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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文 / 臥龍生

    素梅仔細的把艙中搜了一遍仍是不見人跡不禁猶豫起來暗道:這棺木之中是否是夫人遺體很難預料如若不是夫人遺體我把它運入理在居豈不是中了西門玉霜的詭計如是棄置不管又怕是夫人。

    她久年追隨白惜香智慧增長甚多但對西門玉霜此舉的用心仍是無法猜想出來暗暗歎息一聲忖道:此事只有姑娘能夠解得其之謎偏巧她又熟睡未醒。

    只聽香菊的聲行傳了過來道:「素梅姊姊那艙中可有棺木麼?」

    素梅遙遙應道:「有。」

    香菊道:「那棺木中可是夫人的遺體?」

    素梅道:「棺木上寫了夫人名號但究竟是與不是卻是難以料斷。」

    香菊道:「你不會打開瞧瞧麼。」

    素梅道:「棺木已經封了起來。」

    香菊道:「我上船瞧瞧再說。」

    素梅心知香菊來了亦是白來.她年紀較小見識不如自己廣多。

    付思之間香菊已登上木舟直入艙中。

    此女稚氣未脫尚保持一片純潔見得那棺木上的字跡不禁流下淚來撲身拜倒地上。

    素梅右手一伸抓住了香菊左臂道:「快些起來這棺木中是不是夫人遺體還難預料也許是那西門玉霜的詭計。」

    香菊一鋌而起拭去臉上淚痕道:「不錯別要我白哭一場那棺木之中不是夫人那才冤死了。」伸手抓住棺蓋……

    正待暗運內功打開棺蓋瞧瞧素梅突然伸手接住香菊玉腕道:「菊妹不可造次。」

    香菊茫然說道:「不打開瞧瞧如何能夠知道內情?」

    素梅道:「咱們先把棺木運入埋花居中再說。」

    香菊緩緩放開手道:「好吧!姐姐見識一向強過小妹。」

    兩人一齊動手把那小舟划到岸邊把棺木抬上岸去又把小舟誰離水道任#65533;#65533;ャ?

    林寒青望了那棺木一眼欲言又止。

    素梅低聲對香菊說道:「動機關那西門玉霜既然知曉了咱們居住之地難保不會再來。」香菊伸手在一塊巨石後面一推登時響起一陣軋軋之聲但很快的又恢復了平靜。

    林寒青看水道不見異樣不禁大奇問道:「機關動了麼?」

    素梅道:「這機關設在水底和兩壁石問雖然動了亦是看不出來但如有人或部支經過水道自會觸上機關船毀人亡。」

    林寒青道:「原來如此。」伸手接在棺木之上接道:「如有人躺在棺木之中豈不是輕易混了進來麼?」暗運真氣借勢把內力傳入棺木之中。

    素梅接道:「這個小婢亦曾想到但又害怕這棺木中萬一是夫人遺體如任它飄流湖中沉入水底豈不是終生大恨麼?」

    林寒青隔木傳力覺不出棺木中有何反應不禁心中一動暗道:「那西門玉霜為人陰毒絕倫她既然白惜香視作勁敵必欲除去而後快但又為白惜香氣勢震駭不敢隨便出手說不定真的會找上玄衣龍女暗施毒手一念及此不覺間由心底泛起一縷寒意這西門玉霜既搖找上白惜香的母親又何嘗不能到北獄楓葉谷去找上良己母親?」

    香菊眼看林寒青扶著棺木呆呆出神一語不忍不住說道:「喂!你的什麼楞咱們三個人難道還怕她一個人不成。」

    林寒青緩緩取開放在棺木上的右手道:「那西門玉霜詭計多端武功高強咱們三人也不是她的敵手兩位姑娘要小心一些才是。」

    香菊眨動了一下大眼睛道:「打什麼緊我們打開棺木之前早些準備只要覺她不是夫人就立刻施下毒手給她個措手不及。」

    她自信這幾句話說的十分聰慧故意把聲音提得很高想使那棺木中人一起聽到。

    素梅、香菊年齡雖然相差無幾但性格卻是大不相同素梅老成持重顯得十分成熟香菊卻是稚氣未脫一派突或純潔。

    林寒青也不知她想的什麼法子唯恐多言洩密也不再多追問。

    但見兩人抬著棺木一口氣行到竹樓前面把棺木放在一片空地之中。

    香菊一翻腕唰的一聲抽出背上長劍遞向林寒青道:「你拿著。」

    林寒青接過長劍還未來得及問她香菊已轉身奔入室中。

    片刻之後手中拿著一個鐵鑿出來說道:「素梅姊姊你和林相公各執長劍守候棺旁我來開棺木如是棺木中不是夫人你們就立刻把他亂劍分屍。」

    她自覺這辦法想得十分妥當也不管林寒青和素梅是否同意揚起手中的鐵鑿。劃開密封暗支內力唰的一聲掀起棺蓋。

    凝目望去只見棺木中躺著一個青衣婦人亂覆面掩去了眉目無法看得真切。

    香菊伸手探入棺木中正待撥開那青衣婦人臉上的覆。突聽素梅嬌聲喝道:「香菊不可。」

    香菊縮回手來道:「怎麼啦?」

    素梅道:「如若這人不是夫人你這般冒險伸手去必將被她扣住脈穴那豈不是使我們無法下手了麼?」

    香菊道:「姊姊說的不錯。」

    素梅暗運動力長劍探入了棺木之中用那森寒的劍尖撥開那青衣婦人臉上覆。

    林寒青和那玄衣龍女匆匆一面記得不甚真切但素梅、香菊應是一望既知哪知事情竟然是大出人意料之外只見兩人四道目光盯在那青衣婦人臉上瞧看良久一語不。心中好生奇怪忍不住問道:「這是不是白夫人?」素梅手中的長劍劍尖仍然指著那青衣婦人的咽喉要害。香菊一皺眉頭道:「有些像但又有些不像。」

    林寒青奇道:「怎麼?你們不認識白夫人麼?」

    香菊道:「誰說不認識了只是不能確定這人是不是?」

    林寒青暗道:「那有這樣笨的人呢?身為人婢連夫人都不認識?」心中突然一動道:「在下不方便查看好人遺體你們兩位查查看她有沒有傷痕。」

    香菊道:「如是受的內傷瞧不出來又該如何?」

    只聽素梅冷冷接道:「不用瞧了這人不是夫人快些合上棺蓋將棺木和屍體一起燒了。」

    香菊不知素梅是故意用的詐語當真應了一聲伸手拉棺蓋。

    素梅看她當真的推動棺蓋心中暗暗叫苦但又不能立時把詐語揭穿只好抽回長劍。

    就在香菊將要合上棺蓋時突覺一股強猛之力直衝而上香菊只覺雙腕一麻棺蓋激飛而落直飛上七八尺高。

    緊隨道那飛起的棺蓋躍飛起一條人影。

    待那棺蓋蓬然摔落實地棺木旁卻悄然站著一個活生生的青衣婦人。

    只見她揚理一下散亂長笑道:「死丫頭好很的心啊!想活活把我燒死。」目光一掠林寒青道:「嗯!你竟然惡得下心袖手旁觀。」

    林寒青道:「果然是你西門玉霜。」

    西門玉霜伸手在臉上一抹恢復了本來面目笑道:「不錯啊!我沒有見過玄衣龍女只是聽人說過她的長相扮得不太像。只好用頭覆在臉上想混充一下想不到卻被你們瞧了出來。」

    林寒青冷冷說道:「白姑娘今天不見客你混來此地作甚?」

    西門玉霜咯咯大笑道:「嗯!是不是病的不能動了。」

    林寒青心頭以震暗道:「這女人果然厲害正是白姑娘一位勁敵。」

    幸好他臉上五顏六色疤痕縱橫雖然有些驚愕之情也瞧不出來略一沉吟答道:「白姑娘學博古今技擬天人鬥智斗人你都非她之敵她不見你只不過……」

    西門玉霜冷銳的目光一直盯在林寒青雙目之上接道:「不要避開正題答非所問告訴我那白惜香是病勢流量呢還是已經死了?」

    香菊怒道:「我家姑娘好好活著你為什麼要咒她死了?」

    西門玉霜微微一笑道:「那最病勢沉重了?」

    素梅、香菊都知姑娘近來病熱轉劇林寒青心中更是明白白惜香隨時隨地可能氣絕而死是以西門玉霜這等單刀直入的一問三人一時打都不知如何回答?

    西門玉霜仰起臉來望著碧天笑道:「你們也不用在我面前施詐了其實不問你們我心中也明白白惜香決然活不過今明兩天。」

    林寒青暗自忖道:「白惜香身染絕症只要是精通醫理之人都該看得出來但如說能夠算準她死亡之前那就非同小可了。但西門玉霜卻能一言道破屆非毫釐不差但看情形大變確在她預言之中此人既是有如此能耐不知何以竟不敢和白惜香當面動手其實她只要一掌一指之力即咳把白惜香置於死地了。」

    只見西門玉霜淡淡一笑道:「你們三個合起來也不是我的敵手這一點你們都該有自知之明還不收起兵刃難道真想和我打一架麼?」

    香菊道:「我如早知是你就該把你我到湖中才是。」

    西門玉霜笑道:「可惜現後悔已不及了。」

    林寒青當先棄去手中長劍道:「她說的不錯咱們合起來也不是她的敵手兩位姑娘也不用再存僥倖之心。」

    素梅緩緩丟了手中長劍道:「你裝死混入埋花居來究竟面何用心?」

    西門玉霜笑道:「帶我去見姑娘再說不遲。」

    林寒青道:「我等已再三說明白姑娘今夭不見客。」

    西門玉霜道:「那她何時見客?」

    素梅道:「你明日再來就是。」

    西門玉霜道:「往返勞累不如我留在這裡等她一夜。」

    香菊怒道:「厚臉皮那有強留強住的客人?」

    西門玉霜臉色一變冷冷說道:「小丫頭口舌乾淨一點惹得我動了怒火有得你苦頭吃。」

    她嬌美絕倫艷麗無匹。笑時媚態橫生怒時卻別有一股震懾人心的氣度雙目中暴射出的神光有如冷電中夾著霜刃逼射在香菊臉上只瞧得香菊打了一個冷顫垂下頭去不敢多言。

    林寒青眼看已成僵局生恐香菊出言不慎招惹起這個女魔頭的殺機急急接口說道:「好!你如若不怕激怒白姑娘。儘管留在此地就是。」

    西門玉霜怔了一怔道:「她在何處?」

    林寒青道:「未得白姑娘允許之前不便奉告。」

    西門玉霜笑道:「我如答應了她的要求豈不是化敵為友了麼?」

    林寒青心中暗道:「她連番挫折在白惜香的手中心中實已對她在著極深的畏懼如若能夠動用恰當或可畏服這個女魔頭使她不敢擅野性。」

    心念轉動突然想起了三十六計「自欺欺人」忖道:我必得先欺騙自己才能裝作的維妙維肖使她相信。

    西門玉霜看他久久不言若有無限心事忍不住說道:「你在想什麼?」

    林寒青長歎一聲道:「白姑娘確實病的很重。」

    素梅、香菊齊齊一驚四道目光中充滿著驚恐望著林寒青。

    西門玉霜回顧了二婢一眼揮手說道:「你們兩位下去吧我要和林相公談談。」

    素梅一螫柳眉兒道:「林相公你……」林寒青生恐她說得了嘴洩去隱密破壞了自己的計劃。急急接口說道:「西門姑娘此來並無惡意兩位姑娘清退回去吧!」

    香菊還待講話卻被素梅一把拉住回身而去。

    林寒青目睹二婢去遠才長歎一聲接道:「據白姑娘告訴在下她必得三日靜養之後才可從死亡之中。掙得生機唉!不過據在下所見只怕是生機茫茫難有希望。」

    前幾句話意在布謀後兩句卻是字字出自肺腹但感雙目一陣酸楚湧出兩眼淚水。

    西門玉霜默然不言一對秋波卻不停在林寒青臉上轉動良久之後。才緩緩說道:「她說話之時臉上神色如何?」

    林寒青心中暗道:「此人聰慧絕倫這簡簡單單一句話必有深意不知要如何回答才好。」

    西門玉霜接道:「據實告訴我我就可以告訴你她能不能由必死中取得生機。」

    林寒青只怕遲延時間過久引起她的懷疑隨口答道:「談話聲音很低神情一片黯然。」

    西門玉霜顰起了柳眉兒道:「仔細想想看是不是這付模樣?」

    林寒青無法判斷自己是否說錯了但話已出口自是無法收回只好硬著頭皮說了下去道:「在下記得甚是清楚決然不錯」

    西門玉霜突然垂下頭去默不作聲良久之後才緩緩抬起頭來說道:「她有一半活命希望。」

    林寒青心中暗道:「我隨口胡謅倒是被我謅對了。」當下接道:「其實白姑娘早已料定了你要來!」

    西門玉霜接道:「但因她病勢沉重怕我到此之後萌起殺她之念才讓你們攔阻於我?」

    林寒青道:「白姑娘並無阻攔你的意思。」

    西門玉霜道:「那是誰的意思改情是那兩個丫頭麼?」

    林寒青道:「不是是區區在下的主意。」

    西門玉霜嗤的一笑道:「這就奇怪了你為什麼要攔阻我進入這埋花居呢?」

    林寒青道:「事情顯而易見白姑娘生了病我們又都不是你的敵手放你進這埋花居來豈不是引狼入室?」

    西門玉霜一皺眉道:「比喻雖然不錯只是太難聽了。」

    林寒青道:「在下只是據實而言。」

    西門玉霜道:「也許那白惜香已經病的神志不清忘記了和我今日有約。」

    林寒育道:「這倒是未曾聽她說過。」

    西門玉霜仰望天色道:「這也不能怪她我來得早了一些。」

    林寒青道:「在下話已說完了你要作何打算?」

    「白惜香現在何處?」

    林寒青道:「在密室之中養息傷勢。」

    西門玉霜道:「我答應不傷害她不知你肯否相信麼?」

    林寒青道:「不相信。」

    西門玉霜先是一呆繼而淡淡一笑道:「我如是非要見她不可呢?」

    林寒青道:「在下和素梅、香菊雖然明知不是姑娘之敵但亦將持盡全力阻擋!」

    西門玉霜雙目眨動神芒暴射冷冷說道:「你可是認為我當真的不敢殺人?」

    林寒青淡淡一笑道:「如若白惜香能夠由死亡中取得生機自會替我們報仇。」

    西門玉霜右手突然一伸奇快絕倫的抓住了林寒青的右腕脈穴道:「讓你試試行血回集非人能受的痛苦。」

    林寒青道:「你毀去了我他面貌加人大苦比死亡更重十倍何懼死亡之苦。」

    西門玉霜緩緩緩放開了林寒青的脈穴道:「你可是很愛那白惜香?」

    林寒青道:「白姑娘天仙人才博古今在下縱然有心也有些自慚形穢。」

    西門玉霜笑道:「你可知道她不能生育兒女麼?」

    林寒青道:「如是兩情相悅終身廝守那生兒育女的事也不放在我林寒青的心上。」

    西門玉霜笑道:「這麼說來你對她是一片真情真意了。」

    林寒青心中暗道:「此人聰絕倫三十六計之內決定是騙她不住看來是只有先行自欺才能欺她了!」當下長長一歎道:「只可惜香白姑娘的病勢沉重在下又無能為力。」

    西門玉霜臉色一變繼而淡淡一笑道:「李中慧、白惜香各各具殊色但那李中慧卻是出身名門你又為什麼貪戀那奄奄一息朝不保夕的白惜香呢?」

    林寒青道:「情有所鍾、雖苦亦甜。」

    西門玉霜道:「瞧不出你還是一個多情種子……」

    語聲微微一頓又道:「你如相信我許下的諾言咱們就商量一件事情。」

    林寒青道:「什麼事?」

    西門玉霜道:「只要你告訴我白惜香現在何處我就促成你和李中慧結成夫婦不惜我身藏靈丹恢復你昔年容貌。」

    林寒青心中暗道:「果然是心存陰謀而來她一日不殺白惜香就一日不敢放手施為怕激怒白惜香以其人之道還擊其人之身。」

    心中念轉動口中卻冷冷說道:「如果在下不答應呢?」

    西門玉霜道:「你縱然不畏死亡可是還有那兩個丫頭我不信她們都是鋼筋鐵骨。」

    林寒青淡淡一笑道:「她們忠心為主只怕其志之堅在我林某之上。」

    西門玉霜道:「你不肯說出她藏身何地難道我不會找麼?」大步在向小樓行去。

    林寒青心知攔她不住索性跟在她身後而行。

    香菊、素梅早已退回那小樓之內兩人研究了半晌仍是想不出對付西門玉霜的法子策還未定西門玉霜已大步向小樓中衝了過來。

    素梅橫身攔攔在門口道:「你要幹什麼?」

    西門玉霜陡然伸出手去抓住素梅左臂道:「閃開!」隨手一揮竟把素梅摔出了七八八尺遠跌在地上。半晌爬不起來。

    香菊看那西門玉霜出手一擊如此威勢不禁駭得一呆。

    西門玉霜行如飄風就在香菊一呆間。人已衝入廳中。

    香菊神志清醒欲待出手攔阻時那西門玉霜已然直登樓上失去了蹤影。

    林寒青右手疾出抓住了香菊的衣角低聲說道:「香菊姑娘不要追了咱們擋她不住快去把素梅姑娘救醒再說。」

    這香菊心地純潔本無主意想了想救素梅也是一件緊要的事立時奔了過去抱起素梅道:「素梅姊姊傷的很重麼?」

    素梅搖搖頭道:「沒事香菊妹妹林相公說的不錯咱們決不是她的敵手她怕的只是姑娘一人她如是找不出姑娘下落必將嚴刑迫咱們招出姑娘的藏匿之處這一點咱們萬萬不能說出。」

    香菊道:「妹姊放心她殺了我我也不說。」

    一雙俏目望著林寒青滿臉懷疑地說道:「就是怕林相公……」

    素梅接道:「不許胡說林相公是大英雄大丈夫豈會陷害姑娘唉!香菊妹妹我知道你不怕死但她有很多非人就夠忍受的手段只怕非咱們所能忍受。」

    香菊接道:「那要怎麼辦呢?」

    素梅探手入懷摸出了一個玉瓶倒進了一粒紅色丹丸道:「把這個含入口中萬一西門玉霜嚴刑迫供時就把它咬碎吞下。」

    香菊伸手接過瞧了一眼張開櫻唇放入口中問道:「吞下去很快就死麼?」

    素梅道:「很快由一數到十藥性即會作。」言罷又倒出一粒自己含入口中。

    林寒青道:「請給在下一粒如何?」

    素梅微微一笑道:「林相公不用陪我們吞毒而死了我們以身殉主死而無憾林相公大可不必。」

    林寒青笑道:「我林寒青如若一定要找個死的藉口就叫作殉情一死如何?」

    素梅眨動了一下大眼道:「這些話你可告訴過我家姑娘麼?」

    林寒青道:「白姑娘聰慧絕倫什麼事都難逃過她的料斷還用在下說麼?」

    素梅喜道:「如是姑娘知道你很愛她那就增大了她很多生機。」

    只聽香菊接道:「西門玉霜來了。」

    林寒青迅快的接過一粒丹丸含入了口中。

    素梅還未藏好玉瓶西門玉霜已然如飛而至目光一掠林寒青道:「你吃的什麼?」

    林寒青道:「毒藥快效毒藥眨眼即可死亡。」

    西門玉霜緩緩伸出手去柔聲對素梅說道:「什麼藥品給我瞧瞧。」

    素梅搖搖頭向後退了兩步道:「不給你看。」

    西門玉霜目光轉動四下望了一陣道:「這一塊山谷盆地不過百丈方圓你們縱然不肯說我也是一樣可以找出她藏身之地。」

    香菊道:「你當真敢見我家姑娘麼?」

    西門玉霜笑道:「他病的快要死了我為什麼不敢?」

    香菊冷冷說道:「你如打攪她的清修當心她殺了你。」

    她有著滿腹委曲無處洩口含效毒藥更是存了必死之念想到這西門玉霜的可恨就不禁想罵她幾句但自己實又想不出有什麼罵人家的理由只好借重姑娘身份代罵幾句消消胸中之氣。

    她接著說道:「你可是瞧我家姑娘身體不好就想咒她死麼?須知她無所不能她曾經告訴過我們原本不想活了但想到你為人之壞留你在世上怎麼得了因此又該變了主意要多活幾年先殺你之後她才能放心地死去。

    她心中有氣隨口胡謅言來牽強附會難使人相信。偏巧是遇上了聰明絕世的西門玉霜心中揣摩道:「她如要存心欺騙我心然會想出一套動人的謊言使我深信不疑似這幼稚可笑的話定然是不假了。」

    素梅深知香菊為人胸無城府再說下去必將破綻百出急急接道:「香菊妹妹不用和她說了說了她也不信豈不是對牛彈琴?」

    西門玉霜一顰柳眉兒道:「你家姑娘約我來此想來定然有什麼重要之事在未見你家姑娘之前我只好留在此地了。」

    香菊道:「你留在這裡幹什麼?」

    西門玉霜笑道:「等候白姑娘啊!」

    香菊道:「你這厚臉客人強留強住可沒有人管你飯吃!」

    西門玉霜脾氣變的出奇的好微微一笑道:「不要緊我修過禪宗瑜珈一打坐三五日不吃飯。」

    香菊道:「我們沒有空房子供你安歇。」

    西門玉霜道:「那也不要緊賤體寒暑不侵只有尺地讓我歇息也就行了。」香菊怒道:「哼!看來你是想賴定在這裡了?」

    西門玉霜道:「不錯未見看白姑娘之前我決不會走。」

    素梅心中暗急道:「她分明是猜想姑娘病勢沉重是以才這般賴下去有她在此行動受制又不能進那密室去通知姑娘一聲如何是好難道當真要和她僵持下去不成?」

    林寒青默察著眼下的情勢心中暗自擔憂西門玉霜心中雖然料定白惜香病勢沉重奄奄一息但她未見到白惜香屍體之前始終放不下心來不敢亂逞兇焰出手傷人但又不甘心就此而退這般對耗下去終是要被她洞悉真象。

    一旦她確信白惜香已經死亡或是重病難癒只需舉手之勞立可取自己和素梅、香菊等人性命必須要在她心中疑懷未消之前設法把她逐離這埋花居。

    但那西門玉霜武功高強機制過人智慧武功都在幾人之上這辦法實是難想的很!

    只見西門玉霜就在一處花叢旁坐了下去說道:「三位儘管休息啦!不用管我。」

    林寒青暗施傳音之術說道:「兩位姑娘請退入廳中咱們得想一個對付她的辦法。」

    素梅已償過西門玉霜的厲害舉手之間就可以取自己性命當下緩步向後退去。

    林寒青暗中留神祇見西門玉霜對三人離開之事渾如不覺一般連眼皮也未睜動一下。

    三人退回廳中研究了半天仍是想不出一個對付西門玉霜的法子。

    林寒青長長歎了一口氣道:「我瞧咱們是想不出法子只好請示姑娘了。」

    素梅道:「不行我和香菊妹妹都不能擅進室中要去還是林相公你去的好。」

    林寒青道:「我不知暗門開啟之法如果我去兩位之中必然要有一人陪我進去一人行動已是危險萬分兩人行動如何能逃過西門玉霜的耳目?」

    素媒、香菊沉吟不言。

    林寒青眼看二婢已將為自己說動急急接道:「眼下時機迫促就算你家姑娘規戒森嚴也只好從權一次了日後她如責怪下來由在下承擔就是。」

    香菊突然站了起來道:「好我去一趟吧!」

    林寒青道:「在下去和西門玉霜胡扯幾句打擾她的耳目。」

    香菊道:「我從樓上窗口溜下去。」

    行了幾步突然又停了下來道:「如是姑娘睡了呢?」

    素梅呆了一呆流下來兩行清淚。

    林寒青歎道:「那就叫醒她吧。」

    素梅歎道:「如是姑娘長眠了咱們應有什麼好留戀的?西門玉霜不殺咱們咱們也不要活了。」

    林寒青聽得呆了一呆才意會出兩人言中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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