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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5章 尋灶 文 / 一夜晚風

    小人看見這景像,登時魂飛魄散,心中滿是絕望,那人這般厲害,就算小人要逃恐怕也逃不了,雙腿一軟便坐倒在地。那人舉著和勝向我緩緩走來,身子突然向前一個俯身,將手中和勝向地上狠狠砸了下去,鮮血濺滿了小人一身,嚇得小人直哆嗦,想要大聲喊叫,只覺喉頭幹幹的,似乎被什麼東西塞住一般,竟生生發不出聲音。

    那人望著小人,哈哈一聲大笑,笑罷便道:『老子不罵人!何物等流,老子殺人!』右掌呼地一聲便向小人天靈蓋上打來,小人知道這下除非老天爺來救我,否則定然難逃一命,見他一掌打來,心砰砰直跳,閉目只待等死。」說至此處,只覺口乾,嚥了幾口唾沫。

    一旁一直不發話的玉琳聽到此處,道:「閉目只待等死,那你怎麼還沒死,莫非真是老天爺救了你。」

    章才回道:「要說是老天爺救小人,那也沒有錯。」

    無言搖了搖頭,笑道:「師姐,你急什麼,他這不就是要說下去,說下去你自然便知唄。」

    章才接著道:「突然間只聽到幾聲咕嚕咕嚕聲響,緊接著一股猛烈的風撲到我的臉上,那風如同一把把燒紅了的刀子一般,刮得我臉上**辣的生疼。小人心想:該不會是下了地獄了吧,這咕嚕咕嚕聲響,難道是油鍋裡油泡聲,而且這般熱,莫非是下了油鍋地獄?但小人生平一不盜不搶、二不賣淫嫖娼,怎麼到這油鍋地獄?

    我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中的赫然是一隻大肉掌,離小人天靈蓋約只三寸距離左右。原來是那人突然收住這一掌,小人這才得以保住性命。

    只見那人收回手掌,捂著肚子,又望了望我,道:『何物等流,你想不想死。』小人當然不想死了,顫聲道:『想……活,小人想活。』那人點了點頭,道:『老子肚子餓了,想活的話跟老子說說你這莊裡的灶屋在哪裡?』」

    玉琳道:「小哥,不是老天爺救你,是你們趙家莊的灶屋救了你。」

    無言道:「錯了,若非老天爺讓那人肚子餓,他又何需找灶屋。只是那人好怪,這等關頭,竟還有心思找東西吃。」按無言的想法,既來殺人尋仇,怎的還有心思找東西吃,要吃也總得幹完事再吃吧。

    白旭道:「此人是仗著自己武功高強,才這般有恃無恐。章才,以後便怎樣?」

    章才道:「小人身為趙家莊的護衛,這莊中的灶屋我自然知道,便道:『知道!知道!就在東首那院子中。』那人眉頭皺了一下,道:『東首院子是哪裡,老子哪裡知道。』雙目圓睜盯著小人卻不說話,小人哪敢跟他對視,轉過目光低下了頭,心中直發毛,只盼著莊中其他人發現動靜能快點趕來。

    那人沉吟了片刻,開口道:『這樣吧,你給老子指路。』不待我回答,一隻手扯住了我衣服,將我往上一提。小人只覺身子一輕,腳便離開了地面,耳畔一陣呼地風響聲,緊接著又聽聞一聲咯吱聲,雙腳重新有了充實之感,似乎又回到了地面上。小人瞥了一眼周圍,只見層層屋瓦,向前方一陣俯瞰,入眼處一座座屋舍,這才知道原來自己所站的地方是屋頂之上。

    那人站在我身側,道:『灶屋在哪個方向,你給我指出來。』小人平日間都是在地上巡邏,走的都是莊中的行廊走道,又哪曾上過屋頂走過,哪裡知道這屋頂上該怎麼走,再說我也只認得灶屋的大門,這灶屋的屋頂長得怎生模樣我又怎知,但我生怕他殺了我,怎敢說不知,只得勉為其難,道:『這屋頂上我可從來沒上過,讓我好好認一認。』四顧凝視了一番,但那些屋舍都差不多,又怎麼認得出。

    正自惶恐不安之際,瞧見得遠處一條過道上隱隱約約有個人似乎端著什麼東西。小人心想:『那人端的應該是吃的,定是從灶屋中出來的人。』也顧不得對不對,生怕再遲疑下去他惱了殺了我,便指了指那個人所在方向,道:『往那裡去便是灶屋了。』

    那人點了點頭,突然說道:『老子問你個事,你可得給我如實回答,否則……』他說到此處手指往掌心一捏,喀喀聲響,便是說小人若敢說假,他便要動手。小人心驚肉跳,忙道:『不敢……小的不敢說假。』

    那人道:『老子問你,趙大……。』」突然頓住,自己一個下人,怎可直呼莊主名諱,接口道:「『趙莊主可在莊中?』小人當時原想說莊主在莊中,他被莊主的威名所懾說不定便知難而退,可轉念又想,若他是來尋仇的,聽聞莊主在莊中,還不把莊裡攪個天翻地覆,不如跟他說實情,說不定他聽聞莊主不在自行走了也未可知,便道:『我家莊主不在莊中。』

    那人只是點了點頭,並未說什麼。小人只覺胸前一緊,又被他扯住了衣襟,只聽他道:『走!帶我去灶房。』小人便被他提起來,他舉步便行,健步如飛,連翻過五六個屋頂,將我放了下來,指著屋頂下一條過道,道:『是不是這裡?』我望了望那條過道,正好認識,那過道離灶屋不遠,便道:『沒錯,從這條過道走,再行一陣便可到灶屋了。』

    那人帶著我躍到過道上,將我向前一推,道:『你走前面帶路。』小人哪敢反抗,只得乖乖在前帶路,才走得七八步,那人突然喝道:『給我停下來。』小人心想:「不會是找到灶屋了,見我已沒了用處要殺了我。」嚇得停住腳步,不敢動彈。突然間過道旁屋角處拐出六個護衛,最前頭處那人是跟我十分要好的牛顯達。

    牛顯達見我全身衣服上沾滿鮮血,又見後頭有個陌生人,便帶著其餘幾人行了過來,詢道:『章才,你怎麼搞的渾身是血。』望了望那人,問道:『你是誰,怎的沒見過你。』我心中著急,卻又不便明說,那人心狠手辣,牛顯達這幾人怎會是他對手,就怕他們一起遭了他毒手,便向牛顯達連連使眼色。

    那人冷笑一聲,掃視了牛顯達幾人一眼,笑道:『老子不罵人,你們這些何物等流,老子是你們祖宗。』牛顯達幾人見他是個陌生人,他這般辱罵他們,牛顯達幾人哪裡受得住他的污辱,登時悖然大怒,六個人便將他團團圍住。牛顯達道:『你小子這是來找碴的,找死。』

    那人罵道:『全是一群蠢豬。』牛顯達怒道:『你……好你個小子,敢罵人,兄弟們給我拿下了他再行發落。』六個人一人一拳便從六個不同方位向他揍了過去。我暗叫:『不好!』正要出聲阻止,又哪來得及,只見那人俯身彎腰往後便倒,身子彎得如同一張拉滿了的弓背一般,卻又穩穩立於地上,竟連晃都不晃一下。

    他只這麼一彎,便將所有人打向他的拳頭通通躲了開去,說道:『老子肚子餓了,沒時間跟你們耗。』也不知他怎生動作,只聽得『啊啊啊』幾聲雜亂的痛叫聲,牛顯達六人幾乎同時向後仰天便倒,倒在地上連動也不動。

    我望向六人的身上,只見他們臉上通通有一個手印,三人臉上是淡金色手印,其餘三人跟之前六兒和狗子身上的鮮紅色血手印一模一樣。我心想牛顯達六人的小命肯定也是不保了,只嚇得渾身直顫,心驚膽寒。」

    白旭驀地一聲驚咦,說道:「淡金色手印?你確定你沒有看錯。」

    章才點點頭,道:「小的確實沒看錯,我家莊主也曾查看過那些屍身的,莊主也知道。」

    趙大山道:「沒錯!那幾具屍身我都查看過,確實是有個淡金色的手印。」

    蕭湘道:「既然如此,趙兄速叫下人將那些屍身抬到廳前來,讓白賢弟察看下。」

    趙大山搖了搖頭,道:「那些屍身皆已被我命人處理掉了,我怕這事驚動了官府,到時少不了要添許多麻煩,因此謹慎起見我便叫下人連夜將屍體運出城外處理掉了。」

    白旭道:「無防,察不察看屍身我都知道這人是哪個門派的了,此人不得了啊!。」

    廳上眾人一聽白旭此話,目光不約而同都是望向他,蕭湘道:「白賢弟,不知是哪個門派的?」

    白旭道:「還能是哪個門派,自然便是五不見的門派。」

    蕭湘搖了搖頭,道:「你是說森羅教,不可能!據說森羅教有條門規,森羅血印手向來只能傳掌門一人,五不見不可能傳給他人,而五不見雙掌各余四指,那人卻是五指健全,應該不是森羅教。」

    白旭淡然一笑,道:「我又不是說森羅教,這事得從密教說起。」

    趙大山一臉不解之色,道:「森羅教不就是密教了。」

    白旭道:「是也不是,江湖中人多以為密教便是森羅教,其實不然。森羅教只是密教當中兩支分派中的一支,密教當中尚有金羅教一派,只是這一派十分隱秘,是以極少有人知道。

    眾所周知,密教武功總領稱為『三秘』,三秘分別為:身密、意密、心密。身密便是身體上的招式;意密便是心境上的修煉;心密便是這內功心法。

    這當中森羅教的心密便是蓮花聖功,意密便是蓮花坐,身密最出名的便是森羅血印手。這森羅血印手有六大式,分別是:大輪手、摧伏手、光焰手、火界手、思縛手、九頭龍手,這六大式每一式又有若干小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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