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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2章 文會 文 / 一夜晚風

    趙大山道:「這酒可是好東西,酒能壯人膽,而有膽則勇,一夫之勇萬夫莫敵。我等雖不能敵萬夫,可勇往無前,戰力多多少少也能有所增強,既是如此,為何不飲。我的酒量蕭賢弟跟白賢弟那是知道的,豈是那麼容易醉的。蕭賢弟與白賢弟酒量尚淺,那便少喝幾杯,把握好分寸便行了。只不知無言賢侄酒量如何?」

    無言笑道:「非小侄自誇,小侄飲酒那是千杯不醉。」

    趙大山拍案而起,喝道:「好!那可是好得緊了,我倒要見識見識你的酒量。那便就此決定了,我等幾人便在此飲上一番。」

    蕭湘與白旭見趙大山執意要飲,便不再行勸阻。趙大山右手向上輕輕高抬,向章才招了招手。章才應了聲是,行至下首,低頭道:「莊主有何吩咐。」

    趙大山吩咐道:「章才,你下去傳我話,就說從現在開始莊中所有人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加強警戒。今日若是發現有個腰間佩帶兩條方銀棍的胖漢,切莫與他糾纏,直接知會那敵人我趙大山在大廳中等著他,叫他有膽便來。另外去我酒房中取十幾缸酒來,再到酒房密窖之中左首架上取四缸酒來。」說罷從腰身上解下一串鑰匙,遞給章才。

    章才伸手剛欲接過,突然間只覺喉頭間似乎有什麼東西竄上來一般,喉頭間又癢又痛,不由的縮回要去接鑰匙的手,摀住了喉頭乾咳了幾下,緊接著嚥了幾口唾沫,這才覺得好受了些。

    趙大山見他這般模樣,問道:「怎麼了?」

    章才搖了搖頭,道:「沒事,小人剛才只覺喉頭突然間有些不舒服,這才縮回了手,還望莊主莫要見怪,小人這就去取酒來。」重新伸手接過趙大山手中的鑰匙,轉身自行下去了。

    趙大山望著章才的身影消失在廳堂中,這才開口道:「這下得好好痛飲一番了。」

    不待其他人回話,玉琳當先道:「我可不飲酒。白師叔,趙伯伯、蕭伯伯還有師弟你們四人既然要在此處飲酒,那我豈不是要在此處看你們飲了。」

    趙大山笑道:「這個好辦,你若想留在廳中那便留下,你若不想留在廳中我便叫個丫環帶你到莊中好好逛一番,我這趙家莊的風光那可是相當不錯的,亦或是帶你去廂房中歇息,任你自選。」

    玉琳道:「在這看你們幾人飲酒豈不是無趣,而我現下又不累,當然是去欣賞美景好了,那就有勞趙伯伯叫個下人給我帶路了。」

    趙大山淡然一笑,對著廳外高聲喊道:「藍兒,進來。」話聲落下不久,之前給幾人上茶的那名丫環進得廳來,行了個禮,道:「莊主,有何吩咐。」

    趙大山指了指玉琳,道:「你帶這位客人到廳附近處遊歷一番,不過得給我記住了,切莫帶得太遠。」趙大山這般吩咐,自是怕玉琳離得太遠,等下若是那敵人突然來襲,相互照料不及,難免出事。

    那名丫環點了點頭,對著玉琳道:「這位客人,請跟我來。」引著玉琳往廳外去了。

    趙大山笑道:「這下你們幾人可有口福了,我叫那下人去我那酒房拿十幾缸竹葉青來,這竹葉青可是我自釀的,也有好些年頭了。」

    「哦?我還猜趙兄會拿什麼酒,竟是竹葉青,這可是好酒呀!」白旭雖不甚善長酒一道,但這竹葉青的名頭他可是聽過,據說凡飲過之人無不讚之。

    無言道:「竹葉青自是好酒,不然豈能盛名於世。據說就連佛門中的大書法家懷素都愛飲這竹葉青酒。」

    蕭湘於書畫甚為喜愛,頗有研究。無言口中所說這懷素他自然知道,懷素可是唐代之時的草書家,領一代風騷的人物。他的草書被稱作狂草,亦能做詩,與李白、杜甫等人均有交往。

    他好飲酒,每當飲酒興起之時,不分牆壁、衣物、器皿任意揮寫,時人謂之『醉僧』。他與唐代另一草書名家『草聖』張旭齊名,人稱曰:顛張醉素。蕭湘一聽到無言這般說,笑道:「想不到你也知懷素,莫非對書法也有研究?」

    無言搖了搖頭,道:「蕭伯伯也太看得起小侄了。小侄除了這酒一道,其他一竅不通,這懷素我也是聽我白師叔說過這才知道。」

    蕭湘點了點頭,朗聲道:「《懷素上人草書歌》曰:狂僧前日動京華,朝騎王公大人馬,暮宿王公大人家。誰不造素屏,誰不塗粉壁。粉壁搖晴光,素屏凝澆霜,待君揮灑今不可彌忘。駿馬迎來坐堂中,金盆盛酒竹葉香。十杯五杯不解意,百杯已後始癲狂。此中便有說到那醉僧懷素飲竹葉青。」

    趙大山道:「說起這懷素,我倒是有個好消息要告訴蕭賢弟與白賢弟了。」

    蕭湘與白旭兩人臉露疑色,不過聽趙大山所說這消息是個好消息,兩人臉上倒也含有那麼一絲期許的神情。白旭問道:「是何好消息?趙兄快快說來。」

    蕭湘道:「莫非與這懷素有關?」

    趙大山點頭微笑,道:「正是。我知你們倆均對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頗有研究。而我有一個好友,手中正好有一幅懷素的書法,似乎是《北亭草筆》,,這下你們倆可大飽眼福了。」

    蕭湘與白旭臉上均現喜色,蕭湘追問道:「趙兄既然這般說,莫不成你那位好友便在這臨近之處?」

    趙大山笑道:「一聽說有這《北亭草筆》蕭賢弟便急成這樣,看樣子真是恨不得立馬去找我那好友討要欣賞了。其實我之所以這般說,那是因為三天之後文不羈要在太白樓舉行一場文會,到時我那好友也會去。」

    蕭湘問道:「莫非是天家寨寨主『亂劍東西』文不羈?」

    趙大山點了點頭,道:「正是他。文不羈極精書法,最喜草書,喜歡與對書畫有研究的人結交。他每隔幾年便要在太白樓舉行一次文會。我那好友常以收有這《北亭草筆》而為傲,到時他定然會帶上那《北亭草筆》一同前去太白樓文會。這場文會的其他人定然也會帶上各自珍藏的書畫作品。而我也是這場文會其中的一個,到時我帶上你們倆一同去,你們不但得以觀賞到《北亭草筆》,亦有機會觀得其他名家的書畫之作,豈非大飽眼福?」

    蕭湘輕拍了一下扶椅手,哎呀歎了一聲,道:「這太白樓有一場文會,趙兄何不早說。這下我手中並未帶有什麼珍貴的書畫之作,這去了豈非為人所貽笑。」

    白旭接道:「蕭兄所愁亦正是我所愁,若是如此空手而去,如何上得了檯面。」

    趙大山笑道:「兩位賢弟多慮了。此次乃是以文會友,又非文鬥,若藏有上好的書畫之作則帶之與人觀賞,若無則前去觀賞,有何不可。再說這文會又非只書畫一道,彈琴賦詩,下棋作對,難不成還能難倒兩位賢弟?」

    彈琴賦詩,下棋作對這些蕭湘與白旭都有涉獵,對兩人來說自不成問題。白旭道:「那到時便有勞趙兄帶我倆一同前去了,《北亭草筆》我可是從來未曾得見過,這次若能有幸得見,定要好好欣賞一番。」

    趙大山道:「那我等便就此說定了,待此間事一了,我等便一同前去。」

    白旭蕭湘齊聲應道:「好!」

    趙大山望向無言,笑著問道:「賢侄要不要與我等一同前去?」

    無言一本正經說道:「這書畫我可是一竅不通,到時去了鬧出什麼笑話,豈不是給趙伯伯你們丟臉,還是不去為妙,我只對酒感興趣。」

    趙大山道:「你不提我倒是忘了,說著說著便繞到太白樓去了,咱再說說那酒的事。我家這些竹葉青酒以汾酒作底酒,又加入了幾味中藥,此酒飲起來不僅順氣除煩,也可生津止渴。

    我被那敵人弄得心煩氣燥,正好可以飲之順氣除煩,你們茶杯中的茶水想來也快喝完了,正好可以飲之生津止渴,此時飲這竹葉青,那是最適合不過了。只不過這竹葉青是我自釀的,我那點粗淺的釀酒技藝,只怕釀不好,若是等下那竹葉青太過難喝,那你們幾人可莫要見怪了。哈哈!」說罷張嘴大笑了幾聲。

    趙大山這話自是謙虛之語,他酒房中所存竹葉青那可都是他精心釀造的。若是他對自己所釀的竹葉青沒有信心,豈會輕易拿之出來請白旭與蕭湘這等好友品嚐。

    而無言之前早便誇下海口千杯不醉,那定是更是會飲酒,若自己拿出來的酒太過難喝,豈不為無言所嘲笑,自已口口聲聲說多麼愛喝酒,可這麼大的一個趙家莊卻連幾缸好酒都拿不出來,實在是有失顏面。

    白旭道:「趙兄這話可是太過自謙了,既是你親自所釀,那還能差到哪去。」

    無言道:「趙伯伯之前有言:『你們可是有口福了。』趙伯伯既然這般說,想來這十幾缸竹葉青定然是十分好的。」

    趙大山笑容滿面,道:「你這話可說錯了,我之所以這般說,那可不是說那十幾缸竹葉青,之前我叫章才去我酒房密窖之中取四缸酒。我那酒房密窖之中所放的酒那可都是一等一的絕品好酒,我說你們可是有口福了,說的自然是這四缸美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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