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零九章 合鳳求凰 文 / 雍容典雅
正埋頭吃著菜餚的李文昔壓根就沒注意台上的動靜，既使聽到趙紫嘉的話，也沒反正過來『十皇嫂』是指自己。
直到眾人看向趙珩，皇帝出聲問：「老十媳婦可在？」
雖說皇帝還沒到老眼暈花的程度，可由於李文昔的存在感實在太低，低到幾乎可以等同視為無物。
聞言，李文昔才發現眾人的目光都沒什麼焦聚的看著自己，然後用尋問的目光看向趙珩，只有吳琴香注視著李文昔。
想也不想，李文昔忙將存在感稍稍放了一點出來，然後舉著道：「臣媳在。」語氣聽著很懦弱，其實她只是不好意思而已。
眾人雖然心中奇怪為什麼之前一直沒發現李文昔，不過見此時有熱鬧可看，倒也沒誰注意這些，心中的那點奇怪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興致勃勃的看著四公主趙紫嘉挑起的這場熱鬧。
「聽嘉兒說你樂藝了得？」皇帝慵懶的坐在上首，問道。
李文昔聞言，瞥了眼趙紫嘉，然後看了看趙珩，見他皺眉沉思，便只好回道：「回稟陛下，臣媳當年讀書時樂藝尚可取，但自從嫁人後便忙於伺候夫君，樂藝上事倒無暇練習，是以如今漸為生疏……」
「十皇嫂這話可是自謙了，想當年你彈的一首大將行可是讓許多人至今都念念不忘呢。」趙紫嘉笑意不改，直直的看著李文昔說道。
李文昔心中雖是皺眉，可也知道今日趙紫嘉怕是非找著她的茬不可，她看了眼身旁的吳琴香，計上心來，正欲說話，卻見吳琴香先她一步起身溫婉的開了口。
「姐姐向來身子較弱，免強讓姐姐為四公主奏琴想來身體吃不消，妾身不才，在宮裡得太后和樂藝宮的師傅教導，琴藝雖不算精湛，倒也還能入耳，今日便替姐姐上前為四公主伴奏如何？」吳琴香微笑道，心中卻想著，原本她想著待會兒自高奮勇的上前表演一翻。
既然四公主拋磚引玉的來這麼一出，她便只好趁勢提出，不僅可以顯示她為人著想善解人意的美好品德，又能將自己引以為傲的才藝展露出來。
想到這，不免期待的看向趙珩，正見他讚賞的看了她一眼，這讓吳琴香備受鼓舞，昂首挺胸的便走向中央，盈盈向趙紫嘉曲腿行了行禮，然後走向宮人早已準備好的琴台邊坐下。
趙紫嘉暗暗瞪了眼吳琴香，可畢竟大庭廣眾下的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好悶不吭聲，然後對著上坐的皇帝和皇后、太后行了行禮，便轉身來到中央，示意吳琴香可以開始。
她有意沒有說出自己要跳什麼舞，大概是想為吳琴香突然的攪亂稍許的報復，原本的計劃是她跳舞李文昔彈琴，然後她故意折騰李文昔趁機羞辱她。
可沒想到吳琴香衝出來打破她的計劃，她自認為和吳琴香是統一戰線的，而吳琴香今日所做所為就像是打自己人的臉，自相殘殺的感覺讓她很鬱悶。
吳琴香倒不在意趙紫嘉是跳什麼舞，她心中壓根就沒想過要如何配合趙紫嘉，只管將自己平日裡練習最好的琴曲彈出來。
琴聲悠揚，曲意綿綿，柔情似水彷彿對誰訴說著相思，又滿含著揮不去的哀愁，聽著讓人不禁動容。
而舞卻跳得較為激揚活潑，靈動歡快，翩翩起舞似蝴蝶飛，讓人賞心悅目。
單聽琴是好琴，單看舞是好舞，但這樣的組合擺在眾人眼前，若細細觀賞捉摸聆怕是要人格分裂了去，最後眾人權當看個熱鬧，誰也沒上了心去。
顯然，作為比較得皇帝寵愛的女兒，這種尷尬的時候皇帝肯定要為女兒說幾句話的，於是笑瞇瞇的道：「嘉兒的舞藝日漸精湛，這天下怕是沒幾個能比得上嘉兒的。」
眾人聽皇帝這般誇讚，自然紛紛笑著附和。
趙紫嘉一聽，頓時跳得更也為開心，也更為活潑靈動。
太后見此，心中略有不高興了，雖說趙紫嘉也是她的孫女，但畢竟沒多少感情，比不得她親自帶大的吳琴香，這種時候自然也不能讓寶貝疙瘩吃虧，笑道：「香香的琴藝向來是最動聽的，就連陛下您當年的師傅也是誇過她的。」
「不錯，這琴聲也是天下難得一聞的。」皇帝聽著自家媽這麼誇，又是抬出他以前的老師，自然也應和。
眾人不管真心還是假意，又是一翻微笑的附和誇讚。
一曲罷，一舞停，全場響起了最熱烈歡的掌聲，總之要多熱情就有多熱情。
而趙紫嘉和吳琴香此時乃滿頭大汗，向皇帝等行了禮，便打算各自歸位。
趙紫嘉是回到了公主的席位，然而吳琴香立在琴邊卻是久久不動，見眾人看向她，才跪身下來，對著皇帝和太后道：「陛下，太后，臣妾還想為您二位彈奏一曲，感謝太后的撫養之恩。」
「你說她是不是特愛現了點？」白太用傳聲對李文昔說道。
「她難得有個機會表現，不抓住這次機會怎麼會甘心？」李文昔亦在心中對白太傳音道。
而太后深知吳琴香的性子，自然是高興的應允。
「只是，臣妾有個不情之請，聽聞王爺樂藝造詣無雙，是以，臣妾想與王爺合湊一曲鳳求凰，以感恩陛下的賜婚之恩。」吳琴香又道。
「……」眾人此刻皆明瞭，感情人家打的是這出牌。
皇帝聽著吳琴香口口聲聲的說感謝，又加上太后的面子在，自然也是允許的，便道：「也好，許久不曾聽珩兒彈奏的琴，今日便讓朕飽個耳福，你二人便琴簫合湊一曲吧。」
趙珩自吳琴香開口要自己合湊時，臉色就很不好看，面無表情的臉顯得更為冷俊，又聽皇帝這樣答應，看向吳琴香的眼神都是寒意。
「怎麼？珩兒不方便？」皇帝的聲調忽然變得有些硬，他雖喜歡這個兒子，但那也只是基於這個兒子以前是啞巴，威脅不了他的皇位。
但如今，凡事便多了一層考量，是以，只要趙珩拒絕，就證明其心思不良。
趙珩自然是不願意的，但這大庭廣眾下的公然拒絕皇帝，落了他的面子事小，若是因此小事打散了他以往處心積慮的安排和計劃，便得不償失。
眾人也紛紛看向趙珩，其他皇子也抱著胸等待好戲，不管怎麼說，別人家的後院著火，尤其是趙珩後院起火，他們是非常樂意看的。
雖然現場的氣氛有點奇怪，但好在這種時間並不長，不過數息之間，倒也不會太過尷尬，只是吳琴香此時又開口道：「我聽說姐姐曾經樂藝不但高，連舞藝也是拔尖的，不如我與王爺合湊鳳求凰，姐姐舞一段鳳求凰如何？咱們畢竟是一家人，心意相通的為太后和陛下祝興，想必太后她老人家和陛下定然是十分歡愉的。」
……她怎麼就這麼多的事兒？今天晚上不給她找點茬兒出來這吳琴香就睡不著麼？李文昔淡淡的瞥了眼吳琴香，忽然覺得這女人已經不是用腦殘可以來形容的，神精病也不過如此。
趙珩聽得吳琴香如此提意，皺了皺眉，擔心李文昔的身體吃不消，便道：「合湊罷，舞便算了，她跳的不好看。」
「……」這大概是因為趙珩在宴會上首次說話，而且還當眾消遣李文昔，這不禁讓眾人懷疑，這兩口子是不是如傳聞中那樣失和了？
吳琴香似乎也沒想到趙珩會這麼說，先是愣了愣，而後淺笑的點頭，而後看向太后與皇帝的意思，等待他們的指示。
太后都嫌死了李文昔，沒她在場她更開心，尤其是吳琴香與趙珩單獨合奏，眼裡更是滿意。
而皇帝倒無所謂，反正他本就對病怏怏的李文昔沒多大興趣，他甚至快想不起來李文昔長什麼樣，於他來說，李文昔這個名字除了是武安侯府家的嫡小姐，便是老十的媳婦，至於人長什麼樣，他並不關心，更別說她的舞跳得好不好了。
於是，只見皇帝大手一揮，示意場下的趙珩和吳琴香可以開始了。
吳琴香回到琴台前，笑意盈盈的坐下後，眼中略有勝利之色的看了眼李文昔，得意之情言之於情。
趙珩倒是沒什麼表情，拿起宮人送過來的簫便開始吹湊。
「李文昔小姐，請問你現在有什麼感想？請談一談你此刻的心情是如何？」白太裝模作樣的拿著酒杯放在李文昔面前，問。
「……沒什麼感想，心情愉悅。」李文昔接過白太手中的酒杯，給自己斟滿酒，輕輕啜著。
「難道你沒發現他們兩個合湊的很合諧嗎？沒發現他們倆個在一起很般配嗎？你聽，旁邊的人都是這麼議論的。」白太繼續刺激的道。
「老子聽見了，不用你複述。」李文昔喝了小口酒，語氣略輕飄的說，頓了頓，又道：「還有，誰跟趙珩站一起都會顯得很般配，你知道為什麼嗎？」白太搖頭。「因為趙珩這種人屬於天生氣場和磁場極強的人，不管誰站他身邊都會被這種強大的氣場給掩蓋，旁人眼裡只看到他，其他人都是不重要的配角。所謂配角就無所謂好不好看，氣質好不好了，只要是個活人就行。」李文昔解釋道，語氣有些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