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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章 贈杯 文 / 一夜晚風

    老者冷哼一聲,道:「你行這踏星行,一來是讓老夫想起了往事,這一思及往事,牽一髮而動全身,往事接二連三滾滾而來,自也讓老夫想到不快之事,是以另老夫不悅;二來你將這踏星行走得一踏糊塗,污辱了這套步法,老夫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是以才出手。」

    無玄忙道:「是!是小輩的錯!」

    無雀忙道:「前輩,我三哥既已知錯,還望前輩大人大量,不與計較,放了我三哥。」

    老者冷冷道:「老夫說過,敢對老夫動手之人老夫必定加倍還之,沒有人可以例外,今日老夫便斷你雙腿,免得你以後再走那踏星行丟人現眼。」

    無雀一聲驚呼:「前輩!」情急之下左腳往前踏出一步。

    老者冷冷道:「你若敢過來,那麼我就要了他的命,可不是兩條腿那般簡單了。」說罷扯緊無玄脖子,輕輕一提,已然將無玄提上半空。無玄只覺胸口氣悶之極,難以呼吸,臉色漲紅,不禁咳了幾聲。

    老者舉起無玄的同時,右腳對著無言雙腿連踢,老者踢得實在太快,眾人連他如何踢的都看不清,只覺得老者右腳一動又閃了回去,只聞兩聲卡嚓聲響,緊跟著的便是無玄的痛嘶聲,痛嘶聲才響了一陣,卻又噶然而止,原來無玄已是痛得暈了過去。

    老者將無玄隨手往前一拋,道:「老夫打斷他兩條腿,以內勁將他足三陽經、足三陰經六條經脈盡數打斷,他現在便跟個廢人一般。」

    無雀急步趕到無玄身邊,扶著無玄,又氣又惱,瞪著老者,怒道:「好!前輩既然無視晚輩的忠告,那我也只有去請無情天姑為我三哥討個公道了。」

    老者一聽這話,仰天哈哈大笑,其聲便如龍吟虎嘯一般,直震得眾人耳鼓發麻,忽的一拂衣袖,道:「好!你要請她來便儘管請,我倒要看看她有沒有膽子來找我!你便跟她說,『尋天機、有理行遍天下』,到時她便自知。」

    無雀心道:「這話是何意?此人武功如此之高,江湖之中應該甚有名聲,怎的我從來未聽說過江湖中有這麼個高人。不過此人手斷一臂,面戴鐵具,最是好認,就算他這話是隨便說說,我將他這些特徵說與無情天姑聽,想來以她的閱歷,應該也能知。」對著正自發愣的畢生跟趙子飛怒喝道:「你們兩個蠢貨!還站在那裡幹嗎,趕緊扶我三哥回去!」

    畢生跟趙子飛被她這麼一喝,才晃過神來,顯然老者讓他們感受到了極大的震憾,以至於失了神,兩人唯唯諾諾,趕緊過來摻扶無玄,躍回船上去。

    無雀對著老者冷冷道:「前輩,以後可得小心!」說罷轉身便欲行。

    老者喝道:「站住!」語氣如似發好施令,似不容人拒絕一般。

    無雀不禁站住了腳步,心中呯呯直跳,心道:「莫不是要對我動手?」

    老者道:「好大膽子,敢威脅老夫,不過你是個女流之輩,老夫不與你計較,不過老夫還得警告你一事,這魚島關乎老夫一段往事,你們這幫人沒人資格上來。這魚島老夫要了,以後便交與飛龍幫管,你們若再敢來生事,那到時就別怪老夫下狠手,老夫可以明明白白告訴你,老夫一人便可挑了你無行幫,至於信不信,你有膽便試。」說罷大喝一聲:「給老夫滾!」

    無雀驚出一聲冷汗,此時再不敢多言,躍回船上,這一上得船,不敢稍做逗留,一行船隊又從來路駛去。

    國泰安一拱手,道:「多謝前輩!」轉身又向白旭一拱手,道:「多謝白兄。」

    白旭道:「慚愧,若不是前輩扔那個酒缸相助,我便險些敗於無玄了,實是有負國幫主對我的期望呀。」

    老者笑道:「其實也未必,雖說剛才看起來你落於下風,無玄仗著那東方七宿佔了便宜,但他那步法行得一踏糊塗,而你臨危不亂,守得甚是嚴謹,即使我不扔那酒缸出去,那無玄只需再走得一陣,他那步法便越來越接濟不來,未必能勝你。」說罷對著國泰安道:「老夫已經警告過他們,相信他們也不敢再亂來,這魚島以後便是你飛龍幫的了。」

    國泰安道:「前輩出手相助,晚輩感激不盡。」

    老者將目光投向無言,向他一招手道:「小子,你過來。」

    無言當即快步行來。

    老者道:「不錯!你小子剛才見到我老人家有難,毫不思索便欲出手相助我,很好!」

    無言大感慚愧,道:「前輩武功竟如此之高,又何需晚輩出手,實是小輩無知,太也不自量力,當真慚愧之極!」

    老者道:「不管如何,你這份心卻是好的。」說罷將右手伸入懷中,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青光燦燦的酒杯,道:「這酒杯名青光杯,乃是用一種樹的樹根打造而成,甚是奇特。這杯我不知多少年未用過,留在我身上未免埋沒了它,你甚懂酒,好杯當贈於懂酒人,今天我便將這杯給你,也好讓它重新發揮它的作用。」說罷將手中青光杯遞給無言,無言伸手接過,打量起這青光杯來。只見這杯青光閃閃,杯身上刻有『長存』兩個金色字,而此杯杯口,則甚是奇特,一般酒杯杯口無不是成圓或成方之狀,而這酒杯杯口竟是呈橢圓之狀,杯口邊緣成鋸子狀,高低起伏,便宛如一根根高矮不平的尖刺插在杯口之上,如此形狀,如何喝酒?這嘴唇一碰到這杯口,豈不是要劃破?

    無言從未見到這般奇怪的酒杯,心下驚疑,道:「前輩,這酒杯怎的這樣,杯口如刺,怎生飲酒?」

    老者俯身腰彎,右手往竹台上抓起一缸酒,用嘴一扯,將酒封扯去,道:「將杯湊過來。」

    無言聞言當即將手中青光杯湊了過去,老者手中酒缸輕輕一提,酒缸中酒水登時一溢而出,落向酒杯,片刻之間,酒杯中酒水將滿。老者驀然一提,收起酒缸,而觀無言手中那酒杯,杯中酒水剛好滿滿一杯,一滴不露,可見老者控制之準。

    老者道:「你將這一杯酒飲下便知其中奧妙。」

    無言當即點了點頭,也不廢話,當即將酒杯湊到嘴邊,一飲而下。就算這酒杯劃破了嘴唇,他卻也不怕,於江湖中行走,就算挨刀那也是常有之事,劃破一下嘴唇,又有何懼之有?

    酒杯及唇,無言只覺一股冰涼之感從杯中透出,傳及嘴唇,但卻無絲毫疼痛之感,顯然嘴唇並未被劃破,而那酒水一入口中,只覺冰涼爽口,而且酒的純度明顯比之前所喝女兒紅純了不少,雖說只一點點,但無言品酒何等厲害,當然能察覺這當中的不同之處。酒水一入喉頭,更覺舒爽無比,忍不住大讚一聲:「妙極!實是妙極!」

    老者哈哈大笑,道:「怎麼樣,相信你已是品出來了吧!」

    無言望著手中青光杯,道:「前輩,這青光杯杯口如刺,飲之竟絲毫未有所損傷,而且酒水變得如同冰鎮一般,又涼又爽,而且酒水之中的純度也變得純了些,只是不知這純度是這青光杯所致或是前輩手中這缸酒原本如此。」

    老者道:「自是這青光杯所致,此杯的妙處正於此處,酒水一入此杯,純度便能提高不少。」

    無言道:「如此好杯,定然珍貴之極,晚輩如何敢接受這般貴重之物。」

    老者道:「常說千里馬與伯樂,這青光杯便如千里馬,而你便是識它的伯樂,此杯與你,最是適合不過。老夫我自斷臂之後,飲酒向來一缸一缸痛飲,再不用杯,此杯留於我此處,也是浪費,你儘管收下。」

    無言聽聞此話,便不推拒,拱手謝道:「承蒙前輩厚愛贈晚輩此杯,晚輩感激不盡。」

    老者哈哈大笑,道:「老夫酒興已罷,便不做逗留,歸去矣!」說罷提著手中酒灌了幾口,轉身便行,行到竹台邊緣,縱身一躍,躍上自已的小船。

    無言喊道:「前輩,可否告知晚輩前輩大名!」

    老者哈哈大笑,道:「天機不可洩露!」說罷拂起船艙布簾,鑽入船艙之中。吳手中撐竿往水中一撐,小船如箭般便向前駛去。

    無言心道:「這話卻是何意,我問前輩名字,怎的前輩說此話,難不成一個名字竟是天大的秘密,這倒奇了。」便不再去多想,望著手中青光杯,大感欣喜。有這等好杯,以後飲酒,則更添酒興,只覺這一趟魚島之行,確是沒白來。

    白旭道:「好了!此間事既已了,那我們便需離去了!」

    國泰安一聽這話,道:「怎的這般急著要走,今日能拿回魚島,全靠三位之功,眾位須得與我回飛龍幫之中,留住幾日,我設宴好好款待三位,也好一表我感激之意。」

    白旭尋思:「若多留幾日,無言這小子還不知會飲成什麼樣,還是推辭了早些去黃山為妙。」便道:「現下我們三人還得去與我師兄會合,是以不能多做逗留,國幫主見諒。」

    國泰安歎了一聲道:「如此實在太過可惜,我還想與無言兄弟再鬥一番酒,看來怕是不行了。」

    無言笑道:「國大哥,往後時日甚多,我若有空,定當過來會會國大哥,到時咱倆再來比一番酒。」

    國泰安道:「好!一言為定。」話音一轉,問道:「那莫兄弟你們何時走?」

    無言望向白旭,意在徵求他的意見,白旭點點頭,道:「事不宜遲,我們現下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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