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扭的約會 文 / 金浩植
一大早的就接到了她的電話，看一看表才中午12點。
我在寒暑假，節假日，有時甚至上學的時候也是這樣。不睡滿二十個小時絕對不做任何活動。昨天晚上熬夜聊天到早上6點。怎麼算我也只睡了六個小時。
「你幹什麼呀？還睡覺那？」
「嗯……嗯……啊……啊哇……嗚……！」
「你昨天又聊天了吧？？」
「沒……沒有啊！（是啊是啊！）我學習來的……」
「少騙我！等會兒見面再說。」
「一會？什麼時候？」
「一會兒6點左右再打電話，你睡一會兒就過來吧。」
「啊，知道了……你也好好睡吧！」
「什麼呀！睡！睡！睡！！！」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時間走的聲音。
睡了有多久呢？電話又響了。叮鈴鈴鈴鈴—一！！
「喂？」
「牽牛啊，是我啊一！」
「嗯—－！呼呼一！」
「你現在能出來吧？想來鍾路嗎？」
「知道了！等我三十分鐘，我洗漱完就去。」
「那好吧。」
看了看表，差不多下午5點40了。也差不多睡了十二個小時了。真是幸運啊。剛才打電話的時候，如果又說：「馬上過來！」那可怎麼辦呀！哈哈！！
我到了約好的鍾路書店那裡。
書店的人口處是用台階砌上去的那麼一塊地方。就在這麼狹窄的空間裡，有手拉著手的戀人們，還有一個不安地踱來踱去的男人。
在他們中間的一個女孩兒一下子躍人眼簾！
哈哈哈！您問是不是她？當然不是了！
那為什麼一眼就看到了？嗯嗯……哈哈……哈哈哈……！ふ；k那女的穿了一件白色的吊帶衫，只是這個就巳經夠讓我一下子就發現她了。可是那吊帶衫還是露臍的那種。白色的肚皮露在外面，那細長而圓滑的肚臍也時隱時現。
口水都下來了。
白色衣衫裡面……！－；；真是有魅力啊！周圍的男人們都在偷偷地盯著她看。我自然也是停下腳步偷眼看個沒完。
我仔細地看著，一邊吞著口水……！
這樣一邊吞著口水一邊找著她，可是怎麼找都沒有啊。
嗯……奇怪啊？怎麼沒有呢……？
她可能是在我來之前進書店去看書了吧。剛才睡覺的時候好像也說了什麼買書的事。我要是進去的話也不好找，還是在這等吧。
哈哈哈！！！！！！！不好意思！！！！！！！
忘了手機了？？？
打個電話讓她到鍾路來不就行了嗎。當然那樣的話就可以很容易地找到了。可是我沒有那樣做的理由是……？
我想好好看看嗎！！嘻嘻嘻……！
我正在聚精會神地盯著旁邊那個穿得很暴露的女孩兒看，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胳膊。
啪！
「哦哦！」
「牽牛啊！哇啊！！！真是！！！好久不見了啊！」
「啊啊！是善美啊！是啊，真是好久不見了。不過你怎麼會在這兒呢？『』嗯？你說什麼？不是剛才說的在這兒見面嗎？等了很久嗎？」
「嗯嗯？？？你說什麼呀……？」
『不是剛才和你打了電話嗎？不是說在這兒見面的嗎？「
「哦……？」
什麼嗎？
剛才我接的那個電話，到鍾路來的那個電話不是她的電話，而是我的朋友善美的電話。
我看了看表。
啊啊啊！！七……七點了……！！！！！
她說六點的時候再打電話。壞了。趕快從書包裡掏出手機一看，寫著這麼幾個字：未接電話五個……！！！！
一般人不都是把電話放在後面的褲兜裡嗎？我也是放在那裡的，可是不久以前，媽媽一再囑咐說，把手機緊貼在身體上放著不好，一定要放在書包裡。
這樣一來，我這個對媽媽百依百順的大孝子怎麼能不聽她的話呢？我這麼說您又要用不相信的眼神看我了吧。
實際上是聽說那樣的話會導致精力減退，所以才把手機放到書包裡的。
我忘了把手機定在震鈴的位置上，一直是震動呢。我的眼前直髮黑。一時間什麼辦法都沒有。站在一旁什麼都不知道的善美卻開始喊肚子餓了。
「牽牛啊，我晚飯還沒吃呢。」
「嗯？是嗎？」
「呀呀！！我餓了！」
「啊，是這樣。」
「呀！！！！！！！」
「怎麼了？？」
「我說我餓了！！！」
「嗯……餓了」
「我請你吃飯，走吧。」
「好啊，走吧！！飯！！飯！！」
善美說請我吃飯，就這樣一起去了。
我嗎？只要是給我飯吃幹什麼都行啊。
可是為什麼好久不見，突然打個電話要一起吃飯呢？而且又恰好是今天哪！－；行啊！今天也好！
可是我怎麼會睡得連她們兩個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呢……？
不管怎麼想都覺得沮喪。嗚嗚一！－。－；；不過怎麼也不能對一個好久不見了而且特意打電話給我要見面的朋友說要走的話吧？？何況還請我吃飯……－；；
為了吃善美給我買的飯，我跟她走了。途中電話響了。肯定是她。怎麼跟她解釋呢？真是傷腦筋。還是接電話吧。
「喂？
「呀！你現在……！」
嘀嘀嘀嘀！
哈……！手機的電池用完了。這到底是不幸還是萬幸呢……
一個氣氛很不錯的快餐廳。
快餐廳。我是一般不來這種地方的。最近這種外國的快餐店難道不是太多了嗎？我是不去的。給我錢我也不去。她說一起去呢？？
去的。
不去的話？？或許是對的……；；；雖然很暗，不過與餐廳優雅的氣氛倒是很相配。只看一眼也知道是個高級的餐廳。侍者拿著菜單過來了。
不是傳者先生而是傳者小姐。可是……
Goodevening。Areyoureadytooder？
對了。是個外國女的。完全不懂韓國語的外國女人。
這是什麼地方啊？！
難道是已經到了不會用刀叉就被看不起的時代了嗎？即使是這樣，韓國人進來的話也應該是由韓國人來提供服務才對，不是嗎？！
肯定是在想「連這都聽不懂」吧？
要是寫下來放在那兒當然沒問題了！初中水平而巳嗎。可是直接翻譯的話……
「很不錯的晚上。您準備來點兒什麼？」
只不過是這個意思吧。可是聽了外國女人說出來，我還是大吃一驚。寫出來的話是中學水平，聽的話可是博士的水準啊。
我直直地看了善美一眼。是先看了一眼侍者，然後引著她的視線往善美那邊去。
善美在繫鞋帶。媽的……！－；；媽媽的。英語我都學了幾年了……！
哼！！還是我說吧。
當然是用英語！！而且很帥的！！
「Oh！！My………！；；那個小姐看了看我，然後以一種很慌張的表情向吧檯那邊走去。
咳！！我更慌張啊！我想喊：叫你們老闆來！可是想一想社會地位和臉面，我還是忍住了。現在好像是應該瞭解了我們的情況，該派一個韓國人過來了吧。
「呀，這是怎麼回事啊？」
「不知道……點了嗎？」
『是該我點的嗎？不是你帶我來的嗎？你不知道這裡的規矩嗎？「
「沒有，我也是第一次來，只是聽說味道不錯。」
「反正，你來點吧。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跟你吃一樣的。」
「牽牛啊，不是都說你的英語不錯嗎？你來吧。」
「呀！別開玩笑吧！！什麼英語啊！韓國語還講不好呢！」
侍者小姐又來了。
媽的！又是一個外國人。
大致看了一下，看來是韓國人來的話都是外國人招待了……大概是主人認為我是個沒錢的傢伙吧。
沒錢也該稍微招待一下啊。媽的，什麼金錢至上主義！！！
「Maytakeyourorder？」
um……um……嗯……
看了看善美）她正這樣流著汗看著我。
「Doyouneedafewmlnutestodeclde？」
「說什麼？？啊？？slow！！slow！！speakplease！！！」
「呀，牽牛啊，就點個牛排吧。」
「知道了。等一下！！！」汗珠兒。滴答滴答一！
「Hey－！牛排two！！！ohoh？？？『」YeS……「
啊哈哈哈哈！！
牽牛的勝利！
完勝。感動！！鼓掌！！
可是，在這感動的瞬間……
Wuoldyoulikeanysouporsalad？
咳咳咳！
吃個飯真是累啊！就給上兩個牛排不就行了嗎！！還說什麼廢話啊！！不過，因為已經點了一次，所以有了點自信……－；「Speakeslowplease……」
「wouyou……like……any…………？」
呼呼……！慢慢說了一遍，原來是問要不要湯和沙拉啊。啊哈哈哈……天才！！
「No，thankyou！」
呼∼！結束了。
弄得我額頭上都是冷汗。這樣一看就算是初高中水平的英語聽起來也是不知所云。可是我還是成功地解決了。很偉大吧！！非常偉大！！
我們，不，是牽牛用盡渾身解數點的牛排終於上來了。啊哈哈一！只是看看都會感到一種滿足的飽了的感覺。實際上也非常好吃，因為有在點菜時的艱難在裡面嗎。
吃光了上來的食物後，那個侍者小姐又來了。我以為是來收拾盤子的吧。可是……
「Wehaveawideassortmentofdessertso。」
媽—一真是！！這小姐！！想死嗎！！！「
就過來收拾收拾盤子什麼的不就行了嗎？還說什麼啊？可是我還是聽懂了後面說的甜點這個詞。
大概是問我要不要甜點一類的吧。我裝作全聽明白的樣子，裝模作樣問善美說：「善美啊，問我們吃不吃甜點。」
「嗯，我要可樂。」
這次我有自信了。
嘻嘻嘻——－！！善美呢，可樂，我就要咖啡！
Iwouldlikeacupofcoffeeand（用手指著善美）coke－！「
啊哈哈哈！！突然想見媽媽了。
媽媽！送牽牛去美國吧一！
就這樣喝著可樂和咖啡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她的電話！
啊啊啊一大事不好了……！
整個身體突然變得冰涼。好像整個天都塌下來了。面前的咖啡好像變成了毒藥。
因為那個侍者小姐的緣故，我把她的電話都忘得一千二淨了。不，是因為有好吃的才都忘了。掏出電話想給她打個電話，可是沒電了。
「牽牛啊，要打電話嗎？」
「嗯，可是電池沒電了。哈哈！」
「是嗎？那用我的吧。」
『不了，不了，我用公用電話吧。「
很有風度吧？因為手機的費用比較貴，所以去用公用電話。
我向電話亭走去。
沒必要在請我吃飯的善美面前打這個電話吧，會搞得她心情不好的。
我一下一下地按著她的電話號碼。手指都在發抖。就好像按在馬上要爆炸的定時炸彈上一樣。接通了。
叮鈴鈴—一咋一！
「喂？
哦！是她的聲音！很顯然情緒很壞。嗚嗚一！
「那個……我……」
「你死定了！！！你在哪兒啊？？？」
「不是不……」
「煩死了！！！在哪兒呢！！」
「鍾路」
「鍾路？為什麼去那兒？你怎麼不快點兒給我打電話！！」
「那……那個……」
「快點兒說！！」
啊啊—－！！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還說什麼呀。嗚嗚！
「我手機的電池沒電了。你現在在哪兒啊？」
「我在新村啊！！你三十分鐘之內給我馬上過來！！！」
我瘋了嗎？？
在現在她極度憤怒的時候去的話我還會活嗎！大概不是打一兩下就能完的呀。側踢、前踢、半轉踢，甚至還會用三段踢吧。晤…
「那……那個……我今天有點兒下行……」
「為什麼？」
「我……真的……有急事。真的……真的……不好意思！」
「你隨便，我現在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呢，來不來隨便你！」
別的男人？！
哼。來這個！！想讓我嫉妒……！
我現在也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呢。我也無所謂！！
跟她打仗的時候，要是被她騙去了，我會被打死的。現在的處境才是安全的。何況見了別的人心情會好一點吧？？？
她和我又不是什麼戀愛關係，也沒有說過什麼喜歡之類的話，可是不知怎麼回事，我的心裡有些難受。可是絕對不能心軟。
心裡再怎麼疼，命也是最重要啊，不是嗎？；；所以我說了抱歉，今天不能過去，然後就把電話掛掉了。
呼一！現在只要是當作下一次見面的時候會死就行了。即使這樣也是保住了性命啊。哈啊哈哈！！！
噠！但是！！
事情並沒有結束，就在第二天……
是的，或許這事情根本不會結束。
就是第二天！！她在週日的早上就打來電話。我呢，當然是在睡覺了。實際上週日的時候睡睡懶覺不是很守禮貌的事情嗎？
在東方禮儀之國裡，連這種禮節都不遵守的話能行嗎？
她又像平時那樣叫我趕緊出去。
「出來吧！」
「現在？」
「馬上！」
聽這口氣分明是心情極其不好。想想昨天自己的所作所為，我都覺得沒什麼心情會好的理由。
昨天的事情怎麼解釋呢？要是說有什麼重要的事沒能去的話實在是言不由衷，可是就那樣照直說的話肯定會死的。媽的……
一下子緊張起來。今天一定要分外小心！！ˍ真是不該衝撞她，會死的很慘的。媽的！！不管她說什麼我都答應下來好了！！我這樣想著趕到了約會的地點。
真是不幸啊。
半夢半醒的我產生了一個感覺，真是不該做人啊。無論如何還是得親自去見個面才行啊。就算是我不想去，可是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就能解決的啊！！呼！
新村到了。新村是我們常常約會見面的地方。在延世大學前面不是有一個叫禿鴛的茶房嗎？
以前94、95年的時候，因為與筆友會的朋友們見面，。所以經常去那。可是從那以後今天是第一次去。
禿騖茶房也變了好多。周圍多了許多現代化的建築，裡面的裝飾也改了好多……以前的茶房還是很有情調的，可是現在的禿騖茶房卻和其他的咖啡廳什麼的沒什麼不同了。變得一點特點都沒有。
左看看，右看看—－！找到她了。
哈哈！她比我先到了。正坐在角落裡呢。從我家到這兒比她從富坪到這兒還是近一些的，這樣看來還是我有點慢了。今天這種日子，要是因為來晚被她抓住把柄我就死定了，得萬分小心才行。
「我來了！」嘻嘻嘻！
我湊得很近了，她也一言不發。我逗她說話也不開門。看來是火氣很大。我都坐下了也不跟我說話。呼呼！
也不知道在認真地想著什麼，只是呆呆地看著窗外。雖然是生氣，可是她和平時一點都不一樣。如果是在平時的話，可能……
「我……我……我來了……啊……啊啊∼！！
要是在以前她的二段側踢早就跟杯子一起飛過來了。可是我覺得還不如老老實實挨一頓打呢。叫我來又不看我，話也不說一句，真是更讓我不安。像個傻子似的在那。
就這樣，兩個人一句話都沒有，只是坐在桌子邊上喝著自己面前的咖啡。
「那……那個……，你怎麼了……？」
「發了好大的火啊……？」真是可愛啊！
「我買好吃的給你吧？想吃什麼？」
「我說好吃的！嘿嘿！吃的呀！是吃的呀！」
這真是……！連這個緊急應對的辦法都不管用了。
是了！！！！現在給她買好吃的都不會消氣了。要是我牽牛的話，不管發多大的火，只要給好吃的就沒事了！對她卻不好用了。
現在，我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比買好吃的更好的辦法！！
我倒是的確做好了今天是難過的一天的準備的。呼呼！
真是很努力地想了好久，可是現在真的沒辦法了。
就這樣默默地喝著自己的咖啡。她喝完了她的咖啡站了起來。我也趕快跟著站了起來。
肚子餓了，午飯的時間都有點過了。該打的時候就打，該吃飯的時候就吃飯，不是嗎？？
雖然也可以把我訕陳成可以一邊挨打一邊吃飯的地步，可是現在的我還不是那樣的高手啊。或者先打我然後吃飯，要不就先吃飯再打，選一個吧。
「走，吃飯去吧。」
「肚子不餓嗎？想吃什麼？」
嗚嗚！就這樣帶著一句話都不說的她去吃飯了。我們倆本來吃飯的時候就不說話，所以吃飯的話應該和平時的氣氛一樣吧？
一直到現在，她還是一句話都沒說。不管我在一邊怎麼逗她，嘴都快磨破了也不見她張嘴。只是像個外國人似的盯著遠處的山看。
但是這樣吃過午飯後就沒有什麼事做了。她終於說了句話。
「看錄像去吧。」
「哦！」
錄相廳？？
黑暗！！
什麼都沒有的狹小空間！！
哦……！真是收拾我的好地方啊……？！！
啊啊！！難道是……她把我帶到一個黑黑的地方然後開始正式地收拾我嗎……！！啊啊一！
挑著錄像廳裡陳列著的錄像帶。
內容？？喜劇？？煽情？？
都沒什麼關係了。我只找時間短的。
哼哼……！這個85分鐘的，不行！更短的！！被打上85分鐘還不死了！
哦……！135分的？！這幫傢伙都瘋了嗎？什麼電影135分鐘啊！！
啊1！歐耶！！找到了！！58分！！58分鐘的話就能堅持過去了。嘻嘻！
我記不清是叫什麼名字了。反正是有點色情的那種。封面上的女人只穿著一條內褲。反正這種電影的時間一般都比較短。
「我們看這個吧！！」
她看了一眼封面，卻也沒有什麼更異常的反應。我呢？我可不是為了要看黃色電影啊，只是為了要找時間短一點的，沒辦法嗎！！
她知道了我挑這個。然後就進了包房。挑最短的是生存法則的第一條。而且還有第二原則！！！！！
那就是祈禱！！
四周都是玻璃窗，所以站在外面也能看到裡面……這樣的話真是幸運，我還可以求救嗎……
可是……
我們進的那間屋子是完全封閉式的。
在外面不管怎麼看都看不見裡面的情況。錄像廳的大叔真是可恨，我下次絕對不會再來這個地方！！呼呼！！
並排坐下一起看錄像，可是她還是一句話都不說。我真是快瘋掉了。甚至要跳起來了。真是害怕……
怎麼能看得進去呢。我只顧著盯著她的手了。腳也是需要好好看著一點。我用了最完備的防守姿態，等待著不知什麼時候會飛上來的拳腳。
在錄像廳裡不是有小的軟墊子嗎？
有三個呢。她抱著一個，我用兩個。用它保護著身體的要害。
錄像的題材像個電視劇一樣，還挺有懸念的。可是放著錄像的時間裡我一直在注意著她，她也不像在看錄像的樣子。
幹什麼呢……？好像在想著什麼似的像沒了魂一樣。
終於完了。她一直到結束的時候還是沒有說話。好像不是單單為了我昨天的事情了。分明是有別的事情的樣子。可是她冷冰冰的樣子讓我沒法開口問。
她終於說了第二句話。
「我們去喝杯酒吧！」
嗚嗚！！酒！！！！
我和她見面的時候有一句話是要強調的，要問是什麼……
我和你在一起絕對不喝酒或者吃炸醬麵！！！可是現在這種氣氛沒有選擇了。今天已經決心對她百依百順，無條件地答應她了。就按著她說的做吧。
我們進了錄像廳下面的一家小酒吧。都不用從這座樓到那座樓了。一座大樓裡什麼都有，咖啡廳，酒吧，錄像廳，練歌房……
點了500CC的啤酒和水果沙拉。她要是把這500CC的啤酒都喝了的話，肯定就會對來往的人挑釁了。我開始想辦法。
嗯……這，這傢伙都喝了的話可不行啊！
沒辦法了，我只好快點把自己的酒都喝了，然後再把她的酒也都喝光！
只有這樣才是我的一條活路。
要是她把那酒都喝了然後又跟人家吵起來可怎麼辦！！
用我的身體去擋嗎？？
但是！跟我想的完全不同，她兩口就把那500ec的啤酒都喝掉了。
媽的！怎麼就沒有一次和我計劃好的相符合呢！！！
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
「叔叔一！再來一個啤酒！」
我好不容易才喝了兩口，她又要了一個。今天的預感真的不好。
什麼？您問她為什麼這樣……？這，這個……這分明和我昨天的錯誤沒什麼關係的樣子啊……
說句話嗎……真是快瘋了！！！
喝了酒的她，巳經喝了500CC的她要是在平時早就開始向旁邊的客人挑釁了。
「呀！！你們怎麼吃螺肉呢！！！嗯！！給我吃別的！！
但是今天卻很安靜。我就那樣在沉默中緊張的時候，她的酒又來了。酒剛一上來，她就抓住杯子，像是要一口把它全喝進去的樣子。完了。
「啊！等等！！你幹嗎？」
「什麼幹嗎？」
「你今天不是很奇怪嗎？到底為什麼？」
「你別管我行不行！」
『你要是再喝多了，躺地上我都不管你！「
「隨便！」
「嗯……氣氛怎麼這麼不好，你倒是說話呀……！」
「你到底有什麼事兒？昨天……對不起……」
「你，你……！難道是那天那件事兒嗎？」
呵……！轉眼間，叉子飛了過來。像子彈一樣。本想逗她樂，卻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雖然我勸她不要再喝了，可她還是開始喝起了第二杯酒，三日就喝光了。我開始在心裡倒計時起來。
「嗯……五！四！三！二！一！
「我早就知道會這樣！！」
她喝完了第二杯酒之後，拿起了叉子正吃著水果沙拉，就突然一下子倒下了。
喊！現在這場面我早就預料到了。
可你就不能倒得斯文點兒嗎！！！
非得要把腦袋一下紮在桌子上，發出光的一聲倒下，還把大家的視線都吸引過來。混賬……！
可是大家的視線？？？
我現在已經修煉到了可以無視別人視線的程度了。
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們就像無情的武林高手一樣。
我呢？？
我可曾幾何時在大白天裡，當著兩百多人抓著電線桿表演過脫衣舞表演！！肚皮舞表演！！一點兒都不沾邊的嘔吐表演。
桌子上擺著她的空酒杯和我的那個只喝了兩三口的酒杯，還有我連碰都沒有碰過的水果沙拉。我們進這酒吧不過剛三十分鐘……可我也不能不管倒在桌子上睡著了的她，自己一個人接著喝呀？
結完了帳，我又回到了桌旁。她還是像剛才那樣倒在那裡。
「唉……！反正我也沒犯什麼錯，就這麼走了又能怎麼樣。今天算你走運。真是的！！！」
我把她的書包掛在胸前，我的書包也掛在前面。我本想背她走，可最後還是決定攙著她了。現在我都可以寫一篇關於如何處理醉酒人的論文了。
同行，攙扶，背著，抱著，拽著，其他各種方式。
走到了新村大街，天還沒有黑。因為是夏天，天還很長。大白天的就喝醉了酒已經夠荒唐的了，大白天的背著喝醉了酒的女孩滿街跑簡直是匪夷所思。
她喝得醉醺醺地趴在我的後背上！
去哪兒呢？？難道還去……？？
大家是不是也這麼想？？！！
「嗨嗨嗨嗨嗨嗨嗨嗨！！！
還是去……旅館！！！
又不是一兩次了，您還問什麼呀？
哈哈哈！！！可這裡不是富坪，多少有些遺憾。要是在富坪，旅館的大嬸不用我說就會安排好一切的。
為什麼？
這個您知道嗎？
世界上處理空難後事速度最快的航空公司！！是哪？
當然是！令全體國民自豪的大韓航空公司！！！！！
該公司處理後事效率之高實在是令我們大家自豪。
發生事故以後，聯繫罹難者家屬、協商賠償問題等程序會在第一時間僻哩啪啦……………………！地神速解決。
真的很了不起！這也可以算作一項紀錄吧？？
與此相仿……！富坪站的那位大嬸一看見我背著她進來，就馬上會主動把從開房間到買解酒藥的一切程序僻哩啪啦……………………！地辦好。
對了！連登記都免了。大嬸看這以前的紀錄，就會自己把它填上去的。
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
但是！！！雖說她和我已經屢次這樣了，可我們兩個什麼事兒都沒有！！只這次就不去旅館了！
遺憾吧？
哎……旅館……！
那去哪兒呢？
我們去了錄像廳。
就去了剛才從外邊幾乎看不見的那個錄像廳！您問一天怎麼去兩次？
那有什麼，當然可以了。
就像富坪站的的大嬸一樣，我有意培養一下錄像廳的那位先生。
我把她放在了錄像廳外邊的椅子上，挑起了錄像帶。和剛才相反，什麼相反？
「先生！哪個片子時間最長？？」
「幫我挑一下……！……！」
這回挑了一盤最長的。這次不是按內容，而是按時間挑的…
反正最後那位先生給了我一盤兩個半小時長的關於佛教的片子。
我把她拖進了錄像廳，讓她坐在……不，躺在了椅子上。我看著躺在椅子上的她。
恰如其分的淡妝。
臉上泛著淡紅的酒暈。
眼睛閉著，襯托出一對漂亮的長長的眼睫毛。
微紅的嘴唇。
水洗布做的牛仔褲，白色的緊身上衣。
嗯？？白色的緊身上衣？？
就，就是那次在大學路的時候弄得渾身都是作醬麵湯的那件「我得告訴她以後別穿這件衣服了，我一看見這件衣服，就想往外吐……呢…………！
我的眼睛最後落在了那裡……！她那漂亮的胸部。
在這麼一個四周都封閉的地方。
她就美麗地躺在這誰都進不來看不見的地方。
而且……
黑暗……
我叫李素英，大約在兩個月前讀了牽牛先生的作品後，就成了您的忠實讀者。
我覺得牽牛先生的文章很有意思，一個人讀實在是太可惜了，於是就把它們傳到了我們公司主頁的留言板上，結果其他人也都樂翻了天（一開始不是有一些很滑稽的段子嘛，例如地鐵事件，大學路炸醬麵等等……）。
不知怎麼的。這些東西傳到了理事長那裡，結果理事長們對此讚不絕口，說非常有意思，讓我趕緊找新的來……。
不管怎樣，托牽牛先生的福，我得到了理事長們的青睞真是太好了。
我最初是在公司的留言板上看到牽牛先生的作品的，之後就立刻成了您的忠實讀者。
特別是那次上班時間讀「炸醬麵事件」時，為了強忍住不笑，真是受盡了折磨。
捂著嘴一個勁兒呵呵的偷笑，嘿——看到駕照一篇中有關於SUPERBOARD的內容，我還去上去看了一番……。
能在這兒與您通話實在是太好了。
您好像總是被一層神秘的光環包圍著……
但您總是為我們帶來有意思的作品，真是太感謝了。
以後也請多多關照了。嘿嘿嘿！
她還在睡著，不是像平常那樣而是醉得一塌糊塗地睡著。即使從沙發上掉下來我也一動都不敢動。
「真他媽的！為我是誰？你不把我當男人嗎？」
「就算我本來善良，可是今天喝了酒了，沒什麼不敢的。」
「今天讓你看看我解本事。」
不知怎麼的升起十股豪氣。
老實說，假設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她很依賴你，並且她現在就睡在你的面前，樣子十分誘人……
喂！別。別流口水了……醒醒。
看著這麼美麗的女孩睡在面前，真想吻她一下……有不想吻這樣漂亮女人的男人嗎？？絕對沒有！！
我是男人！！！
所以！！我看著這麼漂亮的女孩睡在面前，精神也變得恍惚了。
剛才從沙發上掉下來以後還沒起來，現在突然有了一種想吻她的衝動，就站起來嗎？
嘿嘿嘿……不被發現的話就爽了。
可是我不能趁她喝醉酒時偷偷吻她。
有點太謹慎了吧。
不過就是在清醒的時候做的話也就是被打一頓吧。
可是！！！可是，一般只有女人才這樣……
如果我在她清醒的時候吻她，她會用她二段，不，三段的側踢把我踢飛的。
所以，我的結論是——『那就偷偷吻她一下吧！！！「這樣想著，我就走過去坐在，不，躺在了她的旁邊。嘿海晦晦……！
錄像廳設施很好。
沙發有一張小床那麼大，躺在她的旁邊，盯著天花板做了一個深呼吸。
「呼……！呼……！呼呼呼呼……！！」
我轉過身望著她的臉頰。
我的心好像不受我的控制似地狂跳不已。彷彿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一起。我的理性好像已經麻痺了。
我就這樣陶醉地欣賞著她的臉頰。
就算是戀人的關係，像這樣能夠看著對方的時間也就是十分鐘，二十分鐘，不，每天一兩分鐘罷了。那樣不吉臊嗎！！
我們幾乎沒有像這樣臉對著臉看著對方的機會。要是平常我這麼看著她，她肯定會問我想幹什麼，然後扁我一頓的。
這樣望著她，覺得她格外的漂亮。我感到了一種不祥之兆——如果我偷偷地吻了她的嘴唇我會得到懲罰的。這種念頭和現在的氣氛不大協調，心情k隨之沉重起來。
是誰讓這麼漂亮、可愛——雖然有點野蠻——的女孩傷心的呢？
我越想越生氣。
我要把她內心裡失戀的傷痛，曾經痛苦的過去……
我知道她不想讓別人看到她傷心的樣子。
我的心情變得越來越沉重，鬱悶。我真想給她一些我微不足道的幫助，可現在我還沒有自信。
我好像還從沒能給過她什麼幫助。
我們注定遲早要分開的。
她或許會又愛上別人，如果她有了愛人，我會無聲地離開的。
所以我希望。
我不要動愛上她的念頭……
我又一次堅定地祈禱著。
我希望她愛的人不是我……
雖然我只是這樣想著，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她的事，可我覺得自己好像犯了罪似的。
哈哈哈……！怎麼……
就算這樣！！！該辦的事還得辦嘛！
我又向躺在旁邊的她靠近了一些。她面朝著我睡著，我也朝著她的方向躺著。她的臉和我的嘴唇之間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
我感覺到了她的呼吸。非常溫暖。她輕輕地顫動起來。
突然……
「嗯……！！！
嘿……！酒氣呼呼地湧了過來。靠得這麼近，我差點一下子昏過去。
趕緊從書包裡掏出筆記本扇了起來。
啪喀……！啪……！啪啪啪……！啪……！
等酒味散去，我突然問自己為什麼會想要吻她呢？拋掉了這個念頭，我放進了錄像帶，看著錄像等她醒來。
我是個混蛋，我會遭天譴的。
好像她知道我要偷偷吻她似的，所以她的警戒系統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就自動做出了反應。
電視畫面裡的和尚正在念著咒語。
就這樣，聽著那老和尚的咒語，我的眼皮快撐不住了。看來，這咒語還真挺靈。
我把臉朝她那邊轉了過去。
覺一下就醒了過來。
您問為什麼嗎？
她剛才還泛著紅暈的臉頰，現在變得有些蒼白。
「哎……！這傢伙怎麼了，病了嗎？」
這樣想著，又靠近了一些看了看，她的臉原本就很白，再加上電視的亮光照在她的臉上，看上去顯得十分蒼白。我把手慢慢地朝她臉上伸過去。
一點……一點……
慢慢地……慢慢地……
我撥開了遮在她額頭上的頭髮，線條十分優美的額頭呈現在了我的眼前。
我不知不覺地向她湊了過去。
輕輕地……一點一點地……小心地湊了過去。我望著她閉著的雙眼，鼻子幾乎要碰到她的鼻子了。
我的嘴唇和她嘴唇的距離是……
雖然過去不曾這樣近地欣賞過她的面容，可不曾欣賞過不等於不能去感受她。我感受到了她的呼吸，我感受到了她的香味。我好像連她心臟的跳動都感覺到了。
我這樣「感受」了她一分鐘左右，我閉上了眼睛，然後……
抬起頭……輕輕地在她額頭吻了一下。
哎喲……！
壞了……！
「嗯……」
嚇死我了，我趕緊假裝看起了電視。
「被發現了嗎……？唉……！死定了。」
「牽牛呀。」
緊張……
「我，我渴死了。頭也疼得厲害。」
「誰讓你喝那麼多的？不會唱還……神經病。」
「快點給我拿點喝的東西。」
「嗯，等會兒。」
我溜出了錄像廳去給她買水。
哈哈哈哈！！Oh……yeah！！！沒被發現。－；出了錄像廳才鬆了一D氣。嘿嘿嘿……！
我分明就是那個白馬王子。
我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她就從睡夢中醒來了。
不對，不對，是從醉酒中醒了過來。
以後，睡在我面前的女孩！！！特別是對喝醉酒的女孩，我會無條件地吻她一下的。
女孩子們……！！！醒來和我一起……！！！接吻吧……！
錄像廳裡賣飲料的地方不賣礦泉水。我怕她喝了飲料會更渴，所以就出了錄像廳到小鋪裡給她買來了冰鎮的礦泉水。
「水買回來了。」
「嗯，謝謝。」
咕咚咕咚……！
她痛痛快快地把水喝光了。如果她喝的不是水而是酒的話，那就死定了。
您是說她死定了嗎？
是我死定了。
喝完了水，她才開始說話。
「我昨天為了見你才來了新村。
「嗯。是嗎？對不起……」
「我打不通你的電話。
「我的電話沒電了……」
「我說好了給你打電話，你不在家呆著，跑哪去了？
「哎！」
犀利！
渾蛋！該怎麼跟她說呢？
「嗯……！突，突然出了點急事……！」
「我昨天等你的時候，碰上他了……」
「他？你說是他？
昨天，她原本在新村等著見我，我沒接到她的電話，又不能用秀美的電話打，所以沒能聯繫上。她就一邊繼續打著電話，一邊在街上轉。
可是，在那裡，她見到了曾經愛過她的，她也曾經愛過的那個男人……
他說想和她聊一聊。她雖然不太願意，可又聯繫不到我，再加上他態度很堅決，於是就跟著他去了。
他們走進了一家咖啡廳。
他們到底說了什麼，我也不清楚。
她不說，我也沒有問過。但我好像知道大概是怎麼一回事了。
他肯定是想和她重新開始。
就在這時，就在我和飯店的外國女人較量的時候，我給她打了一個電話。當時，我真該不顧一切地跑過去找她……後悔死了！
我一直聽到她把話說完。
她不提以後該怎麼辦，只是講著昨天的事情。
就是這樣。
不管怎樣，由她來選擇吧。
這種選擇當然不是讓她從我和那個男人中挑一個的選擇，而是選擇是否和他重新開始。
我知道。
他曾經深愛過她，她也說過曾經非常愛他……
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分開，但我感覺到了這給她帶來的痛苦。
我知道她現在舉棋不定，非常非常混亂……
就算她和那男人重新開始，我也只會站在一邊看著，不，我會祝福他們的。
如果和他的偶遇使她痛苦，如果她需要的話，我會去抱緊她的。
我能給她的只有這些了。
因為我知道，牽牛的存在只是為了治療她的傷口。
無論是靠我，還是靠她自己的意志，這兩三個月來，她的痛苦減輕了許多，只是這麼偶然的一次見面就讓她如此動搖，讓我感到十分生氣……
我希望她的選擇是正確的……
希望她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