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一章 切除毒瘤 文 / 雍容典雅
李文昔確實在出神,腦中計算著數十種方案,卻一一被她否決。
然後看了看空間裡的儲物櫃,拿出一些能用的以及那套金銀鉑針,又準備了一些醫用藥物。
現在她無比慶幸,自己出門有帶包的習慣,否則,突然空手拿出一堆醫用器具,肯定會讓人很驚悚。有了包,最少還有個遮掩的借口。
「王爺,現在有兩個法子可以選,第一,十二個時辰之內必須要切除掉毒瘤;第二,二十四個時辰之內等紫衣死。」李文昔嚴肅的說。
見兩人臉色微變,不等趙珩說什麼,又接著道:「如果你們選第一個法子,那我要事先申明,我只有一成的把握,而且很有可能會因為不夠專業而間接導致紫衣流血過多而亡。」
其實吧,說來說去,結果都跟等死差不多。但這樣說的話,顯然會讓趙珩覺得她敷衍了事以及認為自己沒有盡力。
畢竟,前世見多了這種類似的情況,既便病人得了癌症怎麼都是死,但家屬還是希望看到或者是聽到醫生說我會盡力之類的話。
「只有一成?」趙珩問。
李文昔認真且無比慎重的點頭,「王爺,古語有云:術有專攻,業不對口無成事。」
「主子!」青衣上前,想說什麼,卻被趙珩揚起手來制止,只見趙珩說道:「這個決定,讓紫衣來選。」
李文昔瞭解,本來麼,這種選擇生死的事情還是讓本人來比較好。
只是紫衣現在深度昏迷著,所以,李文昔看向趙珩,問:「你們有沒有方法讓他醒來?」
趙珩和青衣顯然覺得李文昔這話問題很是奇怪了,她一個醫師難道都沒有方法將昏迷的人喚醒的麼?!
見他們倆的表情,李文昔聳聳肩,說:「好吧,那你們做好準備,我的方法,呃……可能有點兒不是那麼的溫和。」
說罷,便伸手從包裡摸出一根銀針,毫不猶豫的刺在了紫衣的印堂穴中,嚇得青衣連忙伸手欲阻止,不過趙珩卻只是心中驚了尺,面上卻看不出神色。
都知道印堂穴乃死穴,沒人敢直接用針這麼戳那穴位,除非是自己找死。不過,看李文昔一臉淡定,隨後便見紫衣「啊!」的大叫一聲驚醒,青衣有些訕訕然的縮回了手。
李文昔權當沒看見,拔出了紫衣印堂上的那根銀針,等他先緩了緩氣兒,便說道:「紫衣,你情況很糟糕,目前有個選擇需要你做決定。」
紫衣此刻頭昏腦脹的還沒從剛才那刺痛中回過神來,卻見李文昔突然出現在他面前,旁邊還站著主子和青衣,便有些愣愣,忙給趙珩行禮,卻被李文昔制止道:「先不要這麼虛禮,回答我的問題。」
李文昔知道紫衣基本上沒有力氣說話,而且身上肯定疼得不行,所以廢話少說,直接道:「現在你要麼等死,最多能活三日。要麼讓我這半調子的手藝給你切了那毒瘤,成功率只有一成,失敗的話,你會立即死掉。」
紫衣愣了愣,卻看向趙珩,眼裡儘是詢問。
「自己做決定。」趙珩知道紫衣的想法,面無表情的開口道。
紫衣沉默的低下頭,閉了閉眼,說:「切毒瘤。」這一句,似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般,說完人便後倒在床上。
李文昔點點頭,轉身對青衣道:「好吧,既然這樣,那麻煩青衣在一個時辰之內幫我準備好這些藥材,否則……我不保證那一成的機率。」
說完,在屋子裡找到了書檯,提筆開始將需要的藥材一一寫上,滿滿三大頁的紙,然後交給青衣。
青衣接過紙,朝趙珩行了禮便一個閃身出去,不見人影。
李文昔也沒閒著,對趙珩道:「王爺,我這還有事需要幫忙,讓人幫我準備燭火,最好是大的。另外,我現在需要燒開了的白酒。」
趙珩聞言,點點頭,出門走了一趟,很快便又回到屋子,卻見李文昔將一包包的金針、銀針、鉑針打開並擺放到隨手可拿的位置。
「王爺,我需要這樣一張床,大概這個高度,長寬與紫衣身形合適就行。」李文昔又比畫著對趙珩說道,她其實想要一張簡易的手術床。
趙珩點頭,這次卻沒在出門,而是拍了掌,立即有人進來,一個黑衣人,長相非常平凡的黑衣人。
李文昔面上沒有表情,心裡卻撇嘴,難得可以這麼理直氣壯的指使他一回,不想這麼快就泡湯了。
不知道是趙珩有錢還是他有勢力,總之在一個時辰之內,李文昔她所要的全部東西都已經準備完畢,就連幾種罕見的藥材青衣他都能按質按量的帶來。
等所有閃工作完成,李文昔瞧了瞧天色,大概剛到申時,如果不快點的話,等天色一晚,可見度低的話,手術更難成功。
只是,說實話,她現在有些緊張。既便自己如何裝作淡定,但前世今生加起來也是第一次給人做手術,而且有很大一部分是理論上的知識,實踐的話,她很沒把握。
「李小姐,可以開始了嗎?」青衣見李文昔立在那裡半晌沒動,問道。
「去準備一些燈,越多越好,我希望等天黑了以後,這屋子還能像白天一樣亮。」李文昔深吸幾口氣,說道。然後,頓了頓,接著道:「我出去準備準備,稍後便來。」說完,也不顧趙珩和青衣怪異的神色,跑出了屋了。
然後,圍著院子裡開始跑了起來,兩三圈下來,她便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臟『咚咚咚』的跳,像要跳出來一樣,這樣,她就感受不到緊張了。
平息了喘息,李文昔深吸幾口氣,讓自己靜下來,瞧見趙珩立在門口淡淡的看著她,心裡沒由來的一悚,麻麻的,遍佈全身。
「我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李文昔說完,忙跑進屋裡,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集中精神。
除了趙珩和青衣要在旁邊幫忙,李文昔還讓那個黑衣人進來,簡單的和三個人說了下她需要幾人幫什麼忙之外,又吩咐那個婆子端盆子倒熱水之類的活。
李文昔開始替紫衣把脈,並且給餵了帶強效迷藥的鎮痛藥。確定他的身體可以承受手術手,從之前準備好的白酒盆裡拿起一把鋒利的刀,在旁的火上烤了烤,然後摸著穴位,延著那毒瘤的紋路開始走刀。
「止血。」李文昔冷靜的吩咐,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停頓。
倒是青衣和那黑衣人,見著那刀子生生的割在肉上,流出黑色的血液,且看到那毒瘤內裡已經化濃糜爛的樣子,差點嘔吐出來,這種感覺比拿刀砍他們還要噁心。
「換剪刀。」李文昔將手上的刀丟在酒盆裡,伸手說道。
立即便有人將她要的剪刀放在她手上,卻見她眨也不眨的做著手術,小臉冒著細細的汗,冷靜而沉著。
「鉑針,四號。」
「銀針,二號。」
「止血。」
「壓心脈。」
「內力穩住。」
「金針,一號。」
「……」
整個屋子裡靜得可怕,只聽見李文昔鎮靜的聲音不斷的下達著命令需要,其中夾雜著換醫器和銀針等金屬的碰撞聲。
時間在忙碌中一閃而過,轉眼已過了兩個時辰。
天色漸暗,不用李文昔吩咐,有人已經將屋內的所有燈都點上,甚至在她們頭頂上還放了三顆夜明珠,亮如白晝。
「田七粉,金錢子,如麻……」李文昔依然鎮靜的吩咐,只不過語氣卻沒有之前那樣充沛。額頭也佈滿了汗珠,雙手卻沒辦法停下來擦拭。
「膻中穴、中脘穴、天樞穴,誰來點住。」李文昔接著又道。
話聲剛落,便見趙珩已經飛快的伸手在那三個穴位點上,精準無遺。與此同時,李文昔又在氣捨穴、俞府穴、或中穴、期門穴、日月穴分別插入銀針。
又過了近一個多小時,李文昔終於停下手來,說:「好了。」
青衣和那黑衣人聞言,均不由得鬆了口氣,卻見趙珩不知從哪拿了塊手帕,輕輕的替李文昔擦拭額頭的汗。
李文昔被趙珩這突然其來的動作嚇得一愣,半晌反應過來,忙驚道:「王爺,你手上都是噁心的血,請不要拿手帕來擦我的額頭好麼!」
趙珩的手一頓,面不改色的收回手,將帕子丟在地上,然後轉身去淨手。而青衣和那黑衣人嘴色很明顯的有抽搐的際像,李姑娘,破壞氣氛也不帶這樣的。
雖然李文昔知道趙珩手的血不多,也定然不會弄到自己額頭,可一想到那噁心的血有可能沾在自己額頭上就覺得噁心。
待她包紮完紫衣身上的手術傷口,忙讓人打了幾盆熱水,洗了臉又洗手,反反覆覆幾次這麼洗。直到覺得自己臉上和手上差不多乾淨時,才放鬆了似的來到紫衣旁邊。「李姑娘,紫衣,沒事吧。」青衣見紫衣呼吸正常,而且看那毒瘤已經切除,紫衣也沒什麼不良反應,神色略有欣喜的問。李文昔卻搖了搖頭,躊躇道:「手術其實切除的還算成功,但紫衣能不能過這一關,是要看今天晚上的情況。如果到明日早上,紫衣能醒過來,我想,應該是成功了。但如果明天紫衣沒醒來……」那基本上永遠也不會醒來了。後面這話,李文昔沒說,但趙珩和青衣他們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