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維克拉姆國王迷惑不解的問題 文 / [英]理查德·伯頓爵士
哦!維克拉姆,考驗你的時刻來了。就像老一輩人總會滔滔不絕地講述過去那美好的時光,講述那已經老掉牙的日子,你是否可以想像,如果你能夠預見幾百年後的事兒,你能說些什麼。
婆羅門會為自己成為武士階層的人或被別人打敗殺死而感到恥辱;奴隸會為自己想要重生的想法而感到丟臉。事實上,社會將會出現人類大融合的氣象,人都是自己的代言人。那時,法院將被廢棄;人們也不用再去從事那些現在被認為是重大追求的和平工作;戰爭將會持續六個禮拜,而這些戰爭是毫無理由的;有用的藝術和偉大的科學也會漸漸枯萎,那時也沒有所謂的科學奇才存在;還專門設有供廢棄了的國王們調養的感化院,沒有國王,人們至少不會被無緣無故地砍腦袋了。沒有維克拉姆……
吸血鬼被劇烈地晃動一陣後,停留片刻,張開了嘴。
他又繼續講。簡而言之,一切都是為了養活婆羅門;人們想撒謊的時候,就可以撒謊;當然,也不會再有自殺、寡婦的陪葬、孩子的陪葬這些現象存在了。
哦!維克拉姆,在異常退化的狀態下,陌生人可以居住在比哈拉特。卡汗達所居住的樹下,那些粗魯人也可以管理他們自己的國土。那個國家非常奇妙,我非常驚奇,他們竟然能夠忍受。天空應該是藍灰色,類似黑白色的那種藍灰色,太陽看上去死人般蒼白,月亮好像也是死人一樣。大海翻滾著黃色的浪花,當你走近海岸時,高聳的懸崖峭壁就像巨人的身材一樣可怕,直挺挺的,好像隨時準備來擊退你。整個國家籠罩在一種冷白色的東西之下,什麼也看不清。天空出現大片的白羽毛或棉花團般的雲彩,在雲彩的籠罩下,一切都罩上了一層薄霧,朦朧一片。在另一個季節,薄薄的雲彩折射出一種蒼白的光芒,蒼穹籠罩著大地。甚至人的臉都是白色的。男人在沒被曬過之前就是白色的;女人更白;孩子是最白的,實際上,人們的頭髮也是白色的。
"真的,"迪哈瓦易王子說,"有句諺語這樣說:-任何人都會對看到的東西說謊-"
現在(吸血鬼繼續說,沒有留意到小王子的插話),人們在叢林中裸奔,成了印度賤民。不久,他們將轉變成非凡的白種賤民!他們可以不受約束地吃各種食物,包括家禽、洋蔥、街道上跑的豬、猴子、馬、野兔和聖牛的肉(最可怕的)。他們還可以吸食苦西瓜的果肉(一種極有效的導洩藥,連及汁水一同飲用,飲用時可以產生一種稀罕的多泡液體和一種熾熱燙嘴的東西);他們不再喝水果汁,只是把它當做藥來飲用。他們注重刮鬍鬚,而不是理頭髮,當他們坐著的時候,會直挺挺地坐立,蹲著的時候,會蹲在木頭架子上,而不是地毯上。他們出門的時候穿著紅黑相間的衣服,就像亞瑪的孩子。他們從不向祖先的靈魂敬奉供品,他們離開人世的時候,屍體在最熱的地方忍受煎熬。然而,他們還會為他們的信仰不斷地爭吵和打鬥,因為他們的脾氣很暴烈。孩子們會在海灘上玩布丁遊戲來互相娛樂,這種遊戲就是把沙土堆得高高的,然後比賽拳擊,看誰最後能贏。這種拳擊當然不是正規拳擊賽的那種方式,主要是握緊拳頭,互相擊對方的頭。
這些白種賤民經常由女性首領統治,他們很可能習慣於在女人面前屈服,也可能會因為自己的退步和不清潔而受到女性的譴責。他們從沒有高貴的想法,從不想去追趕一隻豺狼;他們跳舞自娛,和陌生女人一起翩翩起舞,他們為自己能夠演奏樂器而自豪,就像許多年輕的女孩一樣。
當然,女人依靠她們的靠山——女性首領,很快便可從女性的謙卑準則中釋放出來。她們和丈夫們及其他男人坐在一起一同飲食,在他們面前不顧忌自己的形象,又打哈欠,又露後腦勺。為自己辯駁時,她們還會引用一些粗魯的話。如果男人把女人禁閉在家,即使有機敏的監護人照顧,女人也不會安全。但是,只要按她們自己愛好的方式去保護,那她們真的就會很安全。因為一個詩人這樣說過:
女人僅尊崇一個字,那就是她的心。
她們不會讓自己的丈夫娶另外的妻子。即使是在一個妻子的情況下,當他需要伺候時,也不能把她當做他的奴隸來使喚:不能不停地讓她忙於賺錢,準備淨身儀式和盡女性的責任;不能讓她忙著準備每天的飯菜和收拾碗筷,刷碗洗盤子。羅摩怎麼說他妻子呢?"如果我偶爾發火,她可以忍受我的急躁,不會有一聲抱怨,就像難過得要死的病人不會發出一聲難過的哼哼聲一樣;在我最需要她的時候,她擁我入懷,就像一位母親對待她的孩子一樣;在休息的時候,她就是我的一位情人;在我快樂的時候,她就是我的一位朋友。"據說:"一位信奉宗教的妻子,十分支持丈夫的信仰。她會用盡心思讓丈夫快樂;她對他非常忠實,就像影子和身體般親近;她十分尊重他,不管他是窮是富,是好是壞,漂亮還是醜陋;在他情緒低落或生病的時候,她會給他講快樂的故事;如果他死了,她會陪他殉葬。他喜歡天堂,因為這是他妻子忠貞行為的果實。反之,如果她是一個邪惡、不乾淨的女人,他應該先死,他一定會因為妻子的不忠不德而受好多的苦。"
但是此時,這些女人卻會大聲講話,像驢叫那樣斥責人,把家裡弄得烏煙瘴氣,因為她們不害怕失去鼻子或被割掉耳朵。她們會和陌生男人講話(哦!我的媽呀),和他們握手,接受他們送的禮物。最嚴重的是,她們公開在男人面前露出白淨的臉龐,而沒有一點羞恥感。她們會在公眾場合下騎戰車和騎馬,還特別強調為自己能這樣做而自豪。她們在群體聚集的地方大吃大喝,而同時,她們的丈夫卻站在一旁觀看,或是靠在街道對面的樹上觀望。她們很自信地認為自己就像一座寶塔的塔頂,盡善盡美,認為自己在智慧和自尊心方面勝過其他任何人。她們喜歡跳舞唱歌,而不去照顧自己的孩子,當他們長大成人後,就把孩子打發出門,讓他們自尋出路。如果她們再也見不著孩子,也一點不牽掛他們。當她們成為寡婦後,她們會尋找第二個丈夫,甚至還會結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婚(註:第三次婚姻對一個印度女人來說已經是很不合風俗的。因此在婚禮之前,她們許配給的那個男人要靠到一棵大樹前。靠在樹上,人的罪孽會逐漸減退,而樹最後會死去。)。你可能認為所有的這些權利已經滿足她們了吧,不!她們還垂涎更多的東西呢。她們的目標就是獲得絕對的優勢、絕對的尊重和敬意,她們不斷地小題大做,如果哪個人斗膽敢懲罰她們——其實,這些懲罰都是她們應得的,她們就會叫這個人懦夫,叫他到法官那兒走一趟。
我說,男人也會對他們的女人和所有其他的事情做出令人深感奇怪的事情。印度卡汗達賢士嚴格地抑制自己對性慾的渴望,他知道自己在這方面很脆弱。因而,他避免閱讀或書寫這方面的東西。這樣做確實有些用,可以壓抑當時的慾望。在人過分詭詐的時候,不管別人再警惕也是徒勞,聰明人也會向命運低頭,他忘了或是他盡量想忘記過去。然而,白種人卻故意引領他們的女人去接觸各種誘惑,當發生意外時,他們就會憤怒地譴責她們,中傷她們,引起很大的騷動,不停地揭露她的醜聞和對她的反感,然後再到地方婚姻登記處,把所有醜惡的事情盡可能地抖出來。總之,就一個想法,用各種方式對他們的女人顯示做男人的威嚴!
當所有的這些變化都發生在他們身上時,他們會感到煩躁不安,總想逃走,就像印度大地上秋天的蝗蟲一樣。他們在自己的國家忍饑挨餓,他們得尋找足夠的糧食,或是去搶劫。如果他們看到穿戴整齊並佩帶值錢物品的人,不管他是高層社會的人,還是低層社會的人,他們都會惡狠狠地威脅人家,掠奪其財。他們總是為了培養彼此間的友誼而做一些徒勞的事情。他們的黨羽比他們的敵人都壞。他們像烏鴉一般自私,烏鴉雖然吃每一種肉,但不許其他鳥類吞吃自己的食物。
起初,他們在母親河——恆河入口處附近租了一個商店,賣一些導線和金銀錠、質地良好但粗糙的毛線衣等用品。接著,他們開始往海外運送武士,在印度也做徵募軍人的交易。他們從店主變成了士兵:會挨打也會打別人;有失敗也有成功。不久之後,軍隊的騷動聲就像大海波濤洶湧的咆哮聲,武器閃爍的光芒令人眼花繚亂,就像一道白色的光弄得你一時成了瞎子,什麼也看不到;戰地四處分散開;屠殺場就像一場暴雨過後的種植車前草樹的花園。最後,他們像螞蟻似的進軍這片土地。他們發誓說:"帝哈,恆河(註:誓言的意思是:"在這麼一個動盪不安的時代,讓我完好無損,一切順利,恆河母親!")!"他們摧毀一個軍隊,去佔領和掠奪一個城市,或者去佔領一片肥沃的領土歸他們統治。他們仍然要繼續殘殺百姓,掠奪和增加領地,他們的領土一直擴張到喜馬拉雅山以北,辛度胡-那迪以西,延伸至別處的大海。維克拉姆國王沉靜地出奇,否則,他不會讓貝塔爾再這麼說下去的。而貝塔爾總會不時地停下來,問維克拉姆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然後繼續用他那刺耳的聲音講述這個故事。
哦!維克拉姆!俯在我的腳下聽著!(註:一種高度輕蔑的說話方式。)在這些日子裡,印度國王們的運氣都很差,莎卡的紅領人(註:指英國人。)將會來騷擾他們。聽我說。
在溫達哈亞山裡,有一座名叫帝哈瑪普的城市,它的國王是瑪哈布爾。他是一個勢力強大的武士,通曉帝哈努-威達(註:按字面意思指的是有關弓箭的學問。弓箭是印度所有武器中的代表,有著神聖的意義。這種武器共分三種——普通弓、球或石頭弓、弩箭或彈弓。),精通各種戰略,一直都親自帶兵打仗。他可以完全預測到所有即將到來的徵兆,以及如戰爭開始時的一場暴雨、一次地震、從士兵手中跌落的武器、正穿過軍隊上空或在軍隊附近的禿鷹的尖叫聲、雲彩與太陽光染紅了的晴空中的雷聲、如星星般大小的月亮、從雲彩中滴落的血、迸裂的閃電、漫天的烏黑一片、一個頭髮蓬亂的紅衣女乞丐、將軍左肋的血肉、在緊急前進的時候,戰馬掉淚或急速轉向等等的徵兆。
他會鼓勵他的士兵進行單個比武,開展體育運動。許多摔跤選手和拳師非常強壯,可以一拳擊中敵人的要害,或從背後襲擊,或把敵人撕成兩半。他向上天發誓,他會教導那些在前線上犧牲的士兵如何在天堂裡與自己的敵人鬥爭,教他們用自己的表情去表達對那些敵人的辱罵和蔑視。當然,榮譽將會授予那些在戰場中一去不返的人、視死如歸的人、不知疲倦的人,還有那些令敵人敬畏的勇士——這種人在每場戰鬥中都所向披靡,他們在危險逼近的時候,勇氣更佳,就像正午的太陽要走向最輝煌燦爛的時刻。
但是白種人經常會攻擊國王瑪哈布爾。他們通常喜歡使用金器、鋼器和火器。使用金子做成的武器,他們可以戰勝最強大的敵人,而我們可以用延長戰鬥時間的方法,讓他們乖乖就擒。他們使用可怕的"火武器"(註:古代印度人會不會知道使用火藥,現在還有很大爭論。),用來開火和放煙霧彈,子彈又重又大,得用比哈拉塔弓箭(註:據說,放射球每一個重6400磅。)猛然投擲,他們把短匕首固定在管子末端,像用長矛一樣刺戳他們的敵人。
瑪哈布爾以英勇威猛和擅長軍事技巧著稱,他會親自帶兵出城迎戰他的白種敵人。前線飄揚著軍旗和戰旗,傳來陣陣鑼鼓聲;後面的部隊塗著戈汝鳥(註:墨丘利神的一種,有著鳥頭和鳥翅的神,是伐訶納,即印度三神的第二個人的坐騎。)、濕婆神的公牛、寶合尼亞樹、猴神哈努曼、獅子和老虎、魚、盤子和七棵棕櫚樹的標誌。接著,步兵們帶著火炮、劍和盾、矛和匕首、棒子跟在後面。他們跟隨在戰馬、戰牛、駱駝和大象的後面。敲鼓的士兵、運水工和後勤部隊跟在隊伍的最後面。
白種人自告奮勇來充軍,帶著可以噴火的武器,可以噴出像傑瓦拉母克那麼大的火焰(註:巴庫非常有名的熱水泉,靠近裡海。)。瑪哈布爾國王將統領他的部隊來迎戰。國王將自己的主要部隊組成一個環狀,其他的小支隊是半個月亮的形狀,第三隊像雲,其他的以獅子、老虎、戰車、百合、巨人和公牛的標誌出現。但是,當大象遭到火的侵襲時,會立即亂做一團,掉頭向四處散去,攻擊自己人,前面的騎兵部隊魚貫而行,也急匆匆地逃竄了。因為沒有後援,瑪哈布爾匆忙進入轎子,與皇后和他惟一的女兒一起,趁著夜色逃向森林深處。
這三個人真是不幸啊,他們與自己的大部隊失去了聯繫。沒有辦法,他們只能靠吃叢林中的樹根和果實來維持生命。甚至有時找不到樹根和果實,他們只能吃野獸。就這樣過了幾天後,他們看到了一個村莊,瑪哈布爾進去想要些吃的東西。在那兒,居住多年的比爾野人圍了上來,包圍了他們,吩咐國王放下武器。於是,瑪哈布爾巧妙地在瞄準、射擊和放置弓箭的地方做了安排,這樣可以遠離敵人的弩箭,易於自己飛快地射箭,一個牽制一個,沒有一個野人能夠靠近他們。這場戰鬥將會持續三個小時,許多野人已經被殺,但也有一箭正好射中國王的頭,很快他就死了,其中一個野人圍上來,等著看他死去。
皇后和公主看到瑪哈布爾已死,返回森林痛哭不已。她們逃出了比爾野人的魔掌,走了四英里的路程之後,已經疲倦不堪,坐下休息,腦海中想起許多以前的事情。
她們非常可愛(吸血鬼繼續),因為我看到了她們清澈的眼睛。多麼漂亮的頭髮!那頭髮垂落的樣子多麼像韃靼地方母牛的尾巴啊!或像房屋上覆蓋的濃密的茅草,像油一樣光滑、明亮,像烏雲般烏黑。多麼迷人的臉蛋啊!真像剛出水的百合;眼睛就像還未成熟的芒果核;鼻子就像鸚鵡尖挺的嘴;牙齒就像珊瑚中的珍珠;嘴誘人得就像生命之水。多麼可愛的人啊!高挺的胸部就像盒子中裝著的香精,清香撲鼻,就像沒有剝開的香蕉或沒有揭開蓋的螃蟹;腰細得就像大提琴的中弦;腿像大象的鼻子,腳像黃色的睡蓮。
叢林是個可怕的地方,這裡到處是多刺的灌木和繩索狀的爬行植物,濃密陰暗,恐怖無比;還有爬得又高又長的籐條,互相纏結在一起,巨人般粗糙的大樹在夜風的懷抱中放肆地呻吟著。令她們更加害怕的並不是這些,她們害怕碰到比爾野人。她們再次陷入更陰暗的深淵中。
天亮了,白種人像往常一樣處理著那些屍體。他們砍下一些人的手,砍下了另一些人的腳和頭,同時,他們已經把許多人都肢解了,這一片、那一片地扔在地上。地面上到處是屍體,河水成了血紅色,狗和豺狼在血水中游泳;掠食鳥停落在樹幹上,在溪流中喝人的血,它們喜歡聞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這就是美麗的比哈拉特土地上當時呈現的景象。
兩個白種人,父親和兒子,帶著一群人洗刷掉森林中殘殺的痕跡,準備繼續襲擊不久又要經過這條路的女人們。他們能通過腳印判斷老虎、豹、狗熊、豺狼和野狗的居所。後來,他們能通過腳印判斷出過往行人的性別。
"這怎麼辦?"父親說,"人的腳步聲在這片森林中怎麼可以辨認呢?"
兒子回答說:"爸爸,前方正走過來的是女人的腳步聲,男人的腳步聲不可能這麼小。"
"聲音很陌生,"年老的白種賤民說,"但是你說得很對。確實,這麼輕柔和微弱的腳步聲怎麼會不是一個女人的呢?"
"她們從左面走來,"兒子繼續說,"聽!這是一個已婚女人的腳步,聽,她踩著鞋的內側行走,因為她扭腳了。"年輕的白種人聽出了皇后的腳步聲。
"過來,讓我們在這片叢林中搜索一下,"父親喊道,"這是多麼好的一個機會,婦人竟然白送到我們手中。但是,不!你錯了,"他看了看兒子指出的路之後,繼續說,"把她假想成一個主婦。再看看別人,這聲比先前那個長些,腳指頭都探到地面上,腳後跟很用力,踩得挺深。是的,這一定也是一個婦女。"這個老白種人指出了公主的腳步聲。
"那麼,"兒子回答說,兒子喜歡小腳那個人,"首先我們得先找到她們,然後把那個小腳的女人給我,你娶另外一個做你的老婆。"
達成這樣的協議後,他們開始上路。一會兒,他們看到兩個人躺在地上,由於太過疲憊和恐懼,她們已經奄奄一息,快要不行了。她們的腿和腳都被荊棘擦傷弄破,身上的飾物已經被一搶而光,衣服也被剝去了。這兩個白種賤民毫不費力地就把這兩個不幸的女人說服了,興高采烈地把她們帶回家,並把她們安排得舒舒服服。然後兒子帶走了皇后,父親帶走了公主。
這兩樁婚事最終還是完成了,他們如期舉行了婚禮:根據協議,父親同意娶長腳公主為妻,兒子娶小腳皇后為妻。數月之後,年老的白種人——娶了女兒為妻的那個父親,欣喜若狂地慶祝又一個兒子的出生,那個年輕的白種人——娶母親為妻的兒子,滿意地看到了女兒的出世。
現在,哦!勇敢的國王,請回答我一個問題:兩個白種人的孩子彼此間的關係是怎麼一回事?
維克拉姆的眉頭黑得發亮,就像木炭爐子的黑灰擦在了額頭一樣,他又聽到了這句最不尊敬人的話。這個問題確實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把頭轉向貝塔爾說話的那一邊,也疑惑不解,不知該如何看待這個故事中的亂倫關係。
"哼!"勇敢的國王清了清嗓子,他還是有些不知所措,最後記起,在慌亂的時候最好還是不要說話。
"我想陛下要說話了?"吸血鬼以詢問甚至是巴結的口吻問道。
貝塔爾此刻安靜了幾分鐘,他不耐煩地咳嗽了一兩次。過了一會,他問維克拉姆是不是還想聽另一個小奇聞。
國王這次還是一言不發!他已經踏著異乎尋常的飛快步伐走了這麼久,他看到了遠處教徒打著的火把,急匆匆地朝那個方向走去,連呼吸都顧不上,即使他有興趣聽,也顧不上說話。
"陛下你這樣一句話也不說,也許,聰慧的小王子能夠回答我的問題?"等了幾分鐘,貝塔爾含沙射影地說道。
但是,迪哈瓦易同樣半個字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