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暗流波連波 第十三章 文 / 煉獄
第十三章
纖纖素手,無力地抓住火逆鱗強有力的手臂,任憑他蹂躪自己的柔嫩的嬌軀。太久了,即便是如此的蹂躪,也太久沒有。不知不覺間,身體向火逆鱗懷中靠去。
一把挽住絲綢般的長髮,從牆壁處把宮幻鳳拖到了桌案之前,揮手把桌案上的東西拂了下去,便如此把一絲不掛的宮幻鳳,面對著桌案讓她趴伏在桌案上。
「賤婢,難道忘記該如何侍候朕了嗎?」
「聖上,奴婢不敢忘記。」
揪起長髮,把宮幻鳳沉重地摔落在地面,冷冷地看著這個女人。她父親所得到的,她要彌補,對她,他不會有絲毫憐惜。
「賤婢,過來求朕。」
宮幻鳳在地上跪爬到火逆鱗腳下,抱住火逆鱗的腳:「求聖上寵幸奴婢吧,折磨奴婢吧,奴婢屬於聖上。」
火逆鱗飛起一腳,宮幻鳳雙膝重重地跪在地上,眼前,便是他的腳。低下曾經高貴無比的頭顱,吻上他的腳,如果可以,她寧願夜夜做他的奴婢。
「聖上,聖上,奴婢求聖上寵幸奴婢吧!」
「可惜宮九天看不到這一幕,若是他看到自己的女兒如此卑微,會不會被氣死?」
「請娘娘留步。」
侍衛阻擋了姬天凝的腳步,她拿著給皇后的藥,準備進入火逆鱗的寢宮,交給火逆鱗,但是卻被侍衛給阻攔了。
「請娘娘恕罪,聖上已經休息了,請娘娘先回去休息片刻吧。」
侍衛們對姬天凝很有好感,只是現在的情形,實在是不宜讓這位娘娘進入。
急忙扭身走了回去,限制級的節目,還是離遠一點的好。至於藥,宮幻鳳自然會派人過來去,色狼皇帝正在發飆,還是有多遠,就走多遠吧。
「聖上,求聖上憐惜,饒了奴婢吧!」
「賤婢,難道敢不接受朕的寵幸嗎?」
「奴婢,奴婢不敢,聖上天恩,奴婢,奴婢拜謝。」
「賤婢,你不是求朕恩寵你嗎?求朕吧。」
「求求聖上,求聖上重重地寵幸奴婢吧,奴婢該死……」
早已經想過多少次,讓那位被他稱之為「父王」的人,跪伏在自己腳下,哀憐地苦苦求自己饒恕。
他相信,那一天,不會太遙遠。
每一次虐待宮幻鳳,心中都有無法言喻的快感,唯有這樣,他才能報復宮九天,報復宮家的人。
一把從龍榻上,把宮幻鳳摔落在地上,坐在龍榻上冷冷地盯著宮幻鳳。
「跪著爬過來,賤婢。」
唯有這時,火逆鱗對宮九天的恨意,才能得到發洩。
本來在他成年後,宮九天便該把權柄和兵權交出,但是宮九天卻緊緊把權力握在手中,無論他是懷柔,還是採取其他手段,都未能讓宮九天把手中的權力交出,長期被宮九天壓制,行事也要看宮九天的臉色,讓火逆鱗無法忍受。
然而,他無法不忍受,只因如此才能維持南詔的穩定。
寢宮內靜悄悄地,沒有一絲聲音,宮幻鳳勉強扭過頭向龍榻望去,火逆鱗已經不在了,室內,只剩下她一個人,宛如一隻受傷的小白兔,蜷縮在桌案上。
微微動了一下,身體一陣陣刺痛,令她不由得低聲痛呼,急忙壓抑了痛呼,如今這般情景,可不能被其他人看了去。貴為皇后,被弄成這般模樣,實在是太有**份,咬牙忍住疼痛,緩緩地從桌案上爬了起來。
只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便令她又出了一身冷汗。
扶著桌案下來,雙腳一軟,幾乎跌倒在地上。急忙抓住桌案,喘息著休息了片刻。目光在寢宮內掃視,地上被撕裂的鳳袍,仍然令她觸目驚心,看起來衣服是不能再穿了。
床頭上,擺放著一套鳳袍,臉上露出一抹笑意:「他還沒有忘記,給我準備一套衣服,這衣服,是他讓人從昭陽宮送過來的嗎?」
拿起鳳袍,精美的鳳袍光滑柔軟,宮幻鳳緩緩地把鳳袍向身上穿,每一次事後,無論多麼痛苦,多麼疲憊,從昏迷醒來時,她只能自己穿好衣服,用精緻的鳳袍,掩蓋身上的傷痕。
靠在龍榻上,她實在是太疲憊了,剛才昏迷了過去,如今仍然未曾恢復體力。
不敢多做停留,休息了片刻便站起身來,走到寢宮的門口,向外張望。遠處,看到若玉等人侍立在那裡,被侍衛阻攔在外,神色焦慮地向寢宮張望著。
火逆鱗是如何對待宮幻鳳的,若玉多少知道一些,只是知道又能如何,她不過是一個奴婢,連嬪妃都不是,只能默默地看著。無論火逆鱗如何對待宮幻鳳,只要宮幻鳳還是皇后,宮九天還在,她不敢多言。
這些事情,只能是秘密,不允許別人知道。
宮幻鳳走出寢宮,若玉看到宮幻鳳,急忙呼喚:「娘娘,娘娘……」
宮幻鳳招招手,侍衛們見到宮幻鳳出現,走了開去,讓若玉等人上前。
「你們都在外面等著,若玉,你隨我進來。」
若玉見宮幻鳳無事,提起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隨著宮幻鳳進入寢宮,一眼便看到,滿地被撕裂的鳳袍。
「娘娘……」
聲音顫抖著,看著滿面疲憊,帶著倦容和痛苦的宮幻鳳,貴為皇后,有誰知道,這位皇后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你收拾一下吧,本宮不想被其他人看到。」
「是。」
若玉急忙把地上被撕裂的鳳袍和衣服收拾起來,龍榻也收拾乾淨,重新換上乾淨的被褥。把碎裂的鳳袍用一塊黃綾包了起來,這被撕碎的鳳袍,是不能讓其他人看到的。
「娘娘可要休息片刻嗎?」
倒了一杯水,送到宮幻鳳手中,宮幻鳳小口飲水,靠在椅子上沒有說話。
「娘娘,好像是出事了。」
「出了什麼事?」
聲音中有說不出的疲倦,微弱中帶著一絲顫抖,鳳袍可以遮蓋身上的傷痕,卻是無法治癒滿身的傷痛。她只希望,這次可以懷上龍種,也就值得了。
「剛才看守那兩個病人的太監過來,似乎是那兩個病人出了什麼事,奴婢猜測,可能是病重或者已經死了。」
「哦,不是有克無忌和樂天守在他二人身邊嗎?」
「娘娘,那二人中,有一人病重,可能是那個病重無法治療的人,已經死了。前兩日,貴嬪娘娘,便說那人病入膏肓,已經無藥可治,令送回家中,讓其家人準備後事。只是不曾送走,奴婢離的遠,沒有聽清楚太監說什麼,不過隱隱地,似乎聽到隻言片語,因此猜測,必定是那個病重之人,已經不治而亡了。」
唇微微扯動,露出一抹笑意,死了嗎?死的好,她不是神醫嗎?如今為何不能救治病人?病人死去,看皇上還有何話說。
那兩個病人,非同尋常,乃是千挑萬選,才找出來和皇上病情相同的人。如今,一個已經死掉,看她還能得意的起來。
「娘娘,聖上如此縱容寵愛於她,不過是因為她的醫術。聖上的怪疾,太醫院無法治癒,因此便寄望於那妖孽,只是如今那妖姬的巫術失靈,聖上定不會再寵信於她。輪身份,皇后娘娘乃是並肩王之女,她不過是蠻夷巫女。輪容貌,遠不及娘娘,如今尚未施術,人便死了一個,正是剷除此妖姬的大好時機。」
宮幻鳳臉上露出殘忍深沉的微笑,這笑意,令得那張絕代嬌顏,看起來有些陰森。
「不,現在還不要動她,如今本宮的病,尚不知是否治癒。即便是有一個病人死掉,還有一個病人活著,只是,有些事情,我們不做,不等於沒有人做,若玉,你明白吧?」
「是,奴婢明白,此事很快便會傳便後宮和朝堂,有些人恐怕已經等不及了。」
「本宮甚是奇怪,那些事,會是誰做的?若玉,你查了如此久,便一點眉目也沒有嗎?」
「奴婢無能,實在是想不出,誰敢做這樣的事情,又為何做這樣的事情。」
「若玉,皇兒要看好了,千萬莫要出一點紕漏,否則,便是聖上也不能容我。」
「娘娘,奴婢都安排好了,侍候看守皇子的,都是信得過的人。何況,皇上也安排了人,想必那人便如何大膽,也不敢再動手了。」
「若玉,那件事情,安排的如何了?」
「奴婢正在著手安排,娘娘無需憂慮。」
「一定要安排妥當,那妖姬懷有巫術,乃是妖孽。妖孽出,國必亡!」
「娘娘只管安心,真神定不會讓那妖姬,為禍南詔。聖上亦不會,因為那妖姬,便不顧國家大事。到時,若是娘娘懷了龍種,還有誰能動搖娘娘皇后之位?」
宮幻鳳滿意地點點頭:「若玉,備轎,送本宮回去,此事定要隱秘,不得讓任何人知道。」
「是,娘娘放心。」
陰沉的臉色,令周圍的人都深深低下頭,噤若寒蟬,此時沒有敢說話,空氣都因此凝滯起來。
被姬天凝診斷為無可救治的病人,躺在床榻上,晦暗的臉上毫無生機,臉龐扭曲,雙手緊緊抓入了床榻中,顯見死前十分痛苦。
克無忌和樂天跪在地上,低垂著頭,雖然病人的情況,早已經向火逆鱗稟報過,但是火逆鱗並未同意把這個病人送走。今日此人的死亡,並不算是意外,因為姬天凝早已經說過,此人已經無救。
火逆鱗緩緩地在房間裡面踱步,目光掃過跪在地上的眾人,腳步聲,沉重地在眾人心頭迴響,所有的目光,都隨著他的腳步忐忑不安。
誰都知道,這二人便是皇上的希望,若是貴嬪娘娘可以治癒此二人,皇上的病也就有無礙了。知道這些的,都是火逆鱗的近臣,其他人並不知道,在後宮中,有這樣兩個人存在。
火逆鱗的病情,如今已經不是秘密,病重臥床,早已經有傳言,說當今皇上,病重難治,恐大限不遠矣。
這本是火逆鱗的計策,令人暗中傳言,以擴大聲勢,讓宮九天放心,讓朝臣們露出本來面目。目光掃過床榻上的病人,此人被暗中留下,連姬天凝也不曾告知。
「來人,把此人處置了。」
「遵旨!」
有人上前,把病人從床榻上抬了下去,用布包裹起來,抬了出去。
「聖上,此地不潔淨,請聖上移架,莫要在此多做停留。」
五德上前,躬身請火逆鱗離開,火逆鱗點點頭,邁步向門口走去,走到門口,腳步停下:「此事不得聲張,亦不得讓奇貴嬪得知,爾等要管好自己的嘴巴。」
「臣等遵旨。」
屋子裡的人,急忙磕頭答應,火逆鱗走了出去,臉上滿是陰雲。雖然早已經知道,此人已經無救,但是看著和自己病症相同的人,數日間便歸天了,心中隱隱有些恐懼。他要做的事情太多,如今正在華年,還不想死,也不能死。
「朕不能死,若是朕死了,這南詔,恐怕就變成宮九天的天下了。朕的皇兒,體弱多病,也不知道是否能夠長大成人。她曾說過,皇兒會離開我,如果那樣,朕身後還沒有子嗣。」
心中微微歎息,後宮佳麗眾多,至今未曾給他誕下一個皇子。或者曾經有嬪妃懷過龍種,但是,最終都未能誕下皇子。許多嬪妃,不足月便中途流產,如今他只有幾個女兒。
想到此處,火逆鱗眸子中滿是殺機,殺氣從身上散發出來。這殺氣,本是他久經沙場所磨練出來,就如一把出鞘的利劍,令人心驚膽戰。周圍的人,急忙悄然和火逆鱗拉開距離,小心翼翼地侍候著,唯恐成為倒霉鬼,被殃及魚池。
「朕至今沒有子嗣,宮幻鳳,莫要以為,朕便不知道,你背後做的那些事情。若不是你,朕何至於,到如今只有一位體弱多病的皇子。那些未曾誕下孩子,中途流產的嬪妃,又能是誰下的手。縱然,朕曾經待你不好,但是,不能生育的你,怎敢便在後宮如此胡作非為?」
心中隱隱有無法言喻的怒氣,他那般對待宮幻鳳,不僅是因為受宮九天的壓制,亦是因為,後宮的嬪妃,被診斷出懷了皇子的,都會因為各種原因而流產。
那些嬪妃,或者會流產,或者會病死,總之沒有一個能誕下皇子。
「若不是飛天體弱多病,你斷定她無法安然誕下皇子,想必早就下手了吧?」
火逆鱗瞇起眼,對宮九天的恨意,更要加上對宮幻鳳更深邃的恨意。如果,他已經病重不治,到如今身後無有子嗣,這天下,豈不是落在別人手中,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龍袍下,袖口中的手,緊緊握在一起,眼睛瞇成一道危險的弧度。若不是顧忌宮九天,他豈會如此容忍宮幻鳳。
無論宮幻鳳做過什麼,即使是殺死了他的親生骨肉,他也只有忍受。至於暗中謀害幾個受他寵愛的嬪妃,他並不如何太放在心上,只是,若那些嬪妃懷了皇子,那便不同了。
「你所做的,亦要你去承受,無論朕如何對你,都已經是對你莫大的恩典。似你這等罪,便是送上火刑台,亦不足消除你的罪孽。宮幻鳳,總有一天,朕要你父女,為此付出代價,品嚐人間最深切的痛!」
「啟稟聖上,皇后已經回昭陽宮了。」
五德上前,輕聲稟報,火逆鱗點點頭,如今他還不能動她,雖然可以虐待她,折磨她,但是任憑如何折磨,也不能消除心頭的恨意。這恨意,與愛無關,不關乎男女之情。
「五德,她如今還沒有準備好嗎?」
「啟稟聖上,還有些器械尚未趕製出來,娘娘亦在多方準備,不敢輕易施術,唯恐害了性命。」
「她該快些了,如今朕已經好轉了很多,但是此病,令朕寢食難安。」
「是聖上,奴才會去拜見娘娘,詢問此事,請娘娘早日給皇上一個答覆。」
火逆鱗搖搖頭:「請太后召見她吧。」
五德立刻明白了,目光中露出欽佩之意,此事皇上不宜催促,而他在宮中地位雖然高,但是只是個奴才,更不宜做此事。最合適的人,便是太后。
姬天凝仍然在做準備,想在這裡做開顱的大手術,尤其是腦瘤手術,難度實在是太高。她沒有把握,一點把握也沒有。這樣的手術,即便是在她那個時代和世界,失敗的幾率也很高。
尤其是膠質瘤,腦瘤中最難的手術,也是最難治療的腫瘤之一。
「唉,難度實在是相當地大啊!」
無奈地歎口氣,隻身從房中走了出去,沒有帶隨身侍候的人,孤身在風雨閣的長廊中漫步。這裡,是她最喜歡流連的地方,那一池碧波,滿目的荷花,總是能令她忘記,身在金絲籠中。
清風送來荷花的清香,如今湖面的荷花已經很少了,更多的蓮蓬,密密麻麻的綠,滋潤了雙眼。
一顆石子打在姬天凝身上,她扭過頭去,那石子,是從不遠處茂密的樹叢中飛出來的。向樹叢中望去,那裡是風雨閣中僻靜的一角,有假山,花草樹木,少有人跡。樹叢中,隱隱飄過一角衣袂。
姬天凝向樹叢走了兩步,一張俊逸文雅的臉,從樹叢中露出,向她招招手,身影便沒入樹叢深處。
「樂天,他神神秘秘地在這裡做什麼?難道是想和我秘密約會?」
她注意到,今天樂天穿的是一件竹青色的衣袍,在樹叢中極難發現。漫步進入樹叢,向樂天消失的地方走了過去。目光從四周掃過,沒有人注意到她。
樹叢後,樂天露出臉,帶著濃重書卷氣的臉上,此刻有些焦慮。
「樂天,你好有心情,是想和我捉迷藏嗎?呵呵……」
姬天凝沒心沒肺地笑著,樂天算是她的入室弟子,至少太醫院的人,都是如此認為的。
「娘娘……」
樂天把手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不安地向四周張望,確定無人後,才抬起手拭去額頭的汗珠。
「樂天,為什麼如此緊張?」
「娘娘,那個病人病發而亡了。」
「哦,沒有把他送回去嗎?」
「聖上沒有下達旨意,因此那個病人便一直留在宮中,只是聖上有旨意,不讓娘娘知道,因此也無人敢告訴娘娘。剛才那病人發病而亡,聖上旨意,不准令娘娘得知。」
「樂天,你完了,你的皇上有旨意不讓我知道,你敢私下告訴我,要是讓你的皇上知道了,你肯定卡……」
纖纖玉手放在脖頸上,做了一個割頭的動作,笑得花枝亂顫。
「唉……」
樂天歎口氣,無奈地看著姬天凝,這位娘娘怎麼就不知道,如今的形勢有多嚴峻呢?
「娘娘還笑得出來,今日聖上得知那人病發而亡,親自去看了。當時聖上神色十分不快,陰雲密佈。娘娘如何還笑得出來,此事必然不會結束,對娘娘有礙。」
「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是個醫師,不是妖姬,更不是巫女。我早已經說過,那人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治。若是我有起死回生的手段,是妖孽或者巫女,也不用被困在這裡了。」
翻著白眼,病人是惡性腦瘤晚期,病亡本是再正常不過,關她什麼事?
「娘娘,此事並非如此簡單,聖上不令娘娘知道此事,定是擔心影響娘娘施術。如今,聖上意欲請太后催促娘娘為剩下的那個病人施術,娘娘千萬小心了。臣冒死告知娘娘此事,娘娘一言一行,都要謹慎。」
姬天凝感動地握住樂天的手:「樂天,你真是好人,冒死告訴我這些事情,謝謝你了。以後莫要如此冒險,要是被人發現,你定會被處死。」
樂天白皙的臉,驀然紅了起來,呼吸急促,心跳過速。想從姬天凝的手中把自己的手抽出去,偏偏又有些捨不得。感受中那纖纖玉手的柔軟和溫暖,一股奇異的氣息,飄入樂天鼻端。
不由得深深呼吸了一口,目光落在姬天凝的臉上,眸子中滿是深情。
「娘娘在這裡,要多加小心,臣無能保護娘娘,也只有暗中通報消息給娘娘了。想必今日之事,很快就會在宮中流傳,出現對娘娘極為不利的傳言。」
「走想走的路,讓別人廢話去吧,管她們說什麼,我又不會少一塊肉。」
姬天凝放開樂天的手,樂天戀戀不捨地垂下手:「娘娘莫要輕視這些流言,後宮早已經有傳言,言道娘娘乃是蠻夷巫女,後宮妖姬,狐媚君王。如今送入後宮的病人病亡,更會有諸多對娘娘不利的流言蜚語。」
「唉,我本不想陷入這後宮爭鬥,亦無意留在此地。為何後宮中人,便不能讓我過幾天安穩日子。好吧,我是狐狸精,專門勾引皇帝,有本事她們也勾引好了。樂天,我也不對你隱瞞,我好想逃出去,遠離這裡。若是留在這裡,遲早和仰飛天一樣,死都不知道是如何死的。」
「娘娘,莫要妄言。」
「我是妄言嗎?樂天,這裡只有你我,言出你我之嘴,入你我之耳,再不會外傳。即便是把皇后的位置擺在我面前,我也只有四個字,不感興趣!樂天,我看你也及早離去吧,莫要再留在此地。」
樂天默默看著姬天凝,他早已經動了離開的心,只是遇到了姬天凝,才一直留了下來。
「娘娘,你可知,我留在這裡,便是想經常能看到你嗎?如今,你已經陷入危機,我雖然無能,幫不了你多少,又如何會離開!」
心中如此想著,望著姬天凝靈動嬌美的容顏,一時間不由得癡了。
看著樂天的樣子,姬天凝不由得笑了,從樂天的眼神中,她看到了傾慕。只是,她雖然對樂天有好感,卻沒有男女之情。
「樂天,謝謝你,我走了,莫要讓人發現你。」
知道逗留太久,容易被人發現,她倒是沒有什麼,手中有白馬皇帝的免罪詔書,只是樂天必然無生機了。
扭身輕盈地向樹叢外走去,樂天癡癡地站在樹叢之後,凝視姬天凝的背影。今生今世,他可還有和她獨自相處的機會?她真的能逃出去嗎?
「姬姑娘,若是你真的能從此處逃出去,五湖四海,樂天願追隨在姑娘身邊,保護你踏遍五國名山大川。只願,此生此世,默默跟在你身邊,於願足矣!」
微微地歎息一聲,這是不可能的,神色黯淡下來,姬天凝是君,是南詔的貴嬪娘娘,他是臣,不過是一個卑微的太醫。
兩個人之間,天塹橫亙,便是像如今一般,能經常見到她,亦是福分。若是事情告一段落,被放出去,恐怕再想見她,便艱難了。
「真神在上,若是真神有靈,便保佑她平平安安吧。」
默默為姬天凝祈禱,他從未想過,姬天凝有一天,會從這裡逃出去。一入禁宮深似海,後宮的女子,除了未曾被皇上寵幸過,到了年紀的女子,會被放出宮中,那些有品級的女子,都不會有這種機會。
「啟稟娘娘,太后召見娘娘,請娘娘立即前往春暉宮。」
姬天凝剛剛回到居所,稗子早已經等待在外面,遠遠便跑了過來,向姬天凝稟報。
「知道了,待我更衣後便前往。」
從樂天告知中,她已經做好了被太后召見的準備,看起來白馬皇帝裝病,最著急的人還是太后。雖然也曾詢問過兩次,卻是被姬天凝推脫了過去。
「恐怕是拖不過去了,定然是催促我及早為那個病人做手術,也好令她放心。只是並非我推脫,若是現在做這個手術,我心中一點把握也沒有,這是在拿人命開玩笑啊!」
一邊換衣服,一邊想著借口,能用什麼辦法,再拖延一段時間。最好,便是在為病人手術前後,有機會逃走,那便最好了。
只是她也明白,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再想拖延下去,是很難了,也會引起太后的懷疑。
「既來之則安之吧,發昏當不了死,拖一天算一天吧。也不知道皇后那邊,是不是想賴賬,不幫我逃出去。不應該吧,留我在後宮,對她可沒有什麼好處。」
愁眉苦臉地換衣服換了半個小時,化妝浪費了半個小時,在侍女們幾番催促中,春暉宮派來的侍女等待中,萬般無奈地走了出來。
縱然今天是鴻門宴,她卻是不能不去。
「參見母后。」
姬天凝微微躬身向太后施禮,太后也沒有計較她的失禮,指著身邊的座位溫言道:「過來坐吧,這幾日哀家都不曾見到你,可在忙些什麼?也不說多來陪陪哀家。」
「若是母后喜歡,便留我在這裡住吧,也好日日陪伴母后。」
心中明鏡一般,太后如此明知故問,明明就是想讓她說出,因為要照看火逆鱗,為皇上治病,因此沒有時間來覲見陪伴太后。如此,太后便可以借題發揮,催促她早日為病人動手術。
她姬天凝,也不是小白,如何肯上這個當,輕輕地一句話,舉重若輕,便把話題給躲了過去。