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十節 文 / 石鍾山

    轉天，王小毛拿著葡萄苗來到李萍家，幫助她搭好葡萄架，種好葡萄苗，把葡萄苗的籐蔓綁到葡萄架上……王小毛邊幹活邊說：「那秦老伯耳朵背得厲害，我喊都不知該怎麼喊。他最後終於明白我是來買葡萄苗的，可死活又不肯要錢。這快把我給急死了。」李萍邊聽邊笑。

    「澆上水，這葡萄根過不了兩天就能扎踏實了，根一踏實，這葉就能瘋長，不出一個月，就爬滿葡萄架了。然後，就會長出葡萄，一串串葡萄……哈！」王小毛又唱起了「吐魯番的葡萄熟了，阿娜爾罕的心兒醉了！……」「等葡萄熟了，擇兩串先送給你師傅。」王小毛摸不著頭腦：「我師傅？」李萍說：「那個秦老伯。」王小毛點頭說：「對對對，吃水不忘挖井人，吃葡萄不忘秦老伯！」王小毛歡快的話語感染得李萍也愉快地笑了：「每次看見你都是挺快樂的，你好像沒什麼愁事。」王小毛：「生命多短暫啊，活一天就別糟蹋了，就應該好好珍惜，快快樂樂。嫂子，我說的對不對？」李萍好像被擊中了似的，怔了怔。她之後又和王小毛聊聊家鄉的事、工作的事。等他走後，李萍有點失落地獨自端詳小院，然後忍不住拿筆給靳英寫信：

    靳英：

    最近怎麼樣？工作順利吧？

    告訴你一件高興的事，後院有一小塊土地，可以種些蔬菜啊、水果啊，我前些日子種下了茄子、辣椒，都是比較好成活的植物，今天又增添了新的生命，呵呵，真希望你有機會來看看。

    剛剛，葡萄種下去了，搭起的葡萄架雖然不大，可我還是非常喜歡。我盼著過兩天長出新的綠芽來，我覺得空氣都是甜的。我現在就能想像出來等綠葉爬滿葡萄架，結出一串串葡萄的時候，這小院子該多有漂亮！紫色的茄子、紅色的辣椒、綠色的葡萄……你不知道這種感覺多令人興奮！……

    前些天這邊下了幾場雨，空氣很濕潤，雨後，植物綠色的葉子上沾著水滴，我就輕輕地撫摸著它們，那一刻，我彷彿聽到它們的呼吸，感覺到它們的溫度！

    靳英，我現在是不是越來越多愁善感了？看著身邊有生命在發育、生長，心裡就覺得溫暖。當然，也會感到失落。生不了孩子，看不到自己的生命延續，想起來就讓我痛苦……

    告訴我你身邊發生的事吧，姐姐和於大路怎麼樣了？

    祝你幸福！

    萍

    X年X月X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