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傳統武俠 > 天涯俠侶

正文 第三章 文 / 臥龍生

    但聽白惜香接聲道:

    「快些脫了我的衣服抱我到浴池裡去。」

    林寒青呆了一呆道:

    「脫衣服麼?這個在下去叫素梅來。」

    白惜香雙臂一圈緊緊的抱住了林寒青接道:

    「快些啦我已快熱死了。」

    林寒青定定神伸手摸摸白惜香的右臂果然有點熱但也不至於熱得如此厲害。

    他想推開白惜香奔下樓去找素梅來但覺白惜香那抱在頸下的雙臂愈來愈緊怕傷到了她一時間竟是猶豫難決呆呆的坐著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

    只覺白惜香那柔滑的嬌軀上突然泛出了一身大汗揮動的手腳突然安靜下來抱桂林寒青頸上的雙臂忽的放開、口中啊喲的一聲急急拉起棉被連頭也蒙在被子中。

    房中突然間安靜下來靜的可聽到彼此的心跳之聲。

    林寒青心中暗自責問:林寒青啊!林寒青!你怎麼可以這樣莽撞的衝進來呢?如今連白姑娘也開罪了你雖然心無邪念可是事實俱在如何解說的清楚呢?

    正自引咎自責突聽棉被之中傳出來白惜香的聲音道:

    「林相公我這樣放目的舉動定然驚著你了。」

    林寒青道:

    「是在下的不是你呼叫素梅在下實不該衝進房來哎!我這般冒失行動實是出於無心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白借香忽的掀開棉被露出來一張亦嗔亦喜的臉來嗤的一笑道:

    「我還怕驚駭著你原來你在引咎自責不是害怕。」

    林寒青道:

    「我在想一件事。」

    白惜香道:

    「想的什麼事?可肯說給我聽聽麼?」

    林寒青道:

    「自要說給你聽了。」

    白惜香微微一笑道;

    「說吧我一生中從沒有過著像此刻一般的快樂好像是我抓到一件什麼生活中充實了很多。」

    林寒青道:「可惜咱們這生活過不了多久時光!」

    白惜香奇道:「為什麼?您要走?」

    林寒青道:「不是縱然是在下常留此地姑娘也難以活多久了。」

    白惜香道:「原來如此如是日日似這般快樂生話死而何憾。」

    忽然轉過臉去低聲問道:「林相公你可相信人死了變鬼的事?」

    林寒青道:「這個……很難說。」

    白惜香笑道;

    「如若是人死了會變鬼我就每天追著你我死了豈不是解脫了煩惱?不知相思苦不知病中疼。」

    林寒青呆了一呆道:「這等想法不覺得太自私了麼?你如死去了一了百了但卻只對你個人而言把哀傷留給了別人。」

    白惜香接道:「留給了誰?」

    林寒青輕輕咳了一聲壯著膽子說道:「我……」

    白惜香眨動了一下大眼睛道:「你?此話可是當真?」

    林寒青想到了素梅咐托之言說道:「自然是當真了。」

    白惜香格格一笑道:「我不相信。」

    林寒青想到自己一幅奇形怪貌心中大是自悲但話已出口如箭離弦再想收回亦是有所不能只好硬著頭皮說道:「姑娘要如何才能相信?」

    白惜香停止笑聲說道:「你可知道我有好多缺點麼?」

    林寒青道:「在下看不出來。」

    白惜香道:「好!那就告訴你吧!」

    語音微微一頓接道:「我不會者煮飯炒菜不會理家治事不會奉養公婆不會噓寒問暖也不能生兒育女。」

    咯咯一笑又道:「夠不夠?」

    林寒青道:「這都是世俗之見並非是難以彌補的大憾之事。」

    白惜香道:「怎麼?你自信能夠拋去這些世俗之見麼?」

    林寒青心中暗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如若我真的要一個不能養兒生女的妻子林家一脈豈不要從我而絕?心念忽然一轉暗暗自責道:林寒青啊!白惜香是何等絕色才女豈會真的下嫁你一個醜怪之人麼?當下說道;「縱然能拋陳世俗之見姑娘也不……」

    話將出口之際突然感覺到太過冒昧…突然住口不言。

    白惜香道:「也不怎樣?為什麼不說了?」

    林寒青尷尬一笑道:「說了徒費唇舌不說也罷。」

    白惜香道:「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不敢說的。」

    林寒青四顧了一眼忖道:「這閨房之中別無他人縱然是被她嘲笑兩句也不要緊但若能夠說服她多活幾年受頓諷嘲也是值得。」

    念頭一轉壯起膽子說道:「在下之意是說縱然有人放棄也俗之見姑娘也未必真會嫁他。」

    白惜香道:「你說是那一個?」

    林寒青輕輕咳了一聲道:「譬如拿在下說吧!」

    白借香道:「不成婚姻太事豈能拿譬喻的麼?你就是你他就是他要得有名有姓不可含糊籠統。」

    林寒青被白惜香那咄咄聲詞所迫只好挺胸膛道:

    「就是在下林寒青。」

    白惜香眨動了一了圓圓的大眼睛道:「你怎麼知道我一定不會嫁給你?」

    林寒青道:「姑娘才貌絕世在下這醜怪之容豈不是一支鮮花插花了牛糞上。」

    白惜香笑道:「你在那裡學得了這樣的比喻難聽死了。」

    林寒青道:「雖然說來難聽但卻是恰如其實。」

    白惜香道:「像我這樣多病之軀實應該找一個醜怪之人嫁他才是他覺著愧對嬌妻才肯很耐心服侍我。」

    林寒青正待答話突然一陣急促的步履之聲素梅氣急敗壞的奔上樓來急急說道:「姑娘不得了啦!不得了!」

    白惜香道:「什麼事?說啊!」

    素梅道:「香菊妹妹又帶來了一個林相公來。」

    白惜香一躍而起道:「有這等事?」

    林寒青急急接道:「那人現在何處?」

    素梅道:「就在樓下有香菊妹妹陪著他。」

    林寒青道:「好!我倒要下去瞧瞧什麼人竟然會假冒我的姓名?」

    白惜香道:

    「不要慌等我穿好衣服咱們一起去見他。」她臉上那等緊張神情竟然完全消失似乎對突來的驚訊早已瞭然於胸。

    林寒青道:「在下在室外等候姑娘。」急步出了臥室。

    不過一盞熱茶工夫軟簾啟動白惜香手扶在素梅香肩上款步行了出來。

    她穿了一身白裙、白衫、白繡鞋、脂粉未施.長披垂。

    林寒青正待舉步搶先下樓突聽白惜香嬌聲說道;「不要謊先把頭臉包起來。」伸手遞過一條白色絹帕。

    此情此景林寒青只有聽憑擺佈的份兒接過絹帕包上了頭臉。

    白惜香似是也不焦急直待林寒青包好頭臉才緩緩說道:「你走在我後面不要緊未得示意之前最好是不要講話。」

    林寒青點點頭頭道:「悉由姑娘作主。」

    白惜香點頭一笑道:「嗯你很聽話。」右手著素梅香肩當先下樓而去。

    林寒青緊隨在白惜香身後面行。

    樓下是一座敞大的客廳擺滿了各色盆花香氣淡淡撲鼻泌心。

    香菊穿著一身綠俏立在央廳中間她大概已聽得素梅說過臉上是一片困惑和茫然之色。

    一個白籐編成的椅子端坐著一個青絹包頭只露出兩眼睛的白衣人。

    白惜香神態從容緩緩在對面一張籐椅上坐了下來理理長垂的秀說道:「請教貴姓?」

    白衣人兩邊清朗的眼神一掠道:「林。」

    白惜香嗯了一聲道:「林什麼?怎麼不說了。」

    白衣人道:「姑娘只問的在下姓氏。」

    白惜香笑道:「失禮了請救芳名?」

    那人略一沉吟道:「在下有名不芳只怕驚駭著了姑娘。」

    白惜香道:「是啦!你是陰陽羅剎。」

    白衣人突然解開了臉上青絹露出一張半紅半白的陰陽臉來說道:「姑娘果然博學多才一猜就中。」

    林寒青駭然失聲道:「陰陽羅剎!」

    陰陽羅剎笑道:「怎麼樣?駭著你了?」

    白惜香微微一笑道:「千里尋情郎貌噁心善良我豈可不盡地主之誼。」

    目光一轉低聲對二婢說道:「擺酒。」

    二婢如墜入五里雲霧之中但對白惜香的吩咐叫卻又不敢不遵緩緩退了下去。

    林寒青緩緩解去頭上白絹望著阻陽羅剎冷然說道:「你究竟是誰?」

    陰陽羅剎笑道:「白姑娘身體不好不要嚇著了她.咱們私人間何不和解於閨房之中?」

    白惜香淡淡一笑道:

    「你千里迢迢追到太湖中來只是想看看我幾時才死?是麼?」

    陰陽羅剎道:「姑娘太多心了小妹此來只不過是迫他回去。」

    白惜香咯咯一笑道:

    「西門玉霜你如想看到我白棺黃土葬身在埋花居中今後五十年江湖唯你獨尊並非是絕不可能事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陰陽羅剎舉手在臉上一抹一張醜怪無比的臉龐突始消失不見露出一張嬌媚絕世的玉容林寒青雖也想到了她就是西門玉霜但見她驟然間現出本來面目仍是耐不住訝然說道:「果然是你。」

    西門玉霜笑道:「不錯小妹西門玉霜。」

    目光轉注到白惜香的臉上笑道:「白姑娘要我答應你什麼事?」

    白惜香道:「先不要答應的太快等我說完你再決定。」

    西門玉霜笑道:「小妹洗耳恭聽。」

    白惜香沉吟了一陣道:「你可是真的很喜歡林寒青麼?」

    西門玉霜秋波轉動溜了林寒青一眼道:「這個很難說不瞞白姑娘說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白惜香笑道:「心中想的事很難作憑只要你答應嫁繪他?」

    林寒青急急道:「不成白姑娘。」

    白惜香冷冷接道:「不要多嘴好麼。」

    林寒青呆了一呆垂不言。

    西門玉霜咯咯一笑道:「怎麼?你還不想娶我我那裡比人差。」

    白惜香道:「西門姑娘咱們在談條件你想想著答不答應?」

    西門玉箱道:「答應了怎麼樣?」

    白惜香道:「答應了我就先給你們辦喜事等你們過了洞房花燭夜成了正式夫婦接著替我辦喪事了。」

    西門玉霜道:「我要是不答應呢?」

    白惜香道:「那你這一趟太湖之行算是白跑了。」

    西門玉霜眼神湛湛逼視在白借香的臉上道:「我就算不答應你只怕你也活不過三個且了。」

    白惜香道:「你可是不信我有活下去的能力?」

    西門玉霜道:

    「你如真有續命延年之能我就是答應嫁他為妻你不一祥還活下去?」

    白惜香道:

    「我玩世不恭輕淡生命早已不願生在這混沌的人世間是以從沒有想過死活的事可是自從見了你西門玉霜之後我才用心思想了想生死的事。」

    西門玉霜接道:「為什麼?」

    白惜香笑道:「你野的像一匹脫韁之馬我如死去世上還有什麼人能夠收拾你?」

    西門玉霜道:「還有什麼?」

    白惜香笑道:「你雖非我敵手但還可以和我周旋幾個回合許你為一個勁敵滿意了麼?」

    西門玉霜那美麗的粉臉上笑容盡斂代之而起的是一臉冷峻的神色緩緩說道:「除非是有一種人所難見的奇跡我該不會看錯。」

    白惜香舉手理一下長垂的秀借勢取了枚金針刺入了身後的穴道上口中卻緩緩應道:

    「看錯什麼?」

    西門玉霜道:「你除了身罹絕症之外恐怕還不會武功。」

    此言一出震驚全場素梅、香菊久年追隨於白惜香知她確實不會武功應時暗中戒備.準備隨時出手搶救主人。

    林寒青是半信半疑但也暗中動勸戒備如若那西門玉霜有所舉動縱然明知非敵也要出手一拼。

    白惜香眨動了一下圓圓大眼睛笑道;

    「是啦若是我不會武功你就出手殺了我是麼?」

    西門玉霜冷冷說道:「此事有何不可……」目光一和白惜香眼神相觸不禁駭然一震未完之言再也接不下去。

    原來白惜香一對大眼睛中突然暴射出湛湛逼人的神光那分明是身具上乘內功的人才有那等如夾霜刃的眼神任何人無法裝作出來。

    西門玉霜震駭甚大望著白惜香呆呆出神。

    白惜香笑道:「瞧著我幹什麼?」

    西門玉霜緩緩說道:「我實是有些不明白了。」

    白惜香道:「什麼事?儘管向我請教。」

    西門玉霜道:「你究竟是習過武功沒有?」

    白惜香笑道:「我不願被你殺了也不願讓你冒險還是不談此事的好。」

    語音微微一頓接道:

    「不過你可以放心一件事。到我這裡埋花居中來你是極少數的客人之一只要你不輕舉妄動我決然不會殺你。」

    西門玉霜仰臉望著一株盛開的盆花自言自語的說道:

    「難道武功登峰造板之後真能夠還我本來不留痕跡麼?」

    白惜香接道:

    「不能夠斂鋒藏刃除去目中光芒到了不著皮相之境已是大乘神功但英華內蘊神沛氣養。以你西門玉霜的武功成就決不會瞧不出來。」

    西門玉霜道:「這麼說來小妹是真得請教了白姑娘卻是瞧不出一點能具武功的徵象。」

    白惜香道:「此刻呢?」

    西門玉霜道:「英華內蘊自斂光芒神明氣清、分明身具上乘內功。」

    白惜香笑道:「如若我不示警於你此刻咱們兩人之中已有一人死亡了。」

    西門玉霜道:「那豈不是小妹看走眼了?」

    白惜香道:「你沒看錯只是我有些與眾不同。」

    西門玉霜道:「願聞高論。」

    白惜香笑道:「這事情最是簡單因為我有著很難治癒的病。」

    她只是隱隱約約的說出了一半似要留下另一半讓那西門玉霜自己猜測。

    西門玉霜道:「是啦!因為你身罹絕症是以雖有上乘內功形諸於外卻和常人大不相同。」

    白惜香道:「就算是吧。」

    西門玉霜歎道:「使小妹不解的一個人身罹了無法治好的絕症為什麼還能修具上乘內功?」

    白惜香道:「我可沒有說我罹得絕症只是說我那病勢很難醫治罷了。」

    西門玉霜奇怪的問道:「你既有療治之能為什麼又遲遲不肯下手」

    白惜香道:「因為我不貪戀生命一個人受了很久的病魔的折磨對生命不會像平常那樣愛惜、珍視。」

    西門玉霜覺她言語之中似通非確隱含玄機耐不住歎道:

    「我如是不知你才智絕人我如是沒瞧出你身具武功似這般牽強附會似通非通之言我決不肯相信。」

    白惜香嬌聲笑道:「你最好是別相信唉!那也可以減去我一個心願。」

    西門玉霜道:「我知道你心中想的是什麼。」

    白惜香道:「我不信你真知道。」

    西門玉霜道:「你想使我怒忘去了厲害得失出手取你你就可名正言順的把我殺了。」

    白惜香神色一變冷冷說道:「看起來我真該殺了你。」

    西門玉霜咯咯一笑道:「你說過我不動手你不會先行出手殺人現在可是後悔了?」

    白惜香臉上不見一點笑意淡然說:「我說過的話決不後悔。」

    西門玉霜神態間十分得意咯咯嬌笑道:

    「不論男女只要是自負英雄人物都怕別人猜中了心中的事連小妹也是一樣如是事事猜中我心裡所思我必然想法把他殺了。」

    白惜香冷漠的接道:「西門玉霜你說完了麼?」

    西門玉霜站起身子道:「白姑娘可是要下逐客令?」

    白惜香道:「我有生以來對許出的諾言從未違背此刻也不想破壞。」

    西門玉霜笑道:「且慢我再多耽誤些時光。」

    舉起手中青絹連頭連臉的包了起來笑道:「但得白姑娘多賜愛護明日午時能我再見一面。」

    香菊已等然等的不耐冷冷的道:「該走了。」

    一向剛強急躁的西門玉霜此刻脾氣竟是好的出奇急急說道:

    「來了來了。」急急奔出室去。

    白惜香顏色冷峻地坐著不動直待那西門玉霜身形消失甚久估計已經上船行出老遠方伏身椅肘之下說道:「素梅快些拔去我後背上的金針快快。」

    素梅急急奔了過去抽手拔下金針。

    金針一拔白惜香驟然間變了一個人樣頭上汗水如雨臉色蒼白身子搖了幾搖突然從椅子上滾了下來。

    林寒青吃了一驚一伏身接住了白惜香的身子。

    白惜香急急的喘兩口氣道:「我枕邊放有一瓶藥物餵我吃一顆。」

    林寒青急急翻開枕頭果然見到一個玉瓶打開瓶塞不禁一呆。

    原來那玉瓶之中。只餘有一粒白色丹丸。

    只聽白惜香叫道:「快給我吃下去我有……很……多話要對你說。」

    一句話中斷數次顯是氣息微弱已難支撐。

    林寒青急急將手中白色丸藥投入白惜香的口中。

    白惜香吞下了藥丸左手緊緊抓住了林寒青說道:「我要睡一會坐在旁邊陪著我。」

    林寒青道:「姑娘放心睡吧!在下坐在這裡就是。」

    白惜香嘴角間泛起來一縷微笑安然入夢。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之久白惜香才由甜睡中醒了過來睜開了惺忪睡眼望望林寒青笑:「你沒有走麼?」

    林寒青道:「顧娘不讓在下離開。」

    白惜香瞧瞧自己左手仍緊緊抓著林寒青的手。不禁忸怩一笑鬆開了左手說道:「人在病痛之時總希望有一個人陪伴林兄不要見怪才好。」

    林寒青笑道:「承姑娘看得起我林某是榮幸得很豈有見怪之理。」

    白惜香長長吁了一口氣道:「西門姑娘只要舉手之勢就可以把我擊斃掌下。」

    林寒青道:「但她智謀不如姑娘處處為姑娘所制。」

    白惜香道:「她心中半信半疑雖然被唬住一時但她明午還要再來只怕就不好對付了。」

    林寒青心中暗道:這話倒是不錯她既然能瞧出白惜香身罹絕症自然也能瞧出白惜香不會武功只是她想不出白惜香金針過穴之法能激生命中潛力使她看起來到如具上乘內功但那西門玉霜亦是自信極強之人她雖一時被白惜香唬了過去但心中卻仍不甚服氣此人孤傲自負說不定會冒險一試那豈不……

    只覺由心底泛起一股寒意不敢想下去。

    白惜香輕輕歎息一聲道:「你在想什麼?」

    林寒青道:「我在想如何對付那西門玉霜。」

    白惜香道:「如若單以武功而論素梅、香菊和你三個人聯手合力也不是那西門玉霜的敵手。」

    林寒青道:「還得姑娘想個辦法才是。」

    白惜香笑道:「你可是很怕死麼?」

    林寒青道:「西門玉霜所忌的只有姑娘一人如若姑娘死傷在她的手中豈不要大增她的氣焰那時她得意忘形之餘必在江湖上造成一番殺劫。」

    白惜香淡淡一笑道:「她縱然不殺我我也是活不了多久啦」

    林寒青道:「姑娘縱然是非死不可也該死一個安安詳詳留給西門玉霜一個不解之秘。」

    白惜香笑道:「那要如何一個死法呢?」

    言來笑容如花似是全不把生死放在心上

    林寒青心中暗道;這白惜香當真是有些奇怪看起來她對死不但是毫無畏懼而且大有心嚮往之的樣子。

    只見白惜香雙手一撐坐了起來突然說道:「咱們把西門玉霜關起來好不好?」

    林寒青道:「不成她桀傲不馴咱們又勝她不過她如何肯束手就縛情勢所迫她勢必要冒險一拼豈不是拆穿了姑娘不會武功的事?」

    白惜香的精神忽然間大好起來一躍下榻笑道:

    「走!我帶你瞧瞧去。」

    林寒青道:「瞧什麼?」

    白借香道:「瞧瞧我經營的埋骨所在。」林寒青暗道:大禍臨頭她似乎一點也不擔心那埋骨地方有什麼好瞧的?但以不便推卻只好隨她身後行去。

    白惜香微微一笑道:「你心中好像很憂苦?」

    林寒青道:「我為姑娘的生死擔憂。」

    白惜香笑道:「如若西門玉霜聰明點她明天會答應嫁給你那時我辛苦經營的埋骨之地只好讓你們作洞房了。」

    林寒青皺皺眉頭道:「婚姻大事權在父母父母健在我就作不了主意.你豈可擅作決定。」

    白惜香笑道:「不要緊你們成婚之後我去給令堂講。」

    林寒青道:「你怎知我母親一定答應?」

    白惜香笑道:「我有信心能說服令堂。」

    林寒青只覺一股怒、氣由心中泛了起來.冷冷說道:「你最好先把在下說服。」

    白惜香眨動了一下大眼睛笑道:「怎麼?我替你找了這樣一個美艷的媳婦你不謝謝我還要我脾氣。」

    林寒青但覺一股被羞辱的氣怒直衝上來怒聲喝道:「白姑娘我林寒青一輩子討不到妻子也不用你來費心盛情心領了在下就此別過。」抱拳一揖大步下樓而去。

    白惜香急急轉身追上叫道:「林相公……」

    伸手一把抓住了林寒青。

    林寒青心中怒氣正大隨手向後一推大步行去。

    他揮手一推之下心中突然警覺急易轉過身子但為時已晚只聽蓬然一聲白惜香已被他推的一跤摔到六七尺外。

    林寒青吃了一驚急急奔了過去一把抓起了白惜香道:「白姑娘!白姑娘!摔傷沒有?哎!在下一時失手。」

    白惜香嫣然一笑道:「我很好不用擔心。」

    林寒青心中大感愧疚緩緩說道;」在下一時心急失手摔了姑娘真是黑該萬死。」

    白惜香笑道:「不要緊我一生之中很少被人這樣打過。」

    林寒青歎道:「在下實非有意。」

    白惜香道:「我知道不用說了快些抱我下樓去。」

    林寒青暗道;她身體雖然虛弱但性格倒是固執的很。只好扶著她向前行去。

    下了樓梯穿出客廳直向一座懸崖行去。

    素梅緊隨身後追去說道:「姑娘可要小婢隨身服侍?」

    白惜香全身重量大部依在林寒青的懷中而行一面走一面答道:

    「不用了有林相公扶侍我你去廚房燒幾樣好吃的菜打開酒窖取出來迅瓶參芝大還酒等一下我喝一個爛醉如泥。明天好對付那西門玉霜。」

    素梅不敢違拗應了一聲自行退去。

    林寒青心中暗道:你這般虛弱之軀要是喝醉了。只怕兩天也難醒得過來。

    白惜香突然仰起臉兒笑道:「你醉過沒有?」

    林寒青搖搖頭道:「沒有。」

    白惜香道:「那很好今日陪我一醉如何?」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