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評論的地方。 君楚凌在身邊 文 / 藍小郁
腦子好沉，意識朦朦朧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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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像火燒般，那種灼熱從心底向四肢漫開，痛得像要死去，但好像又毫無感覺，那具身體，好像並不痛，痛的好像是心口。過不了多久，我又像置身冰冷的千年冰寒中一樣，在內心深處發出的陰冷，那種冷，冷得連靈魂都要跟著冰結，一股從未有過的寂寞，死寂地劃過心頭。在冰冷的寒意中，我的腦子裡只有害怕，我感到茫然無措。我死了，我該何去何從？我真的會消失在三界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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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底，漫過小小的不捨，如果只是死，那麼我也許還有機會，還有下輩子，如果我連靈魂都消失在無邊的宇宙中，那麼甄泠，真的會在這世間消失，就連那微薄的記憶，也一同湮沒有濁世的塵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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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現在是不是所謂的死亡，我不知道現在是不是世人所說地死前會發冷發熱。我的心裡，只有無邊的掙扎。我不能就這麼消失在三界中，不管南宮墨是否真的娶風國公主為後，我都不能這麼消失了。我所撐握的秘密，關呼天下蒼生的命運，我不能因了自己的感情，而自私地將這些秘密帶入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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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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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熱的感覺又襲了上來，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來得火熱，就像燃燒了千年的火焰一樣，那樣灼熱的溫度，讓我的心口痛得不能再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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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呼救，但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一絲聲音。雙手，似是在瘋狂的抓著，但又像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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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許久，火燒般的灼熱退了下去。冰冷，瘋狂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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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的冰冷，比起上一次，更讓我感動害怕，它似是要將我的心，凍結起來。那股從心底漫開的無邊寒意，竟是這般無邊無際，我感動自己的身體輕飄飄地浮在半空中，四週一切很靜，靜得沒有一絲人氣，我看不到，也聽不到，我就像在一個昏暗的世界裡，一個人，孤泠泠地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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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不要，我要離開這裡，我要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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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腦子，唯有這個意識是清晰的，它就像久旱的一縷甘泉，讓我感到一絲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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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好久，好久，我冰冷漸漸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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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一道平靜淡離的聲音，帶著熟悉的氣味，似從遠處，又似在耳畔輕輕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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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渾噩噩的我，依然能聽出聲音裡的掩不住的狂喜，跟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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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誰在跟我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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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看看，到底是誰？在跟我說話，他的聲音，雖然淡離，但我卻覺得無比親切。剛才在那死寂的冰冷中，我害怕極了，那種千年萬年的死寂感覺，像一把把尖銳的利器，讓我無措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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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想要睜開眼睛，但我卻感到眼皮無比剌痛，我不知道用了多長時間，才讓自己克制住疼痛，用力地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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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光線，就像黑暗時候的灼熱火焰，讓我微睜的眼睛，灼出血淚來。那一滴淚，在落在我的嘴唇時，我才發現，它是腥的，帶著濃烈的血腥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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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然沒有放棄睜開眼睛，強忍著心中的怯意，我最後一次將眼睛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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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把眼睛打開後，映住眼簾的，依然是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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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了，我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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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天黑嗎？為什麼我睜開眼睛，什麼都看不到？這裡是哪裡？剛才是誰又在跟我說話？為什麼我只看到一片黑暗。那黑暗是那麼的深，那麼的濃，就像死亡的陰影，將我層層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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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姑娘，你先別開眼，讓我先看看你的眼睛。」平靜的聲音，在欣喜之餘，也多了一份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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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君楚凌。這個聲音，我不可能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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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什麼會在這裡？我不是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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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楚凌，你為什麼在這裡？這是我要問出口的話，但我的嘴巴動著，聲音卻飄不出來，喉間就像被東西堵出，酸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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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看，不能說，那麼，我能作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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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亂地死命掙扎著，我怕，我怕我的身子也僵硬無比，我怕我什麼都不能動。身子在用力的扭動著，我的手，可能因為用力過度，我感動自己拍在牆上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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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到牆上？那麼，我的身子並沒有僵硬了。我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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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像清泉般輕緩的手，輕輕地將我的身子按住。「甄姑娘，你剛醒來，不誼這般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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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子漸漸安撫下來，君楚凌身上的平靜氣息跟藥香，讓我格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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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楚凌的聲音停下不久後，他帶著藥香味的手，輕輕地撫上的我眼睛，然後我感動他的手輕巧地翻開我沉重的眼皮，之後，再無其他動作，也沒其他聲音，直到他的手抽開，我也聽不到一絲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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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嗎？一想到我一個人又要面對無邊的黑暗，又要面對無垠地寂寞，我的心，驚慌無比。手，不由自主地死命揮著，就像溺水的人，死命地想要抓住救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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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姑娘，我在這裡。」君楚凌伸出手來，緊緊地將我驚慌的心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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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他沒有走，真好，我不用一個人面對黑暗了。我輕輕地笑了，然後，意識又模糊起來，直到我沉沉睡去
??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我暈暈沉沉地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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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睜開眼睛，痛，很痛。我不得不將眼睛再度閉上。我的眼睛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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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姑娘，你醒了。」依然是那個平靜的聲音，君楚凌他一直都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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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然是不能出聲，唯有輕輕點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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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我，聽覺跟觸覺格外敏感。君楚凌的手，剛伸過來，我便清晰感覺得到，出於本能反應，我移身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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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我只是想要扶你起來。」君楚凌平靜的聲音，讓我緊繃的身子，慢慢舒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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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慢慢地落在我的肩上，然後將我扶坐在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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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定後，感受到他有些不同往常的目光，那目光，似是有些哀傷，有些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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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側過頭，對著他。雖然我不能看，不能說，但我的意思，君楚凌一定會知道的。之前我中情殤之毒的時候，他就可以看出我心中的一些想法，現在，我心中篤定他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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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君楚凌再度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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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姑娘，你的身子雖依沒有生命之憂，但你的身子依然很虛弱。你放心，你的聲音跟你的眼睛，會很快恢復的，只要你這段時間好好養傷，一切都會過去的。」淡淡的語調，聽似很雲淡風輕，但我還是感到，君楚凌的聲凌凌音，有著掩不住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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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聲音跟眼睛，怕不是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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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了手，撫上了那一雙眼睛。手中觸及的，是厚厚的一層紗布。看來，是君楚凌在我睡著的時候，幫我上的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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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滑落下來時，碰到了左臉的位置。臉上的傷口，也上了藥，摸上時，無比清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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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姑娘，剛才我在你睡著的時候，幫你上了藥。另外，你臉上的傷，再的不能有任何差錯了，不然，怕會留下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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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痕？那又有什麼所謂。想起南宮墨將要娶風國公主為後，我的心裡，冷冷地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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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姑娘，凡事莫強求，聰慧如你，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你好好地照顧自己吧，如果連自己都不憐惜自己，那世間沒有什麼，比這更荒涼的了。」君楚凌的聲音，在我死寂無波的心底，激起狂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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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如果連自己都將自己遺棄了，那麼我又有什麼資格要求別人愛自己呢？我口口聲聲的愛，又是多麼自私。
??我輕輕地拉過君楚凌的手，在他的掌心，重重地寫著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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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楚凌被我握著的手，有些輕微的顫抖。他的大手，在我脫離他的掌心時，似然停在那裡。雖然我看不到，但我能聞得出來，他剛才被我寫下謝謝的手掌，一直都在那個位置，因為那個特別的藥香味，一直都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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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君楚凌才淡淡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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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姑娘，時間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說完，我感到他似是轉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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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忙一把拉住他。不要，不能走，我真的害怕一個人孤泠泠地睡去，我怕一睡再也不會醒來，我怕一睡，什麼都記不起，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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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姑娘，你休息吧，我就在這裡看著你，不用害怕。」君楚凌平靜的聲音，不再有淡離的感覺，他的話，有著憐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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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立刻鬆開他的手，我就像個孩子般，小心翼翼地拉著他。另一隻手，在他面前比劃著。我的意思是，要他拿紙筆過來。我雖然不能看，不能說，但我可能寫，我寫字時，不看也不會錯的，因為，小時候練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毛筆字，那時候有時練得煩了，我就閉上眼睛，在紙上接著練，當時寫出來的字，感覺也蠻不錯的，後來就一直這樣寫的玩，漸漸的，我閉上眼睛，也能寫出蠻不錯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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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楚凌輕笑出聲，他的笑聲，很是平靜淡然，但卻讓人如沐浴春風，格外清朗。「甄姑娘，你先將手放下，我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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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將手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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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楚凌一直淡笑著，然後我聽到他腳步輕移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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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關上時，寂寥又向我襲來。剛才我之所以拉著君楚凌不放，是因為我害怕面對黑暗，暈迷時那種絕冷又狂熱的感覺，比死更讓我驚恐。現在回想起那種感覺，我的心底，依然在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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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楚凌的動作很快，我還沉浸於自己的思緒中，他便走到我面前來了。他將筆交到我的身上，然後拉過我的手，放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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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地摸索著，手指觸到了一張茶几。我沿邊摸了下，是正方形的，大概有三十公分寬，剛好可以擺下一張紙。我將筆放下去，低頭專心地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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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楚凌，現在是什麼時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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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筆後，君楚凌拿過那張紙，然後他平淡的聲音輕輕響起。「亥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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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那麼，現在應該是北京時間，晚上九點到十一點這個時間段了，難怪君楚凌要我休息了，現在這個時間，在這個時代，就相當於我們現代人凌晨二到三點一樣，很晚，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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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摸過放下的筆，在下面的紙張上，繼續寫道：[這裡是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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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上字的這一張紙又被拿了起來，「離情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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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情谷？又是什麼地方？君楚凌接下來的話，解答了我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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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情谷，是家師取的名字。這裡，就是相思涯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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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相思涯底？不知為什麼，這時我的腦海裡，飄過的，卻是那一個傳說，那一個深情的女子，不知跟這離情谷有沒有什麼關係？
?[君楚凌，是你將我救起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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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楚凌的目光，似是停在我的臉上，片刻後，他才出聲答道。「甄姑娘，救你的，是家師。當時家師在絕情湖邊打坐，而你剛好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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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君楚凌的語氣中，我似是覺得，他口中的家師，似乎不怎麼想救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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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靜默了下會兒，然後雙快速地揮筆，在紙下寫道。[你能跟我說一下關於我的傷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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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對他的師傅很是好奇，不過我也沒有冒然地問他。聽這離情谷的名字，覺得他的家師應該是那場淡漠的世外高人，應該不喜歡被人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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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姑娘，你的身子因為絕情湖水的冰寒，所有才麼這般虛弱，好好休息幾天，便可下床行走。至於你的眼睛跟你的聲音，那並非出自身體本身，而是你的心意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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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出自身體本身，而是我的心意如此？這話什麼意思？我聽到很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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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楚凌在我愣了片刻後，平靜的聲音再度說道。「甄姑娘，有因必有果，你的聲音跟眼睛，只是你心中的障礙而已，過段時間便會好的，只是這段時間，你千萬不能再讓自己沉浸於絕望中，如若不然，怕到時再難康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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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子的嗎？可我一點都不希望自己瞎掉或啞掉啊，為什麼說是我心上的障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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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再細問清楚，但最後什麼都沒有問。既然過段時間會好的，那麼中間的曲折，不知道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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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只有你們兩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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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四面高山環繞，唯一的出口，就是相思涯，如果沒有絕頂的輕功，根本不能隨意出走，所以，這裡只有我跟家師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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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涯是唯一的出口？那君楚凌跟他師傅的輕功有多高可想而知。也許別人初聽這一句話根本無法得知他們的輕功絕頂，但我，一個從相思涯落下來的人，明明白白地知道，那座相思涯，有多高，那濃厚的煙霧，有多迷茫。就算有絕頂的輕功，怕來去自如也不是件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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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君楚凌的敬意，不由得加深，他那索未蒙面的師傅，更讓我驚奇不已。他究竟是何方神聖，能教出君楚凌這樣絕世神醫的人，最讓我震驚的是，君楚凌不但醫術天下無雙，而且他還懂得奇門盾甲之術。這師傅，簡直是神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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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見見你師傅。]我將心中的想法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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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師傅，一定是那種面目慈善，鶴發松姿，仙風道骨的世外老人。我在心底，十分確定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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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姑娘，家師暮晚時分已經來過，見你無大礙後便去休息了。家師是個性情極為冷淡的人，對甄姑娘，卻也是別樣的關心，看得出來，家師很喜歡你。」君楚凌淡淡的語氣，有些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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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我還擔心他師傅那樣怪性情的人，會不會將我趕走呢，再怎麼說，我也是個來路不明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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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楚凌，以後叫我甄泠吧，我們是朋友，姑娘姑娘的叫得有些生分。]其實除了這個原因，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這一聲聲甄姑娘，讓我想起了南宮墨，那時候，他對我說，其實，我也希望娶甄姑娘，這一句話，讓我特別害怕聽到甄姑娘這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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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以後叫你小泠吧。」君楚凌淡淡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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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下頭。然後困意陣陣襲來。我打了個哈欠。君楚凌在我的哈欠聲音剛落下，他平淡的聲音再度響起。「小泠，夜深了，你休息吧，我會在這裡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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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這裡陪我一夜？這樣我又怎麼過意得去，我拿起筆跟紙，然後在紙上快速地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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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楚凌，你去睡吧，我不害怕了。]不是不怕，只是不想再累任何人，別人的好，我怕自己心有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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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楚凌沒有說什麼，他只是輕輕地拿下我手中的筆，將那個小茶几一同拿開。之後，他伸手將我扶置枕上，讓我舒適躺下。「小泠，好好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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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也不像之前那麼可怕了。君楚凌身上的藥香味，讓人特別安心，黑暗中，那股藥香，一直縈繞，直到我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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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夢，我睡得格外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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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心灰意冷後，對人生毫無眷戀，但落涯後的死寂感覺，讓我感到人生並不是只有情愛，人的一生，還有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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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的身上，背負著關乎天下百姓的蒼生，我怎麼也不能自私地為自己。我一定不能讓毒門找到鐵玉令跟那個簪子。我埋藏的地方，雖然隱蔽，但對於無孔不入的毒門，我不得不擔心，如果讓他們拿到鐵玉令跟那個簪子，天下真的會大亂，很早之前，我就知道，關於毒門門主的野心，只是那時，我不知道他就是司徒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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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我又想起他在我落涯時痛苦的呼喊，這其中的原因，我不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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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蕭易寒也受了很重的傷，我落涯後，他會不會被毒門的人圍攻，他沒事吧？這輩子欠他的，真的太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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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如風呢，我跟他，到底子是誰欠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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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南宮墨，在我心中是那樣的清晰，對他的情意，就算是劫後重生，依然熱烈得心口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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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淡了吧。也許這是最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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