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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文 / 臥龍生

    林寒青忖道:「如是在明午之前咱們醉酒未醒西門玉霜已找上門來那要如何是好?」

    付思之間已然行近懸崖。

    白惜香一挺柳腰由林寒青的懷抱裡站了起來伸手在石壁上點了一指然後轉過嬌軀北行七步又在石壁上點了一指。再緩步行了回來。走到林寒青的身側伸手指著壁間一株突出小樹笑道:「把那顆小樹扳倒。」

    林寒青道:這有何難。」縱身一躍攀住小樹。

    樹入掌握已然覺也不對只覺那小樹堅硬無比入手冰冷似是生鐵鑄成之物正待放手為時已晚那鐵樹已然深陷於石壁之中。

    那裂開的石門突然合了起來。

    林寒青定神凝目望去只見一條石級在向下右方通去。

    這是唯一的一條路使人沒有選擇的餘地不禁黯然一歎忖道:是啦我剛才摔了她一跤她心中忿怒雖消才設法把我關入石洞之中既來之那就索性瞧它一個明白。

    順著石級向下行去。

    深入百丈景物忽然一變。

    只見水光耀奇魚雜陳如入水晶宮中。

    林寒青定定神仔細瞧去才覺眼前是一個很大的石屋臨水一面大都是透明水晶石可見室外水中游魚。

    一道室門早已大開借水光反映波晰可見室中景物。

    林寒青緩步走進石門只見靠西石壁間放著一張木榻榻上錦帳繡被折疊得是分整齊壁間兩扇石窗大開陣陣清風透入但卻不見天光照下想是那石窗外石道曲折通往懸崖絕壁故而有風無光。

    東石壁處緊依臨水一面放著一張木案文房四寶羅列案上木案分放著一個書架架中堆滿了書。

    林寒青隨手在書架取出一本羊皮封面的冊子翻開瞧去只見封裡的白絹之上用硃砂寫著很多似圈非圈似字非字的奇形文字瞧了半晌。竟然一個也不認識。

    他隨手把書丟在本案之上閉上雙目暗暗忖道:她把我關入達地下石室之中不知用心何在?難道為我無意中摔她一跤?就把我關入這石室中?唉!此地景物。雖然奇幻絢麗但也非常居之地何況室中又無食用之物豈能長居下去?

    正行思間突然一陳步履之聲傳了過來。

    抬頭瞧去只見白惜香滿頭大汗手扶石壁緩步走了過來進了石門長長噓了一口氣道:「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林寒青霍然站了起來大步迎了上去。

    白惜香不待他開口說話當先伸出右手說道:「扶我到木榻上躺一下我的腿快要斷了。」

    林寒青扶著她行近水榻說是扶倒不如說抱來得恰當一些白惜香不知真累的寸步難行還是故意撒嬌整個嬌軀偎依在林寒青的身上。

    白惜香登上木榻舉起衣袖拂拭下頭上的汗水笑道:「你罵我了?」

    林寒青奇道:「沒有啊!」

    白惜香嬌聲笑道:「一定罵了要不然我的耳朵怎麼會熱呢?就是沒有罵出口!也定是罵在心裡哼!女孩子氣度狹小我無意摔她一跤就念念不忘把我關入石牢女人的心啊!真可怕。」

    林寒青笑道:「沒有的事。」

    白惜香伸展一下雙臂笑道:「我這長眠之處好是不好?」

    林寒青奇道:「什麼?這就是你經營的埋骨之地?」

    白惜香道:「怎麼樣?很好吧我死了就可以從那水晶石看著到你。」

    林寒青歎息一聲道:「這地方再加上一些人工實是一出極好隱居姑娘厭倦塵世何不在地下密密之中經營出另一番天地?何苦定要死呢?」

    白惜香道:「你可知我如要活下去對別人有多大傷害。」

    林寒青接道:「你是說那西門玉霜。」

    白惜香搖搖頭道:「我查遍天下醫書看完了佛、道兩中各類專經都無法醫好我的病佛度有緣人藥道不完病可是我白惜香既然與你無緣。也定法找出那不死靈藥。」

    林寒青道:「在下聽說世間有一種千年參芝.何烏之類的奇藥可醫沉痾不知是真?是假?」

    白惜香道:「不過這種藥物生無時地一時間那裡去找何況這些藥物也不適療我之病。」

    林寒奇心中暗道:「那寒月卻想盡辦法竊去我千年參丸難道不是為著醫你之病麼?」口中說道:「姑娘胸羅玄機學究天人想來必知自救之法。」

    白惜香道:「你見識過我的金針過穴之法了?」

    林寒青道:「見識過了當真是立竿見影奇奧莫測!」

    白惜香笑道:「功效雖然是奇奧莫測但手法卻是最平常的很難是難在必需知道人身三百六十四處穴的部位那些是屬於任脈那些是屬於任督人身有是四經還有奇經八脈及很多以外奇穴每一條經脈每一個穴道都有它不同的作用只要把那些經脈奇穴的作用熟記在心認準了穴位所在一針刺下這不是很簡單的事麼?」

    林寒青道:「此事說來容易要做就不是那樣容易了。」

    白惜香輕輕歎息一聲「當我知道了自己身罹絕症之後我就先從醫書之上著手找尋療治方法爹娘為我之病。費盡了心機求遍天下名醫足跡遍及了天下名山大澤冀求尋得一種靈藥療我之病可憐他們奔走了數年之心也是一無所得。至於那些醫書上記載的奇藥都是些無跡可尋之物如若把療病之望寄托於那些奇藥之上那是聽命於天了。」

    林寒青聽她口風已鬆急急問道:「姑娘可從醫書上找出自救之法了之?」

    白惜香道:「醫書上的記載大都是講究的用藥無藥可用醫書是白看了。」

    林寒青道:「以後呢?」

    白惜香道:「醫書上找不出療治我病勢我就轉求於武功上內息之法我下了三年工夫看完了世上的武功秘籍仍是找不出療救病勢的方法。」

    她忸怩一笑接道:「那時間我很怕死想到一個人死了之後很多事物都不能再見對死亡實有很大的畏懼為找不出療治之法不知流了多少淚水在爹娘面前又得裝出一副不畏死亡的歡笑。」

    林寒青接道:「無怪姑娘博通天下武功精在醫道原來下過這樣的工夫。」心中卻是暗自奇道:「你哪這多的醫書和武功秘籍可讀?」

    只聽白惜香歎道:「後來我別走旁門閱讀那些詭奇怪異的秘籍終於從旁門中找出了一種方法……」

    林寒青道:「什麼方法?」

    白惜香道:「那是種很殘酷的方法也是一種詭異的武功和西門玉露那『攝心術』同出一源且是比攝心術更上一層。」

    林寒青道:「這就奇怪了既可療治病勢為何又稱之為殘酷呢?」

    白惜香道:「那要犧牲很多人的性命來療治我的絕症明白了麼?」

    林寒青長長吁了一口氣道:「原來如此。」

    白惜香道:「那書上說的明白這方法如是對症可收奇效七日之內就可療好我的病勢但如使用不對那就要白白犧牲者很多人的性命了。」

    林寒青道:「以姑娘之才難道還不能辨識是否好症麼?」

    白惜香道:「照那秘的記載我患這絕症。叫『三陰絕脈』大概是不會錯了那書上還提到患有『三陰絕脈』的人最適合練那一種武功妙是妙在治病習武合二為一病醫好了非得習他一門武功不可。」

    林寒青道:「唉!這都是從未聞過的事情。」

    白惜香盈盈一笑道:「凡是習那一門武功之人只要是小有要基那就得非練下去不可一生一世都不能停頓下來。」

    林寒青道:「為什麼呢?」

    白惜香道:「要不然也不能稱之為旁門左道了。」

    林寒青只覺這位體弱多病的姑娘胸中所學浩瀚如海和她相處在一起似乎是終生一世也聽不完當真是句句驚人忍不住問道:「姑娘2可否說的詳盡一些?」

    白惜香道:「好吧說給你聽聽也可長些見識我看那本秘籍叫作『九魔玄功錄』……白惜香道:「九魔玄功錄!」

    白惜香道:「只聽這名字就夠駭人魔已是足以驚心動魄何況九魔呢?」

    林寒青道;」武林中從未聽過有此等武功。」

    白惜香道:「據那『九魔玄功錄』上記載這一本『玄功錄』是九人全著而成各人錄記了一種絕技故稱為『九魔玄功錄』一個人只要照他們上面記載的方法開始練既經入門那就終身難停因為那是一種別走蹊蹺的武動進境奇怪威力亦是驚人一個人的性格亦將不知不覺中隨著那習練的武功逐漸改變武功愈強功力愈深性格也變的愈為暴燥停既不停練又入魔道你說說看這武功能不能練呢。」

    林寒青道:「有這等事當真是匪夷所思了。」

    白惜香道:「因此我只直是猶豫難決不知該習那『九魔玄功錄』上的武功?」

    林寒青心中暗道:習不得一個西門玉霜已然使整個武林鬧的風雨飄搖如若你再習那『九魔玄功錄』上武功入了魔道變的暴燥殘忍這江湖豈不變成一座屠場。

    只聽白惜香接道:「因此我寧願拖到病熱作而死。也不肯輕易練那武功。」

    林寒青心中想道;可是你如死了有誰能制服那西門玉霜呢?這件事當真是叫人作難難作主意我既不能勸你練也不能勸你不練一時間只覺兩面為難只好黯然不語。

    白惜香看他久久不言忍不住問道:「你替我拿個主意該不該練?」

    林寒青道:「這個這個實在很難說了如若姑娘說的是句句實言實叫人難以代作主意一方關係著姑娘的生死一面卻關係著江湖的劫運。」

    白惜香接道:「我知道了你是怕我習練了那『九魔玄功錄』上武功之後變得暴急嗜殺替江湖帶來了一場血雨腥風。」

    林寒青道:「如要我憑心而言正是如此。」

    白惜笑道:「你這人很有英雄氣概卻是毫無兒女私情俗語說英雄氣短兒女情長這句話對你是沒有用了。」

    林寒青突然一挺胸道:「在下倒有一個方法。不知姑娘是否同意?」

    他雙目中閃動著奇異的光輝只看的白惜香不自禁的皺皺眉頭問道:「身麼方法?」

    林寒青道:「你那金針過穴之法可心激起一個人生命中的潛力是麼?」

    白惜香道:「不錯怎麼樣?」

    林寒青道:「如若姑娘在我身上刺下幾枚金針在下的功力是否可以增長很多?」

    白惜香道:「嗯!自然可以了。」

    林寒青道:「好!那就請姑娘往我身上多刺幾枚金針激我生命中全部潛力然後把那西門玉霜誘入這石室之中……」

    白惜香咯咯一笑道:「怎麼?你要搏殺那西門玉霜麼?」

    林寒青道:「我如能搏殺那西門玉霜報我毀容之仇那是最好不過萬一我不是那西門玉霜之敵那就請姑娘動機關把我們兩人一齊生葬這石穴之中。」

    白惜香笑道:「生既難倒羅帳死了同葬一穴也算聊慰相思債可惜的是我這石室之中沒有殺人的機關。」

    林寒青望著那水晶石壁道:「如若能夠把那石壁開上一個小小缺口湖水一湧入石室。西門玉霜武功再高也是難逃死亡一途?」

    白惜香笑道:「我自己準備葬身之地讓給你們作埋骨之地豈不是可惜了?」

    林寒青道:「如若那西門玉霜一四姑娘亦可以放心的死了。」

    白惜香淡淡一笑接道:「我在未死之前隨時都可以改變主意。」

    伸展一下雙臂接道:「我睏倦的很想好好睡一會別和我講話了。」言罷閉目睡去。

    說睡就睡片刻間進入夢鄉。

    林寒青搖搖頭站起身來隨手又在書架上取出了一本書只見上面問字曲轉回折竟是一個字也看它不懂不禁心中一動暗道:「這些奇文異書如若是普通之物。白惜香決然不會把它收藏到這座石室之中只可惜自己一個字也看不懂念頭轉動之間又伸手拿了一本。

    這一本黃緞為面的冊子卻是中國文字。只見封面上寫著「不可言傳篇「五個大字。

    林寒青心中大奇暗道:「這是什麼怪書起了這麼一個奇奇怪怪的名字倒是非得瞧瞧不可。」

    揭開封面只見硃砂寫著幾個紅字道:「第三十七計。」

    林寒青啞然一笑暗道:「世謂三十六計。此書開章第一頁就脫出世俗倒是非瞧瞧何調第三十七計。

    抓過第一頁只見上面寫道:『自欺欺人」。

    林寒青暗道:「好啊!只瞧篇名果然在三十六計之外凝神看了下去只見上面寫道:

    「欺人而不欺己者恆難一手盡遮夭下人耳目終必敗破中乘也自欺而不欺人者必論庸人自擾之苦下愚也。自欺而後欺人始登上乘境界是所謂若愚。」

    林寒青長吁一句氣忖道:「白惜香終日閱讀這些奇奇怪怪的書無怪是行無所宗行事做人處處莫可預測。正待再看下去突聞一陣嗚咽之聲傳了過來不禁吃了一驚。

    轉盼望去只見白惜香滿臉淚珠滾滾而下似是在熟睡中夢到了傷心之事心中忽然警覺暗道:我偷瞧她架上存書她如醒來責問於我豈不是一件大大尷尬的事?

    只聽白惜香哭聲愈來愈大全身都開始輕微顫動起來心中一慌急急叫道:「白姑娘!白姑娘!」

    白惜香霍然坐了起來嬌嚶一聲撲入林寒青的懷中放聲哭了起來。

    此刻她神志清醒哭聲婉轉哀傷比那夢中嗚咽更覺淒涼。

    林寒青本想勸尉於她。但被她這哀哀一哭竟被鬧的不知如何開口。半晌講不出一句話來。

    白惜香在這一哭之中似盡漏胸中優悶愈哭愈烈九曲百轉聽得人亦不禁黯然神傷。

    林寒青鎮定一下心神說道:「白姑娘有什麼傷心之困儘管說出或可一洩心中憂苦你身體虛弱如何能受得這般折磨?」

    白惜香道:「我這夢做的與眾不同。」

    林寒青道:「有何不同的?」

    白惜香道:「夢中情形就是我心中所思之事。」

    林寒青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那才是正常由很。」

    白惜香嬌射翻轉仰臥在林寒青的懷中幽幽說道:「那夢中所見也就是決定要走的路。」

    林寒奇心中暗道:「你白惜香強煞了也是女孩子今日我才知道世間最厲害釣女人也是膽小的很被一場惡夢嚇成了這個樣子。」

    他忽然覺得目已堂堂男子實比女孩子家堅強的多不禁一挺胸膛道:

    「姑娘可否把夢中所見告訴在下一遍。我或可代為解去你心中的憂懼。」

    白惜香眼角淚痕猶存人卻忽然微微一笑左手握拳重重在林寒青胸前捶了兩拳道:

    「你很堅強。」

    林寒青道:「男子漢大丈夫。縱然遇上了傷心悲苦之事也不會放聲大哭。」

    白惜香手上無力她重重的在林寒青胸前打了兩拳林寒青是若無所覺白惜香卻覺著左手隱隱作痛起來。

    她舉起右手理一利散亂的長說道:「我夢見西門玉霜披紅綾和你交拜天地結作夫婦。可是我卻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

    林寒青道:「你就是愛胡思亂想。」

    白惜香道:「是真的那西門玉霜喜上眉梢連瞧也不瞧我一眼唉!我就死了她還那樣對待我我氣她不過由病塌上掙扎而起可憐我病勢沉重站立不穩由床上一跤摔在實地上。」

    林寒青道:「夢中之事如何能認得真?」

    白惜香道:「雖然這是夢境但經過歷歷如繪和我所處境有何不同」

    林寒青心中暗道:「這話倒是不錯她的處境倒是和這夢境一般模樣。」

    只聽白惜香接道:「你們喜氣洋溢每人的臉上都綻開著微微的笑容但我卻孤若無依的躺在地上滿室賀客無人看我一眼連那素梅、香菊也不肯管我在張羅著給你們辦喜事唉!多年的主僕情意也棄之不顧了。」

    林寒青一皺眉頭道:「沒有的事那素梅、香菊對你關懷得無微不至如何能背叛於你?」

    白惜香道:「我現在還好好的活著假如我真的死了話。你們如何對待我我也不知道了……」

    突然一整臉色接道:「因此我現在不想死了。」

    林寒青心中暗道:「那你是非得練那九魔玄功了?」

    但聞白惜香長長歎息一聲道:「西門玉霜桀傲不馴而且機詐異常她如知曉我不會武功只怕會立刻下手如若她當真是反臉動手你和素梅、香菊聯起手來也不是她的敵手咱們是誰也不能活了。」

    林寒青道:「姑娘可有制她之策?」

    白惜香道:「只要我有一口氣西門玉霜決然翻不出我手心。」

    林寒青道:「姑娘既有制她之策何不一舉把她殺死為武林除一大患?」

    白惜香笑道:「一個人被迫道死亡之路勢必非再冒險一拼不可如若她情急出手那豈不是要得出馬腳了?」

    林寒青歎道:「在下總覺這樣太過冒險為什麼不早些準備一下萬一鬧翻動手咱們也好對付。」

    他心中明白白惜香體弱多病隨時可能死去白惜香一旦故去西門玉霜必將江湖上造成一番悲慘的殺劫而且那西門玉霜生性冷酷不論對任何人都不會顧到情誼反臉無情出手殺人再加心中存集的毀容之恨念念不忘殺死西門玉霜只覺此會不但可報毀容之仇而且無可救無效武林同道人雖死去亦將留傳千古。

    但林寒青心中明白再有十年工夫也難練成殺死西門玉霜的武功唯一的機會。就是借白惜香之能殺了西門玉霜。

    白惜香道:「我現在才知道你心裡是真正恨她念念不忘殺她唉!如若西門玉霜沒有毀去你的容貌你是否也這樣恨她呢?

    林寒青正戴回答突然一陣輕微的擊壁之聲傳了過來。

    這聲音雖然不大但聽來卻清晰的很而且還有著一定的節奏。

    林寒青心中大感緊張轉前望去。只見白惜香凝神靜聽臉上毫無緊張之容。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光那擊壁之聲突然停了下來白惜香回顧了林寒青一眼笑道:

    「西門玉霜帶了一批屬下乘坐艘畫舫在山口徘徊。」

    林寒青道:「姑娘如何知道?」

    白惜香道:「你可聽到了方纔那敲擊石壁路聲音?」

    林寒青道:「聽到了。」

    白惜香道:「那就是我們的傳訊之法我這座準備用作埋骨之地的石室除你之外再無別人來過連那從小侍候我長大的素梅、香菊也未進過此門但我有時間在此看書一住數日足不出戶她們既不敢擅進這石室找我但有事也不能不告訴我我就想出了這個傳訊之法在這室外秘道中作了一二個機關只要她們敲打石壁聲音傳了進來我就可從聽出什麼事了。」

    林寒青道:「原來如此可是姑娘要如何回答她們呢?」

    白惜香道:「不用回答她們只要告訴我什麼事就行了如是重大之事我自然會出去處理。」

    林寒青道:「西門玉霜率領屬下高手是大事還是小事?」

    白惜香道:「如她是放船而來那是大事她乘舟徘徊顯是難作決定那就不算大事了。」

    林寒青道:「唉!姑娘身患絕症在下容貌被毀從此之後世間再無相識之人死不足借那素梅、香菊年輕輕的死了豈不是太過可借?」

    白惜香道:「她們二人都是長壽之相活上七、八十歲不難事你為什麼要咒她們死呢?」

    林寒青道:「昔年那諸葛孔朗空城退敵一生之中也不過用上一次姑娘對那西門玉霜每次都是處於死地再求生豈不是太冒險了?何況那西門玉霜帶著屬下高手同來分明是心中已動疑。」

    白惜香笑道:「嗯!看不出你還有這般見識請教高明?」

    林寒青道:「在下之意指姑娘安排殺她之策一舉制她死命至低限度也要廢了她一身武功。」

    白惜香長吁一口氣道:「你好狠的心機廢了她一身武功豈不比殺她更殘忍些?」

    林寒青道:「她如不死咱們隨時可能被殺。」

    白惜香眨動了一下大眼睛嚴肅的說道:「你當真想殺她?」

    林寒青道:「當真想殺她。」

    白惜香道:「你將後悔一個人只能死上一次死了就永無復生之望。」

    林寒青道:「殺了西門玉霜為武林除一大害乃大仁大勇之行有什麼好後悔的?」

    白惜香道:「我如告訴你一件事你就不會殺她了。」

    林寒青道:「別說一件事就是十件百件我也要殺她。」

    林寒青一心一意想殺西門玉霜其他的事根本沒有用心去聽說道:

    「眼下時機迫促姑娘先想個對付西門玉霜的辦法其他的事咱們以後再談。」

    白惜香沉吟了良久歎口氣道:「想想還是不說的好。」

    林寒青聽她的如此認真。忍不住問道:「什麼事?說吧!」

    白惜香道:「西門玉霜並沒有毀去你的容貌。」

    林寒青伸手摸摸疤痕斑斑的怪臉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白惜香道:「你笑什麼?」

    林寒青道:「在下親耳聽聞親身所歷如今疤痕猶存難道還會錯麼?」

    白惜香歎道:「是真的她只是用藥物糊在你的臉上點了你幾處穴道使你神志有些暈迷心靈和肉體上都有著一種被割傷的錯覺。」

    林寒青摸著臉上的疤痕說道:「此話當真?」

    白惜香道:「你如不信可以當場試驗。」

    林寒青道:「怎麼試驗呢?我已經洗過無數次臉上疤痕依然未變。」

    白惜香道:「如是用水能夠洗去不要說騙不過那李中慧連你自己也騙不住了。」

    林寒青道:「那要如何才能證實?」

    白惜香道:「西門玉霜塗在你臉上的藥物都是經過特別調製必需用她調和的藥水才能洗去。」

    林寒青心中暗道:「你這不是白說麼?」

    白惜香緩緩站起身子理了一下散道:「現在還要不要殺她?」

    林寒青道:「自然要了。」

    白惜香笑道:「口氣變了已不似先前那般堅決。」

    只聽石壁間又響起蓬蓬之聲連響數十下才停了下來。

    林寒青道:「這又說的什麼?」

    白惜香道:「西門玉霜又乘原舟而去離開了埋花居。」

    林寒青道:「現在什麼時光了?」

    白惜香道:「大概是夕陽將盡天盡黃昏的時光也許更晚一些。」

    林寒青道:「咱們出去吧!」

    白惜香道:「到哪裡去?」

    林寒青道:「石室外面。」

    白惜香道:「今夜裡我不想走了。」

    林寒青道:「在下呢?」

    白惜香道:「也留在這裡。」

    林寒青道:「這石室中只有一張木榻何況孤男寡女長夜漫漫只怕難以堵悠悠之口。」

    白惜香道:「君子不欺暗室你如自信是君那就不用害怕。」

    林寒青輕輕咳了一聲只覺無言可對緩緩退到石室一角盤膝坐了下去。

    白惜香整整榻上的繡花枕拉開紅綾被說道:「林寒青我要睡覺了。」

    林寒青道:「姑娘請自安歇在下在這裡打坐一晚也是一樣。」

    白惜香笑道:「如是我不離此室也不讓你出去難道你就在室角打坐十日十夜?」

    林寒青道:「這個這個……」他雖是內功甚深但如真要他打坐上十日十夜自知是力所難及。

    白惜香道:「不用這個那個了這木榻很寬廣足可容下咱們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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