想辦法救救我母親吧。就當是，看在我舅舅的面子上行嗎？」劉據也許是長大了，現在倒是會說話了。
柳眉顯然也有些為難，我只冷著眼，看著他們在我面前的這一處表演。柳眉慢慢的走向我，還沒有開口。門口又匆匆跑來了人！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大事不好了。將軍發了病，沒了氣了。」
「什麼？」平陽一下子翻了起來，似乎是完全沒有聽清楚。「你在說什麼？我出來的時候將軍都還是好好的。」
「是啊，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將軍吃了你要那大夫新開的藥之後，便一直胸口發悶，隨之就不省人事了。公主還是快回去看看吧。」那人看來是平陽身邊的近奴了，平陽對他似是信任得很。
「將軍！」平陽匆匆往外跑去，我身邊的柳眉也險些暈倒。我連忙將她扶著，柳眉便正好將我的手拉著。「夫人，放過皇后吧。將軍，將軍…」柳眉也是被方纔那人說的嚇著了，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便徹底的暈了過去。
「青兒，青兒，快將你的主子帶回去。」這一上午的，我倒是被他們這些人攪和的腦袋都暈了。
「諾！」青兒匆匆將柳眉帶走，劉徹那邊將衛子夫幾乎已經打的暈了過去。劉徹的嘴裡卻還在唸唸有詞！劉據此時孤零零的跪在那裡，茫然無助。我歎了口氣，終究還是走到了劉徹的面前。
「徹兒……」我剛剛叫出這個名字，劉徹便停了手。衛子夫幾乎是悶哼一聲，口裡突出一口鮮血。
「母后！」劉據的聲音已經嚇得不敢發出來了，看見劉徹停了手，才敢爬到這邊來。
「阿嬌姐……」劉徹有些怔忪的喊我，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也似乎有些還沒有自他的魔障中走出來。我笑笑，這才把手伸向他。
「徹兒，來，和阿嬌姐走。」劉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顫顫巍巍的伸出手。那手上一片血紅，也不知道是劉徹自己的血，還是衛子夫身上濺出來的。看的我倒是一陣噁心！
等我將劉徹從毆打衛子夫的場景中拉出來的時候，一轉眼次啊看見程德老淚縱橫。「程公公，傳太醫令，漪蘭殿和椒房殿都要。把衛皇后送回去吧！」
「諾！」程德與劉據帶著衛子夫走了，衛子夫幾乎是昏迷了過去，整個人的臉幾乎已經面目全非了。
劉徹在我的牽引下，很乖，就像是他還只有幾歲的時候。我這般牽著他，他只是乖乖順順的聽我的話。我將他牽到席上坐下，他也只是看著我，嘴角傻笑。「徹兒，在笑什麼？」
「阿嬌姐，你回來了？」劉徹看著我，眼底清明。全然不像他清醒的時候，眼神是那麼的深邃。讓人看也看不到底。我笑了笑！
「傻徹兒，我一直都在
你身邊。哪裡有回來不回來一說？你摸摸，我們的孩子，都這樣大了。」我將劉徹的手放在了我的腹部，孩子似乎是知道我在安撫他的父親。竟然蹬了蹬，劉徹似乎也是高興壞了。
「孩子，我們的孩子？」對於這樣的劉徹，我是沒有招架之力。他就像是小時候那個為了我與楚服打架的小劉彘，整個人簡單單純。「我們的孩子……」劉徹也許是累了，慢慢的，就開始朝著我的腿靠去。
「是的，我們的孩子。徹兒！」
劉徹的手受傷並不嚴重，只是用力過度，也謝淤青。如此看來，他手上的血怕是都是衛子夫的。我想起衛子夫被抬走的時候那滿臉的血跡，看來傷勢不輕。
柳眉醒來，第一個反應便是要去看衛青。我實在是攔不住，只能將劉徹之前給我的出宮令牌給了她。等這一切慢慢平靜了，墨五便出現了。
「一切都辦好了？」夜色已深，劉徹每次發病之後都睡的沉。我站在這漸漸悶熱起來的夜晚，晚風徐徐，倒也有著一股子的沁人心脾。
「都好了！」
「平陽回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吧？」平陽其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整件事，我最怕的就是她看出來了什麼。這樣，我的一切可不就都是白費了嗎？
「主子大可放心，屬下又不是墨六。」我發現現在的墨五是越來越膽大了，竟敢直接說墨六的壞話了。
我笑了笑，「一切無事就好，你先下去吧。」
「諾！」
一切歸於平靜，所有的人該走的走，所有的事，我也是該做的做了。今天這麼多事情之後，衛子夫就算是再想要找碴怕是也要等她的傷好了再說了。只是，我今日行事冒此風險，怕是會讓衛子夫就此有了防備之心啊。我有些沉悶的歎了口氣，也罷也罷，就當是我還柳眉一個人情吧。
七月中旬，天氣暑熱。柳眉自衛青的喪禮之後再沒與我有過交集，我想她大概也是猜出是我殺了衛青吧？衛子夫的臉，經過三個多月的將養倒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似乎是再無心思來我漪蘭殿惹事，平陽倒是偶爾會來。只是大多是跑去柳眉的院子。
我不知道有男人的時候，兩個人都相互看不過眼。如今沒了那個男人，平陽倒是對柳眉慇勤得很了。墨五曾經來告訴我，平陽那日明確的告訴了柳眉她心中的猜想，並且希望柳眉可以與我保持距離。因為我連衛青都殺，難保不會殺害她腹中的孩子。平陽一度邀請柳眉去平陽府待產，但是柳眉到底還是堅持在漪蘭殿陪我。
柳眉的舉動讓我有些感動，她對我，卻是沒的話說。只希望，等到有朝一日，她發現我為她做的事情的事情，能過明白，我這個朋友也沒有辜負她。
柳眉腹中的孩子，現在是衛青唯一的後代。衛子夫自是不必說，這個孩子她自然是不會再害了。索性，我也就跟著柳眉沾了光。平陽對衛青的感情不假，現在對柳眉倒也是關心得很。我心中不屑，之前還一直教唆衛子夫在我漪蘭殿投毒。現在倒是一心要保孩子了！
我的肚子都已經這般大了，柳眉怕是也不下了。只是她一直迴避見我，想來也是生我的氣了。我本想著將事情告訴她，但是又擔心她到時候漏了陷，到底也還是閉了嘴。誤會便誤會罷，等到她的孩子平安生下，她自是會理解我的。
就在我將思緒理清，剛剛回到屋子的時候。外面就開始一陣鬧騰，我剛剛褪下去的衣物又連忙穿了回來。連帶著劉徹也被驚醒，「怎麼了？」
「不知道，我先去看看！」說罷我便往屋外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