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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5章 又是一個 文 / 無用的人

    燕虺、魚作二人飛馬疾馳而過街道,身邊的房舍飛速倒退,沒過多久,欽差行園的大門便遠遠的落於燕虺二人的眼中。

    燕虺一愣,驀然一勒馬韁,停了下來,目光注視著遠處的欽差行園大門,露出疑惑。

    魚作見燕虺突然停了下來,也勒馬停了下來,疑惑的問道;「將軍,怎麼了?」

    燕虺看著遠處的行園大門,沉聲問道;「魚作,我們從玉筆齋到欽差行園,一路策馬狂奔到這裡,用了多少時間?」

    魚作沉思一會兒,不確定的回答道;「好像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吧。將軍,你問這個幹嘛?」

    燕虺搖了搖頭,道;「沒什麼。」隨即喃喃的反覆念叨「一刻鐘,一刻鐘。這不符合常理啊,怎麼可能花那麼長的時間呢?」

    魚作見燕虺沉思下的喃喃自語,好奇的問「將軍,你在想什麼?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燕虺抬眼看了看魚作,又看了看行園的大門,長舒了口氣,道;「走吧。」說著,雙腿一夾馬背,身下坐騎緩緩向欽差行園而去。魚作看著漸漸遠去的燕虺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一拉馬韁,跟上燕虺。

    二人來到行園門前,此地已經被都督府兵嚴密把守,外面的圍牆和大門之處,已經密密麻麻的守衛著近三百來人。一個打扮府兵隊長的中年漢子見燕虺二人到來,見燕虺和魚作的以這打扮,眼中詫異之色一閃,疾步走上前來,道;「你們是什麼人?小小兵卒竟敢在欽差行園前落馬駐足,難道不知道國法森嚴嗎?」

    魚作聞言大怒道;「大膽,竟敢對燕將軍無禮,還不讓都督陳鶴鳴前來迎接燕將軍大駕?」

    那隊長有些不相信,看了看燕虺二人身後,將信將疑的道;「燕將軍?」

    魚作冷哼一聲,道;「不錯,這位便是代理欽差燕將軍,還不快去稟報,一旦耽誤了大事,我看你有幾個腦袋?」

    那隊長大驚,心中相信了幾分,急忙道;「兩位將軍恕罪,卑職這樣做也是奉命行事,還請兩位將軍稍等片刻,卑職這就去稟報都督大人。」

    燕虺輕輕的點了點頭「去吧,這也是你的職責所在。」

    「多謝將軍」說著,急忙回身向行園跑去。

    不一會兒,那個隊長便領著陳鶴鳴和簡平快步從行園大門走出,見燕虺二人,急忙走上前來,跪倒在燕虺馬前,道;「參見燕將軍,屬下無知,讓將軍駐足門前,實屬卑職管教不嚴,還請將軍恕罪。」說著,扭頭對身邊的那個隊長厲聲道;「還不向燕將軍賠禮道歉?」

    那隊長見陳鶴鳴跪地,登時點驚呆了,沒想到這個其貌不揚、年紀輕輕的少年便是欽差大人,額頭冒出冷汗,在陳鶴鳴一喝之下,急忙匍匐在地,惶恐的說道;「卑職不知大人駕到,貿然衝撞大人,望大人見諒。」

    燕虺翻身下馬,扶起陳鶴鳴,道;「都督大人不須多禮,本將軍前來也是事出突然。」說著,扭頭對那隊長說道;「不知者不怪,起來吧。」

    「是」那隊長連連答道,起身之後連忙低頭站在側面。

    陳鶴鳴看了此人一眼,有些不太高興。想要教訓幾句,這時候,燕虺突然問道;「都督大人,不知道派遣前去守城的城防營軍士撤回來沒有?」

    陳鶴鳴躬身回道;「已經盡數回來了,哎,一隊的城防營兵卒,足足一千人的編制,現在不過回來六百來人,而且還有許多人身帶色彩。能夠繼續戰鬥的不過五百來人而已。」

    燕虺點點頭「這個已經在預料之內,不知現在他們按紮在何處?」

    陳鶴鳴道;「卑職已經將他們安排在第二進院落的後院之中,受傷之人也後院的偏房內,已經派遣軍醫前去治療了。」

    燕虺道;「他們撤回來多長時間了?」

    陳鶴鳴沉就片刻「已經差不多半柱香的時間了。」

    陳鶴鳴話語剛落,燕虺眼中的金光突然一閃,隨即隱沒,面如常色的對陳鶴鳴道;「前面引路,帶我前去慰問一下這些浴血奮戰的將士們。」

    陳鶴鳴應道之後,急忙前面引路,燕虺和魚作跟在後面,走進欽差行園。一路穿行,來到第二進院落的後院。穿過拱形石門,院落之內的場景便顯現在燕虺等人眼前。

    院子之內,五百多人盤坐在地上,有些在閉目養神,有的則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低聲細語,還有的則是輕輕的擦拭著身上細小的傷口。院子的側面,幾個圍著白色圍裙的傭人正在急急忙忙的出出進進,神色匆忙,滿頭大汗,極為忙碌。看起來那些兵卒傷勢不輕啊。

    燕虺三人一進院子,便被最近的城防營士兵看見,急忙扯了扯旁邊之人的衣衫,慌忙站起來,後續之人也發現了燕虺等人。慌忙的站起身來,而後跪倒在地,齊聲道;「拜見欽差大人,拜見都督大人。」

    燕虺微笑道;「免禮。」

    陳鶴鳴也施手道;「各位將士不須多禮,欽差大人聽說你們死傷無數,於心不安,故而讓本官引領前來慰問一番。」

    陳鶴鳴話語剛落,那些兵卒極為感到,齊聲道;「多謝欽差大人關心。」

    燕虺呵呵一笑,道;「你等乃是為了蜀州城而戰,為陛下而戰,為大燕而戰。殉難的英雄們可謂死得其所,重於泰山。我燕虺佩服之至,大燕有你們這等忠良,倍感欣慰,如此之人,我燕虺探上一探乃是必須。大燕永遠會記住你們的,你們的鮮血不會白流。」

    統領城防營的偏將道;「將軍言重了,這些都是卑職等應該做的,蜀州乃是卑職等的家,怎麼可能容許外敵於此撒野。」

    眾人也齊聲道;「將軍言重了,這是我等應該做的。」

    燕虺哈哈一笑「好、好。等待此間事了,本將軍定然論功行賞,對了,帶我前去看一下那些手上的兵士。」

    那偏將急忙起身「將軍跟我來」說著,急忙前面引領,燕虺幾人跟著走進那偏房之中。

    一進偏房,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接著便是草藥的味道,耳邊隱隱傳來受傷兵卒的輕輕呻吟之聲。病榻之前,十幾個大夫在仔細的查看著兵卒的傷勢,五六個僕役正在急急忙忙的更換紗布和裁剪紗布,還有的在小心擦拭兵卒的傷口。

    偏將看著此景,眼圈泛紅,沉聲道;「此次死傷可謂慘重,不到半刻中的時間,將近百來名士兵便倒在那些燕雲軍的屠刀之下,卑職發現之後急忙列隊迎敵。奈何敵軍太強,根本沒有任何徵兆的攻擊,令軍心打亂,這才令人前去傳訊,請將軍定奪。一收到將軍的命令,卑職便率領兵士們急忙撤退,可是斷後的幾百人中,也只有這一百來人能夠安然活下來,還有受傷嚴重,哎,卑職愧對將軍所托啊。」

    燕虺輕輕的怕了拍他的肩膀「此事也怪不得你,那些燕雲軍的實力不是城防營可以抵擋的,你能及時作出反應已經極為難得了。」

    燕虺說著,走上前去,細細查看那些受傷的兵士,每一個受傷的兵士傷口的位置都各不相同,看起來是許多人一起動手所造成的,而且深淺不一。忽然,燕虺的目光落在那受傷兵卒的衣衫之上,只見那衣衫之上除了傷口處被沾染了些許鮮血之外,其他沒有一點鮮血的痕跡。

    這讓燕虺極為不解,愣愣的看著那痛苦呻吟的兵卒,一動不動,陷入沉思。

    這時候,陳鶴鳴跟了上來,見燕虺的樣子,疑惑的問道;「將軍,怎麼了?」隨後順著燕虺的目光看了看病榻之上的兵卒,接著道;「難道此人乃是將軍的熟人嗎?還是此人有什麼不妥?」

    燕虺淡淡的看了一眼陳鶴鳴,搖了搖頭「沒什麼不妥,只是想到一些事情罷了。」

    燕虺說著,沒有管陳鶴鳴,自顧自的邁步向下一個病榻走去。仔細的看了看上面兵卒的情況,默不作聲。然後又繼續走向下一個病榻。

    陳鶴鳴回到魚作和那偏將所站之地,不鳴一言,愕然的看著燕虺那奇怪的動作,眼中滿是疑惑。

    偏將看著燕虺一個個查探,眼中流露出感到之色「將軍真乃體恤下屬,心細兵士生死萬金。哎,真是難得的好將軍啊。」

    陳鶴鳴訕笑道;「是啊,燕將軍能夠年紀輕輕便能夠身居高位,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

    偏將看著燕虺那忙碌而奇怪的身影,眼中閃過異色,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貌似很得意的樣子。只是此處的陳鶴鳴和魚作都被燕虺的奇怪之舉所弄蒙了,根本沒有注意到此人的樣子。

    燕虺一個個病榻查看,此間偏房之中,房中的傢俱已經被移出,裡面足足容乃三十來張病榻,有些擁擠。燕虺在這三十多個病榻一一駐足查看,面色如常,只是顏色越來越冷。三十多個病榻,足足經過兩柱香的時間方才查探完畢。

    燕虺離開最後一個病榻之後,回到陳鶴鳴等人的身前,淡淡的看了那偏將一眼,沒有說話。而是獨自走出偏房,來到大院。

    陳鶴鳴急忙跟上來,問道;「將軍,剛剛你那是?」

    燕虺看著那些休憩的城防營殘餘兵卒,輕聲道;「沒什麼,只是覺得他們都是因公負傷,故而分別查看一下,以表慰問。」

    「額」陳鶴鳴要是相信燕虺的話,那麼今天站在此處的人便不是蜀州大都督了。這明顯是在敷衍,不過燕虺既然不想回答,那麼陳鶴鳴也不敢多問什麼,噤聲看了看燕虺那面如常色的臉,心中疑惑更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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