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被擄走了 文 / 玉玄機
沐思語一看氣氛不對,不等他開口立刻扯開話題:「我說夜王爺,大帥哥,你到底是為了什麼死活不肯放過我呢。你要是嫌我看了你,實在不行我自挖雙目總可以了吧?」
本來是句調笑的話,可那呼延寒夜一聽,唇角微微上揚:「好,你挖吧,你挖了本王就放過你。」……
「你爺爺的,你怎麼那麼恨心啊。你那張臉多帥啊,讓人多看看,朝拜你不好嗎?」沐思語徹底是無語了,自挖你妹的雙目啊,挖了你的差不多。
呼延寒夜依舊站在牆頭一副扮酷的模樣,也不怕摔下來摔個半身不遂。沐思語心裡嘀咕著。卻不想那廝開了腔:「本王的爺爺早就死了,你想問候他得到地下去了。本王的容貌有多絕色驚人,本王自知。不過本王就是不願意給低賤的人看到,怎麼招?」
「真是夠自戀的,還絕色驚人呢。嚇鬼差不多。」沐思語翻著眼睛嘴裡唸唸有詞。
那呼延寒夜耳力驚人,雖是隔著挺遠,但還是聽到了沐思語的嘀咕。幽幽的說:「只怕那女鬼見了本王也要芳心暗許的。難道你不傾慕本王?」
「我傾慕你個大頭鬼啊,我家小白比你帥多了好吧,自戀狂。」沐思語一說到唐逸白,驕傲的情緒立刻流露了出來,連小身板都挺直了不少。
「小白?……哦,哈哈,你說唐三公子?哈哈,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有趣的稱呼。」呼延寒夜大笑到。
沐思語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跟他聊下去了,心裡暗罵起了唐逸白,說好的早點回來呢,怎麼還不回來啊。
真擔心這傢伙分分鐘不爽了,上來又是一劍,捅她一個血窟窿。
不過不管怎樣,還得磨下去啊。唐逸白啊唐逸白,你快點回來英雄救美吧。
強迫自己去接他的話:「那我給你取的呼兒嗨呦不是更有趣,你可喜歡啊。」
呼延寒夜一聽,想起剛才她的確是這麼稱呼自己的,還一副很認真的模樣呢。突然自己也樂得笑了起來:「確實有趣,哈哈哈哈。」
笑個屁啊笑,聽到別人取笑自己還挺得意啊。不過這人笑的還真是好看,彷彿整個人都罩上了一層光輝一般,讓人忍不住矚目。瞧那眼睛,鼻子,嘴,每一樣都極為俊朗,可湊到一起就是有點陰陰的像隻狐狸,一隻好看的狐狸。
一想到狐狸,沐思語又趕快驅散了自己的花癡症。正要接話的時候,那呼延寒夜突然側耳認真的聽了聽。一閃身就來到了沐思語的面前。
剛才還在牆頭飛衣服擺酷呢,怎麼突然出現在了自己身邊啊,這是要嚇死人啊。沐思語驚的剛要尖叫,誰知那呼延寒夜一伸手摀住了她的嘴。弄的她只能嗚嗚嗯嗯的哼唧。
呼延寒夜貼在沐思語的耳邊低聲問道:「本王帶你走,可是願意?」
沐思語嘴裡想說說不出,只得使勁搖頭表示不願意。
呼延寒夜一看,柔柔的說:「那本王只能用自己的辦法了。」
說完一手刀砍在了沐思語的後頸上。沐思語眼一閉,就暈倒在了他的懷中。
呼延寒夜摟著她,還自言自語的笑說:「呱噪的小麻雀突然安靜下來,還真有點不適應呢。」
說完便夾持著沐思語幾個飛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唐逸白還沒進院子就看到倒在地上的肖岳,心中暗叫一聲不好。
清風立刻上前去看肖岳,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對唐逸白說:「只是昏迷了,應該是被下了迷藥。」
唐逸白這時哪裡管的了那麼多,快步衝進了屋子。果然不見了沐思語的蹤影。
這時他是真的慌了神。
他以為那呼延寒夜今晚肯定是忙著對付大皇子的,卻沒想到竟然還有後招的來擄走了沐思語。
出門去看到清風已把後院被撂倒的兩個侍衛扛回了前院,正拿著個小瓷瓶一一放到他們的鼻前。
唐逸白也等不及那幾人醒過來了,是誰帶走了沐思語他已瞭然於心。於是立刻對清風說道:「定是那夜王擄走了姑娘,你立刻去派逸風的所有暗人出去找,天亮前一定要給我找到。他們乘夜也一定走不遠的。」
清風領了命立刻一閃身就不見了蹤影。
唐逸白此刻心裡其實擔心的快要瘋了。那呼延寒夜手段向來狠辣,難保他不會對沐思語動手。不過看他並沒有在這裡殺任何人,想必是另有打算的。但願他是另有打算,只要不要傷了她,一切都好。
他一定會找到她的。
可是即便他已想明白了這些事,在沒有看到沐思語之前,他都無法放下心來。
自從她來到他的這裡,從一開始的好奇到後面喜歡上她,最後甚至是想天天守在她的身邊。她早已經在不知不覺扎根在了他的心中,成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愛人。
可是此刻,她卻不見了蹤影,還是被那麼捉摸不定又心狠手辣的人抓走,讓他如何能不擔心。
真是後悔今天去赴那個宴,早知如此,就是那白景玨有天大的理由他也不會離開她半步的。
不過他的小木頭看上去大大咧咧,實則心思細密無比狡猾,他相信她一定能夠護得自己周全的。小木頭,一定要等著哦,很快就會去救你回來了。
這時肖岳和那兩個侍衛也已經清醒了過來。一看主子的臉色,立刻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三人單膝跪地齊聲認錯:「屬下無能」
唐逸白現在可沒功夫追究他們的責任:「罷了,人已經不見了,要罰也等找回她再說。現在你們跟我一起出去尋人。」
說完頭也不回的出了門,牽過自己的馬一躍而上。低喝一聲那馬兒便狂奔了出去。
沐思語醒來時人已經在一架超級豪華的馬車中了。她一邊揉著自己疼痛的脖子,一邊打量著這架馬車。嘴上還咕噥著:「下手真夠狠的。」
這馬車內裝飾極為奢華。四周都用錦緞包裹了一層薄棉絮圍著,即使無意中碰撞到也不會覺得疼。
尾端地方是一張可供一人休息的軟榻,沐思語此刻正躺在那軟榻上。底下是綿軟厚實的褥子,睡在上面極為舒服。
往前是一張矮桌,矮桌上擺放著一壺茶和幾隻茶杯,那套茶具碧綠的顏色瑩瑩泛著光芒,一看就是價值不菲之物。
此刻明顯還是夜晚,四處光線都是一片昏暗。不過因為那馬車頂上鑲嵌著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倒也照的車內一切景象都清晰可見。
那可惡的呼延寒夜此刻正斜靠著馬車壁,手中拿著一杯茶慢慢飲著。見沐思語醒過來,也不理會她,只是瞇眼望著她,眼中滿是戲虐的神情,像是獵人看著被自己困住的獵物一般。
沐思語連爬帶滾的來到了桌前,撫著脖子的手仍輕輕揉捏著,可見是真的很疼,一時也緩不過來。另一隻手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一口就喝了下去。
她也不怕那茶水被動了手腳。反正一刀殺了她對呼延寒夜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若是真想殺她也不用那麼麻煩的在茶水裡下毒。加之現在自己又沒有任何逃跑的能力,所以既來之則安之吧。本來有些口乾,便連喝了幾大杯茶才算完。
這茶入口略微有些苦,可嚥下後,口中又泛起絲絲清甜,餘香四溢。果然是一個會享受的大王爺。瞧這馬車,可比自己平日見的要大上兩倍不止呢。出門在外還沏了這麼上等的好茶,果然是派頭十足啊。
呼延寒夜見她把自己上好的雨前苦尖像白開水一般的牛飲了幾大杯,微微皺了下眉。看沐思語也學著自己的樣子,斜靠在車壁上。他的眼中更是充滿了趣味之色。
馬車內鋪著雪白的毯子,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皮毛製成,毛色晶瑩,摸上去順滑柔軟。此刻坐在上面,隱約感受的到陣陣暖意。
二人就這麼靜默著又喝了幾杯茶,呼延寒夜終於忍不住開了口:「你倒是鎮定,被我擄了來,不哭不喊也不鬧?」
沐思語面無表情的回他:「有用嗎?只怕我就是喊破了喉嚨,你也不會放我走。既然你暫時沒什麼興趣殺我,那我跟著你就是了。反正唐逸白早晚會來救我回去的。」
沐思語這話說的自信滿滿堅定不移。
呼延寒夜突然對她和唐逸白之間的感情有了些許好奇。想那唐逸白也是官宦家庭的公子,對這男女之情應該也和自己一樣吧。女人不過是男人揮之即來的玩物罷了,大家各取所需而已。她又是哪裡來的那般自信,那麼堅定的相信唐逸白會為了她和遼國未來的大王作對?
可是對於她對唐逸白這般的信任,他突然竟有了一絲的羨慕和妒忌。為何身邊沒有這樣一個肯無條件相信自己的女人?於是帶著一些報復的對沐思語說道:「只怕你要失望嘍。你們那位大皇子被菲煙刺傷了,此刻危在旦夕。你那唐逸白當時也在場。現在的他恐怕自顧不暇了,哪有那個閒工夫來追著本王救你?」說完笑的無比得意。
沐思語一聽大皇子出事了,立刻擔心起了唐逸白。於是不假思索的追問:「那大皇子現今如何?唐逸白又會怎樣?」
呼延寒夜見她如此焦急擔心,更是想要戲弄她:「那大皇子中了毒,怕是已經一命嗚呼了。你那唐逸白自然拖不了干係,說不定皇上一怒之下用他來祭奠大皇子呢。」
沐思語聽他這麼說,先是一驚,後來在腦中細細思量了一番,漸漸鎮定了下來:「你覺得中毒就得死啊,說不定人家那邊有高人可以解的了毒呢?如果唐逸白連這麼點事都無法應對,他便不會去赴那個宴,也便不是能讓我傾心的男人。至於你說他不會來救我,那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呼延寒夜面對沐思語這快速的轉變和對事情的精準把握竟是有些欽佩了起來,她還真的和他認識的那些女人不同呢。如此身陷囹圄的處境下還能頭腦清晰的思慮周全,也算是個不可多得的奇女子了。微微一笑問道:「怎麼個賭法?」
沐思語一見魚兒上鉤了,立刻笑道:「如果唐逸白如你所說,沒有來救我,那我以後就跟著你混了,絕對不逃。可如果他來了,你便不能為難我們,痛快兒的放我回去。如何?」
呼延寒夜如何不知道沐思語心中的小算盤是怎麼打的,她這個賭注倒是為唐逸白想的周全,避免如果二人見面了大打出手。不過他仍裝作不知道的應下了這個賭約,因為在他的心中也是想看看那唐逸白會不會為了一個女人真的放下手邊的所有,千里迢迢的追來。
更何況他早在揚州時就開始一步步的安排好了自己的退路,想要追上他,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沐思語見他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心裡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唐逸白才被那毒折磨了一遍,身子還沒好全呢。要是到時呼延寒夜真的對他出手,真怕他吃不消。至於唐逸白會不會來救自己,其實沐思語也想賭賭看。能順便看清他的心,也是難得的機會。
既然如此,她也不做多想,又連爬帶滾的上了那軟榻,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安心的睡起了覺。
看樣子,這傢伙刺殺了大皇子後是要連夜出逃的。她可不想一整夜不睡的陪著他傻坐著。
沒一會沐思語的呼吸就沉了下去。呼延寒夜手裡把玩著一隻茶杯,心裡略有些驚歎,她倒是放心,竟然完全不怕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沐思語再醒來時,馬車已經停了下來。一問之下才知道,此刻他們已經到了北夏西邊的小城茂旗。
那呼延寒夜此刻臉上不知道怎麼整的,已完全沒有了絕美的容貌,此刻看上去面色灰黃,五官也普通的像是尋常人家的小公子。只是那氣勢倒是不受容貌的影響,還是那麼的高高在上,霸氣凜人。
見沐思語醒過來,二話不說的拿起桌上的東西,在她臉上一陣塗抹。沐思語照了照鏡子,他居然把自己搞的奇醜無比,皮膚黑漆漆的不說,還在左邊臉頰上給她粘了一道甚是恐怖的疤痕。
看到自己那引以為傲的俏臉變成了這樣,立刻抗議了起來:「憑什麼你自己像個正常人,偏得把我搞成這副鬼樣子。出去嚇到小朋友多不好啊。」
呼延寒夜陰謀得逞的笑了起來:「本王高興,想怎樣都行,你有意見?若你不依著本王,那昨晚的賭約作廢罷了」
「你一個堂堂王爺,怎麼說話這麼不算數。答應了的事還能隨時作廢啊,那跟放屁有什麼區別?」沐思語剛想繼續把那一肚子詛咒說出來時,便瞄到了呼延寒夜那垮下來的臉。於是立刻拐了彎:「算了,你是老大,丑就丑吧。我們這是停下來要去吃飯嗎?我都餓的睡不著了,快走吧。」
呼延寒夜也是在那馬車裡折騰了一夜,此刻飢腸轆轆。於是不再理會沐思語,便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