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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毛毛蟲逼供 文 / 李涼

    她深深地歎口氣,環顧四周,一片荒涼。

    天上星星閃爍不定,四周圍靜得無聲,甚至聽不到蟲鳴。

    凌纖兒慢慢站了起來,看著面前一座接一座的山巒。

    如果不經過斷腸谷,想繼續東行的話,唯一的辦法,自然是翻過那些山巒了。

    天啊!這麼多插天高峰,恐怕得發一輩子去爬它!

    她看呆了眼,頹然地癟臉坐在大樹下。

    不知失神多久,忽聞輕鳥飛過,突然一響,終把凌纖兒驚醒,瞧著飛鳥逝處。

    不禁自嘲一笑。

    心頭暗想:「要是白中紅那只龍鷹,那該多好啊!」

    心念未畢,復覺背後似有某種東西雌伏。

    她驚急猛轉頭,竟然發現一位黑衣蒙面人,不知何時已臨自身把及七尺。

    那夢面人兩眼清亮的盯著她,風度翩翩笑道:「姑娘你好!」

    凌纖兒怔叫:「你是誰?」

    「在下無心人。」夢面人道:「也就是幽魂之意。」

    凌纖兒突然嗔斥:「管你有心無心,你想幹什麼?」「姑娘以為呢?」

    「你想抓我?」「姑娘猜得很準。」

    無心人輕輕笑道:「不過,有一種狀況,在下可放你一條生路,也就是把該說的說出來!」

    「做夢。」凌纖兒怒斥:「有本事,自己來拿吧!」

    登時擺出架勢,準備大打出手。

    無心人冷笑:「姑娘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嘍?」

    凌纖兒冷笑,不再問話,喝地一聲,一招」力劈華山「劈打過來。

    無心人唉呀驚叫:「我還沒出招,你倒先動起手來了?」

    眼看凌纖兒掌勢已近,他哪敢落後,登時騰出右掌,對切過去,砰然一響,雙方錯開。

    凌纖兒被迫退三步,身形為之搖晃。

    無心人亦退了兩步,顯然也沒佔到什麼便宜。

    凌纖兒雖然被逼退,但直覺此人武功並未想像的那樣強。

    於是卯足勁,又自欺攻過來。

    無心人冷笑道:「別以為我好欺負!」

    他照樣迎掌封去,就要對及對方手掌之際。

    他忽而冷笑喊著:「看迷煙!」

    指尖處果真冒出白霧。

    凌纖兒從百變魔女處嘗到苦頭,對此煙霧帶有莫名懼意。

    但見迷煙噴出,一時亂了方寸,驚叫不好,哪敢再進,趕忙收招掠退,竟也忘了一掌劈風,說不定可將迷煙給迫散,然後自可搶攻。

    無心人見她閃逃,不禁傳來得意笑聲,喝道:「想逃!沒那麼容易!」

    他似乎顧忌夜長夢多,突然打出三顆白丸,封向凌纖兒三面去路。

    白丸頓時炸開,煙霧快速捲向凌纖兒。

    她又猛勁閃退,一時掉入煙堆中,未及唉呀驚叫.悶哼一聲,立即倒地不醒。

    無心人但覺時間寶貴,奇快無比掠了過去,將凌纖兒抄於腰際。

    他黠笑一聲,道:「落入我手中,可比落入凶神惡煞手中好得多,這可是你的造化呢!」

    說完,掠身而起,直往深山高崖奔去。

    一連奔馳十數里,掠過三峰、兩崖,終找到一處頗為隱秘且寬敞的山洞。

    無心人始將凌纖兒置於地面,噓口氣道:「看她苗條,卻也不輕啊!」

    說完,解下面罩,擦擦臉面汗水,扇著涼風,暗道:「接下來,該如何逼她說出秘密呢!」

    他想:「以溫柔方式恐怕不是短時間之內可完成任務,唯一能用的,可能只有逼供一途了。然而這丫頭又是死硬派脾氣.想逼她說出心中秘密,可非易事……看來,用嚇的好了……」

    無心人心想,女人總怕一些鬼玩意,嚇嚇她或許有效。

    當下得意直笑。

    隨又忙戴上面罩,然後拿出預備好的繩子,把凌纖兒五花大綁,綁於內壁上,呈了「大」字型。

    那直若朝廷重犯形態,連無心人見了都想笑。

    「沒辦法啦!不逼你說出口訣,有人永遠得不到安寧!」

    無心人黠笑幾聲,始探向洞口,但覺神不知,鬼不覺,這才小心翼翼溜出,準備找些行刑專用東西。

    一個時辰過後,他果然扛著幾支中空的竹節回來,興致沖沖地置於凌纖兒左側,心想行刑時間快到了。

    他輕輕拿出一竹節,裡頭裝了清水。

    他伸手倒水出來,五指一彈,灑向凌纖兒臉面。

    清水沾臉生涼,凌纖兒始幽幽醒來,迷茫茫,仍自不知已受困,喃喃自語:「這是哪裡……」

    「天堂!」

    無心人捉笑道:「也可以說是地獄。」

    凌纖兒忽聞聲音,驚詫瞄眼過來,猝見蒙面人,這才想起方纔之事,敢情自己仍落入虎口,一時驚慌,掙扎不已:「你敢耍詐!快放開我!」

    她使盡全力掙扎,然而繩索甚粗,她穴道又自受制,根本掙不脫。

    無心人輕輕笑道:「放開你不難,只要你聽話,自可活得安心些。」

    「放屁!」凌纖兒大吼:「無恥之徒,你敢對我怎樣,我做鬼都不會饒你!」

    無心人笑道;「那就等你做鬼時再說吧!我現在只要你心中秘密,能不能說出來。

    讓我聽聽?」

    「做夢!」凌纖兒厲道;「要殺要剮隨便你,想叫我說出心中秘密,做你一百年春秋大夢!」

    她突然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悲悵,恨怒而不甘。

    這些日子不斷遭受驚變;已使得她承受乏力,甚至就快神經錯亂,若非復仇的一口氣支持著,她早就自殺解脫了。

    無心人看她如此激動,竟也懂得安慰。

    他笑道;「別怕,別怒,別想不開,我可是你的朋友啊!你可曾想過,現在全天下都要抓你,你何不把秘密告訴我,讓我當你替身;讓他們追殺我呢!」

    凌纖兒厲笑道:「你想得美,動手吧!我死也不會說!」

    心一狠,閉上眼睛,不肯再看人一眼。

    無心人見狀,吃吃笑道:「好一個三貞烈女!可惜生錯時代,腦袋有點兒不清不楚,你怎麼不想想,性命只有一條,死了就沒了,武功口訣說了也不會掉一塊肉。縱使被別人捷足先登,你還有命在,自有機會搶回來啊!如果沒了小命,那才是真的什麼都玩完了!」凌纖兒仍自不理。

    然而她嘴角咬得更緊,可見其惡意不減。

    無心人見狀,輕輕一歎:「沒想到你如此固執,我看不用刑是不行了,唉!有的人就是想不開!」

    凌纖兒冷哼一聲,硬是不理不睬。

    無心人輕歎中,只好把裝水竹筒放回原處,並抓來另一隻竹筒,歎聲道;「你當然不怕酷刑,但我卻用女人最怕之刑,希望你受得了才好。」說完,慢慢逼近凌纖兒。

    然後把竹簡小蓋輕輕打開、並敲出聲音,似在趕什麼東西。

    凌纖兒但覺對方不是用酷刑,心頭不禁冒起寒意,偷偷張開眼睛,發現竹簡內有東西蠕動,嚇得她遍體生寒。

    她厲道:「你想幹什麼?」

    無心人笑道:「逼供啊!」

    「你敢!」凌纖兒大吼:「這是什麼東西?」

    「毛毛蟲!」無心人邪笑道:「女人最怕的毛毛蟲,試想,一隻隻又黑又粗的軟粘東西,爬在你嫩白漂亮的肌膚,就這麼一寸一滑地撫摸你、吸吮你,然後留下一道粘膩膩的東西,讓你發癢發疼,這種滋味你覺得如何?」

    此時毛毛蟲已爬出竹筒,竟然有手指粗,黑得讓人毛手毛心。

    凌纖兒瞧得兩眼盡赤,全身抽額,失心般吼起;「你敢……不要過來……」

    無心人邪邪一笑:「我不敢?或許你說出秘密,我就不敢了,否則毛毛蟲一上身,那種瞧著毛毛蟲蠕動,自己都唉呀起疙瘩,你再不說,我真的要讓它上你身了。」

    「你敢……」

    凌纖兒仍自瘋狂尖吼、掙扎,卻掙不脫。

    那驚駭模樣,實比捅她一刀還來得嚴重多多。

    無心人看她似乎鐵了心,只好輕歎:「也罷!有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看你能忍到何時!」

    他當真把竹筒移往凌纖兒胸口,四五隻大毛蟲果真蠕動上身。

    嚇得凌纖兒全身痙攣,淚水滲了出來,尖聲駭叫:「不要!不要」

    毛蟲卻仍自慢慢蠕動,爬往脖頸部位,那股蠶食般迫害,連無心人瞧之。都不自覺冷汗直冒.實在覺得自己有些殘忍。

    凌纖兒終於忍不住,淚水泉湧而出,厲吼道:「快快抓開它們,我說!我什麼都說……」

    無心人聞言大喜,沒想到這招竟全奏效。

    他立即喊道:「先說,我再收回毛毛蟲!」

    此時,毛毛蟲已爬往脖頸不及三寸,那毛體蠕動處,又自近距離瞧它,自是特別的恐怖。

    凌纖兒已嚇得失心,哪聽得了對方喊話,一個勁吼著快抓開它們。

    無心人卻堅持先說出口訣。

    眼看毛毛蟲就要爬向脖子,嚇得凌纖兒掙扎不堪。

    突然猛吹氣,吹之不掉,那毛毛蟲探起頭,就要粘向脖子肌膚,她終於拚命瘋狂把身子往石壁撞去。

    叭然一響,山洞轟然晃動,反彈勁道震得她身子抖額,再加上胸脯頗懼彈性,竟然把四條毛毛蟲給彈震開來,直落後頭三數尺。

    然而無心人本就離她甚近,在突發所料不及狀況下.忽見毛毛蟲反彈回來,竟也嚇得他驚慌逃退。

    眼看避之不及,手中竹筒斜斜猛砸過去,打得毛蟲體裂肉散腸流,撞向牆頭,變成一堆肉糊。

    無心人猛拍胸脯,說道;「好險!好險!」

    凌纖兒亦自暗叫:「好險!好險!」

    兩人似經過一場大戰似的,汗流滿身。

    「這玩意太可怕了!」

    無心人驚在心中,終把其他竹筒抓起。

    然後丟往洞外,徹徹底底將猙獰的野老鼠、蟑螂之類的東西消滅,免得這群要命傢伙反噬過來,讓自己遭殃。

    凌纖兒噓喘駭氣,但見鬼東西已不見,心頭稍安。

    然而她對無心人舉止,不免疑惑沒想到他跟自己一樣,如此怕這些東西?

    還來不及多想,無心人已恢復鎮定,裝出一臉凶邪地走了回來,冷笑不已:「怎麼樣?這招夠你受了吧!快說!免得再遭殃!」

    凌纖兒反斥:「笑話!我憑什麼要說?」

    無心人道;「你剛才不是嚇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求饒?怎麼.現在後悔了?」

    凌纖兒但覺臉頰仍自淚痕未乾,方才窘事又湧上心頭,不禁惱羞成怒:「打死我,都不說!你自己還不是一樣嚇得屁滾尿流!」

    「我?」無心人咳兩聲,邪邪笑起:「你有沒有搞錯?我會被嚇著?你不說是不是?

    好!我再去捉,這次餵在你嘴中.有本事就把它吃了,看你能忍到何時?」

    說完,悻悻然轉身而去。

    凌纖兒不禁心慌.卻不肯認輸,斥道:「有膽就用手抓回來.還裝什麼竹筒?」

    無心人反望一眼:「你以為我不敢!走著瞧!」

    更是恨怒地閃身出洞。

    凌纖兒想起方纔,餘悸猶存,破口即罵:「你敢!你敢……出去會被天雷劈死!喝涼水給你撐死,跌落深淵而亡……永遠回不來……」

    任她叫喊,無心人始終不回話。

    凌纖兒喊得口角發酸.聲音正要軟歇下來之際。

    無心人邪笑已然傳來,一閃身,已出現洞口.右手抓了一隻黑黝黝的毛絨絨東西。

    晃向凌纖兒,邪笑道:「這不是如你所願了嗎?說!口訣到底是什麼?」

    他快步逼前,又要故伎重施。

    凌纖兒乍見毛毛蟲,驚駭得差點地反胃,尖叫厲吼著:「你敢!你敢!再過來,我嚼舌自盡……」

    「嚼啊!有膽子連這條蟲、同嚼吞入腹!」

    無心人斥笑道:「到時,我可以網開一面,放你走!」

    他已逼近不及兩尺,毛毛蟲晃向凌纖兒臉面,嚇得她厲喊:「快拿開!惡魔!我做鬼都不放過你!」

    「何苦呢!人死了,還要那口訣何用?」無心人輕歎:「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別怪我心狠手辣啦!」

    毛毛蟲一晃,邪笑道:「這次改背面好了,看不見,更可怕,何況你想撞壁,就連它一起壓爛好了,當成狗皮膏藥貼在肌膚上,特別有效!」

    說完,就把毛毛蟲斜往凌纖兒後衣領塞去。

    凌纖兒就如見鬼似的又自掙扎、吶喊,硬想掙脫,卻掙之不去。

    「還不說嗎?我可不客氣了!」

    無心人當真玩真的,把毛毛蟲塞入後頸部。

    凌纖兒但覺毛絨滲膚,那感覺直若掉入滿缸毛蟲裡頭,驚駭抽搐之下,呢地一聲,終於嚇昏過去。

    無心人一愣;「這麼不管用?只一沾毛就翹了?」

    他伸手把毛蟲抓回手中,毛毛蟲卻未蠕動。

    仔細看來,原是某種長了長毛的草木之根,在情急之中,自能冒充毛毛蟲使用。

    無心人把玩假毛毛蟲,邪聲冷笑道:「真是膽小鬼!連假毛毛蟲都嚇成這樣.將來還能成大器嗎?」

    他耍著假東西,似乎已忘記方才自己也亦是嚇得失魂落魄一幕。

    他喃喃說道:「不過……看來她個性果然倔強,甘心嚇死都不肯說,得改變方式才行,否則這招用久了,遲早會被拆穿!」

    他不禁開始沉思,得用何花招,方能逼出對方一言半語。

    然而,他未能想多久.凌纖兒已幽幽醒了過來。

    無心人見狀,趕忙收起假毛蟲,恢復鎮定,立於她面前。含笑而立。

    凌料兒迷茫中,復見黑衣人。

    她已脫力般。不知該如何自處。

    無心人則含情笑道:「你醒了?想通沒有?說出來.對大家都有好處!」

    「放屁!」

    凌纖兒怒斥:「我死也不說!一刀殺了我吧!耍此花招,算什麼英雄好漢。」

    「我本就不是什麼英雄好漢!」

    無心人邪邪笑起:「你的確夠硬!不過,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陪你玩?縱使得不到口訣,也要陪你玩個夠!」

    猝然間伸出右手,邪笑逼近。

    凌纖兒驚城:「你想幹什麼?」

    無心人邪惡陰笑:「孤男寡女在深山野洞之中,還能幹什麼?」

    「你敢?」

    「我不敢!」

    無心人突然探爪抓向凌纖兒衣襟,猛往後扯,唰然一響,衣襟敞開,紅肚兜已現形.露出尖聳的胸脯。

    姑娘果然發育良好。

    凌纖兒突遭惡變.整個人再次抽顫,厲吼:「你敢……畜牲!你不是人……」

    「那又如何?」

    無心人冷笑:「我既然來了,就不能空手而回,現在既然得不到你的口訣,只有和你結為夫妻了!哈哈哈……」他笑得更邪更狂。

    凌纖兒沒命掙扎,不斷厲吼:「你敢過來.我就死給你看!」

    「死啊!一了百了,省得我多費手腳!」

    無心人當真又自伸手扯住那件紅兜,唰聲剛響。

    凌纖兒那雙尖聳的酥胸就要現形。

    她不禁淚水滾落.泣道:「爹爹,原諒女兒不孝了!」

    說完,就想嚼舌自盡。

    無心人見狀大驚,喝道:「你想幹什麼?」

    但見她舌頭已伸出,知道怎麼回事,趕忙改爪為指戳向凌纖兒牙關穴道,迫她無力嚼舌。

    凌纖兒被戳.腦袋已較塌下來。

    縱使意識仍清醒,卻已無能為力.兀自淚水直流。

    想及自己欲死保名節皆下可得.何等悲慘遭遇啊!

    無心人亦是暴跳如雷吼道:「你到底要我怎樣才肯說出口訣?」

    心想一連幾種方法全部失效,他心頭就有把無名火熊熊不熄,只好大叫洩怒了。

    足足叫了十數分鐘,心情始較為平靜。

    瞄向凌纖兒不整衣衫,一點兒胃口也提不起來。

    只好把它整理一番,恢復先前模樣。

    凌纖兒暗自輕歎,自己似乎又躲過一劫。

    卻不知這怪異傢伙,接下來又會想出何花招整死自己?

    「我看,逼你是逼不出來了!」

    無心人似想出方法,精神又來,邪邪笑道:「那就讓你心甘情願地說吧!」

    一指解開凌纖兒穴道。

    凌纖兒冷眼瞄來,冷哼一聲。

    她還是一個念頭你逼我,我就死給你看!

    無心人邪笑道:「不服是不是?放心,我不會再用毛毛蟲逼你,也不會強姦你?我要你做夢,夢久了,什麼話都說得出來!這樣你覺得美嗎?」

    凌纖兒任愕道:「你想用催眠術?」

    無心人邪笑道:「我想再沒有其他方法更適合現在使用了,何況你在夢中說出,也沒違背你誓言,豈非兩全齊美,各得其利!」

    說完,從口袋掏出一些小瓶,當真想耍此花招。

    凌纖兒臉色大變:「你敢!你這無恥小人,什麼手段你用不出來?」

    「你知道就好!」

    無心人邪笑道:「既然知道我無所不用其極,何不爽快說出口訣,如此大家都可省去一番工夫。」

    凌纖兒咬牙切齒斥道:「敗類!我死也不會說的!」

    她當真卯起了心,想跟無心人鬥到底。

    「哪就試試吧!」

    無心人似也毛了心,登時打開一瓶東西,倒出粉末,往凌纖兒臉面吹去。

    凌纖兒想閉氣已是不及,登時被吹得迷迷茫茫,變了個白癡似的無心人一吹得手、欣喜不已:「早知道就用此招了!接下來就看俺的本領啦!」

    當下他將紅線綁在玉瓶上。

    始後晃如鐘擺,慢慢移往凌纖兒面前,哺哺念道:「凌纖兒你醒醒,看著我,看著我!我就是你師父啊!」

    「師……父……」

    凌纖兒有若白癡般瞧著無心人。

    她癡癡笑道:「師父?……沒有黑黑臉……」

    當真入了迷.竟然滲流出口水而不自知。

    無心人一愣,這才發現自己罩了黑巾,乾笑道;「我是你師父的師弟!」

    凌纖兒便笑道:「……沒……沒有師父……沒有師弟……你騙人……呵呵……」

    她笑得更白癡。

    無心人眉頭一皺:「你沒師父?那誰教你武功?」

    「爹爹……」

    「哦!我倒忘了!」

    無心人自嘲一笑,仍問:「爹爹教你什麼武功?」

    凌纖兒一口氣說出紫紗功、內功、刀劍功……等十數樣。

    無心人聽不出所要的,遂又問:「他還教你什麼口訣?」

    凌纖兒有問必答,且對答如流。

    無心人還是聽不出名堂、復又問:「爹爹特別交代過你什麼口訣?」

    「爹爹交代?……」

    凌纖兒想了想,不禁哭泣起來:「爹爹已經死了……」

    「我不是問你爹是死是活,我只想知道口訣。」

    「爹爹已經死了!」

    凌纖兒當真如白癡般哭得淚水、口水直流。

    如此情景,實瞧得無心人沒辦法。

    得用話引開她悲痛回憶才行。

    無心人遂道:「爹爹沒死!他還活著!」

    凌纖兒似乎沒聽過去,還在哭。

    氣得無心人大喝:「你爹沒死,聽見沒有。」

    聲如震雷,果真把凌纖兒震住,懼心所及,忘了哭泣。」

    她懼道:「爹爹沒死麼?」

    無心人暗自想笑。

    又故做冷靜道:「你爹沒死,他要我帶你會見他。」

    「真的?」

    凌纖兒露出笑意:「爹在哪兒?」

    無心人笑道:「不急不急,你爹有交代過,要問出你的口訣之後,才可以帶你去見他。」

    「什麼口決?」凌纖兒一臉茫然。

    「就是有關絕世武功的口訣啊!」

    「絕世武功口訣?」

    凌纖兒不知所以然。

    無心人為之吹鬍子瞪眼,暗斥:「真是個大白癡!」

    看來只能用話引她了。

    他道;「你跟丁沖丁叔叔到關外,為了什麼?」

    「丁沖?……丁叔叔?……」

    凌纖兒臉色開始出現懼意。

    無心人知道問對路了,心下暗喜,再次追問:「丁叔叔就是跟你一同坐馬車那位,他和你到關外是做什麼?」

    「丁叔叔……」

    凌纖兒已想起什麼,懼然瞧著黑衣人。

    她懼道:「你要搶我秘密!」

    無心人一楞,沒想到她仍會反抗?

    看來此事在她心靈深處已根深蒂固。

    且加把勁,急甩著玉瓶,加強催眠,並笑道:「我是你爹派來幫忙的,放心,不會害你!你說你們要去哪裡?」

    「不能說……」凌鉛兒猛搖頭。

    「快說!」無心人語氣稍硬。

    不能說!不要……不要……」

    凌纖兒感覺對方將施展逼迫,一時驚懼不安,直往後縮,卻又躲藏無路。

    無心人但見強逼有效,語氣自是更家兇惡,喝道:「快說!不說,把你關起來餓肚子!」

    「不要!」凌纖兒已急心而泣。

    「快說!」無心人更逼。

    「不要……」

    「不說,餓死你!」

    「不要……不要……」

    「說!否則我抽你鞭!」

    無心人猛揚手,就要揍人:「你和丁衝要去哪裡?」

    「我……我……」

    「快說!」

    無心人一揚手.凌纖兒嚇哭,急道:「過雁門關……找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大地方……」

    「可惡!」

    無心人但覺她亦不知.復又問:「口訣呢?把口訣說出來!」

    「不!不要!」凌纖兒開始掙扎。

    「說!不說餓死你!每天打一百下!」無心人更逼。

    「不,不要!」

    凌纖兒扭動掙扎,開始哭泣:「不要逼我……」

    「不是逼你!是在幫助你!」

    無心人急道:「快說出來,一切沒事!」

    「不要……不能……」

    「不能也得能!否則揍死你!」

    「不要,不要,」

    凌纖兒突見有人攻擊似的,登時瘋狂掙扎.扭如魚鰻,簡直變了頭瘋獅子。

    無心人見狀大駭,沒想到她抗性如此之強。

    然而此時不逼,尚待何時?催眠之術又加幾分勁,並喝吼道:「快說,不說揍死你!」

    「不能說!敵人!你是敵人!」

    凌纖兒突然咆哮,立即攻擊,拖得手腳繩索叭叭作響。

    更形瘋狂了。

    無心人意外自己催眠之術竟克她不住,暗暗感歎火候少了幾分.否則此時早就問出名堂了。

    眼看凌纖兒已瘋狂,再催眠逼下去也是枉然,遂道:「好好好,我不問,你靜靜!

    我拿好吃東西給你吃如何?」

    此時凌纖兒有若三歲小孩,一哄即受用。

    尤其聞及有東西好吃.瘋獅子不禁平靜許多,驚中帶喜問道:「你給東西吃?……

    我要糖葫蘆……」

    無心人正想笑之際,忽聞外頭傳來弧弧叫聲,一道黑形掠洞而過,他驚心道:「會是龍鷹?」

    話未說完,猝見外洞外射來一道青影.奇快無比撲向無心人。那凌空掠爪過處,幾道指勁若寒天利箭,快逾閃電般射沖而至。

    無心人驚駭之際,急忙喊叫:「不要亂來!我是葉水心啊!」

    那「啊」聲,等於慘叫。

    由於對方動作太快.指勁已戳中他腰肋數處要穴,並點得她往前摔倒.撞向凌纖兒,正待滑落地面。

    那青影正是找尋凌纖兒許久而不可得的白中紅。

    他只好命令龍鷹搜尋,好不容易找到地頭,卻見蒙面人在逼供似的,他直覺想救人,自是功力盡出,迫得對方東倒西歪。

    忽聞對方叫聲,他自吃驚:「會是葉水心!」

    瞧他欲墜地,趕忙伸手施展吸字訣,一道吸勁迫出,又把他吸回來。

    左手猛揪那人面罩,果真是漂亮如女人的葉水心。

    白中紅斥笑不已:「你在耍什麼?偷偷逮人也不告訴我一聲?」幾指點去,解了葉水心穴道。

    葉水心唉埃痛叫起身,嗔目瞪眼斥來:「你就一定要以這麼非常用力的手段對付我嗎?」

    白中紅乾笑道:「情勢危急,你又沒通知,又打扮成水夫人那一夥哥哥的蒙面人,我當然以為你就是他們之中一人,出手不重,怎能制住?

    「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啊!」

    葉水心瞪眼再罵幾句,始自歎倒霉。

    他道:「難道你不會用心電感應的嗎?」

    白中紅淡笑道:「對不起,我跟娘娘腔,很難會有感應的!」

    葉水心斥道:「都是你的話!真是狗咬呂洞賓.幫你。還惹來一身腥!」

    「幫我?」

    白中紅訝然道:「你現在是在幫我?」

    葉水心斥道:「不然是什麼?我抓凌纖兒回來逼問口訣,不是在幫你是什麼?」

    「凌纖兒!」

    白中紅乍見她,趕忙掩臉:「糟了,她看見我們了!」

    葉水心登時黠笑:「好啊!從此你可以正正當當地追她啦!」

    白中紅不禁有氣:「壞了事,還好意思說話!」

    葉水心一楞,沒想到他真的生氣,再也不敢開玩笑。

    他一副委屈,說道:「我才沒壞事!此時她中了我的迷魂術,根本認不出我們是誰呢!」

    「真的?」

    白中紅這才把手放下,試探地瞧向凌纖兒。

    她果然一臉白癡樣.還流著口水。「我要吃糖葫蘆……大大的……」

    凌纖兒乞求中,笑得甚甜。

    白中紅見狀,自知她已失去本性,根本認不出任何人,心頭稍安。

    然而瞧她一位漂亮姑娘,竟然被整得如此流口水模樣,實讓人不忍,且難以接受。

    遂瞪向葉水心,斥道:「你懂不懂憐香惜玉?好端端的一個姑娘,被你整成這副德行?」

    葉水心乾笑道;「還不都是為了你,為了那口訣!」

    白中紅道:「快快替她復原吧!你整得太過火了!要是她有所記憶,我看得在水夫人面前自殺謝罪了!」

    言下之意.再也無法騙得凌纖兒任何信任和口訣了。

    葉水心自也覺得手段太差勁.然而他除此之外,已無法可施,乾聲說道:「不再催眠逼她說出?」

    白中紅心神一凜,問道:「你的方法有效?」

    葉水心乾笑道:「差一點點,她抗性太強,不過,可以再試。」

    白中紅苦笑地擺擺手:「算啦!如果有效,你也無須把她整得如此狼狽啦!」

    葉水心乾笑道:「或許配合你的功力,可逼她說出來……」

    白中紅笑道:「對不起,我不懂催眠術,你得有絕對把握再進行,否則整慘人家不道德!她也是個苦命女啊!多多積點陰德吧!」

    葉水心被他一說,不禁開始同情凌纖兒。

    她歎聲道:「我知道她苦命,可是她為什麼不說出心中秘密,好讓我們替她分擔風險呢?」

    白中紅道:「人各有想法,何況她要是公開,必定遭人滅口,現在那口訣反而成了她的護身符啊!」

    葉水心道:「那……你騙了她口訣,也得負責保護她安全了?」

    白中紅歎道:「大概吧!我的心沒那麼硬!」

    葉水心再次瞧著凌纖兒,亦自歎息。

    又道:「我的心也沒那麼硬!一切看造化啦!現在就弄醒她?」

    白中紅瞄眼:「有沒有搞錯?她現在醒來,豈非認出我們,那可一輩子跳到黃河都洗不清!」

    葉水心道:「那該怎麼辦?」

    「怎麼來,怎麼去!」

    白中紅道:「咱們把她放回原來地方,讓她覺得像在做夢一樣,如此大概可以減少她的疑慮。」

    「會嗎?」

    葉水心皺眉:「我整得她那麼慘……」

    白中紅皺眉:「你還有手段?」

    葉水心急叫:「沒有沒有!」

    復見白中紅不信的眼神.勉強幹笑道:「我只拿毛毛蟲嚇她,而且是假的!」

    趕忙把那黑鬚根抓出來以證明.卻也隱去強扯衣襟一事。

    白中紅瞄他一眼,斥笑道:「沒想到你這個娘娘腔,也會玩起毛毛蟲來?真是不簡單!」

    葉水心乾笑道:「是假的嘛!」

    此時凌纖兒又自吵著要吃糖葫蘆。

    白中紅於心不忍,一指把她點暈。

    然後解開她手腳繩索,置於地面。

    摸著她雙腕留下掙扎血痕。

    白中紅冷眼又瞄來:「你幹的好事!還不快來揉去血痕,否則她醒後,發現血痕,什麼夢也沒了!」

    葉水心噢了一聲,依言幫忙揉其雙腳。

    白中紅趁此機會.替凌纖兒擦去淚水及橢液,還她一張皎潔臉容。

    他從來沒如此近瞧過凌纖兒

    此時仔細瞧來,她果然容顏絕美。

    若能除去林黛玉般的愁結神態.她將會更加動人。

    兩人揉了半晌,方自將血痕揉散。

    葉水心亦開始注意凌纖兒的容貌,不禁歎聲道:「長得芙蓉出水,就是愁容滿面,真命苦啊!」

    白中紅道:「所以下次請別胡整人家。」

    「不會啦!」

    葉水心乾笑,道:「我會更加憐香惜玉,現在呢?我就送她回去?她衣襟還濕了呢!」

    白中紅瞄眼:「都是你.弄得人家大流口水!先用清水洗淨,再運功替她蒸乾!」

    葉水心聞言,始找來方才裝水竹筒.倒出清水替她洗衣襟,隨又準備運功蒸衣。

    白中紅道:「我來!」

    雙手一伸,就要按向凌纖兒胸口。

    葉水心怔詫喝道:「你想幹什麼?」

    攔了過來。

    白中紅瞄眼道:「想幹什麼?你佔的便宜還不夠?該換人了吧!」

    雙手又伸。

    葉水心更急.攔住他雙手.斥道:「登徒子,你想非禮人家?」

    白中紅道:「你替她洗胸襟.不算非禮?」

    「我不一樣!」

    「怎麼?娘娘腔就能揩油?」

    「不管!」

    葉水心喝道:「就是不能讓你碰她!」

    他想把凌纖兒搶走。

    白中紅一手又把人搶回來,斥道;「過份喔!連讓我表現機會都不行?」

    「就是不行!」

    葉水心幾乎要翻臉。

    白中紅無奈;「那離地二寸總行了吧!」

    雙掌果真未貼向凌纖兒胸口。

    葉水心這才呵呵笑起:「對麻!男女有別!你非禮人家,以後叫她如何面對這個世界!」

    「你非禮就不算?」

    「我哪有?」

    時水心斥笑道:「我替她洗衣襟也是特別小心,你的心就是特別歪!」

    白中紅笑得暖味;「離三寸就這麼管用?」

    此時他雙手距凌纖兒胸脯不及三寸。

    如此一來倒像欲摸又止模樣。

    葉水心不想還好,越想越窘,這可比一摸了事還來得尷尬幾分。

    他終於忍不住窘斥道:「就是色浪,老想歪!」

    轉過頭去,不想再看這幕情景。

    白中紅嗤笑道:「我看想歪的是你吧!娘娘腔!」

    葉水心越想越窘,喝著色狼色狼,乾脆躲到洞外去了。

    白中紅斥笑;「莫名其妙!明明沒什麼,卻又想得一團糟!」

    當下認真運功替凌纖兒烘乾衣襟。

    然而,兩人獨處,凌纖兒又是絕色美人,在不斷均勻呼吸之下,尖聳胸脯起伏有致,更散發出無比女性媚力,

    或而貼向胸口運功,自無感覺。

    然而離了三寸,大有欲摸又止之態,終也逼得他不由幻想紛紛,心頭上撲通撲通加速顫抖。

    白中紅終究克制不住好奇。偷瞄向洞口,未見葉水心蹤影,這才大膽按向凌纖兒胸脯。

    一按之下,軟綿滲手,更有彈性傳來,那感覺實在舒服,不禁燒得他滿心陶醉,直幻想著男女之間,竟然如此妙境。

    他仍陶醉之際,凌纖兒卻已經輕輕呻吟。

    嚇得他趕忙把手掌移開,窘困地欲躲收回去。

    卻又見及凌纖兒只是夢藝般呻吟,並未醒來,心頭暗呼好險,再也不敢想入非非,認真替她烘個衣襟便是。

    半晌未到。

    葉水心已轉入洞中,神色轉為坦然道:「怎樣,色狼,趁機非禮人家沒有?」

    白中紅神秘一笑:「非禮啦!感覺挺不錯的!」

    但覺凌纖兒胸襟已干,始收起雙掌。

    葉水心斥道:「諒你也沒這膽子!」

    當下倚身過來。準備替凌纖兒解去催眠術。

    白中紅道:「瞧你小小年紀的,學了不少把戲,要是變成色狼,天下多少女孩要遭殃啊!」

    葉水心斥道:「你才是色浪!你若學會才可怕!」

    白中紅笑道:「放心,我不會學這玩意,若被人發現,當真跳到黃河都說不清!你爺爺不也曾經遭受這麻煩?」

    誰都知道長青仙翁葉西,當年曾玩這催眠術,把江南第一美女李素素給迷倒。

    後來李素素莫名被非禮。

    只好賴住葉西,逼得他非娶人家不可。

    還好,事後抓著非禮淫徒司馬艷。

    長青仙翁又逕自把他殺了,未公示於武林,故而傳言仍自不斷。

    葉西受擾之多,可想而知。

    葉水心自知此事,不禁瞪向白中紅:「你敢亂說我會催眠術.饒不了你!」

    白中紅笑道:「我才沒那麼傻,你一直跟在我身邊,說你會此玩意,我豈非跟著有嫌疑?」

    「諒你也不敢說!」

    葉水心這才心安理得替凌纖兒解除禁制。

    白中紅看在眼裡,問道:「這催眠術,當真能攝人魂魄麼?」

    葉水心道:「練到絕頂,自有此能耐.可惜我只五成不到,還得借藥物,否則早騙出她口訣了。」

    白中紅喃喃說道:「卻不知當今武林,誰有此本領?」

    葉水心道:「我爺爺本來可以,可是他受了刺激,發誓不再練,他勉強只能達到七八成境界,至於是否另有其他人,沒碰上,不能得知。」

    白中紅道:「有辦法抗拒這門功夫嗎?」

    「只要心定神定,自能不受制!」

    葉水心又道:「就像凌纖兒,意識堅強抗拒,我也拿她沒辦法。」

    白中紅頻頻點頭:「簡單地說,像瘋子一樣,任何攝心術都將失效就對了啦!」

    兩人相視而笑,心領神會不少。

    葉水心很快拿出解藥,替凌纖兒除去禁制。

    凌纖兒呻吟中,開始蠕動。

    白中紅又點幾指,讓她昏迷。

    他道:「時不宜過久.咱現就把她送回去.你先在前探路。我扛她!」

    不等葉水心回答,白中紅已扛起凌纖兒.準備送回原處。

    葉水心本想爭扛凌纖兒。

    然而人已落他肩頭,再爭,未免小氣。

    只好放棄,瞄眼道;「你可不能亂來喔!」

    白中紅點頭道:「走吧!要亂來,剛才早就亂來了。」

    葉水心這才放心一笑。先行掠出山洞,引帶白中紅,順著原路退回凌纖兒休息的地頭去了。

    一連掠奪數處山頭,地頭已到。

    葉水心卻發現左面山峽間,似有黑硬閃動。

    天色雖暗,但他卻看得清楚。

    立即低喝道:「有伏兵!」

    白中紅聞言,趕忙把凌纖兒交給他,並說道:「我去引開他們!」

    說完。掠追數十丈,猝又轉頭過來:「別忘了,你是一身黑衣,面上又無黑巾,放了人,趕快避開!」

    話落,人影已竄離百丈開外

    葉水心這才想起自家打扮,正是凌纖兒當時轉身所見,如若她醒來,又自見及自己。

    必定想起當時情景,而難以進入夢幻情境。

    他暗呼好險,趕忙把凌纖兒放在大樹下,又覺不妥,還是置於樹後隱秘處,也好能夠藏身。

    放置妥當,他暗自說聲:「自行多保重!」

    已潛往白中紅那頭,想探探究竟。

    凌纖兒剛落地不久。

    或而白中紅早算準力道,或而令有聲音騷擾,喝地一聲傳來。

    她終於幽幽醒來。

    第一反應即是醒夢般掙扎。

    「你殺了我,我也不說!」

    掙扎坐起,心頭所想正是在山洞被黑衣蒙面人逼迫一事。

    然而她一坐起,卻發現什麼都沒有,自己仍在原地,連手腳被捆的清境皆無。她撫著手腕,雖有些生疼。

    但她卻相信,可能是自己不小心抓傷的。

    「難道真是一場噩夢?」

    凌纖兒從碰上黑衣人開始想起。

    經歷種種遭遇,竟是如此刻骨銘心,卻又不可捉摸,終也自嘲一笑一好逼真的夢啊!

    她當然做夢都不敢想,這會也一場真實情景。

    「還好是夢?否則我豈非慘了!」

    凌纖兒暗自慶幸.並不斷檢查自己衣衫,根本沒有被強暴痕跡,始自暗噓大氣。

    就在喘不了三口氣之際。

    左處又傳來喝聲,喝得她收回心神,極目往那頭瞧去,並發現天空黑鷹盤飛,心頭一喜:「那不是白中紅的龍鷹!」

    想及白中紅就在附近,心頭竟然怦動不已。

    她幾乎要出聲喊他名字。

    然而又想及丁沖及父親臨死交代。不能相信任何人。

    在未曾確確實實弄清白中紅真正來歷之前,有怎能隨隨便便把他當作朋友呢?

    想及此,一般激情又自冷淡不少。

    凌纖兒輕輕歎道:「一切看天安排吧!」

    雖在感傷中—

    她仍自忍不住動身,潛往那頭亂石堆中。

    及近百餘丈,果真見及青杉翩翩的白中紅,正和兩個老頭在對敵。

    凌纖兒躲在暗處,極目瞧去。

    星月微光之.看得十分清楚。

    那兩人一身黑衣,長相難看,二對死魚眼,正是曾經遇到過一次,和丁沖約在斷腸谷一決勝負的無常二鬼。

    無常二鬼正擋著白中紅去路。

    老大蕭藍踏前一步道:「閣下是否姓白,曾和百變魔女同路?」

    白中紅懶洋洋地,道:「不錯,在下正是姓自,也曾和羅剎門大護法百變魔女同路。」

    他本想引開二鬼。

    然而才要掠遠之際,復發現另有伏兵,伏兵令他感到顧忌,只好暫時留在此應付二鬼再說了。

    也由於考慮凌纖兒安危,始以喝聲喚醒她。

    免得她昏迷不知、落個任人擺佈的局面。

    蕭青瞪眼道:「為何只有你一個人,凌姑娘呢?你將她藏在什麼地方了?」

    白中紅一聽,有點驚詫。

    卻一閃即逝。

    立即又回復了淡然的表情:「不錯,你們消息倒十分靈通,我是救了凌姑娘.但是我邀她同行,她卻不肯答應……」

    他講到此處,怨歎兩聲。

    卻暗自希望她能避開,沒想到她又跑上來。

    真不知喚她醒來是對,抑或是錯了呢?

    凌纖兒在大石後,見了這等情形,心情也憂鬱起來。

    蕭藍嘿嘿乾笑:「凌姑娘不願與你同行.你便算了麼?」

    白中紅道:「她既不肯,我難道還能逼她嗎?」

    蕭藍揪起死人臉,罵道:「臭小子、你裝什麼算?」

    白中紅一揚眉:「你怎麼罵人?」

    蕭藍身形一晃,欺近兩步,長臂一探,喝道:「罵你又怎麼樣?」

    他一面說,一面五指如鉤。

    已經向白中紅的肩頭,疾抓而下。

    白中紅冷笑一聲,稍一提氣。

    身形突然向外一揚,避了開去。

    蕭藍一抓不中,五指仰屈之間,第二抓又已疾抓而出!

    這一下,他抓的乃是白中紅的面門,五指嘶空,發出「哧哧」之聲。

    白中紅一皺眉,頭一側,又避了過去。

    然而,蕭藍的這一招,不是普通招勢。

    一抓不中.被白中紅側頭避了開去之後,立即改抓為拍,一掌向白中紅肩頭。疾拍而下!

    這一招變招十分詭奇,白中紅有些掠詫,身子沒再閃避。

    只聽得「叭」的一聲響。

    蕭藍的一掌,已經擊在白中紅的肩頭上。

    但是,也就在此際,白中紅一翻手腕。

    突然,一掌向自己的肩頭擊出。

    白中紅竟拍出一掌,向自己肩頭擊出,更是怪異。

    蕭藍一見,不由呆詫了眼。

    他心想:哪有人自己動手打自己之理?

    白中紅的出手,快疾無倫,就在蕭藍一殺之後,陡地想起了對方的用意,想要縮回手來時,卻已慢了一步!

    只聽得極輕脆的「叭」一聲。

    白中紅的那一掌,雖然是擊向他自己的肩頭,但因為蕭藍的手掌,剛擊了白中紅,還未曾縮回來。

    所以,那一掌,便正好擊在蕭藍的右手手背上。

    蕭藍手背一被擊中。

    剎時之間。只覺得對方的掌心上,像是火爐一般,手背被燒拷得奇痛無比,忍不住一聲驚呼起來了。

    無常二鬼乃是江湖上有名的魔頭,名聲在武林中甚響亮。

    兩人的見識,也是極廣。

    蕭藍一縮回手,連忙退出了丈許。

    只見自己右手手背,又紅又腫,而五指也難以伸屈自如。

    真叫蕭藍驚呆了。

    他已知道。剛才看來那輕描淡寫的一掌之中,已蘊了內家罡氣,所以自己一中掌,才傷得那樣厲害!

    蕭藍心中又驚又怒。

    一聲怒叱。

    蕭青迎了上來:「大哥,怎麼……」

    他下面一個「了」字尚未出口,已經一眼看到了蕭藍的右手,腫得高起了兩寸許,整隻手好像是一隻肉球一樣。

    心中一驚,話都沒講完。

    白中紅沒有乘勝追擊,只是道:「算你們運氣好,若不是我心情不爽,不想傷人.你們兩人已沒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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