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已過。
君小心和金王玉雇得馬車,將天雷鏡運往中原,直抵太行山徑,接下來該又是苦悶工作了。
兩人舊戲重演,頂扛那桌大天雷鎮,往山區行去。
君小心本想找人代扛,但那些人見及扛此重牌,又要爬山,總認為君小心是瘋子,再多的利益,他也不幹,老命可比銀子值錢。
找不到人,兩人只好自己扛,幸好有過一次經驗,兩人有了心得,開始練習技術,雖是山路崎嶇,兩人卻能以頭頂牌,借平衡力道支撐,已省了雙手高舉之苦,如此項起來自是舒服不少,行走間也傳來笑聲。
君小心已識得路,約行一天,已快到地頭,他忍不住高聲尖叫。
「喂天雷鏡來啦快來迎接」
他本想拿天雷鏡放電,和開啟巨岩一般射光投向空中,可是半月摘來,始終不知如何使用,只好拿來石塊猛敲銅鏡,噹的一聲,響徹雲霄,驚鳥紛飛。
那銅鏡卻硬若鋼鐵,任人敲打,總是不見凹痕。
聲音傳出,兩人又走前半里。
前頭掠來兩人,竟是君小差和音水萍,見其模樣,兩人似乎處得不錯。
君小差見著弟弟,欣喜迎前:「弟你終於回來,爺爺還在念著,要我去一趟苗疆呢!」
君小心弄笑道:「你為何不來?是不是忙著談戀愛?開花結果了沒有?」
君小差坦然一笑:「你總是愛說笑,音姑娘可難於羞困了。」
君小心裝出一臉認真:「我可沒說笑,事實證明她都跟來了,可見你們倆很喜歡聽我說的愛情故事,呵呵!愛神的箭,豈能亂射?」
君小差雖有些窘,還能忍受,音水萍則已滿面飛紅,遠遠站在那裡,不敢過來。
君小心呵呵逗笑:「好吧!看在你們濃情蜜意的分上,我發一塊同心獎牌給你們,祝你們永結同心。」
他將銅牌插往地面,又自笑起:「形狀雖然不像心心,不過只要幻想一下也差不多啦!祝你們一切順利,不打擾啦!為了扛這心牌送你們,可把我累壞了,現在要好好休息才行!」
招招手,他和金王玉已掠往前頭,經過音水萍時,君小心還叫了一聲「嫂子」,弄得音水萍更是窘困,心頭卻甜意湧現。幸好兩人已走遠.否則她真不知該如何面對這位精靈難纏的弟弟。
人已走遠,她深深吸氣,平息一下心情,方自走向君小差,含情地說道:「你弟弟好難纏……」
君小差較笑:「他就是如此,不過你別當真即可。」
「我不當真,可是他似乎很認真……」
「他對任何事都認真,不過失了趣味,就不再認真了。」
音水萍也不知如何回答,淡然一笑,目光落於銅牌,不解道:「這會是什麼?他為何老遠把它扛上山?」
君小差亦感意外:「會是天雷鏡?爺爺是要他去取得此鏡。」
音水萍想笑:「這寶物會如此之大?會不會是你弟弟有意捉弄……」
君小差談笑:「這就不得而知了,還是把它扛回去再說。」
說著兩人即往銅牌抓去。
「我來就好。」
君小差雙手抓起銅牌,頂向腦袋。
音水萍不忍:「你弟弟不是說,我們一起扛?」
「我扛即可,要是兩人,更難於行。」
音水萍無話可說,只有默默地跟在君小差後頭,她明白小差不忍著自己出糗,才不讓自己扛此銅牌。
兩人很快行抵住處。
陰不救早在屋前等候,突見大銅牌現形,他也露出怪異的笑容。
君小心站在一旁,責罪有加:「爺爺你想整死人是不是?叫我扛著大銅牌,跑遍大江南北,還深入蠻荒地區!」
陰不救乾笑:「爺爺哪知天雷鏡是這麼大一塊?罪過、罪過!」
君小心瞄眼;「爺爺你知不知道,你是在虐待兒童?」
「爺爺知罪啦!」
「知罪即能了事?」
「哪該如何補償你?」
君小心哧哧邪笑:「不必你補償,是孫子學敬您,我準備把天下第一重寶贈送於你,還請笑納!」
陰不救苦笑:「那不就是在虐待老人了嗎?」
君小心等的甚促狹:「怎麼會呢?又沒要你扛,只是要你收下這份禮而已。」
「收了它更慘,要是武林中人聞風而來,爺爺要扛著它逃難,那可就比你更辛苦了。」
君小心邪笑:「我會幫忙的!」
「多謝你幫我扛……」
「不,我是準備幫忙他們追你,訓練你直到你有能力保護這銅牌為止。」
陰不救笑的更苦:「看來爺爺是命愈老愈苦!」
君小心攤攤手:「沒辦法呀!誰叫你死命活拉地要我扛它回來,以後的事,就得你自己去搞了。」
陰不救只能苦笑:「也罷,至少它還是一塊大寶貝,將來找人賣了即是,棺材本也有啦!」
君小心呵呵笑道:「這是聰明的想法,不過要記著問!以後要找什麼寶物、寶人,先深清楚再說,免得將來你無法消受。」
陰不救點頭苦笑:「一定,一定!」
此時君小差已將銅牌打至門前.公孫炮也走來,瞧這八卦牌,目有笑意:「用它來當酒桌,最好不過了,小心眼你如何找來此物?」
君小心瞄向他,呵呵笑道:「哪裡找來並不重要,你喜歡就送給你吧!」
公孫炮欣然一笑:「當然可以,這招牌可用來當作天下第一當招牌,自是威風八面。」
君小心猛有所悟:「對呀!用天雷鏡當招牌,還真的可以威震八方,而且門面又大,任誰也擋不了!」當下趕忙瞧向陰不救,笑道:「爺爺你不必當老苦命了,我決定收回這大招牌。」
「那爺爺的棺材本可沒著落了。」
「放心,我會找一口大棺材讓你扛,保證你更過痛三分。」
「算啦!算啦!爺爺還想升天,扛了你的棺材,保證一輩子也升不了天!」
祖孫倆笑的真情流露。
君小心瞧著天雷鏡,問道:「爺爺,這鬼玩意兒,如何開啟,才會射出電光?」
「我瞧瞧……」
陰不救往銅牌瞧去,除了一面刻有八卦紋之外,另一邊則是陰陽太極圖,造形甚是簡單,卻蘊含無限深奧的秘密。
陰不救瞧了一陣,決定將銅牌表層灰黑銅綠給除去,眾人一起幫忙,不到半個時辰,銅綠盡去,銅牌較有光澤,紋路十分清楚,卻也未到達亮得可以照身照臉的地步。
陰不救仔細看這紋路,似乎是細痕,伸手往卦痕推去,竟然有些鬆動。他欣喜道:
「有了,只要將這些封痕拼對了,即能讓它發揮功效。」
眾人一陣欣喜。
君小心卻不以為然:「你們拼吧!這卦痕至少也有千百根,想拼對,大概要十年吧!」
眾人聞言,喜氣為之一洩。
陰不救道:「除了這方法,恐伯已無其他方法可開啟了」
君小心道:「可是當初它為何能發強光?還引來雷雨?難道也拼對了?」
陰不救道:「大凡寶物出土,總得驚天動地,這是宇宙自然現象之一。」
君小心道:「既然曾有寶圖,這玩意兒該是曾經落入某人手中,他把此物封起時,即已關閉開啟之門,直到它再出土時,似也該把開啟之門弄開才對。」
陰不救若有所悟:「你是說寶物出上那一剎那,也正是開啟寶物的關鍵?」
「對呀!否則它怎會大放強光?」
陰不救欣喜地問道:「你快把當時出土日期和時間,以及那狀況、位置說清楚。」
君小心—一說清,然後笑道:「要地動山搖,叫我吼兩聲就可以了。」
「爺爺自會想到你。」
陰不救欣喜之下,拿出筆紙計算時間、方位、六合卦理之數。
眾人不願吵他,也各自散開,君小心拜見了陰夫人及音水星,發現水星臉上疤痕談了不少,知道爺爺已替他治療,三人不熟,也無話可說,音夫人和水星只能道謝小心替他母女找來天雷鏡,君小心直說不必客氣,拉著金王玉已和公孫炮奔向高原,溜馬去了。
君小差和音水萍較為文靜,則幫著陰不救解謎,也替他搬來桌椅,讓他工作得以順利。
陰不救不停地計算五行八卦、時辰方位之配合。
「十月十七,清晨卯時,方位在向陽東北,換算至今日,該是二十一流封……時辰則移位十二格……」
他不停地撥動銅牌上的封痕,每撥一次,做一次記號,做來十分辛苦,不知不覺中已過了午時。
山區進食簡便,只弄來烤兔肉即算了事。
君小心、金王玉和公孫炮則在此玩賽馬。
天霸王經過公孫炮數月照料,簡直脫胎換骨,肌肉雄渾,鬃毛亮麗,十分威凜,果真是寶馬。
比賽十餘趟,互有輸贏。
君小心覺得光騎馬比賽不過癮,不如來個人跟馬比,那該刺激多了。
金王玉癟笑:「天霸王跑的那麼快,我們怎能跟它比?」
君小心癟樣道:「別那麼沒信心嘛:我先來,讓你開開眼界!」
當下和白馬並行而立,準備開賽。
公孫炮訕笑道:「數十年沒見過這場面,數十年後恐怕也不會出現,小心眼的你可要自己保重啊!別敗的太難看啦!」
君小心瞄了兩人一眼,斥道:「他媽的,你們是人還是馬?竟敢奚落,也不會為人類鼓勵,你們是不是很欣賞四條腿在地上走路?」
公孫炮、金王玉癟笑連連,猛搖頭:「我們為你加油便是!」
「這才像話。」君小心瞄向自馬,意氣風發,聳著肩頭:「聽見沒有?現在不是純粹你我之爭,而是人類與馬類之爭,你得小心應付,別讓馬類怪你輸了面子。」
白馬能懂人言,揚蹄輕嘶,好似在說:「誰怕誰?」
「不怕就好,咱們開始吧!」
君小心已準備起跑,馬匹也聚精會神等待命令。
公孫炮、金王玉此時反而替君小心緊張了,一顆心懸於嘴中。
「準備好了沒有?」公孫炮問。
君小心道;「好啦!快下命令吧!」
一時場中鴉雀無聲,公孫炮甚是緊張舉起右手,然後猛揮落下,急喝:「快衝啊—
—」
一人一馬立即揚步直衝,豈知那千里馬一個騰步就超出一個馬身,君小心只得在後頭拚命追趕,口中叫罵不停。
金王玉和公孫炮沒命為人類加油.可錯就是差那麼一大截,兩人已呵呵大笑,加油掌聲更急更烈。
君小心眼看是不行了,那馬匹少說也差他三四十丈,不得已只好抄近路,衝向馬匹,一手抓住尾巴,任由它拖拉,繞了一圇回到原地,眼看終點將近,君小心勉強擠出腦袋,往繩索碰去,那馬匹早沖得老遠。
公孫炮圍上來,癟笑道:「人類輸了,我覺得很沒面子!」
君小心瞪眼;「有什麼沒面子?只不過差一個馬身,它身軀大,佔了便宜,算起來該是平手才對。」
公孫炮越笑:「我不是因為這樣才沒面子,是你抓著馬尾跑,有一點在吃馬屁,所以覺得沒面子。」
金王玉憋笑:「我也有同感……」
君小心斥笑道:「你們懂什麼?我拉它尾巴,是在趕它跑快些,否則它哪有這種成績?」
公孫炮、金王玉笑不絕口:不以為然。
君小心無奈:「好吧!宣佈比賽:馬類腿力驚人,人類腦力驚人,平分秋色!」
公孫炮和金王玉笑的更大聲了。
君小心瞪眼:「你們不覺得我情急生智,拉它尾巴,是人類最完美的智慧嗎?」
金王玉呵呵笑道:「話是不錯,可是我們比賽的是賽跑啊!」
君小心摸摸鼻子,憋笑道:「這也不公平,人類只有兩條腿,馬類有四條腿,照理來說;它該比我快一倍才對,我實在很不服氣。」
又把馬匹喚來,瞪眼道:「人類認為你作弊,多用兩條腿,你認為如何?」
馬兒不知小心所言,愣在那裡。
君小心道:「沉默是最好的認錯方式,我接受了,現在為了最公平起見,本該把你兩腿綁起來,但你已經習慣作弊,我就如你所願,不過你得多跑一些路程才行!」
當下指引馬匹如何行走路線,自己則排了較短路線,終點仍設在原地。
公孫炮瞧瞧雙方路線,知道君小心並沒占馬匹便宜,該是真正人馬之爭,不禁也為小心喝彩,要他贏過馬匹才行。
君小心和馬匹再次準備妥善,公孫炮一聲下令,人馬再次衝出。
馬匹一馬當先衝向前頭,相差十餘丈,但碰及坡路,君小心從側面折來,又盯上千里飛馬,一人一馬各盡全力喝吼狂奔,一時形成拉鋸戰。
「加油啊人類加油啊」
公孫炮和金王玉喝吼得快要吸了聲音,竟然也把音家母子三人和君小差給引來,見及人馬大賽,四人也鼓掌叫勁。
再一轉折,路面較平長,馬匹已快速衝前,君小心可也不肯落後多少.咬牙使勁狠追,飛奔百餘丈,又一斜坡當前,再一轉折,該是衝往終點較陡山坡,君小心猛抄近路,又盯上馬匹,雙方盡命狂奔,滿身大汗。奔至一凹處,馬匹未繞道,一縱十餘丈,躥飛而過,幾乎超前君小心,眾人瞧得直冒汗,猛吼加油。
眼看距終點已剩五十丈,君小心橫下心來,猛運真勁大吼,那沒命地拚命,又使他追前怒馬三四尺,已是並駕齊驅之態。
眾人見狀,拍手叫好,欣喜若狂。
登上陡坡,馬匹占轉坡之便宜,又推近一個馬身,距目標不及二十丈。君小心眼看就要落敗,他豈肯甘心?一時緊張,喉聲尖吼,足可穿金裂石,人若飛星猛衝前,躥近了馬匹,眼看只剩三丈,兩腳打地,滑壘般射過去,馬匹只差半尺即得勝,豈知君小心以身當箭射來,一個腦袋探向繩索。
眾人一聲歡呼,金王玉和公孫炮相擁狂跳狂叫。「人類戰勝啦」
「真是千里人,戰勝了千里馬」
「人若飛箭,所向無敵」
「太好了,精彩萬分,太了不起啦!」
歡呼聲中,公孫炮和金王玉已奔向君小心,一把將他抬起,他全身是泥,鼻頭也撞得發紅,方才撲身是頭頂撞繩,也不知贏了沒有,趕忙問向公孫炮:「人類贏了沒有?」
「贏啦!贏啦!半腦之差奪魁,太厲害了!」
「贏了?哇哈」
君小心也激動尖叫,一聲不夠,再叫一聲,乾脆使出尖喉聲,虎嘯般嘯起,登時地動山搖,震得眾人耳根生疼。
他正想得意之際,碎見屋前一道強光沖天,引來天空霹雷電閃,轟隆隆,震得山峰抖品更烈,眾人趕忙伏往地面。
遠處則傳來沉沉野獸咆哮聲,天地顯得風雲變色,十分沉悶。
此時陰不救則已大聲呼喝:「找到原委了!君兒快過來!」
原來方纔那道強光,正是發自天雷鏡,也因此讓陰不救解開了此鏡開啟之謎。
眾人雖是沉溺於人馬大賽之中,但有此好消息,更讓他們振奮,全然湧來。
君小心戲言道:「是不是那尖吼聲,又把這怪鏡給吼醒了?」
「不錯,正是如此!」
陰不救得意一笑,指著天雷鏡八卦圖案,說道:「這圖案排法,乃以出土時間為基準,每過一時辰或一天,都要撥動一刻劃,然後再對照地形方向,調整方位,如此方能吸收天地靈氣,化為奔雷。」
君小心道;「這豈非太麻煩?每一時辰撥一次,要是隔了三年再來撥,豈不累死?」
陰不救笑道:「三年工作,一天做完,當然累,但若是每天撥,有若時鐘,一時辰撥一格,比吃飯還輕鬆,它是照五行八卦運轉,有規律可尋。」
君小差道:「難的是在方位的運用,爺爺可有方法?」
「暫時沒有,因為每一處地理位置方位並不同,得有奇門陣式之能者方能算出;爺爺整理過後再告訴你們如何操作。」
君小心弄笑道:「那我的叫聲呢?難道這天雷鏡也得發騷,要人吼,才會放出光來?」
陰不救道:「方纔八卦格數都排對了,就是不能開啟,原是少了一道勁,你的叫聲剛好幫了這個忙。」
他指向反面陰陽太極圖,居中有兩顆桂大陰陽眼。
「就是這秘眼了,若要發動它,還得運動向秘眼逼去不可。」
「我來試試!」
君小心好奇往天雷鏡抓去,相準不遠處一座小凸坡,門對了八卦格致之後,雙掌猛地往秘眼打去。
忽見陰陽太極圖猛旋,八卦銅面發出強光,照向凸坡.轟然一響,那屋般大坡巖竟被炸得稀爛,還冒白煙,跟雷擊狀況並無兩樣。
君小心睜大眼睛:「奶奶的,威力這麼大?」
公孫炮道:「要是照中人身,不被燒焦才怪。」
音水星道:「不愧是天下至寶,簡直催枯拉朽,所向無敵。」
音夫人輕歎一聲:「有了它,該可破去這雷陣了。」
望著濃霧,她感觸良多。
陰不救頻頻點頭:「此鏡威力非凡,用來破陣該無問題,現在只要算好方位,往前推進,找出最佳地點,引來雷雨,霧陣將可打破!」
君小心道:「你們慢慢破吧!我得去為人類爭光榮了,拜拜!」
招招手,他已往駿馬奔去,方纔那場比賽,得來不易,他得風光過癮才行。
金王玉唯他馬首是瞻,也奔過去。
公孫炮想想,還是馬匹重要,也丟下他們,追向君小心。
陰不救瞧在眼裡,搭在心裡,搖頭直笑:「這小子,竟然和那千里馬比賽?連鼻子都弄紅了,還樂此不疲。」
音夫人輕笑:「他是好孩子,就讓他去吧……」
難得母親有笑容,音水萍、水星兄妹也轉出寬慰笑意。
一連三天探查,陰不救決定在雷區五王廟那座山峰架起天雪鏡,因為那地方可能是陣眼之一。
是以他利用用雷鏡引來些許雨量,沖淡外圍往氣。音夫人追問,何不引來更大雨量?
陰不救告訴她,方位不理想,只能帶動少許雷電,若有最佳位置,則天雷鏡能吸收更多靈力或磁力,放出更太強光,則能呼風喚雨,威力無窮,音夫人只有相信他,多忍幾天。
霧層慢慢飄往五王廟,眾人心頭已湧現一分喜悅,雖然外圍仍有霧氣,卻談得多,不至於像以往摸著走,馬匹也能縱掠自如。
眼看即將抵達五王廟,今晨一早,霧中忽然傳來陣陣刺耳琴音,讓人聽得血氣翻騰,十分難受。
音夫人甚是激動:「是驚天醉仙琴?獨孤放他沒死?」
音水萍和音水星亦為之動容。
陰不救卻暗自叫糟,說道:「若是七音城主獨孤放有意阻止,恐怕我們是過不去了。」
他素知獨孤放琴術造詣之深,普天之下恐無人能出其右,尤其他若施展「七音穿陽」
絕功,在場除了君小心天賦異稟之外,恐無人能抵抗得了,他不得不做此悲觀推測。
音夫人可不這麼想,急急叫著音水萍:「快拿琴來!」
雖然琴在住處,音水萍仍飛奔回頭,拿他愛琴,再回來時,君小心和金王玉以及公孫炮都趕來,想除個究竟。
音水萍方趕至此,已擺下六絃琴,開始彈奏,不時和霧中琴音交會。
音夫人仔細聆聽,除了剛開始有接觸性地轉換音調外,後來全都差不多,仍然極力排斥眾人侵犯他領域。
音夫人不禁有些失望:「若是獨孤放,他應該有回音才對。」
君小心聞言,覺得奇怪:「你們跟七音城主有關係?」
音夫人瞼容一沉:「不關你的事,你沒看到他正彈琴阻止大家前進?」
君小心碰了釘子,摸摸鼻頭,暗自疼笑:「彈的人又不一定是七音城主,我看你們一定有關係了。」
君小心雖如此認為,卻不敢再問,只能暗中猜想這母子三人到底和七音城是何關係?
音水萍彈了一陣,得不到回音,已洩氣地立起,一籌莫展地瞧著母親。
音夫人心下一橫:「不必彈了,闖!」
音水萍和音水星跟著母親掠往霧區。
只聽得琴音更熾,雖刺耳,卻未傷人。
忽而青光一閃,封住三人去路,再一反掌,三人唉然驚叫,全被逼退。
君小差沉喝一聲,電射那人,雙方照面,連劈十餘掌,皆感對方武功甚高,倒射分開,立即又反罩過來,再度交手,打得難分難解,忽而琴音轉強,逼得君小差頭暈目眩,這一分神,也被擊退。
那琴音更急,迫得眾人走退十餘丈,方自減輕壓力,馬匹又開始悲嘶,似為第一當哀嚎。
大家都退開,唯獨君小心不怕琴音穿腦,站在最前頭,一陣得意湧向心頭,自得直笑。
「你們都輸啦?看我的!」
當下大步往霧區行去,果然碰上那青光,仔細一看,原是一高手身著白衣飄掠霧中,頭上也蒙著白面罩,那青光是發自他眼睛,滲亮亮而深沉,顯然武功深不可測。
君小心對青光特別深刻以為即是天下第一當,此時也如此認為。
「喂!第一當,躲了那麼久,也該出來亮亮相,否則我這新第一當就要取代你啦!」
那白影並未說話,兩眼閃茫茫仍盯著他不放。
君小心暗中用超級腦力感應,卻只測得那白影所想,只要求自己閃退此處而已,心思十分單純。
他道:「你要我們退去,我們卻不能退,為什麼,你知道嗎?因為我們想解開第一當生死之謎,你若是第一當,就站出來交代一下,咱們也省得麻煩再進去七音城,你省事,我也省事。」
大大方方往前行去,想再瞧清楚這白衣蒙面人。
豈知那人也不甩他,右掌一抬,掌風衝來,打得君小心滾往後邊,弄得土頭土瞼,自我解嘲笑著:「真沒面子,一招未到就敗陣下來。」他轉向白衣人乞求道:「那麼多人在看我,你讓我多耍幾招如何?」
不管白衣人有何反應。君小心已再往攻前,吆喝聲響,打得甚是激烈,可惜連人家衣角也未沾著。
外頭眾人只見青光亂閃,又加上君小心喝聲不斷,還以為兩人真的大打出手,拼得死去活來。
君小心本想感應此人用招方式.但發現他只是在一剎那之間決定如何應付,根本讓君小心來不及感應.幾招下來.不得不相信這怪人身手不凡。
那人突然冷喝,一掌打出.君小心可不願再跌出去。反身背向那人,由他發勁逼向自己臀背,如此一來倒若抱皮球形將小心給拖出來,自不會在倒滾地面。
雙足方落地,君小心已嗔叫道:「那人大不像話了,接我三四招,還有氣在實是命大!」
眾人自是不相信他所言。
君小心馬上改口乾笑:「我命也真大,能接他一掌還不死,真是旗鼓相當啊!」
金王玉已傳來可可笑聲:「再教訓他,讓他嘗嘗大俠的厲害。」
「沒問題!」
君小心猛然又往霧區撲去.準備大幹一場。豈知那人似不再客氣,一腳踹向君小心屁股,他有若彈丸倒時飛退.叭然一響,掉在眾人面前。
君小心癟笑道:「我終於覺得那邊大俠比我再厲害,至少他這一腳就比我高明多了。」
摸摸屁股,已閃向後頭,不敢再逞能。
除了金王玉和公孫炮,沒有人敢發出笑聲。
音夫人不甘受困,又自下令攻擊.此次連君小差也參加,然而衝入霧區,還不到三招,又全被迫退回來。
那白影忽而對出露區,聲音冰冷:「走吧!這裡沒你們想要的東西。」
琴音忽然大作,硬將眾人逼得好遠,顯然已不願他們再起雷池一步。
白影也飄入霧中,只留青光在霧中晃來晃去。
陰不救輕歎:「走吧!咱們回去再從長計議。」
君小心道:「把天雷鏡報來,照得他們落花流水。」
陰不救道:「可怕的還是那琴音,能近能遠.根本讓人無法抵抗,又怎能擺天雷鏡?」
君小心道:「我不怕琴音,我來擺。」
「話是不錯,但那青光功力通神.你未必能照到它,何況我們被琴音逼退,只剩你一人,那青光罩來,你只有挨打的分。」
「這麼說,難道無法制住他們?」
「至少要花時間想出對策,咱們還是回去吧!」
無計可施之下,他們終於調頭回去。
那琴音此時音調已轉為幽怨.霧中青光也暗淡不少,終至消失,琴音也為之中斷。
眾人回到住處,已是夜晚。
音夫人和音水萍、音水星似乎心事重重,先進房去了.陰不救和君小心、君小差、公孫炮和金王玉剛在屋外平台閒坐,談論今日事。
君小心問:「爺爺你看那人會不會是天下第一當?他武功高得出奇。」
陰不救來不及開口,公孫炮已得意洋洋道:「一定是他,他的聲音雖然冰冷低沉,但我可以感覺出他就是第一當,否則怎會有如此高強武功?」
陰不救道:「不管他是不是第一當,他卻是阻止我們進入的最大阻力之一。」
君小心問:「如果他是第一當,這般阻止我們進去,為的是什麼?」
陰不救道:「也許他另有目的,或者不願看我們冒險,才出此下策。」
君小心道:「七音城一定有秘密,否則七音城主怎會聯合第一當這種絕世武林高手來對付我們?」
金王玉追問:「什麼秘密?重不重要?」
君小心瞄眼:「我要是知道,也不必拼老命地想破去七音城霧陣.說話用點頭腦行不行?」
金王玉乾窘道:「我以為你猜得出來……下次不敢亂問了。」
左手掩口,他不敢再亂說。君小心則露出一絲得意:「其實我是猜得出來.只是事關重大,非得真相大白之時,不能說的。」
陰不教門向君小差:「你跟那人過招,有何感覺?」
君小差道:「那人武功甚高,似也知道我武功門路,搶去不少先機。」
「你自信能接下他幾招?」
「大約三十招左右。」
「如此果真是絕頂高手……」陰不救沉思良久才道:「或者盡我們全力,可抵他五十招,咱們自可利用這段時間佔上五王廟,將天雷鏡威力展現出來。難的是在那琴音……」
君小心問:「天下難道就沒人抵擋得了那魔琴音?甚至任何方法來預防?」
陰不救輕歎:「音律穿腦,非一般功夫,只能運功抵抗,若抵抗不了,只好讓琴音所傷,除了中和或擾亂琴音之外,就只有你的超腦袋承受得了琴音壓力了。」
「這該如何?難道要我再去收拾那七音城主?」
「他在霧中,你根本尋他不著。」
「總該有法子吧?」
陰不救沉思半晌,說道:「或者找來魔笛和玉蕭,可以抗衡琴音。」
君小心間:「魔笛是誰?天蕭又是誰?」
「魔笛即是跟爺爺同據七毒蟲之一的無絕魔笛華秋風。」
「是他?」
君小心和金王玉面面相覷.說不出癟笑,事情怎會如此恰好?一波方去.一波又來?
陰不救問道:「你們見過面了?」
「不但見過,還同吃同住一段日子呢!」
「這麼熟?」
君小心呵呵提笑:「算啦!算啦!別人,我可以去請,要是這色魔,你還是找別人去吧!我無能為力了。」
他和金王玉想起得意事,呵呵笑個不停。
陰不救心知又是一段精彩故事,含笑問道:「你們已他……有過節?」
「仇可結大嘍!」
「何時結的?爺爺為何不知?」
「差不多將近一個月了吧!」
「那不就是在苗疆,你尋天雷鏡之時?」
「答對了!」
君小心笑不絕口,將那段在毒龍山和華秋風相遇,以及如何因禍得福、誤食水晶果,又尋及天雷鏡,以及華秋風用藥失手,變成一臉白一勝黑之事,加油添醋,說得有聲有色。
陰不救聽得直搖頭,君小差亦是笑不絕口,公孫炮早已捧腹大笑。
君小心笑出淚水:「爺爺,你想這個仇還能化解嗎?」
陰不救笑聲不絕:「很難,不過對你來說,該沒什麼辦不到之事。」「這事個人也罷,我承認輸啦。再怎麼樣,我總不能叫他再生出四顆大門牙吧!」
金王玉笑道:「門牙早掛在長江渡口,供人欣賞去了,要不回來啦!」
君小心促狹笑道:「我看只有爺爺能叫他再長牙齒了。」
陰不救道:「你能把人找來,我即能還他牙齒。」
「可惜我碰上他,恐怕就會被抽筋剝皮,鮮血準被喝光。」
「你對自己那麼沒信心?」
「這不是信心問題,而是明哲保身,何況又誤食水晶果,功力時高時低,很容易失手……」君小心忽而想到還有這麼一回事,趕忙問道;「爺爺那水晶果是啥玩意兒?怎會把我搞成這個樣子?是不是有毒?」
「你說說看,它長得如何?」
「它圓大如牛眼,全身晶亮如水晶,五片尖長葉,枝幹呈蛇形,長在冰層,細根如網,看得清清楚楚,是在龍口,有條毒龍蛇守住,月圓時會吸收月光,發出晶亮光彩。」
陰不救聞言,不禁動容,急道:「你是如何眼下它?」
「我看摘下果物,汁液將流出,只好整棵採下,用吸的。」
「連同枝葉冰汁一同吸入?」
「嗯。」
「還好。」陰不救這才噓口氣,笑出聲音:「你們能活到現在,我也該想到是整棵服下,否則早已血脈分均暴裂而亡。」
君小心眉頭一縮:「這麼嚴重?」
陰不救點頭:「這靈果該是冰魄化龍膽,傳言萬年靈蛇非得服用此果,方能脫化成龍,是以此果附近必有靈蛇守候。照你遭遇.可見傳言不假,而此果必須長於龍脈之中,還得陰陽共濟,陰者:吸於地用之靈,該是玄冰之地,陽者:吸於冷月光華,萬年方能成形,可說萬載難逢。」
君小差不解:「冷月不是屬陰嗎?怎又稱陽?」
陰不救含笑道:「月本屬明,聚光則為陽,火亦有陰火,照樣可以燒掉東西,只是沒像烈火那般感受強烈而已。」
君小差頷首:「原來如此,我住了。」
陰不救繼續道:「此冰魄化龍膽,既然吸收天地陰陽靈氣,自然形成陰陽變體,若單眼果實,則為陽體,必然陽火大熾,功力不足或服用過量,則血脈暴裂,七孔流血而亡,若眼枝葉,則為陰體,服用不當,則全身凍結成冰而亡,自該兩者一起服下才是。」
君小心暗自慶幸自己命不該絕,隨手一抓,竟然搞對路,乾笑道:「好人有好福,怎麼搞也不會死……」
金王玉問道:「可是後來怎會滾熱難當?」
陰不救道:「這是因為你們沒把細根一起挖出服下,所以果實藥勁強了些,才讓你們痛熱難熬,幸好你們浸在冰層,又被挨揍,無形中肌膚被接得紅腫,散去不少熱毒,而那玄冰細根也被搗碎,化為流汁。多多少少被你們從肌膚吸入,終於解了熱毒。」
君小心呵呵笑道:「原來被揍,好處也不少,真是賤骨頭。」
金王玉手笑道:「可是後來被揍,還是疼痛了。」
陰不救道:「那是因為你們雖吸食靈藥,卻不懂得化為內力,當藥性中和時,只有靠自己導引運用,你們不會運用,只能辜負靈丹妙藥功能了。」
君小心道:「我正為這個煩惱,爺爺快教我如何化去藥性,也好功力大增。」
「難!」陰不救凋低道:「冰魄化龍膽藥力非凡,常人只服一點滴已消受不起,你卻吞了一大口,怎能消化得了?」
「所以才要爺爺幫忙了。」
「難!很難!」
「別老是難,你說說法子,我自己想辦法解去,否則體內兩股冷熱流好似兩條蛇在游龍戲鳳,想起來心頭都毛毛的,還時常出差錯,怪難受的。」
「你當真想解去?」
「嗯。」
「那你得以條件交換。」
「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當真?」
「一定!」
陰不救談笑一聲:「好,爺爺相信你,條件是……去把天絕魔笛和玉清蕭找來。」
「這……爺爺你這是找我麻煩嘛!」
「要去、不去,隨便你。」陰不救望著天際明月,笑的甚促狹。
君小心瞄眼不停:「爺爺何時變得如此搞怪?硬要坑孫子?」
「爺爺可沒強迫你,何況那也是你私人恩怨,怪不得我,爺爺可沒叫你把人揍得如此淒慘,這條件你接不接受,想清楚再回答。」
「我不接受!」君小心狠下心回答:「我豈能受人威脅?」
陰不救稍愣,他本以為小心會答應,現在卻反言拒絕,是有點意外,不過他不露痕跡,談笑道:「好吧!那你就保持現狀,以後吃飯別用力過猛,把碗捏破了,或是把筷子插到別桌去。」
公孫炮呵呵笑道:「我擔心的是,實是他上茅坑,一不小心,那……」笑聲不短。
君小心聽得心裡發毛。
陰不救談笑:「這還小事,要是你走在路上,一時無法控制功力,往人家女孩一抱去,第一當英名從此一掃塗地,很慘吶!」君小心體內勁流似乎就快竄出體外,讓他更是難忍,終於受不了刺激,叫道:「好吧好吧!找人就找人,你快把方法告訴我,我快受不了啦!」
陰不救輕笑:「答應了,可不能反悔。」
「一定,只要方法有效,我不反悔。」
「很好,方法很簡單,即是……叫個人,把你的血吸光便可。」答案一出,眾人皆愣住。
君小心叫道:「這是什麼答案?血被人吸光了,我不就翹了?」
陰不救談笑:「可是它的確有效。」
「不行,我不能接受這答案,再想別的。」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當真無解?」
陰不救肯定點頭:「要是有解,爺爺何必坑你?」
君小心一張臉快急哭了:「怎麼辦?怎麼辦?兩道勁流不去,永遠沒好日子過了。」
金王玉也愁眉苦臉:「從今以後,我們是天涯淪落人了。」
「爺爺你是什麼神醫?連種小病也醫不好?」
「這不是病,是奇跡,爺爺對奇跡一向束手無策。」
「什麼奇跡?簡直害死人了!」
君小心和金王玉唉天怨地,好似一命難存。
陰不救不忍,說道:「其實他們也別洩氣,這兩股勁流若能化開?普天之下將無人勝得了你們,只是你們要勤練功,每天催化些許,積沙成塔、積水成河,終有一天會將這勁流化去的。」
「要多久?」君小心苦喪地問。
「少則十年,多則……一輩子吧!看你們用功程度而定。」
「十年……十年,簡直是我現在的半輩子,那多辛苦?」
君小差道:「爺爺,是否可用我的功力催化它?」
陰不救搖頭:「不能如此,因為那兩股勁流十分強勁,非一般內力所能催化,若一不小心,你的內力還會被它吸去,將落得終生殘廢。」
君小差道:「如果有必要,我願意一試……」
陰不救輕歎,他兩兄弟情深,或而小差真會如此。
君小心見及哥哥難過,一時也不忍,什麼唉聲歎氣都憋起來,急道:「哥你千萬別如此.我認真練功即是,反正遲早終能解去,我不要你冒險。」
君小差拍拍他肩頭,含笑道:「只要你好過,哥犧牲一些,並無多大關係。」
「我不要,我現在並不難過,你放心,這勁道還讓我打不死呢!」
兄弟倆四目相對,兩眼含淚。多少年來,兩人相依為命,從未分過彼此,任何事情也不能拆散他們。唇齒相依之情,骨肉相連之身,喜同喜、悲同悲,讓人瞧來特別感人。
君小心為打散愁雲,乾笑道:「爺爺,沒那麼嚴重陽?吃飯把碗捏破.出門還亂抱女人,上茅坑會掉進去。」
陰不救談笑道:「其實只要你不運功力,一切如常人,這一二十天,你不也過得好好?」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想通事情.君小心又不怕了,欣喜笑道:「這樣也好,多兩道勁流,有時候用起來還真過癮,就像前幾天賽馬,還把馬類給打敗了呢!」
金王玉也放心不少:「只要不亂抓壞碗筷,我自會特別小心。」
他想的是,若父親要他練劍,一不小心搞過頭,豈不叫糟?所以非得更加小心。
陰不救道:「你能想通此點,自是好福氣,偶而運對了勁,把力道發出,可嚇人得很。」
君小心笑的開心,陰霆盡掃,才又回過頭,找陰不救算帳。
「爺爺你在坑我,方才條件不算。」
「可是換血的方法一定有效。」
「血被吸光,人就翹了,還能辦什麼事?說話要憑良心吶!」
「可是只有你知道天絕魔笛住處……」
「我告訴你,你不就知道了?」
「你想失信?」
「爺爺可以耍我,我為何不能耍回來?」君小心笑的甚促狹。
陰不救輕歎一笑:「好吧!這條件不算,另有條件你可不能賴了!」
「什麼條件?」
「你不是以天下第一當自居?無所不當?」
「正是。」
「那好,我準備當你替我辦這件事情。」
君小心一怔:「爺爺你在整我是不是?」
陰不救輕笑:「不是整你,咱們是公平交易,除非你有讓我心服理由,否則,你就不能拒絕。」
公孫炮道:「此事新鮮又刺激,合乎標準,小心眼你接是不接?不接,我接啦!別忘了,我也是當鋪一份子。」
君小心邪笑:「你接了,若辦不成呢?」
「很簡單,名譽掃地,當鋪關門。」
君小心瞪眼:「你是在找麻煩!」
公孫炮笑道:「你不是說越麻煩越來勁?我是照你意思辦事而已。」
君小心也橫下心來:「好吧!接就接,否則你們全把我看扁了,這還小事,要是被你們念一輩子,我的人生就完了。」
陰不救笑道:「有進步,別人念沒關係,家人念,可讓你一輩子受用無窮。」
君小心瞄向他,訕邪道:「爺爺你別得意太早,我倒想看看你拿什麼來當這筆生意?
不特別的,我是不要的!」
「這還不簡單。」
陰不救伸手往頭上抓去,撤下一根灰髮,交予小心,笑聲不斷。
君小心哭笑不得:「一根頭髮?」
陰不救輕笑:「有何不可?你已接受,我當什麼有何關係?」
「可是……要特別的……」
「頭髮長在我頭上,天下找不出第二人擁有,這不算特別,什麼才算?」
眾人已輕輕笑起。
君小心已感受出被捉迫的好玩,癟笑道:「好吧!其你通過,遲早總有一天,我會把你頭髮全贏過來,等你只剩三根時,看你如何再耍我?」
陰不救摸摸頭髮,訕言道:「這還得再多個十幾、二十年再說吧!」一陣勾心笑意後,君小心已問:「滅絕魔笛,我自能找到,但那什麼玉情蕭,他是男是女?如何找得著?」
陰不救道:「你只要找到魔笛,他一定知道玉情蕭下落,她乃江湖四大美女之一,姓文名千茹。」
君小心問:「為何找到天絕魔笛,即能找到她?」
陰不救道:「因為文千茹以前是華秋風未婚妻,兩人曾經有過一段甜美日子,可惜華秋風生性風流,不停傳出韻事,有一次被文千茹這個正著,她一氣之下,割發而去,現在雖過了二十餘年,但華秋風仍對文千茹美貌傾心不已,不時打深她下落,所以只要找到他,自該能得知文千茹下落才對。」
君小心邊笑:「原來如此,難怪老色鬼要找靈藥治皮,敢情還有未婚妻未追過.不過要把兩人一起找來,好像不是什麼容易之事。」
「否則爺爺為何一定要你去?」
「呵呵!這可好玩了,把兩個吵架夫妻弄在一塊,還要他們琴瑟和鳴,恐怕月下老人也難辦嘍!」
「這得靠你愛神的箭是否能生效。」
君小心斥笑道:「愛神箭豈能射向色魔,天下女人豈不遭殃?」
陰不救笑道:「隨便你如何搞,只要把兩人弄來即可。」
「好吧!要是不行.抓也要把兩人抓來!」
「你可不能亂抓,華秋風還好,那玉情蕭潔身如玉,誰碰了她。不是你死,便是她亡.何況我們還得求人家幫忙,若抓來此,她未必肯幫忙吹蕭音。」
「那只好用請的啦……」君小心感到無奈。
月色涼芙,眾人再談些瑣碎事已回房入睡。
第二天一早,君小心和金王玉又自下山清人去了。
寒冬將至,雪花漸濃,山頭已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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