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實施 文 / 曳水
我與母親一直站在外頭，王太后昏倒之事，有人將她抬回了長樂宮，有人去請太醫，也有人立馬就進去稟報劉徹了。劉徹和衛子夫兩人最先出來，我正要迎上去，劉徹卻堪堪的錯過了我，似乎咩有發現我。隨後便有一大波的人都跟著出來了，都是一些在朝堂裡說得上話的大臣還有後宮妃嬪。人流都在隨著劉徹往長樂宮而去，我險些被撞到。幸好母親匆匆將我扶好，拉到了一旁。
等到所有人都跑的差不多了，母親才開了口。「難道你入宮這麼久，那個老太婆都沒有見過你嗎？」老太婆？母親這個稱呼倒是讓我覺得很好笑。一轉眼，王娡都只是個老太婆了！
我搖了搖頭，「哪裡有機會？她整日把自己關在長樂宮，我又從來不會主動去找她。除了那次你因我假死一事，在朝堂上動怒被陛下關押。我在去找陛下求情的時候，就在窗外偷聽過他們母子二人說話。其餘倒是沒得什麼交集。」原本熱鬧的未央宮，因為王太后的突然暈倒，人走茶涼，顯得有些異常的空蕩。
「母親，今日這元旦佳節看來也是沒的什麼聚頭了。您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我與母親一路走到了宮門口，一路上母女二人聊了些知心話，但是咋呢麼也擺脫不了對王娡母子幾人的不滿。
母親點點頭，「你要母親辦的事，已經有些眉目了。只是那江齊的妹妹似乎懷了孕，他不願意隨我們的人走。」
我眉頭微微皺起，「江齊很疼愛他那個妹妹？」
「似乎是的。據說是兩個相依為命的兄妹。趙太子劉丹似乎就是因著對他妹妹不錯。所以江齊才願意一直留在趙國效力的。」母親的情況瞭解的很清楚。這讓我不得不佩服，她一直都是個膽大心細的人。
「既然江齊是看在他妹妹的份上不願意走，那母親只需讓人設計。使那太子劉丹對他妹妹不起，又讓劉丹與江齊之間產生嫌隙就是了。若是能引得劉丹追殺江齊，那自然是極好的。這樣您再出手相助，那不是會讓江齊感恩戴德嗎？」我的話音剛落，才發現，原本與我並肩而行的母親這個時候的已經不在了。
慌忙真身尋找。才見著母親落後了我好幾步。眼神悲憫的看著我，母親的眼神讓我有些難受。尤其是在這冷冷的月光之下，顯得更是有些淡淡的冷。「母親，為何這樣看著我？」
母親的手撫摸上我的臉，眼神顯得更是心疼不已。「你小時候，母親總是給你最好的，將你保護的極好。就是捨不得你多費心計，不願意你變得詭計多端。只想著你乾乾淨淨，快快樂樂的生活就是。可是嬌兒，這都是命啊！皇室中人。就逃脫不了，費盡心思的命！」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母親溫暖的手自我的臉上拿下來。「母親，其實如果嬌兒以前願意多花些心思的話。也許，你現在依舊是權傾朝野的皇帝岳母，皇后母親。」
「不，嬌兒。母親不稀罕那些，母親一輩子都覺得是在做為你好的事情，可是總是要等到事情做了。才發覺都是害了你，害了你啊！」咳咳……母親似乎有些激動，連帶著都有些咳嗽了。
我不知道母親的這份自責是在哪裡來的？只是在看著她的馬車越走越遠的時候，我才覺得臉頰上一排的冰涼刺骨。動了動，才臉上竟是有些冰渣子。那是我留下的眼淚痕跡！
連著兩日，劉徹都沒有踏足我的漪蘭殿半步。我雖然是半步不出我的漪蘭殿，但是墨五墨六卻是會隨時將外面的消息告訴我。墨六每一天帶來的消息都是衛子夫在長樂宮伺候王太后，對於這個我倒是有些難得再聽。「王娡的病很嚴重？」
「據說是心疼病，自元旦那晚之後，王太后便極少醒來。每每醒來也是呼吸不順暢，心疼！」
我手中的茶水循環往復，看了看墨五。「陛下呢？他每日做什麼？」
「白上朝，批奏折。晚上在長樂宮陪太后。」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其實，劉徹是一個孝子呢。
「墨六，找個機會把這包藥散在王太后的藥裡。」我放下茶盞，便將袖口的藥包扔了出去。這可是絕佳的，心臟病不能碰的東西。這個時代的人，都不知道心臟病，只知道是心疼心悸。那麼我又為何不抓住這個機會，讓衛子夫也背個黑鍋呢？
墨六接過藥包，「諾」了一聲後便消失不見！唯獨墨五站在那裡，面無表情。
「怎麼？還有事？」
「衛青是在裝病！」
「噢？」
「主子又知道了？」墨五似乎有些挫敗，我不知道墨五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思。似乎如果他得到的情報不能夠引起我的足夠興趣的話，他就會顯得有些挫敗。
「說說你怎麼知道衛青是在裝病的？」衛青裝病的事，我倒是一直都是猜到的，只是不確定而已。
「衛青每次都將藥水倒了，而且每天按時在屋子裡練功。他的武功沒有絲毫的減弱，我有一次險些被他發現。」
「很好，墨五，你說的這個對我倒是一個極好的消息。下去繼續關注著，對了，如果有機會讓衛皇后發現她弟弟所作所為。」
「夫人這是何意？」墨五皺著眉頭，我抿嘴笑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第二日，長樂宮警鐘長鳴，王太后去世了！我手中的洗臉帕還沒有來得及放下，程德便匆匆趕來了。「夫人，這幾日就且在這殿裡待著了。您懷著身孕，按著祖宗害死規矩是不能祭拜祖上的。」
「有勞程公公了，還專程來跑一趟。」
「夫人客氣了，是陛下惦記著您和腹中的皇子。連著幾日沒來了，陛下也對夫人想念得緊。但是因為時常去長樂
宮探望太后，擔心將病氣過給了夫人，所以一直就忍著沒過來。沒曾想，太后娘娘就這麼沒了，所以，陛下守孝七日，這些天就請夫人照顧好自己。」程德倒是會說，撿著我愛聽，又能過讓劉徹解圍的。劉徹為什麼這段時間會沒有來我這裡，其中緣由我又豈會不知。
「程公公辛苦了，回去好好伺候著陛下吧。要他注意身體才是！」
「諾！」
程德走了，我臉上的笑意也總算可以說起來了。長樂宮的消息，我雖然不想聽，我也沒得可以要墨五墨六關注。但是小翠小綠就從那些宮女奴才的口風裡也能給我說個七七八八了。
還不就是長樂宮的人說了，王娡是在外面見著了我與我母親。添油加醋的，將一切的罪過都推倒我的身上。對此，我其實並沒有什麼在意的，劉徹的態度忽冷忽熱，我其實已經習慣了。
宮裡所有的地方，現在都是一片素裹。當然除了我的漪蘭殿，一切如常。
我聞了聞我面前的茶杯，腹中的孩子動了動。王娡就這麼走了？其實倒也是我解放了她，一直活在對我的恐懼中，又有什麼用呢？
「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小綠忽然闖了進來。
「怎麼了？急成這個樣子？」我有些不太習慣，原本平靜安好的心情倒是就這樣被打斷了。
「衛，衛皇后被關押了。」小綠大喘氣！
「為什麼？」我嘴角上翹，原因，我豈能不知？
「聽說，聽說王太后的死前的藥出了問題。之前一直都是衛皇后在負責王太后的藥，陛下得到太醫稟報，大怒！所以，所以衛皇后被關了起來。」小綠似乎覺得很是驚訝，她完全不能想像，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竟然也會有被關押的一天。
「嗯，我都知道了。以後有人再議論這件事，你就聽著就是。沒得必要和別人亂嚼舌根子，知道嗎？」小綠的性子我知道，雖然人開朗，但是就是話多。而且心裡又藏不住事，不然也不會這麼急沖沖的聽到流言蜚語就往我這裡跑了。
「諾！」小綠前腳剛走，後腳墨六便出現了。
「怎麼了？辦的事失誤了？」我看著一臉僵硬的墨六，他鮮少這樣的神情。
「請主子責罰，因為墨六的疏忽，將藥粉灑在了藥罐邊緣。竟然被那該死的太醫看出了破綻！」墨六直接下跪在地。我閉了閉眼，剛才小綠來報的時候，我就發覺不對勁了，竟然是太醫稟報的。這事倒是蹊蹺得很！
「墨六，將你身上剩餘的藥粉放到衛子夫身邊婢女的室內去。不要引火上身才是！」
墨六抬頭望著我，「諾！那……」
「你走吧，下次辦事的時候，小心一點。」
「多謝主子不罰之恩。」墨六似乎有些意外，顯然我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我輕輕的扯了扯嘴角，有時候啊，你計劃的再好，但是辦事的人總是有可能事失誤的。只是，既然失誤了總得有人當替死鬼才是，既然當初去有人想做殺害我兒子的幫兇，那麼我就先讓她去和閻王爺報道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