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二章 情況有變 文 / 雍容典雅
雖然紫衣的毒瘤切除很成功,最少沒出現血崩或者割掉其他器官之類的事情發現,這讓李文昔比較寬心,但卻並不代表紫衣就脫離了危險。
所以,她說完那席話之後,整個房間都陷入沉默。
緊接著,李文昔又將一些藥材分抓好,邊說道:「晚上如果不出意外,紫衣會發高燒,身上會很燙。加之他身上的毒盅還沒有解,為免毒盅惡化,今天晚上他必須泡在藥桶裡。」
「毒盅?」青衣顯然不知道毒盅是怎麼一回事。
「嗯。」李文昔抬也沒頭的應道,手上抓藥沒停,卻並沒有打算解釋,其實說了他們也不一定懂。
隨後又道:「藥浴的藥材我已經撿好,每個時辰給換一次藥,你們按我上面標注的時辰來做,什麼時候開始熬什麼藥,注意武火和文火的熬製順序和時間。而且水溫要燙手,且要有人在旁邊替其擦拭腹檀幾穴。注意,不要讓藥液沾到今日動刀的傷口。」
她知道,這難度有點大,但這是必須要做好的,所以語氣特別慎重和嚴肅。
「李姑娘說的我都記下了。」青衣點頭,回道。
半晌,趙珩開口道:「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去吧。」
李文昔見差不多,該吩咐的也吩咐了,點點頭道:「那便有勞王爺了。」
趙珩不知何時拿來了件斗蓬出來,披在李文昔的肩上並替她牽好,神情一本正經面不改色,看得李文昔甚是羞愧,她差點以為趙珩是有意調戲她。
有人貼心的為你準備了斗蓬,李文昔覺得今天下午就算累得差點虛脫,也總比白幹活強,於是很心安的受用了,回了句:「謝謝。」
「哦,對了,這裡有兩個瓶子,藍瓶的是等紫衣發高燒後餵進他嘴裡。這紅瓶的,如果到了寅時還未退燒,便立馬用這瓶倒在藥桶裡。」李文昔將兩個瓶子遞給青衣。
然後轉身對趙珩道:「明日一早我再來,到時候有勞王爺派今天那輛馬車去接應下。」
不管紫衣能不能熬得過今晚,明天她必須來看一下。
趙珩點頭,算是應下。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成濃墨色,四周都是燈火,也有些擺夜攤的小商販,李文昔摸了摸肚子,晚飯還沒吃呢,這個時候回府肯定已經吃完了。
「王爺,您餓不?」李文昔斟酌的開口道。
趙珩看了眼李文昔,點頭,輕輕敲了敲車壁,外面趕車的,就是那個黑衣人老兄便立馬會意,駕著馬車調轉了一個方向。
沒一會兒李文昔便跟著趙珩來到一家看著很豪華很普貴氣的酒樓,暗暗吐槽一句,有錢人就是喜歡講究排場。
不過,當李文昔看著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菜端上桌時,頓時感歎,這排場,必須得有。然後很受用且心安理得的開吃,她是這麼想的,權當今天的手術費了。
趙珩見李文昔吃得眉開眼笑的,原本面無表情的臉此刻緩和了下來,說:「若是喜歡,讓廚子做幾樣打包帶走,可好?」
「咳!咳!咳!」李文昔正吃著,徒然聽到趙珩來這麼一句,頓時給噎了個正著。好在用手捂著嘴,否則指不定給噴了一桌。
待平息下來,李文昔訕訕道:「王爺您真熱情!打包就不用了吧。」
她累了一下午快虛脫了,多吃點怎麼了怎麼了?!
「快吃吧。」趙珩臉色不變,說道。
李文昔怎麼可能還有心思吃得歡樂,便也只是隨口扒拉幾下,便吃飽了。
回到侯府,已是戌時。
李文昔去給文夫人和李泰華請安後,又回稟了今日的情況,解釋了如何會晚歸。當然,忽悠起來李文昔毫無壓力,講得繪聲繪色,活像真跟公主遊戲了下午的湖似的。
文夫人和李泰華自然高興女兒能多出去走動走動,當下也沒說什麼,催促她回去休息。
李文昔便趁機提出,明日公主邀請了她一同去看什麼詩畫展,一大早就會有車來接,她不好推遲。文夫人和李泰華連問都沒問就准了,只是叮囑她多帶些銀子,多添兩件衣服。
回到自己屋子,沐浴洗漱完,卻見白太已經抱著小八窩在它們的窩裡睡覺,笑著搖了搖頭,便也躺回床上,很快便進入夢鄉。
……
翌日,李文昔起了個大早,然後匆匆的洗漱完,依然讓白**雪別跟著,自己便來到前院正準備出府,卻遇李欣悅和齊芝秀,讓她暗啐一口,晦氣!
「五妹妹這一大早的,急匆匆的去哪兒呀?」李欣悅見李文昔一個人準備出府,心中一疑,和齊芝秀對視一眼,問道。
「有事?」李文昔不答反問,她時間緊急,懶得和她多廢唇舌,有事說事,沒事走人。
李欣悅笑笑,搖了搖頭,說:「難得瞧見五妹妹出屋子,便是問問罷了。」
「沒事我先告辭了。」李文昔說完,草草的曲了腿,算是見禮,便提著裙子走人。
「悅兒,你說她這麼急色匆匆的是去哪?」齊芝秀問。
李欣悅卻是不說話,看向身後的白芍,眼露尋問。
白芍會意,上前將昨日裡得到的消息稟到:「小姐,昨日紫仟公主派了馬車來接五小姐去遊湖,聽說今日紫仟公主的馬車又在府外候著。」
李欣悅聽著只是點點頭,沒覺得有什麼,畢竟紫仟公主與李文昔的關係不錯,便也沒放在心上,準備和齊管秀一同去齊老太太那裡請安。
待走至一半時,李欣悅總覺得哪裡不對,可又找不出疑慮,最後只好放在心中暫且不提。
李文昔出府,一眼便瞧見那輛馬車,駕車的卻是昨日那個黑衣,李文昔朝她笑笑,便進了馬車。入眼不由的一愣,趙珩怎麼也親自來了?!
「王爺,您怎麼親自來了!」李文昔問。
「紫衣醒了。」趙珩卻說道。
「醒了?那可有什麼不良反應?」李文昔忙問道。
趙珩搖頭,說:「你先去看看再說。」
李文昔點頭,兩人一路無話,馬車行的飛快,一路穿過大街小巷,李文昔半道上同趙珩講,自己要去詩社和畫廊走一趟。
趙珩哪有不明白的,立刻讓車伕駕車在這兩個地方走了一趟,然後出來的時候換了另一輛普通的馬車,並且讓之前那輛馬車圍著城帝兜了幾圈再找個地方休息。
而李文昔此時卻已經和趙珩乘著另一輛馬車來到了昨日那片普通的院落群,進了那間毫不起眼的小院。
「李姑娘,您來了,快來看看,紫衣他醒來後一直抽搐。」青衣一見李文昔和趙珩,忙上前說道。
抽搐?李文昔一驚,「我去瞧瞧。」說完,跑也似的奔進裡屋。
見紫衣依舊坐在藥桶裡,臉色漲紫,滿是痛苦,身體不停的抽搐著,立即上前抓著他的手先把脈。
「快,把紫衣抬到檯子上,擦乾藥水。」李主昔邊說,邊從自己隨身攜帶的繡包裡拿來出銀針,鋪開來,然後掏出兩瓶藥,分別裝上了銀針,酥上了藥水。
與此同時,青衣正想抱著紫衣起來,才想起紫衣身無寸縷,頓時臉色微異,看向李文昔,卻見她神色如常,內心歎了歎,方纔那般近距離把脈,倒也真是為難她了。
想到此,便從旁邊拿隨便拿來了件衣服罩在紫衣身上,然後將人放在軟榻台上。
「把衣服脫了吧,否則我不好施針。」李文昔抬頭看了看青衣,皺眉道。
青衣聞言,自己先是一悚,悄悄抬頭看向趙珩,雖然臉上看不出神色,不知怎的,青衣愣是感到了寒氣。
「想什麼呢,動作快點,他不是穿了褻褲麼。」李文昔催促道。完全不明白青衣在糾結什麼。
青衣正在為難之際,卻見趙珩忽的飄到李文昔後面,一手摟著她的腰際轉了個身,一手抬手用衣袖擋住了她的眼神,甚至,連整個人都差不多擋住。
身子突然落入一個懷抱,李文昔有一瞬間的不適,不過反應過來青衣看樣子是要給紫衣換褻褲,趙珩是怕她長針眼吧,心裡便釋然,完全不明白這種怪異的違和感是怎麼回事。
過了片刻,趙珩放開了李文昔,卻瞥見她臉上似乎有可疑的紅暈,笑了笑,故作不知。
李文昔卻毫無所知,轉身開始給紫衣施針。
紫衣雖然切除掉毒瘤,但毒盅還留在體內。正是因為昨日切掉了毒瘤帶動了毒盅,讓其體內的毒盅復發,導至現在毒盅在其體內亂竄,造成全身抽搐。
「王爺,我想試試,把紫衣身體內的毒盅給逼出來。」李文昔給紫衣施完針,待他不再抽搐且平靜下來,面對趙珩,說道。
「沒逼出毒盅會如何?」趙珩問。
李文昔老實的搖了搖頭,「不知道。」
「求……求李姑娘,逼……逼毒盅。」平靜下來的紫衣終於有絲力氣,斷斷續續的開口說道。
紫衣眼裡透露著痛苦與堅定,毒盅蝕骨的痛,簡直生不如死,只要有一絲希望,他都想將這該死的毒盅給除掉的堅定。「我會盡全力,但能不能成功,全看天意。而且,你得忍著點,過程會比較痛苦。」李文昔說道。紫衣點點頭,表示會努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