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九節 文 / 石鍾山

    王小毛一邊翻看著葡萄書，一邊哼唱著《吐魯番的葡萄熟了》。

    劉新端著飯盒進來了，有些奇怪地道：「王小毛，你看什麼書都入迷了，連飯都不吃了？」王小毛唱：「……吐魯番的葡萄熟了，阿娜爾罕的心兒醉了……」劉新發現王小毛看的竟然是栽種葡萄的書，奇怪地：「葡萄栽培技術？你怎麼什麼書都看？要去吐魯番種葡萄去？」王小毛停止了哼唱，道：「種葡萄非得去吐魯番啊？何必捨近求遠！在貴陽照樣也能種，沒準種出的葡萄比吐魯番的葡萄還好吃！」

    王小毛種葡萄的理論知識學得差不多了，就騎車來到郊區葡萄園，想買一株葡萄苗。他將自行車停在葡萄園邊上，走進葡萄園，見一位老阿伯正在修剪著葡萄。

    「秦老伯，您好啊，我找了四五個村子，總算找到你了。」王小毛興奮地說。

    可秦老伯沒有反應，依舊在「卡嚓卡嚓」地修剪著葡萄枝丫。

    王小毛拉扯了他一下：「秦老伯……」秦老伯嚇了一跳，看著他，道：「你是誰啊？」「我叫王小毛，是西南工程局的，來跟您老學學葡萄栽種。鄉上的馮技術員說，您種的葡萄最好了，算得上專家了！」秦老伯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你大點聲，我耳背！」王小毛一怔：「白誇了半天了。」他放大了聲音：「我想買幾株葡萄苗！再跟您老學一學怎麼種葡萄！」「你要吃葡萄啊？來早了，這還沒有結吶！」王小毛急得喊了：「我-想-買-葡-萄-苗！」「等秋天你來吃，想吃多少都行。」王小毛急得做出要拔葡萄的樣子，然後邊比劃著邊道：「我，要，拔、走！換、個、地、方、栽！我、要、買——葡萄苗！」秦老伯端詳著他，有點明白了：「噢……你想種葡萄？」王小毛舒了一口氣：「對對對，秦老伯，對了！您老可千萬別再打岔了。」「你不種葡萄？是想來搭葡萄架的？」王小毛急得團團轉了，索性掏出幾張鈔票來塞進了老伯的手裡，走到一株小葡萄苗跟前，猛然用力拔出根來了：「我要買葡萄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