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零八章 誰才無聊 文 / 雍容典雅
「誒，你聽說了沒，今日有人看見珩王爺同香香郡主一同出現在太后宮裡，而且珩王妃居然不在，有宮人說珩王爺看著對香香郡主很體貼呢，原本冷冰冰的臉看著香香郡主都滿是溫柔。前些日子瞧著珩王爺對香香郡主那般冰淡，以為定是不喜歡她，看來皆是謠傳罷了。」坐在李文昔不遠處的一個鵝黃色衣裙的良人對身邊穿淡藍衣裙的婕妤小聲說道。
……對吳琴香滿是溫柔？這，她怎麼不知道？這些人都什麼眼神，瞎了不成？李文昔瞥了眼對方，而後與身邊的白太對視一眼，均有些無語。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那香香郡主是太后身邊長大的，人又長得漂亮，沒幾個男人不喜歡的罷。前些日子只不過是照顧武安侯的面子，沒當正妃面怎麼樣罷了。」淡藍衣裙的婕妤輕輕的說。
……就算吳琴香長得漂亮，趙珩也不會喜歡，要喜歡也早就娶了，何必等到今時今日？李文昔撇嘴，覺得她們實在有些腦補過頭了。
鵝黃衣裙的良人聞言，瞭然的點點頭，四下看看後才輕聲道：「也是，畢竟武安侯家的李氏雖說身出名門，但這兩年無所出，也不知道能不能生，恐怕珩王爺對她的耐心也倒頭了。」
……能不能別拿孩子說事啊喂！
「這話你只在我面前講講便也罷，可千萬別被人聽到，雖說那珩王妃看著是個軟弱不爭氣的，但畢竟是武安侯嫡出的小姐，武安侯我們還是別招惹的好。」淡藍衣裙的婕妤輕聲提醒道。
……不好意思，在下已經聽得清清楚楚了，只不過，她看起來很軟弱不爭氣嗎？要不要拿你們兩個爭口氣試試？李文昔托著腮幫想。
「知道啦。」鵝黃衣裙的女子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應道。
「小昔，你的存在感太弱了……弱到她們眼裡都看不到你，你說，要是她們突然發現你坐在這裡，會怎麼樣？」白太輕聲對李文昔說，語氣有些期待。
說實話，李文昔也很想知道，於是笑瞇瞇的對白太道：「想不想看？」
說罷，突然將存在感提高，高到坐在她附近的人像是突然憑空坐在這裡般，齊刷刷的若有所覺的看向她，而後便是一陣莫名的，好奇的，以及恐懼的眼神看向她。
例如，那兩個剛才淡論趙珩和她以及吳琴香之事的鵝黃衣裙的良人與淡藍衣裙的婕妤，表情很僵硬，臉上一副活見鬼的神情。
「她……她什麼時候來的？」鵝黃衣裙的良人極細的聲音，有些顫抖的問。
淡藍衣裙的婕妤也嚇得心跳漏了好幾拍，搖頭噎氣的道：「我怎麼知道，應該是，是剛來的吧，開始不是沒發現有人在旁邊的麼。」語氣有些自我安慰。
正在此時，李文昔忽然轉過頭來，衝著她們兩個微笑的點點頭，那表情，自然的就像我剛才一直坐在這兒又像是其實我才剛來的樣子。
李文昔的表情讓兩人更為驚慌了，一直糾結著李文昔倒底有沒有聽到自己剛才所說的話，可想再認真觀察時，卻見對方已經不再看她們。
兩人面面相覷，背脊有些無力，再也不曾言語。
成功嚇到兩人的李文昔心滿意足的喝著茶，吃著點頭，對著身邊的白太道：「以後三更半夜你沒事去她們的宮裡逛一逛，她們太經不起嚇了，真好玩。」
白太有一瞬的黑線，嘴角微微抽搐道：「你很無聊，鑒定完畢。」
「你錯了，是她們太無聊了，我給她們找點刺激的事情玩，她們就不會無聊了。」李文昔一本正經的說。
「……」白太顯然不想再搭她的話。
而此時，李文昔心中正想著趙珩怎的還不來時，宴會殿上面的主道門便出現幾個人，帶頭走的是太后和幾個份位較高的太妃，身後跟著的赫然是趙珩以及跟在他身旁的吳琴香，還有四公主趙紫嘉。
吳琴香一臉嬌羞的樣子跟在趙珩身旁，那樣子看起來就像趙珩不久前似乎對她怎麼樣似的，表情非常到位的表現出一種我很幸福滿足的意境。
「他們倆個怎麼會在一起？」白太自然也看見趙珩和吳琴香他們，不由的奇怪的問。
以他對趙珩的理解，一般是看到吳琴香基本上不繞道走也，也會與她保持距離，像今天這種『親密』狀倒是沒見過。
李文昔面上保持淡笑，嘴唇輕啟，輕聲道：「估計是太后把兩人叫到一起，然後同行至此罷。」
待趙珩走過來時，李文昔便後著白太起身相迎，微笑道：「夫君您來了。」語氣溫柔，絲毫沒有因為吳琴香那一臉甜蜜的樣子。
趙珩點頭，然後拉著李文昔在席案後跪坐下來。
吳琴香依然保持著甜蜜又羞怯的樣子坐在趙珩的另一邊，搶過李文昔正欲拿起的茶壺忙小心的替趙珩倒起茶來。
李文昔停在半空的手只是頓了頓，便收回，若有所思的笑了笑，自顧的端起面前的茶杯放到其跟前，笑道：「有勞了。」既然她如此喜歡伺候人，便讓她伺候著罷。
趙珩倒並未說什麼，理所當然的接過吳琴香倒的茶抿了口，而後看向李文昔皺眉道：「怕冷的人怎穿得這般少？」
「裡面穿了羊絨背心，倒也不覺得冷。而且，出門的時候也披了厚厚的斗蓬，不用擔心會吹著風。」李文昔說道。
趙珩聞言，便不再說什麼，靜靜的等待皇帝皇后到來以及宮宴開始。
而李文昔因著吳琴香在，也不好問趙珩白天幹什麼去了？不過就算吳琴香不在，她好像也不會打聽趙珩每天做了什麼，反正趙珩願講就講，不願講她也不多問。
不多時，隨著大部分皇子攜妻兒和公主們的到來，以及份位高的妃嬪不斷的踏著優雅的步伐入座，宮侍高聲唱著皇帝陛下和皇后駕到，眾人起身跪地相迎。
皇帝威嚴不失親切的說了句：「平身吧，家宴不必多禮，大家病快吃喝便是。」
「謝陛下！」眾人應聲謝道。
李文昔早憶將存在感降到最低，此時起身跪坐在席案後，打量著已經年近六十的皇帝，雖保養得體，但衣舊遮擋不住時光在其臉上印下的痕跡……
聽說近日皇帝身體一直不太好，此刻看起來果真病容愁體，精氣神並不太高，所以，也沒說什麼場面話，只隨便說了兩句便把話頭交給皇后。
五十多歲的皇后倒是保養得宜，至少看起來不像五十多歲的婦女，紅光滿面的與皇帝形成宣明對比……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覺得會不好意思。
皇后說了一通，禮貌性的問了太后是否有什麼講要，有沒有什麼要發言的。
太后自認為老太婆一個，不管後宮多年，擺擺手直接讓眾人開吃開喝。
不多時，便有舞孃樂姬上前在中央跳舞吹奏，眾人拘謹的裝作快快樂樂的吃著剛端上來熱騰騰的酒菜。
一道道菜餚上桌，李文昔倒放得挺開的吃了起來，身邊坐著放得更開吃得很香的白太，時不時的還能聽到白太咕嘟的說：「沒帶白花和小八過來吃太可惜了，雖說味道一般，但好在份量夠足啊。」
吳琴香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親近趙珩的機會，自己沒吃幾口，倒是死命的給趙珩雜菜倒酒。
李文昔看在眼裡，並未說什麼，大庭廣眾之下的，她這個正妃實在沒必要跟一個側室計較，任由她服侍趙珩。
「夠了。」趙珩似乎很不悅的吐出兩字，皺眉看了眼吳琴香。
聞言，吳琴香很識實務的不再為其夾菜。
卻哪知，這邊趙珩轉頭伸手給李文昔不停的夾起菜來，面上雖無表情，但跟裡卻道：「多吃些黑木耳，補氣血。」
「……我比較喜歡吃獅子頭。」李文昔說。
聞言，趙珩轉手夾了個獅子頭，卻沒放進李文昔的碗裡，放在自己碗裡後，便夾了一半給李文昔，道：「這東西吃多了容易膩。」
李文昔正想說『我不覺得膩啊！』卻聽見趙珩一本正經的說：「我們一人吃一半。」
不知怎的，李文昔覺得心口一麻，默默的低頭吃著碗裡的半個獅子頭，嘴角彎了彎。
原本想上前伺候著李文昔和趙珩用膳的雨雪，卻被松姑姑輕輕拉了拉衣袖，朝她搖了搖頭，示意其不要上前，讓趙珩和李文昔兩個相互夾菜。
在一旁的吳琴香面上保持微笑，心中怒火中燒，感覺吃什麼都無味，不過想到接下來的事，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吃吃喝喝半晌後，大家肚子也填了個半飽，這時候，便有些耐不住的妃嬪自高奮勇的上前表示獻藝祝興，這也是以往家宴的習俗。
皇帝自然是應允，不管怎麼說，看著自己的女人為了他爭風吃醋還是很有成就感和滿足感的！
當然，年紀一大把的皇后心情就沒這麼舒暢了，暗罵一群小賤人，仗著年輕漂亮就不知輕重。
待年輕漂亮不經常見皇帝面的，份位不怎麼高的嬪妃個個上前獻了藝後，給皇帝一個『今晚我等你喲』的曖昧眼神便心滿意足的離開。皇帝也不辜負她們的賣力表演，對每個妃嬪都用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回了個『朕今晚就來找你』的眼神，目送她們離開。妃子們表演完了，不甘寂寞的公主們也紛紛上台，首先便是較為得寵的四公主趙紫嘉，起身便笑吟吟的道：「本公主今日原想給父皇跳一支舞，可惜這些樂師都彈奏不出我想要的曲。聽聞十皇嫂早先在書院時樂藝很是了得，還拿過頭籌，不如十皇嫂給我伴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