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神奇母羚羊(1) 文 / 顧工 顧鄉

    幸運兒和倒霉蛋從沙漠回來以後，把原來做過照相館和茶店的房間佈置好，讓母羚羊住。他們又把剩下的最後一棵龍鳳草種到地裡，因為風調雨順，龍鳳草長得很快，從此母羚羊就可以天天吃這種草了。

    這的確是一隻神奇的羚羊，它會製作鮮奶，尤其是吃了龍鳳草之後，它便可以不斷地製作出很多很多的鮮奶。倒霉蛋的每天從早到晚辛苦勞作，終於得了重病的媽媽，喝了這種鮮奶，病很快就好了，又可以給人洗衣服、補衣服了；幸運兒的爸爸、媽媽喝了這種鮮奶，就更加快樂、健康了。

    有一天，幸運兒聽見了劇烈的咳嗽聲。媽媽告訴她，是隔壁的隔壁的九十九歲的老太太得了肺氣腫，可能快死了。

    幸運兒想到應該給老太太喝鮮奶，就帶上鮮奶去看她。九十九歲的老太太生過六十六個兒子，兒子一個個地都去了外國，一個也不肯回來看她，老太太生氣，漸漸地肺就氣腫了。現在她只能孤獨地躺在破木板床上等著死的來臨了。

    這時幸運兒走了進來，讓老太太喝鮮奶，老太太喝了就不咳嗽了；幸運兒讓老太太繼續喝，老太太喝了就站起來了；後來，老太太的白頭髮都變黑了；後來老太太脫落的牙齒又長出來了；後來，老太太可以很快很快地走路，甚至可以跑也可以跳了。

    這一下整個村子都震動了，跟著整個國家都震動了。從此，幸運兒和倒霉蛋的家門前從早到晚排著長隊。幸運兒忙著把鮮奶送給一個一個人，於是老人沒有了，病人也沒有了。原來的老太太想著要不要去參加選美競賽，原來的病人想著要不要去破長跑或者舉重的世界紀錄。

    倒霉蛋可不太高興，他想這些人不給金幣，總該給些銀幣或者其他什麼幣吧，難道他們就什麼幣也沒有嗎？他對幸運兒說，幸運兒想想說：「可是這些鮮奶不是我們的，是母羚羊的呀，母羚羊幫助了我們，我們也幫助幫助別人不是很好嗎？」倒霉蛋眨眨眼又皺皺眉，實在想不出來這有什麼「很好」。

    這時全世界已經震動了，電報從各個國家飛來，致敬致賀，並且希望能訂購到鮮奶。老太太的走了就從沒回來過的六十六個兒子，也在一夜之間趕了回來。他們見了看著比他們還年輕的九十九歲的媽媽，禁不住由衷稱奇。他們一個接著一個地說：「親愛的媽媽，我們想簽訂一項關於進口神奶的貿易協定！」

    「什麼什麼？帽子和鞋釘？你們想要帽子和鞋釘？」老太太著實沒有弄明白。

    「不對，親愛的媽媽，不是帽子和鞋釘，而是一項非常非常重要的貿易協定！」老太太的兒子們，這時都一個比一個顯得有耐心和彬彬有禮。

    可惜儘管老太太一心想弄懂兒子們說的是什麼，但終於還是沒有弄懂。她相信必是因為兒子們說的話過於有學問了。

    老太太想起應該帶她的兒子們去看看幸運兒和倒霉蛋，這也正是兒子們的意思。幸運兒和倒霉蛋現在可有名了，六十六個兒子知道，簽合同就得找他們去簽。

    幸運兒看見老太太的兒子們都回來了，非常高興，可是一聽簽合同，就只好搖頭了。

    她說母羚羊現在很累很累，而且每天還是有許多沒得到過鮮奶的老人和病人，在排隊等待，母羚羊不可能製作出更多的鮮奶來簽合同了，全世界寄來的合同書，沒有一個是會被簽的。

    老太太的兒子們聽得有些著急，他們說：「可是我們是給錢的！給你們好多好多的錢呢！」

    倒霉蛋一聽振奮起來，他大聲問：「你們有金幣嗎？」

    六十六個兒子一聽有門兒，趕緊搶著說：「有！有！」「你一簽字就立刻給你六個金幣！」「和我簽！我給九個！」「和我簽！我給十九個！」「我給三十個！」「我給三百個！」「我給三千個！」老太太的兒子們一會兒就說到了十萬個。

    十萬個金幣！這是倒霉蛋的夢想，這是倒霉蛋夢寐以求的夢想，這簡直就是倒霉蛋的最高夢想了！他想他吃了多少苦哇，最後到底還是連一塊金幣也沒得到過，而此時只要這麼一簽字，十萬個金幣立刻就到手了！憑什麼不簽這個字呢？

    倒霉蛋接過筆就簽字，可是幸運兒攔住了他。倒霉蛋說：「這可是十萬金幣呀，十萬金幣都不要，我們還要什麼呢？能要比十萬還多的金幣嗎？」

    幸運兒說：「這都是母羚羊的鮮奶，要簽字必須先問問母羚羊。」

    六十六個兒子一看，知道有幸運兒在，合同就很難簽成。於是他們嘀咕了一陣兒，說他們也要想想，就走了。

    倒霉蛋真是痛心疾首，他哭道：「難道就這樣，這麼這麼多的金幣就都沒有了嗎？」

    可是幸運兒也沒有說錯，而且倒霉蛋也知道母羚羊還救過他，是應該去問問母羚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