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暗流波連波 第二十章 文 / 煉獄
第二十章
本來,那些豐原的降將們,萬萬不願離開豐原戰場,聽說是為了救那位娘娘,便義無反顧地踏上了回京的旅途。
「下去!」
火逆鱗一甩衣袖,也不去管金甲是否離開,扭身離開偏殿,把金甲孤零零地扔在偏殿之中。
金甲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似乎已經石化,久久不動。
姬天凝望著天空中的明月,直到如今,仍然沒有睡意,這還是到這裡後,第一個無眠的夜晚。手中,有一塊白綾,那是金甲交給她的,說是尚秋原送給娘娘的禮物。
白綾上,繡著一支雪蓮花,栩栩如生,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唇角翹起,看起來他已經學會了,把手中的白綾放入水中,果然顯露出字跡。把那字跡印入眼中,用水洗去字跡。白綾上,仍然只有一支雪蓮花,再無其他痕跡。
心卻激動起來,遠在千里外的他,還不曾忘記她,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竟然派了精兵良將,便是為了要救她出去。
一陣秋風吹過,嬌軀微微抖動起來,心再一次冷了下來。
這裡是深宮,沒有人能救她出去,即便是尚秋原,也不可能。
「或許,那封信,會有些作用,只能希望如此了!」
「聖上有旨,姬天凝接旨——」
一聲悠長的呼喝,從外面傳了出來,姬天凝撇撇嘴,如此深夜,降什麼旨意?
「不會是加封進位的旨意吧,難道就因為今天在溫泉中得到了我,便迫不及待,想示好不成?」
第一次被寵幸過的嬪妃,一般都會加封,這是後宮的慣例。
「娘娘,請娘娘更衣出去接旨,聖上有旨。」
紅桃走了進來,躬身施禮請姬天凝出去。
「信,可曾交給皇后了嗎?」
「是娘娘,奴婢親手交給皇后娘娘了,親眼看著皇后娘娘看了信,皇后娘娘似乎十分慍怒,當場便把信給撕碎了。」
譏嘲的笑意在唇邊展現,撕碎了,怒了?如此,她方能感受到,自己的一點心情吧。
沒有更衣,也沒有出去,回身躺在床榻上:「要宣旨意,就進來宣吧,我不舒服。」
紅桃無奈,便是面對皇上亦是經常如此無禮,她已經有些習慣了。
宣旨的太監,也見怪不怪,走了進來看也不看躺在床上的姬天凝一眼,打開旨意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後宮貴嬪姬天凝,行止不斷,禮儀不周,屢次冒犯天威。即日削去貴嬪封號,降為承衣女,欽此!」
姬天凝楞了一下,就這樣從三品,又變成從九品了嗎?看起來,承衣女這個卑賤的職位,和自己還真是有緣!
她懶洋洋躺在床榻上,貴嬪也好,承衣女也好,於她,有何區別?
大盆中,熱氣裊裊升起,為了提防白馬皇帝再一次侵犯,只能讓侍女從溫泉中打來溫泉水,放在大盆中,草草洗一下了。
這,還是聽說白馬皇帝,招了其他嬪妃寵幸,不在風雨閣中,她才敢沐浴。兩日悄然過去,火逆鱗未曾再過來看她一眼,似乎已經忘記她這個人。
苦笑了一下,這便是君王的寵愛吧,一夕纏綿之後,便忘記了這事。
門窗都緊緊關閉著,獨自在寢室內沐浴,她亦不敢用太長的時間。直到從大盆中出來,穿上衣服,才鬆了一口氣。看起來那位帝王,不知道在那位嬪妃身上耕耘,是不會再想起她了。
「不知道那日,他和秋海棠在一起,感覺如何?奇怪,為何寵幸秋海棠後,沒有封她為嬪妃,還是讓她做主殿女官。我本是想,把秋海棠拉下後宮的渾水,看起來可能是不容易啊。」
吩咐侍女把用過的洗澡水拿了出去,微微扭頭時,卻看到一抹明黃色的身影。不由得暗自抽了一口氣,還沒有等回身,一股力道從手腕傳來,身體已經貼在那道明黃色的身影上。
今日,火逆鱗沒有穿紅色的龍袍,而是穿著一件明黃色的皇袍。金龍探爪,雲紋翻騰,彰顯他的尊貴氣息。
一張俊朗的臉龐,在明黃色的龍袍襯托下,愈加迷人。淡淡地帶著冷漠,目光凝視著她。手臂,緊緊摟住纖腰,姬天凝感到一陣窒息。君王的寵愛,也是這般令人呼吸困難,她不喜歡。
「朕的承衣女,難道忘記了你的身份,竟然敢不去侍候朕更衣。藐視君王,不守職位,你可知是何罪?」
嬌嫩的粉唇微微撇出彎月般的弧度,剪水雙瞳露出一抹譏嘲:「尊貴的陛下想定人的罪,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低頭看著令自己心動的嬌靨,雖然下旨把這隻小野貓,降為承衣女,但是卻不曾撤去侍女和其他。仍然住在這裡,侍候的侍女和太監,也一個沒有少。不,還是少了一個,那個她最貼身的小太監,被殺死了。
一個小太監的死,不足引起他注意,只是這個小太監,是死在風雨閣中,便激怒了他。
鼻子貼在她的秀髮上,剛剛出浴的她,身上有一股好聞的味道,似乎是花草的香氣,又似乎是水果的甜香。這味道,令他有寧靜的感覺,亦被吸引誘惑。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姬天凝身上清新的氣息,小腹一陣躁動,大手肆無忌憚地從衣襟中伸了進去,一把握住高聳挺翹的雙峰。
姬天凝身體微微一窒,白馬皇帝還真是霸道,有問過她同意了嗎?
「放開我!」
怒目瞪視火逆鱗,火逆鱗懶洋洋地緊緊摟著她,沒有絲毫要放開的意思:「朕的承衣女,能得到朕的寵幸,乃是你的榮寵。」
「可惜,我不稀罕你的榮寵,後宮佳麗無數,你隨便去找誰吧。如果那些還不能讓你滿意,不是還有一位俏麗的熟女主殿女官可以侍候你嗎?」
一句話,挑起了火逆鱗心中的火,這隻小野貓,竟然還敢在他面前,提起此事,是嫌死的太慢了嗎?
目光貼近姬天凝,逼視著那雙看似無辜純潔的眸子,為何她總是淡淡的一句話,便挑起自己的怒氣。今天,這怒氣定要發洩在她身上,令她明白,誰才是主人。
「嘶……」
狠狠地抽了一口氣,一把提起姬天凝,扔到了床榻上。身體重重地壓了上去。
剛才,小野貓狠狠的一腳,踩在他腳上,疼的他倒抽一口涼氣。俯視著,用陰森的目光鎖定靈動調皮的嬌顏。他從她的目光中,看到一抹笑意。
鬱悶地抓住姬天凝的雙手,冷冷地道:「你要為你今日冒犯朕的天威,付出代價。」
「哦,不知道陛下,想讓我付出什麼代價?難道是侍寢?承幸?我記得,好像這應該是陛下對後宮嬪妃的恩賜吧?唉,如果知道這樣就可以得到陛下的寵幸,我想後宮的嬪妃們,都很樂意踩陛下幾腳。」
「嘎吱吱……」
一陣磨牙的聲音,從火逆鱗口中發出,這隻小野貓,說話還是這般氣人,牙尖嘴利。
「後宮的嬪妃敢如此對待朕,只有死路一條!」
「能不能換個詞彙或者方法來威脅我,總是老一套,很沒勁。」
火逆鱗不說話了,明明知道,論唇舌,定不是這隻小野貓的對手,他準備用行動來懲罰這只不知好歹的小野貓。讓她在他身下婉轉呻吟,知道他才是她的主人,她的男人!
一把撕開了內衣,剛剛出浴的姬天凝,還沒有來得及穿上外衣,身上是一套雪白的褻衣。
褻衣立刻被撕裂,露出絲綢般光滑細膩的皮膚,優美的曲線,展現在火逆鱗眼前。不由得用手撫摸上吹彈可破的肌膚,這種手感,真的很好。
目光俯視著身體下面的小野貓,他喜歡用這種姿態,這種俯視的目光看自己身體下面的女人,尤其是這隻小野貓。他想看到,她的羞澀和不安,還有憤怒無奈。但是,漆黑靈動的眸子中,沒有絲毫他想看到的東西。
帶著些許挑釁,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白馬皇帝,縱然她不想,亦沒有反抗的力量和機會。若是太過分,只會令自己痛苦。
這個道理,姬天凝早已經想得很明白,既然無法反抗,不如令自己舒服一些。何況,她並不討厭白馬皇帝,只是不喜歡被強迫的感覺。
雙手被抓住,毫無反抗的能力,姬天凝也沒有掙扎,若是掙扎,白馬皇帝還不知道,有多少方法對付她。
一抹妖嬈魅惑的笑意,在唇邊展現,伸出舌尖,在火逆鱗耳邊吹了一口氣:「皇上,可是要臣妾侍寢嗎?皇上你要你說話嘛,皇上不說,臣妾怎麼知道皇上想要呢?不如,讓臣妾為皇上寬衣,這不是臣妾的職責嗎?」
一股熱流在小腹升起,看著身體下面半/裸的小野貓,這個女子的一切,都是如此吸引著他。不知道還能如此在一起幾日,但是這幾日,他要給她留下一段美好的回憶,目光看進姬天凝的眸子。
何時,這隻小野貓以臣妾自稱過,還如此魅惑願意侍寢了?
半響,二人都沒有說話,喘息漸漸平靜下來。
「可是怨朕了嗎?」
姬天凝沒有回頭,背後對著火逆鱗,她怨他什麼?是怨他用催/情的香,奪走了她的第一次,還是怨他把她從貴嬪降為承衣女。
唯一怨的,便是被他束縛在此地,關在金絲籠中,做他的金絲雀。
側頭回眸,入目是一雙深邃帶著柔情漆黑的眸,白馬皇帝對她,可是真的有情了嗎?
感覺身上有些冷,微微顫抖了一下,火逆鱗拉過錦被,把自己和姬天凝蓋了起來,低頭吻上那張甜美的唇。
回應火逆鱗的吻,心中亦有柔情,畢竟帝王也是人,也應該有心有肺有感情。
這一刻,姬天凝想用自己的真情,換來白馬皇帝的真情。只要有真情在,做承衣女還是貴嬪,有什麼要緊呢?
「你可知,我怨你什麼嗎?」
感覺著嬌軀上的重量,呼吸有些艱難,白馬皇帝輕車熟路地進入,俯視著她。
「怨朕寵幸了你,把你降為承衣女嗎?」
「不,我怨你,把我關在這金絲籠中。尤其是,這金絲籠旁邊還有毒蛇伺機想吃了我,當然,你是最大的一條毒蛇。若是你肯打開金絲籠,那才是我想要的。」
火逆鱗慍怒,她便不能,如其他嬪妃那般癡纏嗎?哪怕是假話,便在此時說幾句假話,又能如何?
「哼,這般的寵愛,可不是誰都能得到,你還不肯滿足嗎?」
「後宮無數佳麗等著皇上,皇上何不移駕,定要在這裡浪費精力。須知,我是不會懷上龍種的!」
用力挺槍刺入,他要用這種方法,懲罰她藐視君王的罪。
月上中天,清冷的月光如銀紗,披在山巒樹木之上。
北有連綿高山群峰為屏障,左右有低嶺崗阜環抱圍護,前有山泉奔流婉轉經過,水前又有遠山近丘對景呼應。當石壁下,兩箐夾之,得地脈之正。
前臨危箐,後倚險峰,有護國之幽而無逼甚,有朝陽之塏而無其孤,為此中正地。前平地湧石環立,為門為峽,為峰為嶂,甚微而幻,碧瓦朱門,雕樑畫棟,起脊飛簷,雕樑畫棟。
半山處,黑黝黝顯露出一座恢弘建築群,黃牆朱簷,夜色中雖然並不如何清晰,亦令人感到莊嚴肅穆。
這,便是祖龍城外的鴻蒙宮,坐落在天柱山麓,景色優美,香火旺盛。
五國信奉真神,鴻蒙宮便是供奉真神所在地,亦是祖龍城最大的神宮。神宮中有神僕居住,打掃照應神宮,接待來往拜神的人。
太后每年都要到鴻蒙宮祈福,一住便是半個月,到初一才會離開。這,是她為數不多,可以離開皇宮的時光。她很喜歡這裡,若不是不能長期離開皇宮,她願意在這裡逗留的時間長久一點。
天然美麗的風光,令她心胸為之一暢,忘卻了很多煩惱。
跪在真神的塑像前,虔誠地祈禱,為了自己的兒子,為了南詔,亦為了自己。
周圍靜悄悄地沒有一個人,她已經到這裡數日,喜歡一個人安靜地在這裡祈禱。侍候的下人,都已經退下遠離,連鴻蒙宮中的神僕也不在。
這個時刻,是她獨自在這裡祈禱的地方,亦會回憶起很多事情。
門被關了起來,月光透過窗欞映照進來,地上如同凝結了一層淡淡的霜華。
跪得累了,太后坐在錦墊上,盤膝靜坐,用這種方式祈禱,求得真神的眷顧。
夜,靜寂無聲,唯有遠處偶爾的蟲鳴,卻更顯出夜的寂靜。有兩扇窗子沒有關上,微微開啟,皎潔的月光從窗口透了進來。太后身上披著披風,沒有感到什麼寒意,南詔地處南方,天氣較熱,即便是初秋,仍然感覺不到多少秋意。
閉上眼睛,靜靜地想著自己的心事,良久沒有睜開眼睛。
似乎有些疲乏,微微睜開眼睛,想回去休息,夜已經深了,每次她在這裡,附近都不會有人。侍候守衛的人,也會在遠處守候,不敢前來打擾。
地上,有一道黑影,一動不動地站立著。
太后驀然一驚,卻沒有叫出來,黑影就在她身後,如果想殺她,不會等她發現,亦不會給她叫人的機會。
微微扭過頭向黑影看去,借助月光,看到一張俊美的有些陰柔的臉,陰鷙的眸子閃動寒光,比外面的月光更清冷。
太后大吃一驚,微微開口,脖頸已經被捏住,發不出聲音。
「不要出聲,否則沒有人會知道,你死在這裡!」
美麗精緻的臉上,露出一抹濃重的驚惶恐懼之意,她不明白,他為何會在這裡。
「想不出,我為何會在這裡?」
垂下眼瞼,不想被面前的人,看出自己的想法,魅惑的容顏恢復了平靜。
「你還是那麼美,一點也沒有變,不,你更美了,連那道疤痕都不見了!」
修長的手,輕輕地撫過她的細膩優美的玉頸,身上不由得發出來自內心深處的顫抖。強自鎮靜地看著不可能出現在面前的人,這絕對不是鬼影。掐住她脖頸的溫度,讓她明白,正是噩夢中的那個人,再一次來到她面前。
「你為何會在此地?此時,你應該在豐原。」
輕聲有些艱難地問了一句,她毫不懷疑,只要他手指微微用力,她的脖子就會折斷。但是,她知道他不想殺死她,而是要戲弄她,看著她恐懼顫抖。
黑影手腕用力,掐住太后的脖頸,一把拉入懷中,深深地呼吸了一口,似乎為太后身上的味道而沉醉。
「阿仙,你還是那樣迷人,令我沉醉。我到這裡,當然是因為太想你了,知道唯有每年的這個時候,我才能有機會和你好好相聚。阿仙,難道你便一點都不想我嗎?」
「王兄,請自重!」
嬌軀貼在那黑影的懷中,內心在恐懼,在顫抖,但是卻不敢流露出來。強迫自己鎮定,用高貴的表情和儀態,提醒此人,她貴為太后,他只是臣子。
「哼哼哼……」
黑影冷笑,笑聲有說不出的陰森,太后有些慍怒地瞪視黑影,太久沒有人敢如此對待她,還叫她的名字。
阿仙,本是她的閨名,連她自己都快忘記了的閨名。
「阿仙,是不是很久沒有人如此親密地稱呼你,愛撫你了?看,我感覺到你的肌膚是多麼飢渴,內心是何等寂寞,便特意快馬回來陪你。」
「你……」
嘴剛剛張開,便被一張毫無溫度冰冷的唇,給堵住了,因為脖頸上手的力度,不得不張開嘴巴,微微伸出舌頭。
舌尖立即被吸進帶著陰森涼意的口中,她想掙扎,卻明白掙扎換回來的,只能是更多的折磨和羞辱。在他面前,她不再是高貴的太后,而只是他的玩物,從來都是如此。
「嗚嗚……」
從鼻孔中發出不甘的哼聲,柔弱的她,在他面前毫無反抗之力。
雙手緊緊抵在胸前,想推開黑影,從唇舌傳來一陣劇痛,身體不由得顫抖了一下。一股鹹腥的味道,在唇舌間蔓延開來,鑽心的疼痛令她雙手用力,猛然推開了黑影。
摔倒在地上,入目,是一雙戰靴,金色的花紋,帶著冰冷的溫度,矗立在她面前。
「你想如何?不要忘記,此地乃是神宮,上面便是真神的神位,你竟然敢褻瀆真神,真神不會放過你的!」
「他從來沒有放過我,我又何必在意他,不過是一個泥像,你以為我會在乎嗎?」
俯下身,手指捏住太后的精美的下巴,陰冷的目光在太后曼妙的嬌軀上遊走。
如同被一條毒蛇盯上,太后身體不由得微微戰慄,強自令自己鎮定,抬眼正視那目光:「你有什麼事情?為何要回來?這裡不是你胡鬧的地方,從這裡離開,哀家就當什麼也沒有看到,何事都不曾發生……」
話音不曾落下,嘴重新被堵住,黑影盡情吸吮著她唇舌上的鮮血,似乎這美味令他不肯鬆口。
雙手被抓住,放在身後,下巴被捏住,櫻唇無法閉合,只能任憑黑影擺佈。
終於,良久後,唇從她口中抽出,滑向她的脖頸,肆無忌憚地吻著。不,不是吻,而是用牙齒咬噬,微微的疼痛,從脖頸傳出。
身體一動不動,並不是她不想動,而是不敢動。掙扎只會挑起這個人的獸慾,變本加厲地折磨她,羞辱她。
「放開我……」
「啪……」
回答她的,是一記響亮的耳光,身體重重摔落出去,撞擊在牆壁上。咬住牙,不敢出聲,若是被下人發現,她這個太后,還如何當下去?
還未曾爬起,黑影已經到了面前,一把抓住她的秀髮提起,陰寒的目光盯著她。
膝蓋處一陣劇痛,不由自主跪在他面前,羞辱從心底升起。她本是南詔的太后,他應該是跪在她面前朝拜。
雖然,他從不曾如此跪拜過她,但是,如今亦不應該,讓她跪伏在他腳下。
「你想要什麼?」
一絲溫熱的氣息,接近耳邊,曖昧的聲音低低地道:「你該知道,本王想要什麼!」
「難道你不遠千里,從豐原回來,就是為了羞辱哀家嗎?」
「不要對本王自稱哀家,本王還是喜歡你原來的自稱,以及對本王的尊稱,明白嗎?」
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恐懼和羞辱,抬眼看著黑影:「王爺到此,有何諭旨?」
宮九天笑了,笑得十分陰沉,讓太后心底發寒。
修長的手伸到她胸前,解開了她的衣襟,陰寒的目光,仍然盯住了她,似乎吃定她不敢反抗叫喊。
緊咬牙關,低下頭不敢去看宮九天的眼睛,原來這麼多年過去,她內心之中,最畏懼,令她從心底顫抖的人,還是他!
「王爺有何諭旨,妾身一定遵從辦到。」
她不相信,他回來只是為了調戲她,羞辱她。
濃濃的陰沉笑意,在臉上展現,令得那張柔美臉龐,如同地獄中的勾魂使者般,令人心驚膽戰。看著這張俊美的臉,身體在微微顫抖,壓抑著心底的恐懼。
「阿仙,你還是那般乖巧,既然如此,今夜就先為本王侍寢如何?」
一句問話,卻絲毫沒有問的態度,在她的耳中,就是命令,不容拒絕的命令。
「王爺想要女人,還愁沒有人侍候王爺嗎?又何必……」
秀髮被挽起,身體站了起來,撲入宮九天懷中,一直秀氣的手,肆無忌憚地伸入她衣襟中,一把便握住了她胸前的柔嫩,狠狠地捏在掌心。
痛,痛入骨髓,卻不敢出聲,若是他敢出現在這裡,附近定然都已經是他的親衛。
「本王,便是喜歡讓你侍寢,若是阿仙你不願意,本王亦不勉強。」
咬牙便想說不願意,他雖然囂張無恥,陰狠毒辣,說話卻是算數的。
「本王帶回數千親衛,人雖然少了點,卻都是只效忠於本王的兒郎。本王離你,並不算太遠,就在豐原邊境,便有本王數十萬人馬。這祖龍城內外,你猜有多少人馬,是效忠本王的?」
宮九天鬆開了手,冷冷地俯視著太后:「聽說聖上病情好轉,鳳兒已經懷上了龍種,還是皇子。你說,如今我南詔,還需要一個病體沉重,經常發狂失去理智的君王嗎?」
恐懼,深深從心底升起,雙腿發軟,只想跪倒在地上。
「你,你不能……」
一道冷冽的目光,令她急忙住口,低下頭低聲道:「王爺這是何意?麟兒一向視王爺為父,不曾有違逆之處,鳳兒亦是南詔的皇后,日後鳳兒的孩子,便是南詔的君主。想麟兒,也是王爺女婿,乃為半子,王爺貴為親王,當用心輔佐才是……」
「住口!」
宮九天目光中湧上一抹血色:「莫要因為本王不知,火逆鱗那小兒,是如何對待鳳兒的。莫要以為本王不知,你恨不得對本王食肉寢皮,千刀萬剮。」
「王爺何出此言,阿仙和王爺,雖非一母同胞,但也是同父的兄妹。如今,宮家還有何人?王爺如此急迫,又是何必。麟兒病體未癒,一切還要王爺多多操勞,朝中大權,兵權盡在王爺手中,王爺還有何憂慮?」
「想知道本王的憂慮,就看阿仙你的誠意如何了!」
宮九天緩緩地坐在神案之上,似乎並不在乎會褻瀆真神,眼中帶著譏嘲森冷,看著太后。
衣襟微微敞開,露出一抹誘人的白膩,胸前仍然隱隱做疼,太后心中惱怒羞恥異常,卻是不敢表露出來。
低著頭,隱藏臉上和眼中的神情,讓自己冷靜下來,分析目前的局勢。從剛才宮九天的話語中,她明白,如果宮九天此時身邊有數千近衛,邊境更有大軍,即便是沒有覬覦皇位之心,便是退兵,這損失亦不是南詔承擔得起。
緩緩地走到宮九天面前,跪了下來,她明白他最喜歡看她在他面前如此卑微,尤其是她成為南詔王妃,後來又成為太后以後。
「王爺有何諭旨,阿仙一定盡力而為,令王爺無憂,可以返回豐原盡心盡職。」
宮九天沒有說話,坐在神案上臉帶戾氣,看著太后。
太后緩緩地站抬起頭來,用哀肯的目光看著宮九天:「王兄,求王兄你放過麟兒,放過我吧。畢竟,如今不同,若是讓人知道……」
她說不下去了,曾經的羞辱和折磨,到如今,仍然是她最深的噩夢,一直糾纏不放。
多少個日日夜夜,她會夢到,跪伏在他腳下,被他虐待折磨。那已經超出了兄妹的範圍,有誰知,宮家最美麗的小姐,在家中,受到的是何種侮辱。
這羞辱和折磨,便是在她嫁給南詔王后,仍然沒有停止,只是不再經常。
即便是火逆鱗繼位後,她亦多次,卑微羞辱地跪伏在他腳下,任憑他予取予求。
宮九天冷笑:「是啊,如今你貴為太后,本王沒有資格再讓你服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